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二三事_薄暮冰轮【完结+番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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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苍摇晃着脑袋,回屋去了。子非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不到半晌,子苍又冲出房门。
“子非子非,这个花是你弄的么?”子苍捧着一个cha着几支杏花的花瓶,兴奋地扯着子非的袖子问。
“嗯,我不jīng于幻术,大概只能持续到明天早上。”子非不自然地笑了笑。
“明早?也好。”子苍还是开心地笑,明天还是永远,他忽然不想再执着了。人生本来就是过一天少一天,为什么要去难为自己寻找那所谓的天长地久?其实他想要的不多,只是能留在子非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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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菩提不解地问。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沉昙拉着她的手,笑容温柔,眼神却是那么晦暗不明。
冥血菩提么……据他所知,它最最重要的作用……是施展yīn阳术中的禁术……移魂啊……
太子殿下,你终于忍不住要触犯那最可怕的禁忌了么……
那么,沉昙恭候您的大驾。
第20章 锦鲤
已经到了深秋了,天冷了下来。
子非在棋室里和自己下棋,久久没有想到合适的一步,陷入了几乎冥想的状态里。
当然,有人总是会来不时“骚扰”他一下,这是注定的。
“子非子非——”子苍扯着喉咙在环廊里大呼小叫。
子非轻叹,丢下棋局起身出门。
“我在这里,什么事?”子非站在环廊间,迎面看着光着脚丫跑来的某人。
“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子苍拿着一本《楚辞》问。
“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子非看着子苍指的那一句,轻声念,“大意是讲如果两个人心意不通,那么媒人所作的努力就会徒劳;qíng谊不深,那么就容易轻言离绝。”
子苍含糊地应了一声,坐到栏杆上,晃着白嫩嫩的脚丫摇头晃脑:“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
念着念着,竟然生出了几分不可言述的伤感。
“你什么时候开始读这个了?”子非挑眉不解地问。
“诶,你怎么可以小看人,我好歹是纯正的中原人,只不过是生长在西域罢了。虽然不懂什么孔孟之道,好歹还是认识中原字的。”子苍不满地嘟囔,一边还用光光的小脚丫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子非,好像是在打击报复某人看不起人。
“我还以为是鸿胪寺今年改了年终考核制度呢。”子非似是无意地说。往年鸿胪寺是以考核官员工作状况为主,至于今年……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听说为了改变鸿胪寺对于传统文化的不重视,今年决定对此进行特别考核,通不过是要罚奉俸的。子非……救我……”子苍凄凄惨惨地说,显然是受不了这种酷刑。他的中原文化……学得实在是惨不忍睹。
“改天我请悠舟给你补补课好了。”子非“同qíng”地说。
“不要啊~~~~~~~他会整死我的。你知道他向来就拿这个嘲笑我,5555555555”子苍死活不从,等这位翰林编修来了他可怎么活啊。
子非叹气:“我帮你补吧,通不过也没关系,不会让你饿死的。”他成天吃这儿睡这儿,出门还要带上子非这个活动荷包兼搬运工,基本上除了自己家仆人的月钱就是是零开销。还好某人还算有良心,每年的俸禄是乖乖jiāo给子非的,至于克扣下的一点小小私房钱,子非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总之,靠俸禄还是养得活两个人的,更何况还时不时有点小任务可以赚点补贴。(譬如给后宫驱鬼……)
“呵呵,就知道子非最好了。”子苍跳下栏杆,把书往子非怀里一丢,打算跑路去玩了。
子非眼疾手快,一把拎住某人的衣领。
“壮士,别激动别激动,激动伤身体冲动是魔鬼……有话好商量。”子苍手舞足蹈地求饶。
“把鞋穿上。”子非qiáng忍着把他丢到池子里陪鲤鱼的yù望,平静地说。
“嗯?啊?知道了。”子苍夏天常常不穿鞋子到处乱跑,好在子非家地板很gān净,所以就纵容某人跑得更欢。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子非怕他着凉这才勒令他穿鞋。
某人如蒙大赦,一溜烟跑得没影。
子非捧着被丢弃的《楚辞》,长叹一声。果然是只长年龄不长心智,某人实在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份纯真,从第一次遇见他时就在了,一直一直没有改变。
“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子非轻声念。
至少他和子苍不是这样吧,所以,他们一定会比那两个人幸福。(楚怀王和屈原。话说我看楚辞的时候……那个心里láng血沸腾ING。实在是屈原把一本楚辞写成了qíng诗和被抛弃的怨念。有一句竟然是: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yín。就是说:那些女的——楚怀王的老婆们——妒忌我的美丽,于是诽谤我YD……这个……,屈原同学,你一个大男人……人家嫉妒你美丽还诽谤你YDgān什么,当然你让楚怀王疏远你……当时一看就笑喷了,这是赤果果的JQ啊。史学界也是有说法说是楚怀王和屈原是同xing恋……咳,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看楚辞,推荐宋版的注解,比较完整,用现代文翻译出来的楚辞实在太搞笑了,一点美感都没有,郭沫若翻译的离骚还不错……我好像不小心说太多了……回正题)
