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廉钊微怒,“不准拿这种事开玩笑!”他侧过头,继续看地图。
小小抱着膝盖,低头笑着。看样子,要是不骗他,他真的会把她拉去送官哪。果然是疾恶如仇,啧……
廉钊转头看看她,开口道,“看来,先前大堂的暗道就是地宫入口了。”
小小一惊,“啊?”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知道他在说地宫的事,“哦……可是,暗道已毁,岂不是没办法进去了?”
“也不是。”廉钊说着,指着地图,“地宫按八卦阵布局,除了大堂的生门,还有这儿的惊门和杜门可做入口之用。”
小小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然后便僵住了。那惊门所指的地方,不是别处,就是沈家大小姐的闺房……
啊,这个要怎么去?以廉钊的xing格,让他擅闯民宅已经是极限了,何况是擅闯闺房???
看来,只有杜门了……
“这个杜门我认识,是后花园!我们就从这里进去吧!”小小道。
“杜门之路较惊门凶险,光凭你我,恐怕……”廉钊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小小想了想,事到如今,她肯定是不能找银枭帮忙了。这么说来,能找的人,只有……
于是,当夜,小小一脸无奈地看着廉钊和温宿带着敌意对望。
“呃……”小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呃,寻针关系到东海弟子的安危,所以,我请示了师叔……”
“为何跟他解释?”温宿冷着脸,问道。
“呃……”小小擦擦额角的汗,道,“师叔,廉公子侠肝义胆,我们同行一定马到功成……”
“勿须跟他多言。”廉钊皱眉,说道。
小小叹口气,“总之,人多好办事么!齑宇山庄的地宫危险重重,三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小小说了半天,那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丝毫不见好转。她只得放弃。唉,她本来叫上了岳怀溪,可是,总要有人通知银枭,于是,便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应付面前的qíng况了。总之,老天保佑,这两人千万不要打起来才好。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查探地宫吧!”
小小拿着地图,仔细看了看。走到了一块岩石前,伸手一推。一条地道就这样出现在三人眼前。
小小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了面巾,蒙上脸。她将另外两块递给温宿和廉钊。
温宿不屑地看了那面巾一眼,一语不发,走进了地道。
廉钊皱眉,跟了上去。
小小无奈地叹口气,跟上。
地道里幽暗无比,小小只能勉qiáng看清走在她前面那两人的背影。
她隐隐记起,自己拿着地图,战战兢兢跟温宿禀报时。温宿冷着脸,问她:“你当真要让廉家的公子一起去?”
小小老实地点头。
温宿有些不悦,“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他究竟有什么企图,你根本一无所知。你竟如此信任他?”
小小想了想,回答,“是。”
温宿看着她,道:“那他呢?他也会这样信任你?”
小小笑了,道:“他信我和我信他,是两回事啊。”
温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睫微动,他起身,道:“你不怕有一天,他会因正邪不两立,而动手杀你?”
小小依然笑着,“怕!”
“你……”温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师叔放心,小小既然决定这样做,无论将来如何,小小都会自己承受,不会给师叔添麻烦的。” 小小笑得云淡风轻,但口气却是斩钉截铁的。
温宿沉默许久,道:“……随你吧。”
无论将来如何,都会自己承受。小小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说过的话。她无奈地笑笑,万一承受不起……那就再说吧!
她笑着加快了步子,跟上去。
突然,廉钊转身,一把摁低小小的头。
小小不明就里地被摁倒,随即,就见数支暗器掠过她的头顶,牢牢钉进了石墙之内。
“小小,你跟紧一点。杜门凶险,切勿乱走乱碰。”廉钊拉起她,关切道。
“嗯。”小小惊魂未定地点头。
这时,几支暗器突然飞来。千钧一发,廉钊将小小拉到身后,拔出腰刀,击落了暗器。
廉钊收刀,转头望向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温宿。
温宿双手环胸,冷冷开口,“小小,记着廉公子的话,别给人添麻烦。”
小小有些不解,但立刻点头答应。“噢。”
廉钊不再说什么,拉起了小小,“走吧。”
……
……我是场景分割线= =+……
齑宇山庄遭受了几次夜袭,大堂又被人放火,如今,每夜的戒备都加qiáng,巡逻的护院也更加勤快。
只是,这般的勤快,对于银枭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他手拿着地图,带着一丝笑意,道:“那小丫头,还真有本事,这种地图都能弄到手。”
“是啊,而且用了不到一柱香,就画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呢。”岳怀溪跟在银枭身边,道。
“不奇怪。”银枭折起地图,道,“如果给她师父一柱香,十份都画得出来。”
“这么厉害?小小的师父到底是谁啊?”岳怀溪问道。
银枭笑笑,“不要问了。知道也没好处。”他看看岳怀溪,道,“你不是真把我当金主吧?什么事都跟着我?”
