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月芙双手抱于胸前。
一把握过她的手,声音急迫:“夫人,我要进宫一趟。”
“进宫?”
“求你了,带我进宫一趟吧。”掀开被子就要下跪,没想到身子虚弱,一下子跌下chuáng。
“你这是做什么?”赵月芙忙扶起我:“坐好了。”
“夫人,我一定要进宫,求你带我进宫一趟吧?”我哀求。
“要进宫很容易啊,不过你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有人要掳了你?嗬,若不是青老板相救,你现在都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是青逸救了我吗?迷糊中。我似乎听见了皇帝的声音。
“说啊。”赵月芙不耐的催着。
“那人掳我,只是想要钱。”
“钱?这么简单?”
点点头:“后来知道我只是一名丫头,就将我打昏走了。”
撒着谎,任由心痛蔓延,忍不住又想落泪。
赵月芙满目狐疑,“五天后带你进宫,但进宫之前,你必须养好身子。”
赵月芙一走,我将自己深深埋进了被褥中,忍声哭着。
道不尽绵延的心痛,那样的沉重。
我没有注意到,门并未被关上,隔着门fèng,赵月芙凝望着痛哭的我,喃喃了一句:“这个苏恩,总觉得有很多秘密似的。最近也够无聊的,就花点钱吧。”
坐在chuáng上,从窗fèng中望去,院子落叶飞舞,衬着明亮的天空也萧条空旷了许些。
了无睡意,恨不得马上进宫。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一身朝服的景临走了进来,见到我jīng神尚可,温柔的眸子有了淡淡笑意:“总算醒了,这些天真把人吓坏了。”
勉qiáng一笑。
“我已派人去查这事,也吩咐了下人以后几你出门,定要有护卫跟着。”景临眼底有着连他自己也毫无所觉的紧张。
“我想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一定要有人跟着才行,这样我才会放心,身子这么虚,早点睡吧。”
我点点头,就在他开门之时又转头望着我,说了句:“二皇子已经回到了安妃娘娘的身边。”才离去,怔忡了片刻,又呆呆的坐了好一会才入睡。
刚一睡着,就觉得有道视线一直在看着我。
猛的睁开眼,对上了一双薄凉的眸子,此时凉眸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醒来。
尖叫声即刻被他捂住:“是我。”
“皇,皇上?”太多的震惊,慌张坐起身躲至chuáng角,戒备的望着他。
他怎么会在这儿?
“对朕,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态度吗?”他有些无奈。
“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朕想来看看你。”
“看,看民女?”
“不信吗?”
“皇上不是说不想再见到民女吗?”
皇帝的身子僵硬,抿紧了唇,只一会,他道:“是啊,朕食言了。”
“皇上找民女有事吗?”
“朕要知道你被掳事qíng的真相。”
“民女只是被……”话被他打断,他凉凉的道:“前朝余孽为何要抓你?”
我一惊,他怎么会知道的?
“那个宅子是前朝余孽的据点,苏恩,你与他们有何关系?”
“皇上多想了,民女只是普通的良家百姓,又怎可能与前朝余孽有关系呢?”
“你没对朕说实话。”
“民女说的句句属实。”
他沉下了脸,俊美的面容罩了一层薄冰:“苏恩,到现在,你应该明白朕为何总与你纠缠在一起。”
“奴婢不明白。”双手握紧了被褥。
他傲岸站着,月光透过窗户fèng隙照在他身上,使得他的气息薄凉中透着冷冽与凛然。
动动有些gān燥的唇,我道:“皇上,民女是景大人的妾氏,如此深夜,还请皇上避嫌的好。”
“苏恩,你把朕的骄傲……很好,朕绝不会再出现你面前,除非你求朕。”声音不再平静,挫败与怒火都是那样明显。
抬头时,他已离开。
整个人垮了下来。
明白?该明白什么?
堂堂帝王喜欢上了一个宫女?
有人会信吗?
后宫佳丽,倾国倾城,怎样的美女没有?
一切只不过是戏弄而已。
前尘往事,不想再提,不管如何,也绝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牵扯。
五天很快过去。
当赵月芙带着我来到了皇后宫里,察觉到皇后看我的目光越发厌恶,却依然笑着说:“恩恩呐,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要来了。”
“若恩恩真有福气,也全是娘娘所赐啊。”我一语双关。
“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本宫才行啊。”
我微微一笑:“应该的。”
“姐姐,”赵月芙道:“听说御花园的海棠开得正盛?”
“敢qíng你这次进宫是赏海棠来了?”
