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何大泉很不好意思道:“阿生你们可别怪阿杰,他就是让我们给宠坏了。”停顿下,又专门对张惜花道:“阿生媳妇,你别有压力,先给他看看是啥qíng况。”
张惜花笑了笑,她也不会跟个小孩儿计较,便道:“要接骨,何大叔去找几块这样的木板来罢。”她给比划了需要用的样式。
何大泉赶紧问:“这是说腿没有断?”
先前他们说的那样严重,见了qíng况后,张惜花知道接好骨再老老实实养上几个月等骨头愈合。
张惜花不敢打包票,只是能这么回答道:“接骨后要看愈合的qíng况,恢复好的话以后行走是没大碍的。”
这已经比他们预想的好太多,何大泉与蒋氏夫妻俩脸色都好起来,蒋氏还欢喜道:“有劳你帮忙了。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们讲。”
东西准备妥当后,张惜花轻声对何志杰说:“你忍着些,会有些疼。”
何志杰因为对张惜花大吼过,对方却没一点恼,于是心里很羞愧,更不好意思说啥,只咬着牙准备忍受。
要把骨头复位,这个时候才是最疼的,张惜花轻声jiāo代过就开始做。刚下手的那一刻,何志杰疼又不敢叫,感觉快死过去似的,他发誓再也不跟人打架了。
何大泉就这么个儿子,家里条件在村子里属于中等,平时也比较纵容他,何志杰还没吃过这苦头呢。起初以为自己断了腿,最好的结局可能是变成瘸子,将来更是要媳妇都娶不到了,何志杰心都快死了,觉得人生没希望,被人抬了家里来,就大哭大叫,心里又苦又怒,所以当张惜花碰了他一下后,才反应那么大。
何志杰一边忍受着,一边偷偷观察张惜花,发现对方表qíng竟然如此平静,似乎一点都没受影响,下手更是狠,每动一下就把他折腾个半死,何志杰内心好不平静啊,愤恨的想难道郎中都是这么冷酷无qíng的吗?
等张惜花用板子固定好,一切才结束。何志杰已经忍得缩在chuáng上呜呜呜的发出抽气声,好不可怜的样儿。
何生与张惜花要回去,何大泉想留饭,被两人拒绝了。这个时候也没心思准备啥好吃的,因此就放了他们家去。
忙完后,夜色已经很黑了,何大泉给他们点了盏灯笼照路,夫妻俩并排着走,何生已经能很自然的牵着媳妇的手,张惜花依靠着丈夫挽了他手臂慢慢的走,这条寂静的乡间小路是如此的温馨。
张惜花柔声问:“何郎,你想吃什么呢?”
何生想了想后道:“我也想不出来,你弄些简单的吧。”
估摸着家里是留了饭菜的,丈夫喜欢吃腌腊ròu,那就从坛子里挖一些出来蒸一下,再搭配个丝瓜jī蛋汤,张惜花便走边甜蜜的想。
何曾氏与何大栓还等在堂屋里,直到儿子儿媳回家把qíng况说明后,才去睡觉。何生去洗漱,张惜花就到灶房忙碌,饭菜已经凉了,先热了一遍,热饭时顺手就把腊ròu切片放进饭里一起蒸熟,就在院子里丝瓜架下摘了个丝瓜,刮gān净切块,翻炒几下加一瓢水,知道水滚开时打一个jī蛋进去,很快就完成了。
夫妻俩面对面吃饭时,张惜花忍不住问了两个村子对立的qíng况。何生并没有隐瞒,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等里正带了大波人赶过去时,杨柳村的里正也带了人过来,战斗马上停止了,受伤的人先被抬回去,然后就谈判。
杨柳村大多数是杨姓,里正也是姓杨。下西村的里正叫何大柱,何大柱与张惜花的公公何大栓都是一辈儿的人,他做了二十几年里正,处理纠纷很拿手。最后双方协商的结果是杨柳村把水源开了,以后都不能再阻挡水源头。
其实qíng况根本没有艰难到闹得你死我活的地步,杨柳村里正也说了,这事儿是他村子中个别人私自做的,不代表他们村里人的态度。并且先动手的也是杨柳村的人,双方都有人受伤,杨柳村人更理亏。
再则,何大柱代表下西村人义正言辞说了,若是杨柳村的人再赶这么gān,他们就把两个村子相邻土地旁的水源全堵住。
杨柳村能硬气的地方不就是只下炕一个地儿?还有几处土地用水是由下西村流过去的,下西村的人也可以学他们堵住水源头,到时就有好戏看了。
事qíng算是解决了。这场风波也很快过去,因为大家都在给即将来到的秋收做准备,谁还有心qíng打架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nüècry了 ~~~~(>_<)~~~~
顺利完成更新,小花儿可能要收获小桃花一朵啊,阿生哥要吃醋。\(^o^)/~
☆、第37章
何志杰的家人虽然找了张惜花来救急,但心里依然没底。于是连夜又找了隔壁那位颇有医德的老郎中过来瞧,那老郎中见了何志杰的腿包扎处理方式,摸着胡须直点头,并且称赞张惜花用药很jīng准老练,老郎中的一席话,使得何志杰一家人终于放心让张惜花接手之后的医治。
对于何志杰爹娘的作为,张惜花很理解,并没有不高兴,换一个角度去想,若是自己也定然要找个更jīng通的人来确定一番。
之后几天,张惜花都会去一趟何志杰家看看qíng况,到了换药时便帮他换药,现在用的糙药都是为了防止伤口感染,服用的也是消炎类的药,只不过那孩子每次见到张惜花过去,总用一副苦大深仇的眼神瞅着自己,似乎她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儿般,常常弄得张惜花哭笑不得。
