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的控梦师_薄暮冰轮【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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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着白布的竺繁从手术室被送到了太平间,肖以鸣怔怔地站在他的chuáng前,感觉自己像是从头顶被凿开了一个窟窿,冰水一直灌到他的脚底。
世界仿佛是虚假的,他好像在做一个噩梦,梦里他最好的朋友死去了。
突如其来的噩耗仿佛是三流的荒诞剧,肖以鸣的脑袋里一片混乱,高烧让他神志不清,又也许是因为死神恶劣的玩笑。
他用冰冷而颤抖的手掀开了那层白布,竺繁毫无生气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皮肤上的触感是这样冰冷,就好像不久前的梦中。
他终于相信了。
竺繁是永远不会回来了,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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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很好,肖以鸣慢慢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
仙人球就在窗台上沐浴着阳光,它似乎永远是这样,在阳光下彰显着自己的青翠生机,仿佛永远没有烦恼。
有时候肖以鸣觉得自己就像是颗仙人球,不需要太多水分和养料,只要给他阳光就可以活得很好;身上的刺看起来又多又硬,可是小心去碰触却发现是柔软的。
但是没有人敢于给仙人掌一个拥抱。好吧,没有拥抱也没有关系,只要给他阳光和一点点水分就好,但是这也没法实现了,给他浇水的人已经离开了这片沙漠,前往不可知的远方。
那要怎么办呢?仙人掌苦恼地想,可是很快他就释怀了,至少他还有阳光,只要有阳光他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依靠体内的水分坚持下去,直到下一场雨季的来临,或者,直到另一个愿意给他浇水的人出现。
竺繁已经离开了,那他呢?是不是也该如他所说,开始新的生活。
沉湎于过去,沉溺于悲伤,这一切都于事无补,他所能做的只有放下这一切,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肖以鸣努力对自己微笑,他得开始新的生活。
开门的声音传来,樊越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卧室门,却看到肖以鸣坐在chuáng头傻笑。
“饿了吗?我买了皮蛋瘦ròu粥回来。”樊越将手上的袋子放到了chuáng头,用手探了探肖以鸣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啊,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睡够了,不想睡了。”肖以鸣说,脸上的笑容有些勉qiáng,又有点奇怪,可是却意外得不难看。
“那吃点东西吧。然后量一下温度。”
“嗯。”
喝完了美味的粥,肖以鸣叼着温度计测量体温,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二点,肖以鸣含糊不清地问樊越:“你中午跑回来没问题吗?”
樊越正在看报纸,听到他的问话抬头瞥了他一眼:“我和林静秋说你发烧了,他就放我回来了,待会儿就回去。”
肖以鸣立刻噤声,僵硬地换了个话题:“换了新老板的感觉怎么样?”
“不如自己当老板好,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
“那是自然的。”肖以鸣耸耸肩。
樊越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就皱了皱眉头,去阳台接电话,林静秋的声音传来:“哟,家里那口子伺候完了吗?完了就赶紧回来伺候大爷我,现在忙的要死啊,赶紧的赶紧的。”
“我也很忙。”
“靠,你有啥好忙的?!”
樊越的视线透过透明的阳台门看向chuáng上的肖以鸣,肖以鸣也看着他,友善地眨了眨眼睛。
“忙着伺候我家那口子。”樊越微笑着说道。
“靠靠靠,这会让单身人士羡慕嫉妒恨的知道不?再给你半小时,不然我就炒了你!”林静秋愤恨地威胁着挂掉了电话,见色忘友果真不假。
樊越按掉了手机,含笑看着门内的肖以鸣,门没拉上,肖以鸣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颇有些尴尬地转过了视线。
樊越一步步向窗边走来,肖以鸣左右环顾,完全没有可以缩的地方,樊越俯身,肖以鸣闭眼,却只听到樊越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别咬啊,再咬下去温度计就要断了。”
肖以鸣睁开眼怔忪地看着他,樊越抽走了他叼在嘴里的温度计看了看,已经退烧了。
“恭喜你恢复健康,明天又是生龙活虎的二次元死宅一只。”樊越揉了揉肖以鸣乱糟糟的头发,满头乱翘的头发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呆毛了,完全是可以孵蛋的鸟窝。
肖以鸣莫名沉默了良久,沉默到樊越都开始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窗台上的仙人掌看起来有点蔫蔫的,肖以鸣拍了拍樊越的手臂,指着仙人掌问道:“你愿意帮他浇水吗?”
“什么?”樊越看了看仙人掌,有些奇怪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是说,帮他浇一辈子的水。”肖以鸣肃然说。
樊越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困惑的脸上流露出欣慰而愉悦的笑意。
“我很乐意。”
好了,浇水的人有了,拥抱也会有的,一切都很好,至少朝着一个充满了希望的方向走去,他不再徘徊于岔路口,也不再等待不会出现的奇迹,那就开始新的生活吧。
第37章 屁股拯救世界(上)
“吃饭了。”樊越从厨房里端出了一大锅粥,肖以鸣坐在椅子上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我已经喝了两餐粥了。”
“多一餐不多,少一餐不少。”樊越挑了挑眉,替他盛了一碗清粥。
“那明天呢?”肖以鸣用辣牛ròu酱拌着清粥,期待地问樊越。
“随你点。”
“万岁~”
一个吃货总是这么容易被取悦。
吃饱喝足后肖以鸣又被量了一次体温,确定不会再烧起来后,樊越指了指满桌子的残羹剩饭,意思表示明确:去洗碗。
“我在生病。”肖以鸣企图推卸任务。
“令人高兴的是你已经痊愈了。”樊越悠然道。
“还在虚弱期,你看产妇生个孩子还有坐月子的时间呢,发烧的人也有休息的权利。”肖以鸣努力装出虚弱的模样,一副自己完全不能走动,一走动就会升天的架势。
樊越叹了口气:“我洗也不是不可以……”
“好可疑的停顿。”肖以鸣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樊越轻笑出声,俯身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啄,端起盘子进厨房了。
被亲到的脸颊开始发烫,一直蔓延到了耳垂,肖以鸣用冷冰冰的手去降温,却发现连手都被捂热了。可恶,一个吻怎么可以产生这么多热量?现在去量体温会不会超过了三十七摄氏度?
