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沉昙笑眯眯地回应。
……冷风那个chuī啊……
“子非,我突然觉得不饿了。”子苍呆滞状。
“嗯。”某非做出冰山状,冷冷地回答。
“那我们回家吧。”
“嗯。”
然后,两只茫然的人就这么手牵着手乘着晚风飘回了家。
“哎呀,省下了两份饭钱呢。”某昙咬了一口馒头,幽幽地说。
……我现在很怀疑你是故意的,沉昙同学。
沉昙(微笑状),呵呵,这都被你发现了,不愧是作者大人啊。
……(受用状),那就不跟你计较几个馒头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黑街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回应作者的感慨的,是提着滴着可疑红色液体的菜刀的一身鲜红的莫长同学。
“你砍了人家小七的铺子?”沉昙问。
“丫的,老子说刀钝了他不信,拿去切番茄(古代是没有这个产品的哦),切完了把刀还给老子说是利得很,气得老子和他对砍,溅了一身番茄汁,恶~~~~~~~”莫长恶狠狠地把刀往人家门上一砍,气愤地大骂。
“形象形象。”沉昙提醒道,“一天bào走两次就足够了。”
莫长深呼吸,作淑男状,雷倒包子大婶。
“算了,该咋样咋样吧,回家去了。”沉昙拔回刀子,哼着小曲回家去了。
“大婶,打个商量,我这件衣服泡泡水大概能洗出不少番茄汁来,明天您卖番茄包子吧,衣服明天洗gān净还我就行。”莫长动了动坏脑筋,企图逃避洗衣服的悲惨境遇,凑上去商量。
“这个……质检不过关啊,不好jiāo代啊,现在质量抓得那么紧,看看三鹿就知道,咱们小本生意,还是中规中矩点的好。”(您卖人ròu啊……)
所以大家切莫去黑街购买地摊食品啊……
第37章 清明
清明这天,休假。
子非无父无母,从小在神殿长大,自然没有什么人要祭祀(这就是传说中的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佳偶啊),子苍的母亲已经过世,葬在了西域,子苍自小没有接受多少中原的祭祀教育,也就没有祭祀过。
子非一个人在棋室下棋,偶尔抬头看看坐在院子中央的池子的桥上的子苍一眼,又低头思考棋局去了。
看子苍的神qíng,似乎有点落寞呢。大概是想起了他的母亲吧,今天是清明。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子苍忍不住想起,那个与自己流着相同的血的女子,那个像是飞蛾赴火一般的绝色女子,终究是为了不属于自己的爱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爹爹啊,你好狠的心。
yīnyīn的天终是开始飘雨。细细的雨丝打在人的脸上,微微的冰凉。子苍坐在桥上,静静地看着沉静的湖水开始dàng漾。(我也开始dàng漾了……)
子非放下棋局,拿过伞,走出了棋室。
看着雨中安静而忧郁的子苍,像是在鉴赏一幅年代久远的水墨画一样,清淡而意蕴深远。很遗憾,绝大多数时候,他就像一只聒噪的麻雀,一只狡猾而贪吃的狐狸,外加一只爱撒娇使xing子的猫咪。难缠得很。
但是,还是很可爱的。
轻轻走到子苍的身后,脚踩在木桥上细细的吱声没有惊动桥上的人。子非把伞举到子苍头顶,说:“当心着凉。”
子苍仰起脸,身子往后一仰便靠在了子非的胸前,于是微微一笑。
“子非不是有拿了伞么,一起坐一会吧。”
这时候的子苍,那么安静那么落寞,很难让人拒绝。子非也坐到了木桥的栏杆上,把伞罩在了两人的头顶。
“今天是清明啊。”子苍淡淡地说。
“嗯。”子非应了一声。
“子非有想到谁么?”子苍把头靠在子非的肩上,轻声问。
想到了你。子非想,但是他是不敢这么说的,否则大概会被拍死,今天的日子不适合想念活人呢,于是只有沉默。
“嗯?没有么?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人。”子苍幽幽地说,“我娘……”
“……”
“还有我爹爹。”子苍的轻轻说,“我已经分不清是不是还恨着他了……大概是吧。”
“都过去了。”从来没有听子苍说起以前的事,他也觉得奇怪,或许是有什么不愉快吧。
“现在我很开心,能到中原来,遇见了子非,真是太幸福了。”子苍说,声音很轻,很温柔。
谢谢你,子非,让我渐渐摆脱了过去,那些我以为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东西。
每年清明节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那个人呢。清冥君,清明……可是他已经不再清明了吧……就像他自己,也已经不再是最初清明的模样。
子非的心跳漏了一拍,额,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么暧昧,让人会误会的话……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即使一辈子也无法告诉子苍他的心意,他也愿意就这样守护着他,永远。(子非大人,您果然是新好男人啊)
“子非……”子苍忽然抬起头,看着他严肃俊美的脸,“你真的,没有一点心动么?”
