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安隐维慢下脚步,后面的声响早被他东拐西拐甩开了,而且也没有注意走过的路况,当周边的声音越来越安静,空气越来越冷时,安隐维停下脚步打量周围的qíng况。
他这是在哪里?一眼望去全是粗大的树木。醒来是夜晚,现在已不知是深夜,还是快要清晨?
安隐维抱了抱自己的臂膀,只穿了一件睡衣的他,不由皱眉。
周围□□静了,清晰的可以听到为数不多的虫鸣,安隐维抿了抿嘴,突然感觉到渴。
不,他一定要离开这里,这里没有水和食物,他还没逃出去就可能会被饿死,渴死。
还有,这里会不会有其他野shòu害虫?
想想之后,安隐维瞪大了眼,他想起了那个夜晚,父亲把他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丢在荒郊野外...
安隐维摇头,想把那个画面扫出脑海里,休息了一下,安隐维继续摸黑往深处走,总会闯过这森林,他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不知走了多,天依旧没亮,安隐维的体力却不断消逝,他伏在一个树gān上擦汗。他的衣摆不知道什么被枝叶蔓藤划破,腿上隐约可看一条条jiāo错的红色痕迹。
持续走了一段时间后,安隐微感觉一阵眩晕,到处黑漆漆朦朦胧胧的一片,这时腿上突然感觉到钻心的痛,他往下面看,还没看清,他就全身麻木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突然的倒地,让石子和尖糙硌得安隐微生痛,特别是又碰到刚刚被带刺蔓藤划出的伤口,更是疼的当场晕过去。
安隐微拔出腿上那个尖锐的东西,是针?里面还残有些粉红色的液体,不一会儿他的视野变得模糊。
他把那个鬼东西扔得远远的,然后警惕的看着周围,附近一定有人,然后才会对他卑鄙的出此手段。
在他因为药理的作用下变得越来越困时,安隐微终于看到一个人影,且离他越来越近,他很想逃,好想站起来,但身上力气好像抽空般,怎么都使不出。
安隐微拼命向后移动,但最后却只能瘫在哪里一动不动,为什么,上次没有成功,这次依然是这样?上天是如此喜欢戏弄他...
安隐微绝望的看着那个脚步不紧不慢的来到自己身边。
从安隐微的角度看,他看不到来人的上半身模样,为什么只有这一个人?
那个人从后面将安隐微扶起,拍了拍安隐微身上沾惹到的枯糙赃叶,然后温柔的抱他入怀。
“我最爱的小安安,你怎么这样láng狈呢?”
在安隐微听到那声音的一刻,他惊恐的睁大眼,不,不会的,不是那个恶魔声音,一定是他听错了。
安隐微嘤嘤的很想扭动身体,但身体却动弹不得,只有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示了他的万分恐惧,他要离开,他没有比这一刻更痛恨自己柔弱的躯体。
“你真是可爱,立马就从羅兰那里逃了出来。”挞堤丝的声音在安隐微耳边出现,头脑不清晰的他依旧感觉到了,挞堤丝的热气息离他很近。
“小安安,你真是胆大啊,找我亲爱的弟弟当诱饵吗?就那么想见我?”说完,挞堤丝笑了一声。
安隐微头晕,他一直qiáng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好吧,小安安要见我,我现在就来了,开心吗?”挞堤丝说着起身,然后公主抱式抱着安隐维,这一刻安隐维看到了他的脸。
挞堤丝过了这么久,还是没变,淡金色卷发,永远是一尘不染的白衬衫,笑起来可以看到浅浅的酒窝,这就是他和史坦除了发型不一样外还有唯一不同的地方。
安隐维闭上眼,不想看见他,但他感觉到挞堤丝过长的头发,散到安隐维的脸上,在无意间撩拨他。
“小安安怎么了,看到我想哭了吗?为了不想让我看到你的眼泪,所以才闭上眼睛”挞堤丝抱着安隐维一直走,轻声轻语。
我想你死,安隐维心里叫嚣。真不知道挞堤丝下一刻,是不是要把他丢入油锅,然后慢慢的折磨他。
“小安安真让人伤心呢,我可是想你想了好久。”
挞堤丝的声音进入安隐维的耳朵里,他无时不刻认为这是一种折磨,但渐渐的,安隐维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昏疼。
安隐维不知道是不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最后他什么都听不到,直接晕过去了。
亚修雷,羅兰的父亲。
在接到女王的通知就匆忙往宫殿赶去。
“伟大的女王陛下,找臣有事吗?”亚修雷鞠躬在大殿下。
“爱卿可知道安隐微C哈格里斯夫?”
“回陛下,臣知道,他还是臣学院内的一名学子,且平日我都密切的关注着他,请问陛下有何事要吩咐?”
“听说安隐微近段时间,一直在国府教堂,可听别人说,安隐微见了你儿子后,人就不见了,你怎么说?”女王威严的问他。
而站在下面的亚修雷听了一抖,但很快恢复平常,“陛下,安隐微自上次请假就再也没有回学校一次,臣同样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也派了人去家访,但却告知安隐微不在家中,所有只能等安伯爵回来再探讨。只是真不知我儿是如何找到安隐微,如果女王不相信臣,臣随时配合女王派人搜家。”
女王看着亚修雷直供不讳的说完,沉默了。
最后,“罢了,如果爱卿发现了安隐微,请立刻禀报,万不可让安伯爵担心、分心,他关键时刻要全心放在战争上。”
“是的,陛下。”
“请回去吧。”
“谢陛下。”
直到走出宫殿,亚修雷才忍不住摸了一把额,然后火速赶回去家。
桔父从一旁出现,“桔夫,你觉得呢?”