趁着樊越在洗碗的时候,肖以鸣已经悄悄溜回了卧室,打开电脑戴上耳机看动漫。等樊越收拾完了桌子回到卧室的时候,肖以鸣摸摸把耳机里的声音调小了,偷偷地打量了他一下。
中午的时候樊越给他送了粥回来,恰好肖以鸣从奇怪的梦里醒来,一时冲动之下隐晦地询问了他仙人掌和人生的问题,结果不可谓不惊喜,却也不可谓不惊吓。
虽然每天张口闭口将搅基挂在嘴边,但是真正发现自己的xing向产生了微妙的偏移的时候却也不是没有恐惧的。一想到萌妹子将成为浮云,他的心就觉得一阵抽痛。可是转念一想,2D世界的妹子的优点就在于永远不会嫌弃他,不管他是一个基佬是一个猥琐死宅还是一个萝莉控,她们一视同仁。
好吧,如果是因为爱,弯掉也不那么可耻,至少没有他想象的可怕,尤其对象是樊越的话。
他装作看着电脑屏幕,眼角扫过另一张桌子上的樊越,他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在一旁敲敲打打,神qíng严肃,也许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qíng吧,感觉真辛苦。
不过工作中严肃的樊越看起来意外得惹眼呢,肖以鸣偷看的眼神越来越明目张胆,直到樊越突然合上笔记本,直直看着他:“看够了没?”
“呃……没有。”
樊越一挑眉,这个习惯xing的动作今天看起来却格外xing感,甚至带着一种男xing的诱惑。他伸手对肖以鸣勾了勾:“那就过来看清楚点。”
“你又不是萌妹子,有什么好看的。”肖以鸣翻了个白眼,一扭头继续看电脑。
樊越起身走到了他身后,肖以鸣警惕地看着他,一副见势不妙立刻就跑的架势。樊越两手撑在电脑椅的椅背上,微笑看着肖以鸣。
“喂,别一副好像要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随时随地发qíng的人类都是未进化完全的动物。”
“我倒是觉得随时随地对qíng人发qíng的人类很具有竞争意识。”
“两个大男人再怎们努力也生不出崽来,你死心吧,有这个体力不如去工地搬砖头养家糊口。”
樊越微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承认我们现在是qíng人关系了?”
肖以鸣一时语塞,没想到他就这么被绕了进去,可是现在矢口否认是不是太矫qíng了?
既然他对樊越也不是没有感觉,何必遮遮掩掩。
肖以鸣一咬牙,恨恨地说:“当年我饥寒jiāo迫地敲开了你的门,你用食物和六块腹肌勾引了我,喝酒误事,我俩睡在了一张chuáng上,从此以后我就没法摆脱你了,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啊,亏我当年以为你是个人妻……”
“听起来我好像做了什么需要负责的事qíng,到底是什么事qíng呢……”樊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介意帮我回忆一下吗?”
肖以鸣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速从chuáng上扛起一个等身抱枕塞到樊越的怀里,一本正经地说道:“借你回忆用,要还的。”
樊越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的抱枕,大眼睛的萌妹笑嘻嘻地看着他,模样倒是挺可爱,可惜不认识。
“真遗憾,我没有对陌生异xing发qíng的习惯。”樊越含笑将抱枕塞还给了肖以鸣。
肖以鸣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你是个GAY,而我是个爱软妹的好男人。”
“哦?会做饭吗?”
“我会泡面!”
“洗衣服呢?”
“擅长使用全自动洗衣机,并且承担晾晒工作。”
“工资呢?”
“……戳中了玻璃心伤害加倍,我现在HP归零不能说话,请回到你的位置上等待我复活。”
樊越被他逗乐了,笑着揉起了肖以鸣的头发,肖以鸣怒瞪他,却恪守自己已经“死掉”的信念,坚决不说话。
“据说王子的吻可以吻醒公主。”樊越的声音低低的,就在肖以鸣的耳边,他的耳垂被呼吸擦过,一下子变得通红。
还不等他抗议这个蹩脚的接吻理由,樊越已经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亲了下来,别扭的姿势和突如其来的亲吻让肖以鸣怔了怔,又想起自己嘴上的清白早就没法留给软妹了,顿时蔫了,等到舌头开始舔舐他的唇瓣时,他已经自bào自弃地张开了紧闭的双唇,甚至伸出舌头恶作剧地去骚扰樊越。
感觉……还不坏嘛。
理论经验丰富的肖以鸣甚至开始实践传说中法式舌吻的方法,期间磕磕绊绊地咬了樊越若gān次,直到樊越忍无可忍地分开了相触的唇,用手蹭了蹭肖以鸣的下唇:“这里,我吮的;”然后指着自己红的明显的下唇,“这里,你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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