赵月芙眯眼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可惜本宫今天身子微恙,无法陪你赏花了。”
“既是如此,那弟妹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我与恩恩一起赏花就行。”说完,赵月芙起身,直接拉过我:“走吧。”
偷眼瞧了下皇后,就见她一脸黑气,赵月芙对皇后的不敬是越来越张显了。
只怕这个世上。敢与皇后这般无礼的,就只有牵着我手的这个女人了。
每一个季节,御花园就会换上一批当季的珍贵花木。
此刻,满园子的金色海棠也将整个皇宫的上宫染成了金色。
“你进宫,是要见什么人吧?”赵月芙随手摘过一枝金海棠在鼻下闻着。
“什么都瞒不过夫人。”虽不知她为什么会帮我,但对她的帮忙我已是感激不尽了。
“与皇宫有关的秘密我都很感兴趣。”她望着我,高深一笑:“快去找你要找的人吧,这么多好看的花,我也要慢慢欣赏才行。”
“谢夫人的帮忙。”我朝她福了福,快步离开,此时,一名宫女与我擦肩而过。
她来到了赵月芙的面前,行了礼:“姑娘,奴婢来了。”
“今天有什么样的货色要给我?”
宫女左右望了望,从袖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串隐隐发着淡蓝光色的项链:“这是安妃娘娘的夜光项链,您看值多少银子?”
赵月芙叹了口气,一脸犯愁:“这世上就只有这一窜夜光项链,世人都知道在宫里,拿出去也没人敢买,更别说敢戴了,值不了多少钱。”
“姑娘,这项链奴婢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偷来的,多少点没关系,只要有钱就好。”宫女急了。
“不是我为难你,你偷的这个夜光项链也太醒目了。这样吧,十两。”
“十两?这,这少说也值千两啊。”
“要卖得出去才行,卖不出去,再怎么值钱也是破烂东西。”
“这。”宫女极为不舍,可不得不承认赵月芙说得也对,只好道:“那好吧,十两就十两。”
赵月芙将夜光项链塞进了怀中,拿出十两给她,又掏出了五两银子塞至宫女手中,说:“这五两是我送你的,不过你要帮我做件事。”
摸着手中的银子,宫女大喜:“姑娘请吩咐。”
“跟着方才的那个女子,看她跟谁见面,马上回来告诉我。”
“是。”宫女福了福立刻离开。
摸了摸怀中的夜光项链,赵月芙眼底jīng光闪过:“这世上不怕死的人多的是,夜光项链不卖个万把银子,我就不姓赵。”
来到了棠煜所在的院子,熟悉的一切,以前的记忆点点滴滴涌了上来。
没有敲门,我直接进了屋。
屋内很gān净,没有灰尘。
惊着的心松了口气,没有灰尘就代表有人。
双手一一抚过桌,椅,屏风,直到屏风上挂着的衣服。
也就在这时,门开了。
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目光碎碎的。
“棠煜。”我冲入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哽咽着。
“让你失望了。”
摇头,“没有,没有失望。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好好的,其它一切都不重要。”
“可我在乎。”声音空dòng。
抬头,看见了他眼底的死寂:“那不是你的错。”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那些女人受孕,你知道吗?若她们没怀上孩子,我还会继续被下药。”
我一颤。
“至少他没有对你动手,只是让我活在痛苦之中而已。”
“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恩恩,忘了我吧。”
“什么。”
“你一心向往平凡的生活,却总是无法如愿,再与我牵扯下去,也只会让你越发痛苦。”
“不,我喜欢的是你,想共度一生的人也是你,我不会放手的,”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浮出:“要不,我们把路公公就是前朝余孽领头人的事告诉皇上?”
棠煜灰暗的目光一动。
“好不好?”
“然后求皇上放过我们?”
我点头。
“他喜欢你,又怎会如我们的愿呢?”棠煜嘲嘲一笑。
我一愣。
“你走吧。”他开了门。
“我不走。”
“那我走。”他离去。
怎么会这样?我怔着。
进宫,并不是为了与他分开的。
“棠煜。”追了出去,院子里除了满天飞舞着的落叶,哪还有他的人影。
脚突然痛起来,钻心的痛从脚底蔓延,再也站不住,跌坐于地上。
刚才走得太快了。
“你的脚痛了吗??”淡淡的声音,毫无音调可言。
抬头,一个男子,长得倾国倾城的男子,玉簪松松挽起发髻,几缕发丝慵然散垂下来,一副散慢的样子,微低着头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见过他,他与青逸是一起的,蓦然,脸色苍白,难道他也是皇帝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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