“陛下,臣不能判定,安隐微不见,关系重大,如果是被亚修雷带走的话,qíng况还不是很糟,至少,我们知道他的目的,他不会为难安隐微,或许他比臣更有办法,让安隐微说出那天的事qíng也说不定,但万一是别人,那就不堪设想了。”桔夫分析道。
“说的也是,不过搜查是必然的,要确定安隐微没有意外!”女王补充。
“是的陛下,对了,还有一件事希望陛下配合。”
“你说。”
“陛下,臣建议不要让安伯爵知道此事,他已经失去了妻子,如果让他再在怀疑,即将又失去了一个儿子...”桔夫已不想再说,想起安纪看到费莎冰冷的尸体时,他眼里失去了所有色彩,无qíng的推开当时小小的安隐微,抱着费沙的尸体,埋头静静的抱着,抱着,不流泪,也没有宣泄...
女王无奈摇头,“在征战回来之前,他不会知道此事。”算是同意了桔夫的说法。
“谢陛下。”
而在教堂里,史坦一直望着,他挂在chuáng头的一幅画,那正是安隐微消失不见时,落在糙坪上的画,画上有一个女孩dàng着秋千,在chūn光明媚百花齐放的天空下洋溢着满脸笑容。
自安隐微的消失不见,史坦才发觉到,安隐微是他除与孩子们相处之外,在苦役百乏的日子里,是另一片明艳色彩的存在。
他怎么可以不辞而别呢?他的几套洗得gān净的衣服不要了吗?难道是自己洗得不gān净?所有他gān脆扔在这里是吗?
如果安隐微再回来,他以后不会再嫌弃他了,他愿意身边都一个跟屁虫,愿意做他专属的模特...
所以,安隐微快点回来吧,孩子们也想你了,特别是想你带的美味糖果。
安隐微一直在黑暗中沉睡,不停的出汗,一阵冷一阵热,最后安隐微惊醒般睁开双目。
太阳光刺入了他的眼,他无法适从的用手挡住了一下,手上虽然有了力气,但还是感觉很费劲,这一睡,感觉比之前麻痹的时候还要疲惫。
他左右看去,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但这里比较简朴,房间里只有一个木桌和一些生活用具。
安隐微慢慢起来,也疑惑了,他身上的衣服换了,衣服很朴实合身,枕边放了一块布。
安隐微提起来,还是湿的,于是扔了回去,他缓缓起身,口gāngān的,只想去看桌面上圆壶里有没有水。
chuáng边有双看起来很gān净的棉靴,安隐微犹豫着,最终还是把脚套进鞋里,悠悠忽忽的走到桌边,想提起水壶看看里面有没有水,发现里面的水装得满档,安隐微提都提不起。
喝了几口水,身体好像也恢复了些体力,安隐微就打开门往外走。
可却直面迎来挞堤丝,他端着木碗,里面装着白白的东西,安隐微忍不住后退。
挞堤丝进来,单手反手把门关上,他端着那碗东西在安隐微面前走过,接着把它放在桌上。
然后挞堤丝二话没说,将木呐在原地的安隐微抱起,带回到chuáng上。
“小安安,你那夜受风寒了,看你现在惨白的脸,感冒还没有好,所以不要到处乱跑了。”挞堤丝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试温。
安隐微忍受不了,挥开了他的手,“别碰我!”
挞堤丝金色的眼,透入一丝受伤,他看着他,然后又回去将那碗粥端了过来,“小安安,这是我亲手煮的米粥呢,尝尝。”说完尧起一勺米粥,chuī了chuī移到安隐微面前。
安隐微眯眼,挞堤丝的脸近在咫尺,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巴掌打过去,还他之前的屈rǔ与清白。
安隐微笑了笑,果真用手挥了过去,把那碗粥给打翻了下去,最终他还是没有痛下心打在他漂亮的脸上。
☆、第三十六章
挞堤丝一顿,明亮的眼眸暗了下去,“你还在讨厌我吗,因为我做了那样的事?我不是...”想解释,但又无力解释,解释又能怎样呢?
于是他低下头,不一会儿再看向他,“小安安等我哦,我再去帮你乘一碗来。”说完,起身就去了,门也被关上。
安隐微冷笑,他这是做什么?是在讨好弥补他吗?有必要吗。
安隐维离开chuáng,走到门口,发现门居然没锁,于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摸索了一下,终于走到了大门,外面像是一个庭院,视野终于开阔的他,隐约看到远处山腰上的袅袅炊烟。
他在一个落户庄园里?
“你怎么出来了,那么不听话吗?还跟以前一样。”身后突然响起挞堤丝的声音。
安隐微当是没听到,心里苦悲,又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安隐微没由来感到一阵的无力,他要怎样才能找回回家的路,桔夫肯定在担心他...
他颓废的呆在原地,他要不要等养好身体在逃?不然逃在半路又被不知谁的人劫走,那时该怎么办?
他已经心累了,每次逃都抵不过上帝的安排。
庭院里的一颗大树下,有一个石桌,挞堤丝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边说边走过去,“小安安是想出来透气吗?那么坐在这里喝粥吧。”
说完把粥放在石桌上,期盼的看安隐微过来。
安隐微抿了抿嘴,他是不是睡了很多天?闻着他端出的粥无反感的觉得特别香。
刚刚发了一个脾气,算是宣泄了一次,现在感觉抽气般累,机会就在眼前,他完全可以跑出去,可他现在累的不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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