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妻_抹茶曲奇【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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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huáng昏,一辆朱轮翠盖珠缨八宝车缓缓驶进了皇宫。

  萧鱼正在凤藻宫的西侧殿画画,锦绣山水图才画了一半,chūn茗便进来禀告道:“娘娘,皇上将人接进宫了。”

  萧鱼的手略微一顿,一滴浓墨落在了宣纸之上,慢慢的晕染开来。她眉头皱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既然去接了,现下人接进宫了,这不是很自然的事qíng吗?萧鱼刚将笔放下,那帝王身边的何朝恩却过来了。

  萧鱼出去见他,听何朝恩的意思,是请她去一趟咸安宫,这个时候,萧鱼的脸上才有些挂不住。

  虽已进宫,可现下无名无分,她来拜见自己,她见不见都看心qíng。而这会儿,却是要她堂堂皇后过去见她?这蛮汉向来不知规矩,可这道理旁人不教他,他也应当知晓的啊。

  萧鱼并不愿意去。

  烛光旁,年轻美貌的小妇玉颊微愠,弯弯的黛眉轻蹙着,怕是男儿看了,登时便会生出满腔的柔qíng来。何朝恩面容和善,低声说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娘娘,莫要让小的为难了。”

  大抵唯有他,才能做出这等不着调的事qíng来。萧鱼固然不愿,却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元嬷嬷替她披了一件凤纹披风,因离咸安宫有些远,便坐凤辇过去。萧鱼走到步辇一旁,准备上去,便见身侧的何朝恩已经伸出了手。他的手修长白皙,手腕上还戴着一串紫檀木佛珠。

  萧鱼见惯了宫中的宦臣,自然是从未将他们当做男子看的,便搭着何朝恩的手,由着扶着自己上了步辇。

  ……

  咸安宫灯火通明,殿内染着铜锤胎珐琅宫灯。

  萧鱼自步辇走下时,只见守着的宮婢太监行了礼,倒是未见里面的人出来。他既如此无视宫规,萧鱼也不奢望他能尊重自己,只好自己走了进去。一跨进去,便看到薛战高大的身姿挺立着。

  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穿月白色云纹综裙、梳着妇人发髻的纤细女子。

  萧鱼努力镇定,面色如常的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薛战朝着她看去,而站在他身边的女子,也缓缓的转过身来。在萧鱼先前所想,大抵是如郭素宜那般的温顺女子,薛战极如此重视,想来容貌定然不俗。可这会儿看到面前之人的样貌时,萧鱼倒是愣了半晌。

  并不是什么年轻美貌的女子……而是一个半老徐娘,见她看着娴静漠然,想来年轻时候也是个端庄的美人。

  萧鱼忙去看薛战。

  薛战看着她大大的眼儿满是疑惑,依旧是面上淡淡,对着身旁的妇人道:“姨母,这就是朕的妻子。”

  那妇人这才看了她一眼。

  从殿内慢慢走出来,一直到了凤藻宫,萧鱼这脑子里都是晕晕乎乎的。她原以为,这薛战这几日如此奔波,是宫外养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却不料接进宫来的,却是他的姨母。

  可是这薛战……不是没有亲人的吗?先前她曾打听过一些,只晓得这薛战来自乡野,自小就无父无母。

  回到凤藻宫,元嬷嬷一听此事,才展颜道:“既不是什么美人,娘娘应是感到高兴才是。”早上听萧鱼说的那话,元嬷嬷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总觉得皇上不是那样的男子。这会儿倒是证实了她的猜测,果真,这几日皇上出宫去见的,只是亲人。

  萧鱼瞧着元嬷嬷欢喜的模样,心里却是欢喜不起来的,还有些堵得慌,既然明知道她误会了,那昨夜为何不和她讲,好像逗着她很好玩似的。

  萧鱼坐在圈椅上喝着茶,想到昨夜她大度的和薛战商量事qíng,他一一应答,她的脸颊就后知后觉的开始发烫。这人……真是太讨厌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些动静,是薛战回来了。

  第42章 粗俗【二更】

  萧鱼忙放下茶盏起身, 前去相迎。薛战却已进来了。

  今日出宫的缘故, 他未穿龙袍,是一袭湖蓝色的锦袍, 墨色锦靴。不过,便是穿得斯斯文文,也没有半分过贵公子的风范。他生得qiáng壮又高大, 倒像个大将军。萧鱼心下固然有所埋怨, 却是不敢冷脸对他的, 行礼后就站着,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薛战看着她的模样,只开口道了一句:“……过来。”

  她才不要过去。萧鱼觉得他这样儿有点吓人, 让她想起dòng房花烛的那晚,粗鲁又霸道, 蛮横还说话不算数。萧鱼站在烛光旁,攥着衣袖说道:“臣妾站在这里挺好的。”

  虽说今日接进宫的是他的姨母, 可昨晚她说的话, 也没有错啊。她贤惠大度, 他还有哪里不满的?若是他不喜欢这样儿, 下回她不提就成了。谁让他的行为举止让旁人误会。

  萧鱼继续说道:“今日姨母头一日进宫, 晚膳……”她想说薛战好不容易有个亲人,且薛战对她这般重视, 今日晚上就一家人一起用好了。

  不过她话未说话,薛战就长腿一迈走了过来,一弯腰, 便像扛米袋似的将她扛到了肩头。萧鱼的肚子顶着他坚硬的肩头,有些头晕眼花,却见他几步就走到了榻边。chuáng帐一撩,便将她放到了褥子上,双手牢牢抓着她的胳膊。

  紧接着他就压了下来。

  那张脸倏然bī近,把萧鱼要说的话统统都吞了下去。她也是与他亲近过数回的,这蛮汉一贯的粗鲁,萧鱼瞧着他架势,有些吓人,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可待他的唇碰到她的时候,那力道一下子就轻了。萧鱼懵了一下,睁开眼睛去看他。

  他的脸就在眼前,清慡的面孔,英俊的眉眼。

  萧鱼启唇道:“皇……”

  唔!

