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了摆手,颓然道:“你还是别说话了,出去人家不认识的还以为你妖怪呢。”
洛书笑了笑倒也识相不再刺激我,她递给我一套衣服,我研究半天有些纳闷:“怎么这么露,我当扮女人呢,这衣服穿身上胸部不就露出来啦。”
小八很不屑的看着我:“四哥,你就那么喜欢当女人么。”
我:“……”
第二日午后启程,洛书办成商人,拿着部族族长的手信,匈奴今晚要举办全羊宴,算是为明日出征的将领们践行,我们一行人就等于是请来表演的吟游诗人,一百多人,排场说大不大小不小,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很是壮观。
阿白算是随行,没怎么化妆,不过衣服倒是换了件华丽点的,他看上去居然还很喜欢。
不过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显然被惊到了。
我穿的衣服没什么特别,就是当地过节时小伙子们都会穿的那种皮糙,只不过从头到脚戴满了珠宝,光戒指就有八个。
小八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染料把我一头头发搞成了艳红,五官是西域的长相,非常俊美,我想要是眼睛颜色还能换一下倒是有点像荆川。
阿白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皱着眉憋出了一句:“恩,还是原来的比较好看。”
我乐了,很是欢快的拍了拍他的肩。
完全不顾小八一脸受了侮rǔ的表qíng:“四哥,你别笑了,口水都留下来了,丢不丢人啊。”
我:“……”
10
10、第十章 ...
作者有话要说:哎,在写尧殇的时候我其实打算是以腹黑为蓝本的,结果活脱脱写成了一个敖娇……掩面
至于正牌男攻荆川……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属xing的,难道万能攻?望天
大单于呼延苍,母亲是呼延宏的阙氏,为人yīn晴莫测,乖张bào戾,野心极大,听闻早间曾到中原武林拜师,也不知道功夫怎么样。
我跪在地上,小八在我身后,段恒玉假扮的部族族长呜哩哇啦说了一堆匈奴语,洛书弯着腰恭敬的递上帖子,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击了三下掌,我起身,这才看清了呼延苍的脸。
jīng悍的男人像一头慵懒的狮子,斜靠在上首的虎皮榻上,微闭着双目,没有什么表qíng,五官深邃,眉峰历练。
他张口,地地道道的汉话:“如今jiāo战之际,你们能来还真是不容易。”说罢,笑了笑,指了指在座大大小小的部族族长,动作豪放且随意:“都听闻你们的名声,反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坐下忙是一片笑声,不过八成我猜他们都没听懂。
小八已经退到了幕后,洛书站在一旁离的呼延不近不远,不过距离也是够了,段恒玉对我使了个眼色。
舞自然是要跳的,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呼延苍看的并不专心,想来是有些打击到我。
我跳的是藏族扎西,不过稍微改的难度大了点,趁着翻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瞄到幕后,就看见小八探头探脑的不老实,等翻过来的时候看到呼延苍的目光我吓得差点跳错。
这家伙居然看的是小八!
而且眼神越来越大胆,到最后基本是盯着了……
还在震惊着,就看见洛书洛书迅速的动手了。
拳头带着劲风直冲呼延的脑袋而去,我有些不忍心的闭眼,怕等下又看到脑浆,结果出乎意料,呼延居然接住了洛书的招式。
他抓着洛书的手,笑的有些冷:“一直听闻中原八命如何如何,想来也不过如此。”说完,手指一收,我只听见喀嚓一声,洛书已经飞出了二丈开外,左手护着右腕,咬着嘴唇,一头冷汗。
呼延苍眼里有了些赞许的神色:“故意让我废了手腕好逃出来么?够狠够硬。”说完,人影已经瞬间移了过来,五指如鹰爪,只取洛书的咽喉:“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留你。”
洛书袖摆一震,罡风护体,左手掌拳jiāo叠和呼延苍缠斗在一块儿。
各大部族的首领乱成了一团,他们带的多数人马已经被我们的一百多人解决的差不多了,主要的兵力则在靠近边城的地方扎营,要赶过来支援基本是不太可能了,只有几个部族高手还在撑着,和阿白段恒玉纠缠着。
我抱着小八冲出去,刚准备牵了马就被一帮从天而降的蒙面人拦住了去路。
小八这傻子除了大叫就只会乱挥舞短胳膊短腿,我掩面,本来还想带着他偷偷逃走的,现在都知道我们在哪了……
蒙面人也不像是要伤我们的样子,除了一个看着我们,另外几个都去帮呼延苍拖住阿白段恒玉他们。
呼延苍的功夫路数奇特,有少林也有武当,他内力深厚甚至有可能在洛书之上,同样赤手空拳,洛书讨不得一点好出去,反而处处被制,呼延苍完全是类似猫捉老鼠的心态,说是打架倒不如说他就是在玩,洛书早已汗湿重衣,罡风护体都维持不了,没几下呼延的拳风就刮破了她的肩头,全是血水,染红了她的整个手臂。
我只听见小八一声凄厉的:“三姐!”
下一秒洛书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段恒玉飞扑过去接住她,呼延苍冷眼看着,微微眯起了眼,小八红了双眼拿了把刀就朝着呼延冲过去:“我杀了你!”
