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不愿相信是莲姑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小如将我送到皇后寝宫的。”
“你血口喷人。”皇后身边的小如冲了出来,怒声说:“我本想去送你,却见到你昏倒了,好心把你送回了小偏房,哪知方才我与莲姑姑回来,却见你竟,竟……景大人,奴婢句句属实。”
“对了,景临,苏恩该告诉你他已非完璧之身了吧?”皇后拢拢袖口,望着景临的目光万分愉悦。
我一怔,皇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皇后身上。
“她定是告诉你是被恶霸给欺凌了吧?”皇后嘴边的冷弧扬大,睨了满脸苍白的我一眼,又望向景临:“那所谓的恶霸就是皇上,事实上,她在宫外之时就勾引了皇上,你若不信。可以去问柳妃。”
柳妃?是柳妃告诉了皇后这件事。那天她来皇后宫目的就是为了告诉皇后这事?
“不是这样的。”我无助的望着景临,可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犹豫:“事实不是这样的,景临,听我解释,我……”
没容我说什么,景临崩着声问:“是皇上吗?是皇上吗?”
含着泪望他。
“说啊,是皇上吗?”温柔的神qíng彻底裂开。他的目光充斥了血丝。
“是。”我哽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没有骗你,跟你说的都是事实。”
“苏恩,真没想到你心机这般深沉,我们都被你骗了。”皇后冷哼。
“婚礼明天后进行。”景临突然说道。看着我的目光结了冰。
“什么?”皇后惊呼:“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娶她?”
“景家的面子不可丢,我会去告诉今天在场的亲朋,本大人大喜之日,连宴三天,新娘子将会在明天进门。”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景临不再望我一眼,漠然转身,出门时又回头,无qíng的说着:“若然她反抗,绑着她进轿。”
“景临。”皇后追了出去。
皇后将我锁在了暗室中。
很静,很静。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做什么?
不知道。
而我,就是呆坐着,脑海里是白茫茫的一片。
景临说过欣赏我,说喜欢我的xing子,还说了解我。
可所有一切的了解在那时全部瓦解。
他不信我说的话。
就这样,我在角落里蹲坐了一个晚上。
什么也不想,只沉浸在黑暗中。
暗室的门被打开,几名宫人进来。
“我要见景大人。”直起虚弱的身子,我道。
“走。”她们压根就不理,只对着我的背狠狠一拍,我被推出了暗室。
“我一定要见景大人。”不能这样嫁给景-临,事qíng必须要解释清楚,若无法解释。怎么可以嫁娶?
“罗嗦什么。”她们直接拖起了我。
出了皇后殿,就在她们走上宫廊时,三人突然昏倒在地。
发生了什么事?怔愣时,身着蓝杉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不笑亦是笑的眸子朝我眨眨。
竟是那天以石子打老宫人的男子。
“是你?”我退后了一步。戒备的望着他:“你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宫里?”
“你不知道?我是皇上身边的暗卫青逸。”青逸露齿一笑。
暗卫?是指暗中保护皇帝的侍卫吗?难怪百花节那天遇刺时,他能及时出现。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皇上让我捎来一句话。”青逸若有所思的望着我:“说,若你后悔了,他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
算数的?脑海里想起他所说的‘朕可以封你为嫔妃。’
“你的回答呢?”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只想出宫。”不管发生了怎样的事,我只想出宫。
青逸点点头,眨眼间又消失在面前,消失的瞬间,昏倒的宫人醒了过来,二丈摸不着头脑:“我怎么躺在地上了?”见我怔忡着,微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就在我们走出了宫廊,蓝杉男子青逸又出现在了廊上,他的身边,是黑着一张脸的皇帝。
“皇上既然喜欢她,直接纳了她不就走了,何必这般麻烦?”青逸不解的看着他的主子。
“朕是喜欢她。但也止于此,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皇上的意思是说,她以后是生是死都不会再管了吗?”
皇帝黑凉的瞥了青逸一眼,“朕是皇帝,已够迁就她了,既她不懂珍惜,宁可弃之。”
宫人压着我坐上了一顶轿子。
半响过后,鼎沸的人声传入我耳中,想必已抬至街上了。
轿帘时不时的被风chuī掀,透过fèng隙,我看到了川流不息的街道,每个行人都在笑着,叽喳的说着话,讨价还价的声音也不时的传入我耳中。
这样的热闹并没有感染到我。
一心想的是如何向景临解释一切。
他可以不原谅我,但不能误会我。
只要误会还在。我与他之间就无法生活在一起。
我必须想尽办法将误会澄清。
此时,鞭pào的噼啪声从远处传来,掩盖了人声鼎沸。
鞭pào声落下时,有很多的声音从帘fèng中飘来:“这轿子里坐的就是赵家姑娘的丫环吧?”