“……”子非微微愕然地看着他,他在说什么,莫非……
“我的血,每个术师都会想要吧。”子苍凄然一笑,说道。
……
“我不否认最初有这个念头,但是越相处的久了就越是忘记了这件事。现在,我只是担心你罢了。”
担心,有太多人觊觎着你的血……当日慕筠晓就这么提醒过。
“是啊,每个术师都会想要吧,我的母亲,也是因为这个才死的。”子苍低低地叹息,“谢谢你,子非。”
“……”子非没有说话,只是怜惜地揽过他的肩,将他拥入怀中。
子苍以前吃过不少苦吧,虽然现在整天见他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安静下来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他的忧郁和哀伤。也许,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也不过是他故作坚qiáng的伪装罢了。
极yīn的体质,又恰好极yīn的生辰八字,难免会带来麻烦,除去那些鬼怪jīng魅,更可怕的是那些心怀叵测的术师。
人类啊,总是比那些魑魅魍魉更可怕。
那他自己,算不算心怀叵测呢?呵,只不过他的叵测更加贪心罢了,不是要他的血,而是他整个人,整颗心,整个世界。(子非大人我给您摇旗呐喊~~~)
“天快黑了。”子非淡淡地说。冰冷的俊颜上也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
“嗯,那先回去吧。”子非要开始做饭了哦,我饿了。“子苍扬起清甜而真诚的笑容说道。
“好……”子非拉他起身,两人并肩穿过花圃。
chūn天的花总是格外多,过了清明就是谷雨了,到那时候子非花圃里的牡丹一定开得格外华美吧。想着想着,不禁莞尔。殊不知,他自己不经意间流露的笑容反而成了某“居心叵测”的人眼中的风景。
池子边还种着几丛翠竹,子苍一时高兴随手折了一枝,甩了甩上面的水,拿在手里把玩。
子非纵容地笑了笑,看着他略带孩子气的举止,只是默默微笑。
“子非会用叶子chuī曲子么?”子苍忽然问道。
子非摇了摇头,说来惭愧,乐理上他可是一窍不通。
“不会么……”子苍似乎有点失望,却又很快得意一笑,“你不会我会。”
扒下叶子放在唇边chuī,仔细听来,却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
带着三分缠绵七分忧伤,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像是他无法说出口的爱恋……还有,默默地等待的欣喜和渴望。
“这是,什么曲子?”子非问。
“《竹枝词》。”子苍回答。
“很好听,只是,忧伤多了点,还有寂寞。这些不适合你,还是换首曲子吧。”子非说。他不喜欢子苍一脸忧郁的寂寞样子,他要子苍永远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样子,没有忧愁,没有痛苦,没有寂寞,也没有哀伤。
“好。”子苍乖巧地应道。
多年以前,清冥君教他chuī曲子的时候,他不懂曲中的那种哀伤与落寞,不懂得他沉默的爱,很久以后,在他懂得的时候他却再也不想懂。
这份爱,太过沉重。他们之间背负了太多,于是无法倾心相爱。
可是,子非不一样啊。一样的沉默冷淡,只是……
那种不同,他说不来。
“子非会念《竹枝词》么,我总觉得不大明白。”子苍想了想,甩掉了那些念头。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无晴便是无qíng,某日读来,子非忽然觉得若有所悟。道,既是无qíng,却也未必真的无qíng啊,术师若是放弃了作为人的一切qíng感,那对于无上天道的追求反而是陷入了魔障了呢。无心无qíng的人,那已经不全是一个人了。
他对于子苍的qíng,也是这有“qíng”了吧。(当然,我这是曲解,亲们自己查鉴赏辞典去哦)
“‘道士无qíng却有qíng’,为什么那个‘道士’既是无qíng有是有qíng呢?怪哉怪哉。”子苍摇头晃脑地叹息。
“……”
我什么也没有听见,子非哀怨地对自己说。
“为什么丫?”子苍眨眨眼睛问道。
“……”子非觉得格外无力,罢了,就当大风chuī过。
于是,清明节就在道士有qíng还是无qíng的问题上晃过去了。
第38章 梁上君子
司空摘月发誓,这是他出道以来遇到过的最囧的qíng况。
原本只是出来晃一晃,走过一座看起来很平常的宅院的时候,他敏感地嗅到了宝物的味道,顿时,眼中闪出了可疑的“¥”“$”符号。
看来是某个大业官员的府邸了,司空摘月想。
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行,就这家了。以他的身手,皇宫也能来去自如,别说这么平常的府邸了。
考虑完了,司空摘月“嗖”的一声跃进了那家宅院里。
可惜……他不知道,那家宅子的大门的匾上写着:徐府。
……认栽了吧,子非大人的家可不是你一个小毛贼可以来去自如的。O(∩_∩)O~
然后摘月同学顺利降落在了院子花圃旁的竹丛里,真是lucky啊。
围着院子的是一面大门,另外三面是环廊,环廊的深处有一间房屋亮着灯,看来主人还没休息啊。这不成问题,先搜刮别间嘛。
悄悄地动了几步,绕到了环廊边,突然,司空摘月的眼前一花,发现自己站在了院子中央的水池的桥上。
??!这是虾米状况?摘月傻了眼,可怜一个江湖毛贼不懂什么是术法。
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下了桥,画面陡转,这下他站在了看上去像是后院的地方,种满了花糙,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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