我急了,伸手拉他居然没拉住,刚喊了声“小八!”就听见刀身入ròu的声音。
全场都寂静了。
小八瞪大了眼睛,看着呼延苍捂着小腹,血止都止不住的流出来。
呼延苍那眼神,我都不想提了,反正什么沧海啊,日月啊,都无光了。呼延活着的的手下有好几个都怒了,冲上去就要抓小八,段恒玉还没动手,就被呼延苍喝退了下去。
他看着小八,面无表qíng的静静道:“让他们走。”
我阿白,段恒玉抱着洛书,小八还傻愣在原地,我叫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来,被我拖着出了单于的毡房,我让段恒玉抱着洛书先行一步,剩下我和小八还有阿白,本来想叫阿白先带着小八走,我自己骑着马追后头结果阿白死都不肯,牢牢的抓着我的手腕:“要走一起走。”
我急了,想来他是误会了:“我知道一起走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俩一匹马,我自己一匹马,还是你想怎样啊?”
阿白无语,带着小八翻身上了马背。
行了没多久隐隐看见远处火光大盛,我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果然匈奴的骑兵已经回来了。
段恒玉一人支撑着已经浑身是伤,马儿离的倒远,又正好在视野暗的地方,匈奴大概一时发现不了。
洛书横躺在马背上没有了声息,我扑过去急唤了好几声:“洛书,洛书!”
洛书眼睫动了动,稍稍转过脸:“四哥?”
“是我。”我抓着她的手,看着前方阿白和段恒玉背对背站着,小八贴着我,不说话都能感觉他微微的颤抖。
“四哥。”洛书叹了口气,微微低垂着眼睑看着小八。
“三姐。”小八抽着鼻子,抓着洛书腰带旁的流苏。
洛书无声的牵了牵嘴角,轻声道:“四哥,我怕是过不了这一次了。”
我握紧了她的手:“胡说,不准再说不吉利的话。”
洛书只是笑,轻微的摇了摇头:“青山埋骨,马革裹尸,也好。”
我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小八早就哭成了泪人儿,只知道不停的叫着三姐。
洛书抬起没废的手腕把我的手指拨开,静静道:“四哥,我的大仇已经报了,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我点点头,洛家世代当朝为官,先帝在时因为人鸭事件被卷入其中,满门抄斩,而幕后主使就是当时的太傅,现在的当朝宰相傅侯深,也就是洛书第一个杀的人。
“师父救了我的时候我只有4岁,教我功夫,教我读书习字,想来我到现在还没孝顺过他老人家。”洛书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前方。
我摸着她的头发,答应道:“等这事完了我就带你回蜀中,师父开了家酒肆,有空房子,你住下了,还能当个老板娘。”
洛书不说话,良久才咳了咳:“四哥,我宁可我四岁那时就饿死了。”顿了顿,又道:“我报了仇,可是,一点都不快活。”
她看着自己的手:“我记得我娘的手,绣花,抚筝,对镜贴huáng花梳云鬓。”说到这里洛书闭上了嘴。
她张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夜晚的苍穹:“四哥,八名已经不是原来的八命了,你走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别再回来了。”
小八扑在洛书的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看着洛书颓然放开的手没了言语。
师父曾说,洛书拥有一双世间少有的妙手,拳如刀剑,可破甲穿岩。
可是现如今,还是没了。
掌纹不尽红尘三千,仓皇一世,终不得善了。
我闭了闭眼,将小八抱起来,想了想还是忍下心将洛书的尸体固定在他身后,驮上了马背。
“四哥?!”小八惊惧,挣扎着要下来,我用剩下的缰绳绑住了他的脚。
“想活命,就不要把身子露出来。”我淡淡的说道,用袖子擦了擦小八满是泪水的脸:“尸首可以护你不被流箭所伤,这是匹好马脚程快,你只要往前跑就行。”说完,我将辫子递给他,然后猛的抽了一下马背,马儿嘶吼一声,立马拨足狂奔。
小八拼命回头喊着我四哥,我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另一边,段恒玉已经倒下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阿白一人独立在场中,看到我皱了皱眉,我摇摇头,站到他身边。
“你为什么不走。”阿白的破锣嗓子不轻,震得我耳膜都疼。
我笑了笑:“你不也没走。”
阿白眉头皱得更深了:“我不一样。”
我抓了抓头发:“有什么不一样的,都一样。”
阿白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你上次沙尘bào不小心放了我,这次可别再撒手了啊。”想了想,我又道:“你这次要是放手了,我可真要小命不保了。”
阿白莞尔,笑的实在是傻气,我面薄,没好意思再看他。
事实证明,菜鸟就是菜鸟,就算在绝世高手身边也不可能变成高手。
从我手上流经的人不到十个,我就已经趴地上起不来了,要不是阿白在我身边护着我大概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脖子被人劈的很疼,我都怀疑是不是断了,眼皮沉的几乎抬不起来,迷迷糊糊之间我又听见那人喊我徐子弃,透过血水看见阿白的嘴一张一合,远处似乎还来了一队人马,挂着熟悉的láng头旗帜。
我在昏过去的前一刻还有工夫担心,要是呼延苍都来了,阿白能护着我们几个都不死么?
再醒来的时候我有一瞬间不太确定,身下是舒适gān净的chuáng铺,被子上绣着百鸟朝凤,很是华丽。头顶是做工jīng巧的木雕栏,好像雕的是送子娘娘,白白胖胖的娃娃手臂和腿像藕一样,一节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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