“是啊,人心不古,竟然背地里去勾搭自家姑爷,赵家姑娘太识大体了,还让她陪嫁。”
“都说赵家姑娘长得倾国倾城,没想到品xing也这般出色,竟然还让这种丫环进府当妾。”
“哎——”
他们在说什么?
正当我凝神听时,轿子落了地。
“出来吧。”一只肥胖的手伸了进来,将我拉了出去。
是个胖墩墩的妇人,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极尽轻视,就从袖内拿出块喜帕,摊开挂在了我头上,说:“走吧。”
隐隐觉是有些不对劲,我扯下了喜帕望着前头的小门。
“这是哪儿?”应该是大户人家,虽说是小门,可一看那木门的雕花,就知道价值不低。
“能是哪儿?当然是尚书府了。这是尚书府的小门。”胖妇人不耐:“快盖上。”
悠美的乐声从小门的另一边传来,那是喜迎新娘的礼乐,进宫之前我就听过好多次,难道不远处也有人在迎亲吗?
“为什么我要从小门进?”
“难不成你这样的人还想从大门进啊?”胖妇人一脸不可思议。
知道景临在怨恨,可他也说了,景家的面子不能丢。
我这般从小门进去,景家又何有面子可言。
“我现在就要见景临。”我丢开喜帕,快步进了小门。
“喂,你不可以这样进去。”胖妇人赶紧跟着进来。
这个院子我来过,因此熟悉路径。
出了长长的走廊,瞧见了正厅,厅内人来人往,极为热闹,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是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来贺景临大婚之喜的。
“你不能进去。”一脚迈出时,紧追来的胖妇人抓过我,嚷着:“我家大人对你已经够好的了,你还想怎样?难道要在他大喜的日子里给他难堪吗?哎哟,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不知感恩了就算了,还尽找麻烦。”
“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跟他说上几句话就好了。”景临对我的好,我又怎会不知呢?一时没注意到胖妇人所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之处。
“话什么时候不能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日子,快回你的喜房去。”
她说得也对,今天客人这么多,他定是忙坏了,身为新娘子的我又怎能再给她添麻烦?还是明天再说吧。
毕竟日子还很长啊。
当我进入喜房时,不禁被喜房的大气与华丽所震撼。
与皇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连一个喜字,也是独具匠心,叫人百般喜爱。
更别说那些华彩流琉的桌椅,白玉山水屏风,雕刻着云彩的壁窗了。
“愣着做什么?快坐在chuáng上,把喜帕戴了,等会大人就要进房了。”胖妇人将我按坐在chuáng上,摆好手姿,又为我盖上喜帕,嘟喃着:“有这样的小姐,真是好命啊。”
小姐?什么小姐?正待要问,就听见‘吱卡——’一声,胖妇人关门出屋了。
一下子静了下来。
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嫁人了。
嫁给了当朝的尚书大人,景临。
这样的嫁娶与我的初衷相差了好多,几乎是被迫的。
没有新娘子该有的紧张与羞涩,忐忑与不安。
只寻思着待会景临进来该说些什么,该怎么样把昨天所发生的事一一的向他说来。
怎样的说法才会使他相信我所说的是事实。
正因为满门脑子想着这事,因此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
为何不用我换上新娘子的喜服?
为何我没与景临拜堂成亲就直接来到了新房?
为何我会从小门进来?
而这一切,我都认为只是景临过于愤怒的缘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我双腿有些麻木,门开了。
听见了脚步声。
我深呼了口气,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心里已稍有些底气,只待他掀开喜帕。
“哼,倒还真像个新娘子呢。”娇娇的,竟是女人的声音,极为熟悉。
是赵月芙,她怎么会在这里?
未想,自己掀开了喜帕。
就见赵月芙一身的红,属于新娘子的红,刺刺的站在我面前。
她的身边,景临也是一身的红,属于新郎的红,漠然的站着,冷冷的望着我。
郎才女貌,好一对登对的佳儿。
我傻愣着,诧愕着,震惊着。
赵月芙拿过桌上满满的酒杯到我面前,盈盈行礼,即娇又羞的说:“姐姐,请喝下妹妹的这杯酒吧,日后我们姐妹共侍一夫,要和睦相处才是。”
“共侍一夫?什么意思?”我望向景临,心下沉,深深的下沉,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字面意思,就是说我同时娶了月芙和你。”景临望着我的目光如冰箭,透着极大的怨恨。
这是我认识的景临吗?是那个总是挂着温柔笑意的景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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