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娇百媚_水未遥【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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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宁一个激灵,即刻清醒了大半。

  对了,她昨日与郑典彩约好,今日取那些金线和银饰,所以方才她才会拿着托盘过来,却不想,正撞见自己和皇上……

  这不是要闹得满城风雨么!

  “皇上,臣妾去把她找回来……”她急急挣脱,yù要去将她郑典彩找回来解释,却再一次被他一把拉回怀中。

  “找她做什么,朕的火,还等着你来降……”

  不等她反映,他再次欺身上前,俯下脸吻上了她的唇,灵巧的手顺着衣襟游走,轻巧地解开了那上面的扣子……

  窗外的雨,早就停了。

  微凉的风顺着微微敞开的门,chuī进简陋的寝房,那棉褥纠缠的榻上,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被翻红làng,chūn意浓浓,芙蓉帐内度良宵。

  满室的香艳。

  等到雨收云散,锦衾棉被中,他拥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手碾转在她光luǒ的腰间,点燃了一路滚烫的烛火。

  “皇上这样……似乎于理不合……”

  她埋头在被褥中,声似叹息。

  经过今夜,恐怕,明日的后宫便要掀起轩然大波了。皇上贵为九五至尊,临幸一个待罪贬谪冷宫的宫人不说,竟然还留宿在了北五所,这在平常,简直是闻所未闻。

  “朕是皇上,哪个敢说三道四?”

  他轻吻着她的发际,温热的唇划过她小巧的耳垂,辗转来到那luǒ露在外的香肩,轻轻舔吻,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况且,既然都被看见了,现在避险也晚了,不是么……”

  她感受着他似火的yù望,却是缓缓抿唇,牵起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他明明早就设计好了。

  两念

  尚功局隶属于内务府,想来,她和争典彩的约定,她的一举一动,定是逃不过总管大太监李德全的耳目,更遑论是手眼通天的皇上。

  方才被人撞破,也许,正是他想要的。

  “你去符望阁了?”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额头抵着她的,薄唇轻磨蹭着她尖俏的鼻尖,轻轻问道。

  “托皇上的福,佟太妃一见那玛瑙指环,便亲自召见了臣妾……”她脸颊微醺,点了点头。

  “可问出什么来么?”

  他的声音渐渐地转凉,一如他此刻辗转在她颈侧的吻,只有啃咬和发泄,仿佛是竭力想要把某种qíng绪宣泄在这香艳缱绻的迷蒙里。

  十年前,他也不过是十岁稚龄,双亲相继辞世,成了心中永远的痛。早年,宫廷斗争,庙堂风云,纷争不断,让他无暇分身,后来趋近海晏河清,才决定不再隐忍,着手彻查当年过往。

  景宁气息微喘,轻轻地摇头。

  在符望阁,她虽未必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处心积虑地想要让佟太妃开口。用那指环座饵,不过是打开她的防线,步步紧bī,也不过是要她将当年一切和盘托出,可,就在她恰好谈及先太后之时,却是,戛然而止了。

  因为佟太妃说,她不能,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

  她说,让自己最好考虑清楚,是否已经做好了了解真相的准备。

  她还说,东风无力百花残,遣自己来的人,真的能做到无论到何时都能保她万全么?

  在那样严肃的探问下,她退却了。

  她需要时间考虑。

  可,显然他已经等不及了,不是么!今夜的侍寝,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是他对自己难以割舍,相思成灾,因为她明白,一件一件的事qíng,勾连串起,不过,就是一个完美的布局。

  外人只看到他宠她,爱她,却从来不曾察觉,他与她之间,那无所不在的试探。

  身体紧贴挤压点燃的滚烫,让她的所有神智越发迷失,感受着他抵在她柔软处那坚硬而火热的yù望,她不由自主地拱起腰,娇喘出声。

  “朕会等着,也相信,你会给朕一个很好的答复,对么?”

  他在她胸前咬下濡湿地一个吻,恰到好处的温柔,恰到好处的热qíng,深邃的黑眸锁着她jīng致的锁骨,宛若chūn水融冰,寒凉中夹在了无限温存。

  环上他jīng瘦的腰,她仰起脸,主动献上香吻。

  “臣妾定不负皇上厚望……”

  按部就班

  一夜chūn意缠绵,景祺阁内也无风雨也无晴,可那偌大的东西六宫,却是乱套了。

  甚至,不仅仅是东西六宫。

  朝野之上,群臣听闻皇上留宿北五所,临行一个贬谪宫人,立即上书,劝诫他克己复礼,以江山社稷为重。

  若是单就宫闱之内的风流艳史,当然不足以让朝臣群qíng激奋,只是因为早前的奏折——

  撤藩与否的奏折。

  几个月前,平南王尚可喜上疏朝廷,请求归老辽东,经户、兵两部商议,皇上决定下旨撤藩,将南疆平西王吴三桂、靖南王耿jīng忠和平南王尚可喜三藩撤除,命其军权收归中央,结束其自雄一方,尾大不掉的局面。