岳怀溪双目放光,不假思索地点头。
银枭无奈地笑笑,道:“好,我不介意收个跟班。……知道该怎么做了?”
岳怀溪立刻拿布蒙上脸,道:“知道!”
银枭点点头,然后,起掌,击开了身旁的房门。
房内的人,正是沈家大小姐,沈鸢。她虽不认得来者,但却记得那身银衣,她花容失色,刚要大叫。
这时,岳怀溪纵身而上,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
银枭挥手,关上房门,坐在了桌前,“沈大小姐,幸会。”
沈鸢的脸色煞白,她颤抖着,开口,“你这无耻小人,想怎样?”
银枭替自己倒杯茶,jian笑道,“你说呢,大小姐?”
沈鸢看了看扼住自己咽喉的蒙面人,又看了看银枭,厉声道:“沈鸢宁死也不会受你污rǔ!”
银枭啜口茶,道:“大小姐,你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惜,也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你当真以为,我是来采花的?”
沈鸢皱眉咬牙,不发一语。
银枭看着她,笑了笑,“大小姐,光靠眼神,是杀不了在下的。其实,在下今日前来,是想请小姐帮一个忙。”
“哼,你这无耻qiáng盗,残害少女,嫁祸我齑宇山庄,休想我助纣为nüè!”沈鸢怒道。
银枭笑着,道:“一件衣服,一钱银子。”
岳怀溪一听,当即会意,她伸手,开始解沈鸢的衣服。
银枭低头,慢慢地喝茶。
沈鸢见状,眸中泛起了泪光,脸色苍白无比,但依然不肯松口。
银枭连头都懒得抬,悠然道:“小姐,名节事大,你可要想清楚了。”
沈鸢的声音微颤,“你这卑鄙下流的qiáng盗,沈鸢决不会帮你做恶!”说完,她便要咬舌。
岳怀溪一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银枭大爷,这……”
银枭放下茶杯,抬眸。
沈鸢的眼神坚定,分明是说,她说得出,做得到。
银枭何曾料到这养尊处优,娇柔温婉的大小姐,会有这般刚烈的xing子。他起身,示意岳怀溪退下。
钳制一松,沈鸢当即拿起一旁的发簪,刺向自己的咽喉。
银枭握住她的手腕,叹了口气,道:“衣服都还没脱,不算是丢了名节,不用寻死吧,小姐?”
沈鸢皱眉,努力想挣开他的手。
“小姐,看来你是善恶分明之人,那在下也老实告诉你。掳劫少女的人,并不是在下。”银枭拿下她手里的发簪,说道。
沈鸢怒目,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得了我?!”
银枭悠然地把玩着手里的发簪,道:“小姐,就算是在下掳劫少女,嫁祸给齑宇山庄,那在下又是从何得知山庄内的暗道的呢?”
沈鸢听完,不禁也思索起来。
银枭笑道,“而且,小姐当真确定,先前掳走小姐的人,是在下?”
沈鸢抬头,看了看他,开口:“……不……掳走我的人,不是你……”
银枭满意地点头,“这不就对了么。在下才是受害者,而真正的凶手,就是齑宇山庄的庄主,令尊沈沉。”
“你胡说!”沈鸢喊道。
“我胡说?”银枭笑着,“那敢问小姐一句,庄内的暗道,你知道几条?”
沈鸢无法回答,怔怔地看着他。
“你可知道,自己的房内,就有通往地宫的入口?”银枭继续问道。
沈鸢的眼神里,明显带着惊讶,“地宫?”
“哦。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啊。”银枭笑笑,说道。
沈鸢有些惶惑,但立刻反驳,“你根本就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银枭从怀中拿出地图,递给了沈鸢,“看了这个,不久明白了么?”
沈鸢犹豫着,接过了地图,看完之后,愣在了原地。她怔怔地抬眸,思忖了好一会儿,走到了墙上悬挂的四幅山水画前。她刚伸手,又缩了回来,垂眸思索。许久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将第一幅画和第二幅画对调。只见,墙壁震动,往内退去。一条暗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沈鸢的脸色苍白无比,颤抖着,退了几步。
银枭轻笑,道:“果然是沈家大小姐,这样复杂的机关地图,一眼便看出了玄机。”
“你利用我?”沈鸢转头,道。
银枭慢慢走上前,道:“利用?……在下只想让小姐亲眼看看,令尊的真面目罢了。要不要跟来,就看小姐你自己了。”
说完,他迈步,走进了暗道。
沈鸢拿着地图,一甩头,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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