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必须不断的变qiáng,让自己成为最大的那一块碎片。”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最大的那两块碎片之一。”
以为如果最后剩下的两块碎片差距太大,那大的肯定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杀意,到时候合在一起,就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自我。只有两块碎片均分,差不多大小,井水不犯河水,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们这些人的元神因为不稳定,普通的修炼方法进阶很困难,玉凝秋修炼资质那么高,又是药宗的掌上明珠,天天都被各种名贵的丹药养着,如今也不过是元婴期二层的境界,还不是因为她元神不稳定的缘故。而易湘君自己其实十年前就已经元婴期大圆满了,死在她手里的其他碎片,已经有了十三人。
所有的碎片都是女人。
在家族帮助之下,易湘君还弄出了一截魂虚香。这种香可以测试人的元神是否不全和元神qiáng度,虽然准确度只有七成,但也比她一个人大海捞针的去找要好。这一次发现时秋,也就是外岛城门口的女修手中的魂虚香有了反应。
将大部分qíng况告诉时秋过后,易湘君忽然感叹一声,“你运气很好,打碎的时候就是一块很大的碎片,所以这么久了,你也没多大的危机感。没有吞噬过其他碎片,也这么qiáng。”
易湘君忽然轻轻舔舐了一下嘴唇,“你知道么,这个会上瘾。”
她眸子里都好似有了微微红光,“等到后来,会越来越控制不住。一次比一次艰难。”
曾经有个年幼的小女孩很纯洁无暇,眸子gān净透彻,她还那么小,只有七八岁,冰雪可爱。易湘君很想离开的,她当时都已经走了,然而晚上浑浑噩噩意识模糊地返回了那里,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那女童的身子已然冰凉。
“我们并没有修魔。”
“但心中有魔。”
易湘君偏头一笑,“能想出那种方法来重生的人,或许是魔道至尊也说不定呢。”
时秋一直没说话。
易湘君告诉她的qíng况实在是太过震惊,她一时有点儿消化不过来。
她也是碎片?还是说只是紫苏才是碎片?
易湘君是吞噬元神碎片提高自己的元神qiáng度,但她没有变成别人啊。
但时秋用的是紫苏的身体,她完全替代了紫苏。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并非是那天人的碎片,而是因为恰好被本源珠带了过来,她本身的元神没准还没有紫苏的qiáng,结果在本源珠的保护下,使得她反倒融合了紫苏的元神。
如果那个天人的元神是一面镜子,现在就等于有人在那打破的镜子里多放了一块碎片……
现在的她等于是一个异类?
时秋有点儿理不清头绪,不过觉得,虽然她对玉凝秋有很厌恶的qíng绪,但完全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就好像原本能被紫苏的qíng感影响,但她也能保持理智一样。
而且她元神修炼也并非是易湘君说的比普通人艰难,是以他们的qíng况是完全不同的。
想了想,时秋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还想好好考虑一下。”
“嗯。”易湘君对此也表示理解,“我当初也跟你一样,jiāo换一下传讯音圭吧,以后随时可以联系。”易湘君手中拿出一个半月形的玉璧,朝时秋伸了手,就见时秋摇摇头,“我没有音圭,还没去买。”
“我让玉权送一个过来。”她说完后就将一缕神念注入音圭,时秋看到那半月玉璧微微闪光,想来是她正在与旁人通过音圭神念传音。往常修士在她旁边传音的时候,在本源珠的帮助下,时秋可以听到修为比她高的修士讲话,而现在她什么都听不到,不知道是易湘君修为超她太多,还是音圭的缘故。
片刻后,那知言楼戴面具的修士就出现在了凉亭外,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盒jiāo给了易湘君。
易湘君冲他道谢,接着把木盒打开,“只需将神识注入音圭中认主皆可,届时我们互相在音圭上留下神魂印记,日后便可随意jiāo谈。”
木盒中的玉璧是环形的,就一个铜钱大小,中间有个四方孔,空中缀着一颗金珠。金珠上刻满了花纹,易湘君取出玉璧,将孔中的金珠拨动,“这里还可以收听到修真界的一些讯息,是摘星楼弄的。”
“这音圭价值几何?”时秋在知言楼赚了不少灵石,心头有点儿底气,想来自己买个电话总买得起吧?
“你现在是知言楼四层的贵人,这是玉权送你的。”说罢,她回头看了那面具人一眼,笑道:“你说是不是?”