放下书,子非去花圃侍弄他的花糙去了。
某人穿上鞋袜,又悠悠地晃了回来,手上还提着一壶小酒。见子非在侍弄花糙没空理会他,只好闷闷地蹲在一边看着,不时啜两口小酒。
“那些花花糙糙有什么好看的,你每天这么伺候它们。”子苍不满地抱怨。
子非很想来一句:你有什么好看的,我每天这么伺候你。
想了想,子非果断地放弃了,只是直觉某人会不高兴……万一他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他还不烦死。
连这点个人爱好都不放过,真比那些有事弹劾没事找碴还弹劾的言官们还qiáng了,子非想。
子苍见他不回答,更加郁闷了,冷冷一哼,照蹲不误。
我瞪,我瞪。子苍用“穷凶极恶”的眼神残害着花花糙糙们,全然忘记了自己时不时找他们聊天解闷的qíng分……敢和他抢子非的人都该拖出去凌迟。
“子苍大人吃醋了啊。”
“是啊是啊。”一片应和声。
“子苍回过头,几个身穿彩衣的年轻人坐在池子旁边jiāo头接耳地聊天,子非也回头看了一眼,接着修剪枯枝,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们是谁啊?”子苍起身问。
“你猜啊。”一个年纪小一些的孩子笑呵呵地说。
子苍老老实实地摇头,他只能感觉到他们身上不属于人类的气息罢了。
“锦鲤。”子非漫不经心地说,一边以及依旧侍弄花糙。
“不愧是子非大人。”锦鲤们纷纷赞叹,一片阿谀之声。
“什么事?”子非直截了当地问。
“……呃……”被谅穿了,大人您也太直接了吧。
“那个……两位大人事务繁忙(一个养花一个喝酒……),忘了也实属寻常,不过……”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吞吞吐吐地说。
“不过什么?”子苍眨眨眼睛问道。
锦鲤们你望望我,我往往你,最后终于有一个勇敢地站出来说。
“大人今日可否别忘了投食?已经三天没人来喂食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前几天没喂么?”子非低头浇水,一边问子苍。
子苍开始掰手指:“前天啊……就是菩提卖花给我那天,我喂了他们一篮子枯枝,回来看时已经被吃光了,刚想拿点米,被沉昙叫住就忘记了;昨天……我回家去了,没有喂……今天……背诗,还没喂。”
“……”子非。
“那个……那篮子枯枝我们没吃(也不能吃),是子非大人捞回去了……”一条锦鲤怯生生地说。
子非微微皱着眉,不语。那篮枯枝他捡回去施幻术去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但是那天回家后子苍一直不高兴的样子,他也隐隐知道是因为那些谢掉的花,所以才拿幻术逗他开心的。
“行了,我去拿点吃的吧。”子苍跑去厨房,拿了盛了小米的碗回来。
锦鲤们欢呼一声,纷纷跳回了池子,这下池子边又空无一人了。
子苍站在池子的小桥上,随手撒着小米,池子里的锦鲤们欢快地摇着尾巴,争抢着食物,看得子苍忍不住轻笑。
夕阳西下,余光里子苍轻笑的样子是说不出的柔和温馨,令子非忘记了手上的工作,走到他身边。
“子非也要喂一点么?”子苍回过头扬着灿烂的笑容。
子非轻轻应了一声,抓起一小把撒进了池子里。一簇锦鲤争抢着,像是一朵朵绽开的水中花。
“真是可爱啊。”子苍微微后仰,靠在子非的胸前说。
子非并没有推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qíng绪。
夕阳下,相偎依的两人共同喂食锦鲤的温馨场景像是一幅美丽温暖的画。
那温馨安宁的感觉,让彼此久久不能忘怀,或许这就是在一起的感觉。
即使从来没有约定一生,没有有承诺永远,只要在一起,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
只要看见彼此的微笑,即使只是这一秒,就是他们所要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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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冰轮:温馨吧……这就是我要的那种感觉啊,没有欺骗没有隐瞒,没有身不由己没有言不由衷也没有无能为力,只是这样简单的幸福,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喂鱼,一起逛街,只是这么简单而已,这是这样子的幸福确是我们大多数人无法奢望的东西。
这篇文虽然是温馨的基调,没有太多yīn谋欺骗曲折什么的,但是我也是有表达自己想说的东西的,里面的那个云沉昙,呵呵,比较像我自己。他说:“人类那无穷无尽的贪婪啊……还有那骨子里的自私和狂妄。就是就是我对人类的看法(包括我自己……远目)或许阻止我们得到幸福的就是这些东西吧。
有时候我们能满足于简单的幸福,但是又忍不住去追求更加遥远的东西,虽然没有那些我们也能活得很好,人类就是这么不满足。
为什么要写温馨呢,大概是因为现实中我们已经有这么多难过与无奈了,为什么还要nüè待自己看那些悲伤的东西呢?所以就想写这篇温馨的东西。
最早我非常喜欢写nüè文,不死不休,最好统统死光……(那是个看幻城被扭曲的孩子……);后来开始喜欢HE的结尾,中间nüè就nüè吧,反正前途的光明的嘛;再后来,完全不喜欢nüè的东西了,最好从头甜到尾……但是这类的小白文太多,看得我寒啊。于是自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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