  这个意思刚一透出来,朝廷上下顿时是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知道,这南疆三路人马表面臣服,暗地里却是蠢蠢yù动,内外两股势力jiāo横相错,直bī皇庭。故此,大多数朝臣反对撤藩,也有很多人保持中立,支持的人确实寥寥无几。

  没人愿意趟这浑水。

  当奏折,请书,像雪花片一样铺天盖地而来,皇上却出奇地平静了,压了数月,一直都没有给出个明确的答复。

  直到昨日,朝臣按捺不住再次上表,他终于下了意旨——

  撤藩。

  三藩皆是肱骨之臣,这道命令无疑是不近人qíng的,无论对那些曾经跟随先祖打江山的老臣,还是对地方都无法jiāo代。倘若是圣主明君,自然是要体恤照拂,可若是色令智昏,做出什么出格的决定,似乎也是qíng理之中的。历朝历代的红颜祸水,也不过如斯。

  而她,则成了他最好的借口。

  当群臣口诛笔伐,甚至都不知道北五所那个默默无闻的宫人究竟姓甚名谁的时候,景宁却丝毫不知qíng,也不关心。

  天塌下来与她何gān呢?

  那是庙堂上的权谋纵横,是男人的战场,她有她自己的战场,寂寂后宫没有硝烟的,女人的战场。

  连这几日,皇上都留宿在了景祺阁,第五日,天气开始一扫yīn翳,风轻云淡,碧空如洗。

  景宁很早就起来了,简单的梳洗装扮,便打算再去符望阁,却未等她出门,就被另一件事qíng给耽搁了下来。

  景祺阁东厢传来消息,两宫皇太后之一的仁宪皇太后,要来探望福贵人。

  宫里头,是有皇太后的,只不过不是皇上的生母,而是前朝册立的皇后。先帝驾崩、新帝继位之时,照规矩,朝廷晋封了皇上的生母佟佳氏为慈和太后,与仁宪太后并称两宫皇太后,同住慈仁宫。

  母慈子孝,膝下承欢,本是天伦之乐,可惜,慈和皇太后红颜命薄,仅仅在先帝爷山陵崩之后的四个月,便撒手人寰,含恨而终。

  子yù养,而亲不待。

  皇上痛心遗憾,始终不能介怀,因此除了逢生辰去请安,都很少去慈仁宫。而这个尊贵的皇太后也似乎有心避讳,除了每个月必来北五所与那些太妃和太嫔谈佛甚少出来走动,除了祭奠大事,几乎都会呆在慈宁宫偏殿的大佛堂诵经礼佛。

  消息,是冬漠来禀报的。她这段日子一直随侍东厢耳房,寸步不离福贵人,这次前来,是被福贵人打发来请她过去。

  “知道是哪个宫人来传旨的么?”

  景宁一边将发髻盘起,一边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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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漠敛着手,静立在她身侧,道:“奴婢也不晓得,只知道是个年纪不大的婢子,传旨说是皇太后要来景祺阁探望福贵人,福贵人欣喜了好久,一直叨念着等主子醒了就去她那儿,帮她参谋参谋呢!”

  秋静拿来外裳伺候景宁穿戴,轻轻道:“这就奇了,想来皇太后身份那么尊贵,怎么忽然想要来冷宫了呢?”

  她的疑问,正是景宁心中所想。

  “你知道什么,是因为昨日太医来为福贵人诊脉,说她肚子里怀的很有可能是男胎,皇太后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特地想来看看吧!”冬漠不以为然地反驳。

  景宁眼捷一动,错愕地转身。

  “是哪个太医说的?”

  福贵人怀孕才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么快便能诊断出胎儿的xing别了?

  “好像是个姓苏的太医。”

  若有所思地转动腕上的碧玺手串,景宁缓缓起身,跨出了门槛。微凉的风扑面而来,院中花树摇曳婆娑,弥漫着青糙独有的芳香。

  树yù静,而风不止。

  难道,这风,这么快就要刮到北五所来了么……

  两地相隔不远,没走多一会儿,就到了西厢。

  空气格外清新盎然,她刚踏进门廊,就看见董福兮穿着一身雪白里衣,片刻不宁地在地上来回踱步,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使她步履蹒跚,略显笨拙。

  看见她,她急忙迎了上来。

  “快帮我拿拿主意,待会儿皇太后来,我该穿哪件衣裳好?”

  脚下虚浮,她动作太大,险些摔倒,好在景宁一把拉住了她。

  “你小心些,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她埋怨了两句,尔后,温声问道,“究竟是谁来宣的旨,你认识么?可有皇太后的印信?”

  “还管这些做什么,反正皇太后来看我,还能是假的不成,”她看出她眉间疑窦,笑着为她解惑,“皇太后怜惜我,挂念我腹中胎儿,才会亲自过来,别瞎cao心!”

  看着她飞扬的眉目、熠熠的神采,景宁扯了扯嘴角,拿她没办法,“好好好,来,我帮你挑衣服吧!”

  简单纹饰的屏风后,放着一个红漆云纹的花梨木木箱,董福兮吩咐夏竹打开,入目的,竟是五彩缤纷的华丽衣裙,流光溢彩,让人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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