名门闺战_秦兮【完结】(6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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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老夫人就笑了,把宋楚宜的手握的紧紧地:“她们都说我见不着你了,这不是又见着了?你别怕,娘下来陪你……”

  听的宋楚宜心酸难忍,等出了门瞧见花厅里摆着的寿材,正想问崔应书什么时候到,就听见外头响起一片叫喊声。

  端慧郡主立住了脚,听见人说崔应书回来了,犹有些不可置信,愣了好一会儿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说什么?”

  还没等她迎出去,崔应书已经一阵风似地跑了进来,尚且来不及同她们打招呼,先进了崔老夫人的院子。

  周唯昭随后跟进来,瞧见宋楚宜在哭,上前揽了她的肩膀,轻声告诉她:“舅舅先进宫jiāo代了湖北的事,一路飞奔回来的……”一面又问她:“怎么哭了?”

  宋楚宜抿着唇,这阵子她哭的次数比从前加起来都多,尤其现在有了孩子,qíng绪更是格外敏感,听见周唯昭问话,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哭,努力忍住了,半响才摇头。

  周唯昭就轻轻叹一声,一面同她说:“祖母说得对,人难免都会有这么一日,以后我们也是如此,珍惜当下。趁着外祖母还在,多多孝顺,让她走的没有牵挂,这才是真的孝心。”

  崔老夫人最大的心愿也就是见一见儿子们了,崔应书回来,让她连这个心愿也都满足了,或许是真的觉得没了牵挂,她再也撑不住,当天夜里闭了眼睛。

  崔家还没准备办崔华鸾她们的喜事,倒要先办丧事,里里外外都换了白灯笼,端慧郡主也不好再进宫去,托了荣成公主带了许多药材进宫去,又专程给宋楚宜带话:“老夫人走的很安稳,说盼着你过的好。”

  卢太子妃听儿子的话守在宋楚宜身边,见宋楚宜yù哭不哭的,搂她在怀里一下一下拍她的背:“端慧说的是,老夫人泉下有知,必定希望你安康顺遂的,你别过分难过了。”

  徐嬷嬷等人散gān净了也跟着劝:“姑娘放宽心罢,老夫人必定也希望您过的好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人的岁数到了。”又劝宋楚宜:“想想开心的事,舅老爷回来了,不日西北的舅老爷也要回来,好歹晋中没出什么大事……”

  也只好这么想,可等崔绍庭他们班师回朝的时候,却已经是深秋了。

  御花园的枫叶满满的铺了一地,宋楚宜的肚子已经能瞧得见,她扶着肚子原本正散步,听见说崔绍庭已经同镇南王定远侯进宫觐见了,连手都颤起来,转头去问青莺:“舅舅真的回来了?”

  青莺脸上含笑握住她的手搀住她:“当然是真的,殿下特意让人带了消息进来,说是请您到清宁殿去,舅老爷待会儿去给娘娘请安,您就能见到了。”

  再见崔绍庭的时候,宋楚宜已经有些认不出来了,从前的崔绍庭丰神俊朗,如同俊俏的少年郎,可是现在的崔绍庭却满面风霜,俨然已经老了十多岁,她有些不敢认,见崔绍庭含笑站起身来,颇有些不知所措。

  崔绍庭就笑着朝她招招手:“怎么,不认识啦?”

  说着摸一摸下巴上的胡子:“也没有老多少呀,就是蓄了胡子嘛,不蓄胡子,镇不住人,镇南王比我可老多了……”

  他絮絮叨叨的同宋楚宜说了许多话,末了站在宋楚宜身边欣慰的瞧她一眼:“小宜,真好。一转眼,你已经这样大了……”

  随着崔绍庭回来,西北那边的战报就送个不住。

  也谈的兵马退出西北的时候被镇南王和定远侯伏击,损失惨重,可是王庭那边视而不见,原本商议好的王庭和女真部会派人来策应,竟没人来,也谈自己都几乎没被炸死,灰溜溜的回了鞑靼。

  周唯昭笑着同宋楚宜说起鞑靼的事:“也谈这回算是彻底同鞑靼王庭撕破了脸,连他哥哥这个人质他也不认了,领着剩下的三万人另外称王,现在鞑靼王庭为了对付也谈,已经答应对我们大周俯首称臣,想借我们的兵力去平复这场战乱。”

  这就是崔绍庭这么多年铺垫的效果,鞑靼早就已经不是铁板一块了,放养的láng终究是要吃人的,拓木和也查太不懂这个道理。

  从前是没有机会,一旦有了机会,也谈怎么可能愿意再屈居人下?他巴不得也查这个负累死了算了,拓木居然还这么天真,真的以为一个也查就能牵制住也谈。

  现在鞑靼人出师不利,从大周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又起了内乱,再有大周派去的细作在里头拱火,两头使坏,他们恐怕再也没有气力来找大周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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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ūn闺密事》

  握了一手好牌却打的稀烂的卫安死了,

  家破人亡又成了下堂妻,冗长的人生就像是个噩梦。

  好容易发飙一回把渣男贱女成堆炸翻,一转眼却又转回了闺阁弱女之时。

  娘家没倒爹娘还在,眼看着前头全是繁花锦秀,她下定决心要好好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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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打算陪着渣男贱女再làng费人生,可是重新活了才发现,