面具人点点头,“没想到你连音圭都没有,是我没考虑周到。”
时秋有些汗颜,她接过木盒,跟易湘君和玉权都道了谢,道:“我最近会在附近找个修真客栈住下,好好考虑一下的。”
她目前不会离开南浔界,一来想去那徐宗师那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求个遁光符,二来南浔界灵气非常充裕,秘境也多,她在这里修炼也要快得多。若可以的话,时秋想暂时在这里安定下来。#####
153:广播
手握音圭,本源珠给出的讯息也正常,时秋便把神识注入音圭之中,跟易湘君的玉璧轻轻碰触一下,并留下彼此的神魂印记。
而这时,时秋才问:“你说我师父师兄,莫非你去过沧海界?”之前一直想问,但被易湘君一席话震得脑子有点儿发蒙,直到现在,时秋才想起正事,如今确定这易湘君确实有想跟她合作的意思,或者说还存在要利用她的心思暂时不会将她如何,因此时秋就直接开口问道。
易湘君点了点头,“我正好有遁光符,为了了解清楚一些,就去沧海界看了一下。你师兄原本修为大跌,如今正在再次闭关冲击金丹,你师父守着他,每日采药炼丹,过得也不差。”
说罢,她取出一个玉简,递给时秋,“这是你师父给你的传音。”
时秋接过玉简,听到师父的声音响起,神qíng也变得温和了许多。师父说的都是些家常话,他和师兄都好,叮嘱时秋好好修炼,不要松懈,外面的世界更广博,危险也更多,若是可以,让时秋再找个靠山,进个宗门拜个师,有人照应着才好修炼。
修真界资质好年纪轻的弟子改投其他门派倒是常有的事,比如鹭雨洲被剑宗挑选的弟子原本都是有师门的,而原本的宗门也不会不高兴,反而引以为荣,毕竟都是从自己宗门出去的,日后弟子qiáng大了也会顾念旧qíng,且也能跟大宗门打好关系,争取到更多的资源和地位。
但时秋没有这个打算,她的本源珠就是这世上最睿智的师父了,而许赤霞,也是她在修真界里最尊敬的师父,她不会因为修为变高了,眼界变宽了,就另择师门。
见时秋听了传音神qíng都温和了许多,易湘君也微微欣喜。她的目的就是拉拢时秋,而时秋有牵挂有软肋,对她来说,岂不是正好。
“我是诚心实意要跟你合作的。”易湘君表现得十分陈恳,“所以不会伤害你的亲人朋友,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
她笑了笑,“我知道你需要遁光符,想回去看看,但遁光符十分难得,如今唯一能炼制的徐宗师百年来都没再炼过一张符,要求她出手,万般艰难。就连乐宗宗主都没求到,你觉得你能请得动她么?而你回去了也没多大用处,沧海界如今能威胁你师父的势力不多,他在那里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他们。”
顿了一下,她又道:“反而是你我,随时随地都处于危险之中。一旦遇上元神qiáng过我们的天人碎片,我们就会有xing命之忧。”
“嗯。”若是易湘君的话属实,那她确实处境危险。
“这里头是魂虚香,在遇到元神异状,跟我们类似的qíng况时这魂虚香会有反应。”将手中一个小匣子递给时秋,易湘君苦笑了一下,“只不过若是你我靠魂虚香才能感应到对方元神异常的时候,多半是最危险的时候了。”
这说明,对方元神远比自己qiáng。而且她已经靠近,要取她们xing命了。
“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时秋也感叹一声道。
不论这里头有多少真实多少虚假,但易湘君的话还是给她解开了很多的谜团,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有了警惕之心。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这会儿易湘君已经将时秋送到了知言楼门口,“我跟玉权还有事商议,就不送你出去了,若你想通了,我们再联系。”
“好。”时秋点头应了,抬脚迈出了知言楼的大门。
出去之后她用赚取的灵石买了两身衣服,接着又去药铺购置了一些糙药和一个低阶药鼎,等把基本的东西采购完毕,时秋寻了个修真客栈住下,临时在南浔界外岛落了脚。
按照易湘君的说法,她现在虽然修为不如易湘君,但元神qiáng度却已经跟易湘君相当了。
不知道这个元神qiáng度易湘君是怎么判断的,仅仅是依靠那什么香?在客栈的房间里呆着,时秋盘膝坐在蒲团上,将手中的木匣子打开,便看到里头放了三支香。
她取出一支握在手里,发现暗红色的香有了微微绿光,绿光从底下一直往上延伸,将这支香三分之二的部分都染成了浅绿色。
魂虚香是易家针对易湘君的qíng况特地研制的,本源珠里也没有,不过它依然把魂虚香给分解还原了,时秋仔细研究了一番,心里头对魂虚香的炼制方法也有数了,以后给信任的人发一根,遇到异常就通知她,也比她一个人去撞要安全得多。
时秋握着香突然想到,她的元神是可以修炼的,如果元神qiáng度增qiáng得太快,到时候在魂虚香上的变化也大,易湘君肯定会意识到她的元神不同,会不会因此而产生不好的想法,提前撕毁同盟?易湘君在一开始的时候,是曾想通过酒水和院中花香下毒迷惑她神智的,所以她从一开始,对易湘君就十分警惕,这会儿会有这个担心也是理所当然。
她现在神魂跟易湘君相当,但修为却远不及她,法宝丹药肯定也比不上,真打起来她没多少胜算。
溯渊的骨牙还有两颗,时秋并不想用,若非xing命攸关实在是bī不得已,她会把这两颗骨牙好好留存下来。
若她能够控制这香上的绿光就好了。毕竟只要不施展威压出去,元神qiáng度ròu眼神识都看不出来,只要她能把魂虚香上的亮度控制在一个区域内,易湘君就发现不了。
要控制绿光,就是要控制自己的元神qiáng度,时秋想了想,先是把买回来的糙药都炼了丹,使得神识消耗了不少,随后再用魂虚香测试,发现上头的绿光依旧没有变化,就明白这个方法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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