何大泉与蒋氏两人给何家送了两只下蛋的母jī,另外又送了一袋稻谷,原本要送一串钱,不过被何曾氏拒绝了,何曾氏心里有其他的想法,毕竟何志杰能否愈合,以后腿脚行动是否正常目前不能保证,乡里乡亲收人家一袋粮食、几只jī作为谢礼也没大碍,可收了钱那xing质就不一样了。
收了钱,若是最后没医治好,对方把怨气撒在儿媳身上怎么办?故而,何曾氏是极力不肯收对方钱财的,上面的担忧是最主要的,另一方面,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能帮衬一些就是一些。
何大泉一家也不是不知好歹,张惜花所用的糙药大多是自己采集的,不齐全的便去药铺买,这些就由何大泉自己掏钱,他们一家也会到山上去采药,除了给儿子用的,其他药材便送给了张惜花。
这解决了张惜花的糙药逐渐减少的窘况。
张惜花蹲在水井旁洗菜,公公婆婆、丈夫和小姑今天都去了下炕田地里割稻子,上午割一片在太阳下bào晒半天时间,下午时就可以把稻谷粒摔打进稻桶里,家里留了她看家,顺便做饭食等。
何元元是宁愿去田地gān活,也不肯留在家里,因为家里的事儿太琐碎了,特别是喂猪、喂jī,还要清理猪栏jī舍,弄得一身味道,年轻的小姑娘特别在意这个。何曾氏便发话,让儿媳妇待家里算了。
“惜花在家吗?”门外有人问话。
张惜花侧耳倾听,发现是何二婶的声音,赶紧回到:“二婶,我在呢。”
何家的大门是虚掩着的,何二婶已经自己走进来,她脸上带着喜气,还没走进呢,就大声说道:“惜花,你快去帮忙看看我们秀娘是不是有了。”
这有了指的当然是有身孕了。
张惜花顿住,秀娘已经生了一胎,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肯定了解,再看二婶的脸色,估摸着八九不离十,找自己该是想确定一下罢,她笑了笑,忙道:“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说完,就在水盆里洗了一把手,拿屋角的gān净帕子把手擦gān净,提脚跟着何二婶往他们家里去。
何二婶边走边道:“哎呀,有了你啊,家里都不用跑外面喊郎中了。你说你咋就那么好用呢?”
张惜花被逗得噗嗤一笑,乐道:“二婶,那你把我当啥用了?是锄头、还是扁担?使得顺手不?”
何二婶挑眉不置可否,笑着拍手道:“怎能跟锄头比?好一万倍不止呢,我用着顺手得很。也幸好你是我们阿生的媳妇,咱用起来没啥心理压力。”
一路说笑进了院子里,何富搬了张竹椅躺在屋檐处,他的腿之前瘀肿,现在还没好彻底,只能靠一条腿走路,见了张惜花就喊道:“嫂子,秀娘在房里呢。”
说话时,何富的表qíng还是带着喜气的。
李秀娘怀疑自己有了身孕,一家人非常在意又紧张,便让她躺在chuáng上,不要到处走动,等张惜花过来确定。
家里忙碌,张惜花只几天没见李秀娘,她人就憔悴了那样多,颓萎的缩在chuáng上瞧不出一点jīng神气。
张惜花惊道:“秀娘,怎的脸色那样不好?”
李秀娘刚才又吐了一圈,连声音也没力气似的,虚弱道:“吃不下饭,好一段日子就吃不下了。”
张惜花不等她说什么,赶紧执起李秀娘的手,过得片刻,她莞尔一笑肯定道:“是有了,看脉象还不到一个月呢。”
李秀娘顾不得难受,撑起身子马上朝屋外喊道:“阿富,嫂子说我有一个月身子了。看你还敢不敢说我作。”
李秀娘起初时吃不下饭,嫌弃这嫌弃那,特别是何二婶做的饭菜口味重,菜刚一端上桌呢,何富见她捏着鼻子一脸厌恶,于是就骂了她一顿,弄得李秀娘好不委屈。
今儿得知是自己有了身孕才这般,马上觉得翻身做了主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大声说话儿了。
一旁何二婶露出由衷的笑,何富听到了声音,立时吊着伤腿,单脚扶着门槛跳进房间里面,大声问:“嫂子,是真有了?”
张惜花笑着点头。
何富哈哈一笑,对自己媳妇道:“那你就继续作呗。”
立刻惹得李秀娘翻了一个白眼,噘着嘴不满道:“你当我喜欢作呢?要不是你的娃不老实,才害的我饭也吃不下一粒。”
何富回嘴道:“行吧,我忍你!谁让我娃在你肚子里呢。”
看着他们夫妻打qíng骂俏,如此毫无顾忌的把心中想说的话吐露出来,张惜花心里突然有些羡慕。
啥时候她与丈夫何生才能如此呢?
“行了,吵什么吵?一把年纪都是两个孩子的爹娘了,也不怕臊得慌。”何二婶好笑的骂了一句,转头问张惜花:“惜花啊,秀娘这总吃不下饭也不是一回事,你说该怎么办?”
张惜花问:“啥也吃不下吗?”
李秀娘点点头道:“就是清淡的蛋花汤喝了也得吐出去。”
“那不行。”张惜花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弄些清淡的粥水,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反正不能一点也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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