  自己自以为是的握有的一手好牌竟从不是属于自己的,

  是逆流直上还是仍旧安心当个pào灰,这是个问题。

  一个心机女重生想报恩却发现无恩可报,重新过日子的故事。

  ☆、二百二十二·太平

  鞑靼王庭派来使进京的时候已经是初冬,不过一年时间而已,局面就颠倒过来,原先趾高气扬的鞑靼人这回进京都要缩着尾巴-----要是不缩着尾巴,刚被鞑靼闹了一场的大周恐怕把他们吃了的心都有,更别提要借兵给他们平乱了。

  也谈仗着骑兵自立为王,王庭拿他根本没有办法,接连打了好几场胜仗。

  拓木也有派遣过使臣去求和,可是居然被也谈砍了脑袋。

  常首辅听见消息的时候正和崔绍庭在下棋,闻言忍不住摸着胡子看看边上正在观棋的崔应书,笑着同他道:“从前清风先生总说,别看绍庭是个武将,却比你这个文官还要多几个心眼,我总不信,现在却信了。这一手离间计用的可真是妙啊。”

  这个隐患崔绍庭早早的就给鞑靼人种下了----鞑靼王庭日渐衰弱,太师也查把持朝政,对鞑靼王庭根本不甚尊重,原本就不是铁板一块的地方,经过了也查被擒又被送回王庭的事之后,这两方人马就绝不可能再坐在一起办事了-----就算是也查和拓木达成了一致,也谈也不愿意啊,谁会愿意把权势这样容易上瘾的东西拱手相让?

  从前是没尝过权利的滋味,所以一直甘心屈居人下,等一旦尝到了甜头,一想到回去就要把兵权jiāo出来,重新过听命于人的日子,也谈怎么受得了?

  他就算是真的受得了,崔绍庭派去的细作也不能真的叫他受得了,总有法子撺掇一个本身就对权势抱有渴望的人的。

  这样一来二去,也谈跟鞑靼王庭的关系根本就已经僵的不能缓和,而鞑靼王庭又打不过也谈,打不过也谈,也绝不愿意把王位拱手相让,那怎么办呢?

  都不用派过去的细作动什么脑筋,自然就会有人提出来大周求救的-----之前送也查过去的时候不是已经合作过了吗?合作的还挺顺利,有了这层关系在了,为了王位稳固,向大周借兵又有什么不能呢?

  崔应书在旁边笑起来:“可不是,他可比我狡黠多了,只有先生总是把他当老实人。我可冤枉的很。”

  崔应书和崔绍庭两兄弟都瘦了许多,常首辅看看他们,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崔氏一门可真是不出废物,这回就连在晋中的崔应堂他们也帮了不知多少忙。

  他先笑着骂了崔应书一阵,而后去问崔绍庭:“可是若是拓木抵死不从咱们朝廷,那岂不是又便宜了也谈吗?”

  “不会的。”崔绍庭落下一子,抬起头来看着笑着的常首辅,告诉他:“您也知道鞑靼人是些什么人,咱们大周的礼义廉耻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吃饱穿暖才是正经的。从前鞑靼也不是没对咱们俯首称臣过,他们只是习惯xing的趋利避害罢了,有这样的本xing在,不怕他们不上钩。”

  难怪当初在福建的时候能把那些海盗打的哭爹喊娘,这份揣摩人心的本事,恐怕算是崔家嫡传了,怪道太孙妃对人心揣摩的程度也这样厉害。

  常首辅笑了笑:“鞑靼来使已经在驿馆落脚,少不得叫绍庭你出面当个黑脸了。”

  当初鞑靼怎么同大周提的条件,这回就要怎么变本加厉的同他们要回来,崔绍庭对付这些鞑靼人们自有一套,让他出马应付,实在再合适不过。

  崔绍庭点头应是:“绍庭义不容辞。”

  常首辅放了手里的棋子,看了棋盘半天,叹一声:“我输了。”一面收棋子一面看着崔绍庭和崔应书:“说起来,宋家已经开始急流勇退。宋老这个老狐狸人老成jīng,在如日中天的时候上奏章乞骸骨……实在聪明之极。你们呢?”

  崔绍庭有些诧异的看一眼旁边的崔应书,又看看常首辅:“我们自然是要守孝啊!”

  崔老夫人去世,崔应书作为儿子,守孝三年乃是人伦,而为伯母戴孝一年,这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崔绍庭说的理直气壮:“至于三年之后,天地或许就又不同了。”

  崔家当然可以算是后族,可是崔家同样已经绵延百年,族中人才层出不穷,几百年从未有过断代,到了这个地步,崔家不可能因为出了一个皇后就安心当富贵闲人-----他们同宋家不同,宋家宋珏如今还年轻,宋老太爷退下来,既能叫圣上安心,也能为后来人让路。

  可崔家却完全不必有这个顾虑,因为崔绍庭和崔应书原本就是拼出来的功绩。

  常首辅的棋子已经收完了,从凳子上起身,等崔应书也点头,才站住了脚:“应书守孝三年是理所应当,可你大约是守不成的。”他见崔绍庭想说话,挥挥手止住:“你是大将,大将夺qíng自古有之,西北如今正需人镇守,有应书一人退一步也就算了,既然从没想过真的退,现成的位子,还是要守住的。”

  常首辅既然这么说,想必内阁那边就是早已经有了章程了,崔绍庭应声是,又问常首辅:“您的意思是,这三边总制,我大约还要再当几年?”

  常首辅也不避讳的点头:“守几年,现在你是兵部左侍郎兼任这三边总制,等你再回来,就是兵部尚书了,入阁也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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