  她一张嘴,他的便滑了进来,紧紧与她jiāo缠。她不大喜欢这样与他亲近,这人第一眼见着他便没皮没脸的亲她,她嫌弃的不得了。可是现在,她只能慢慢的习惯了。不过,比起先前的不舒服,最近的几回,他都明显温柔了一些。

  等薛战放开她的时候,萧鱼只觉得唇被他亲的隐隐有些痛。她抬手摸了摸,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遂说道:“晚膳……”

  薛战说道:“朕留在这里用。”

  哦。既是如此,萧鱼也不好多问,想来就如薛战所言,他那位姨母喜静。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大喜欢与陌生的长辈接触,总觉得拘谨。况且她是薛战的姨母,她也不好在她的面前摆皇后架子。

  不过……萧鱼忍不住说:“昨日皇上为何不直说呢?”

  薛战俯身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脸,见她吃痛的皱眉,便道:“皇后如此贤惠,朕自然不想打断。”

  就是存心想看她闹笑话,觉得这样好玩呗。萧鱼敢怒不敢言。

  薛战本是憋着一肚子的火,可瞧着她娇滴滴的模样,却又真的不敢欺负她。他坐了起来,将她捞到怀里,想着适才她蹙眉轻哼的模样,便撩起她的衣袖瞧了瞧……到底是胳膊,这般大大咧咧的被男人掀了起来,萧鱼难免有些诧异。待见他低着头,看着她胳膊上被他捏出的红红的一道印子,便yù将衣袖放下来,说:“臣妾没事。”

  他却没有放开。男人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胳膊,略深的肤色,和女子莹白的玉肤形成qiáng烈的对比。萧鱼被他挠的有些痒。

  薛战看了她一眼,与她说:“朕向来力气大,下手也不知轻重,若是朕弄疼了你,莫要忍着,定要告诉朕……不然朕不知道。”他又没成过亲,先前也未有过女人,所以有些事qíng,他并非注意。

  若他看起来好说话,她自然不会忍着,可每回瞧着他生气的样子,她就不敢喊疼了。萧鱼坐在他的怀里,侧过脸,对上他的眼睛,点点头说:“臣妾知道了。”

  “嗯。”薛战这才舒服了一些,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脸,说,“还有,日后莫再想着给朕纳妃,朕与你那表哥赵煜不一样……朕的儿子,只能从你肚子里蹦出来。”

  萧鱼愣愣的看着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大抵是从小的生活环境所致,所以她觉得男人有其他的女人很正常,她表哥赵煜,虽对她好,可在娶她之前有了庶子,她其实并不大在意的。所以她再入宫的时候,才会继续用这一套面对薛战。毕竟男人都喜欢大度的妻子,何况是一国之母?

  可是……

  萧鱼缓缓的说:“您是帝王。”

  帝王都是有三宫六院的。

  薛战眼眸深邃,衣襟微微敞开着,看了她一会儿,笑了,与她说道:“朕是帝王,所以朕想和谁生孩子,没有人能管得了。”就算她是萧家女又如何?她现在只是他的女人。

  萧鱼的眼睫垂了垂,不晓得该如何和他说了。只是他沉默了一会儿,唇瓣复又落了下来,轻轻的含住了她的。他自身后将她圈着,越抱越紧。

  亲完了,手就不老实的摸她,哪里都要摸。听着他声音浑厚,在她的耳畔轻轻的说:“年年,朕答应你,以后每日都洗澡,不洗gān净就不上榻,你说好不好?”

  ……好像是给她洗似的。萧鱼笑了笑,才点了头。

  ……

  原本见薛战如此重视她的姨母,萧鱼准备好生招呼她的。不过薛战和他说,叫她不用忙活,萧鱼这才作罢。

  这日元嬷嬷小声在她身边说:“娘娘,老奴今儿瞧见,那薛氏……去了寿宁宫。”

  薛战是随母姓的。这个萧鱼也是刚昨夜才知道,不过那寿宁宫,可是她姑母先前的住处,因薛战不喜的缘故,她就再也没有进去过半步了。

  这薛氏怎么去了寿宁宫啊?

  虽说有可能是随意走动,可她身边安排了宮婢,那宮婢都是清楚的,皇上不喜人去哪里。而且,昨夜她虽与薛氏未多说话,可瞧着那薛氏的言谈举止,并不是如郭老夫人那般的乡野妇人,更像是大户人家走出来的。

  那薛战的母亲应当也是如此啊,怎会教出薛战这般粗俗的男子来?

  萧鱼想是否应该提醒,可大概是前日薛战故意捉弄她的缘故,她倒是不想管薛氏之事了。毕竟那是他的亲姨母,她犯了错他就摆臭脸给她看,他姨母去了那儿,估计他压根儿不会当回事儿。

  这晚薛战来得早,洗gān净了搂着她在榻上说话。有些事qíng萧鱼不好问,倒是薛战直接说道:“朕自小便无父无母,后来幸得姨母寻到,才有了今日。年年,她虽是朕的姨母,却同亲母没有两样。不过——她不喜宫中生活,住一段日子便会离开。”

  萧鱼下意识问道:“那她去哪儿?”既是薛战视做亲母的姨母,如今薛战登基为帝,不正是她享福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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