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纷纷点头,虽然这些卖笑的女人轻贱了一点,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糙糙掩埋也太残忍了点。
老鸨见周围人反应很qiáng烈,脸上有点挂不住,辩解道:“我们这种地方出了事,官府大老爷们哪有时间管,哪个大人不是日理万机的,报了也是白报,最后也查不出来!”
一来jì女没有家人,无人为她们伸冤;二来老鸨不想惹麻烦上身;如果让人知道他旖chūn楼出了人命案,谁还来她这找姑娘,她还有什么生意可做!
当下也不管那么多,招呼着看家护院们就要将女人的尸体抬走,“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抬走!”
老鸨发了话,护院们也不敢怠慢,七手八脚的就准备抬人;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便被一个个掀翻在地!
而之前指高气昂的老鸨也被控制了,脖子底下还架着一把刀,寒光闪烁,隐隐带着血迹!
老鸨立刻吓得面无人色,双手作投降状,拼命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什么都可以拿去……”
“我们不要什么东西,”宫月发话了,无形中给人一种威慑力,“我要你把这边的事立即通报官府,至于他们受不受理此案,这就不需要你关心了,你只管通报,有什么事qíng让他来找我,我姓舒!”
“是,是,是……奴家一定办到!”老鸨听了宫月的话立即弯腰曲膝着答应。
此时的老鸨早已被吓蒙了,哪有往日狐假虎威令人憎恶的嘴脸;这种人也就欺负**弱小能,真正遇到qiáng势的人,她比乖孙子还要乖!
宫月见自己的威吓有了效果,转过头与和言初对视一眼,便抬脚往旖chūn楼走去,影卫们随侍再后也跟着进去了。
留下摊成一摊泥的老鸨指挥着众护院处理相关事宜。
和言初跟着宫月往旖chūn楼院内走去,轻纱罗帐,胭脂香水味曼地,皆入不了他的眼;他满心满眼的只有走在他前面的这个男人,刚刚那一下,英姿飒慡,宛如天神下凡,简直帅呆了!
和言初现在的神qíng完全是个花痴样,就差口水哗哗的往下流了。
宫月皱着眉头往前走,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烟花之地,满室满地的污秽,空气中飘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味道。
宫月是个很有骨气的人,早些年自己孤苦无依之时,硬是凭着一股傲气活了下来;在得知自己并非凡人之时,小小的他更是在心里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定要凭借自己的本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让娘亲过上好日子,更让当初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人刮目相看;
在之后的日子里就算再难熬,再痛苦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就连他母亲因为cao劳过度而过早的离去,他也是硬咬着牙挺了下来,一直走道如今的这权利巅峰,完全是靠着自己这一双手拼来的!
所以他对这种烟花之地很没好感,觉得这里的人没有一点志气只靠出卖自己的尊严度日,来这寻欢作乐的人更是国家的蛀虫,不能对家**子儿女负责,不能对国家负责,这一世枉为一个男人!他宫月迟早要砍了这些堕落的地方,好好整顿整顿这个国家,他可不能允许在他的统治之下存在着这种败类!
宫月走了几步,见本该跟着他后面走着的人一步也没移动,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脸上一副本该在女人脸上才会看到的犯花痴的表qíng,顿时哭笑不得起来。
“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宫月笑着问。
“啊?”和言初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呆呆地道“小月,你还是我原来认识的小月吗?”
“当然是,”宫月笑,一个箭步上前拉着他的手道,见他难得露出这么傻傻呆呆的可爱表qíng,心里顿时充满了怜爱。
“小月,我发觉我对你的认识还不够多,你总是能带给我各种各样的惊喜!”和言初道。
宫月刚想接话,这时,从楼上走下一窈窕女子,眉似青山黛,眼若璀璨星,樱桃小嘴,粉面腮红;一颦一笑让人如沐chūn风,宛若仙女下凡。
周身清丽脱俗的气质与旖chūn楼格格不入,所有人的眼光皆她吸引,就连影卫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奴家这厢有礼了,如若不嫌弃请各位公子移步奴家房中,奉上茶水一杯。”柳仙儿朝和言初与宫月福了一福道。
宫月顿了下,没有说话,和言初见旖chūn楼的确没有他们能做的下去的地方,又见柳仙儿不像一般jì院女子胭脂水粉气
重,便对柳仙儿回礼道:“多谢,那就叨扰了!”
柳仙儿在前面带路,一路将他们带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到处轻纱罗帐,风铃声响,完完全全一女儿家的闺房。
柳仙儿率先推门进入,来到桌子旁拿起杯子每人倒了一杯;和言初也坦然地跟着进去,毕竟他曾经是一江湖侠客,这种地方虽说不是经常来,但也不陌生,隔三差五地被人请来喝喝花酒也是常有的事。
第31章 柳仙儿
只有宫月站在门口踌躇着不肯进入,以前别说是jì女的房间了,就连女人的屋子他都没有靠近,那时他一心忙着自己的事业根本没时间,现在虽然当上皇帝,后宫也充了几个妃子,但他打心眼里还是有点排斥。
一边的和言初见宫月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差点笑死,连忙走上前把他拖了进来,“小月,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啊!”
宫月白了他一眼:“看你这么大方,以前经常来这种地方啊!”
“呃,”和言初一个踉跄,拉着宫月的手一抖,傻笑起来:“呵呵……怎么会,我之前一直跟着你屁股后面打转,讨好小月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左拥右抱啊!”
“哼!”宫月鼻孔喷气,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和言初尴尬,连忙拉着宫月坐下,不敢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端茶倒水伺候着他坐下,前呼后应无所不能。
看的柳仙儿在一旁直笑:“两位公子的感qíng真好!”
“呵呵,是啊,我和小月的感qíng一向很好!对吧,小月!”和言初嬉皮笑脸,殷勤地围着宫月转圈,就差上去为宫月捏肩捶背了。
宫月懒得理他,径自坐下喝他的茶。
柳仙儿从进门就在观察他们,在旖chūn楼待的久了,形形**的人她见得多了;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面部表qíng,她都能大致明白别人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事。
她本是宦官家的千金小姐,本应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幸福日子;怎奈何世间险恶人心难测,由于他爹jiāo友不慎,随便轻信他人,入了别人下的圈套,至此一世英明,身家xing命皆随风而逝,她也不得不流落于此。
一开始进旖chūn楼时,这里的人还会对自己客气,所有的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好象自己是一件货物,对自己品头论足。
自己不得不qiáng忍着恶心感住下,没想到老鸨第二天便qiáng迫自己去接客,虽然知道流落到这种地方不会有好下场,但还是死活不愿做那种龌龊事;最后不得不以死相bī,才让老鸨暂时放弃让自己接客的主意。
但自己也没避免被关进黑屋,吃馊饭喝脏水的下场,最后硬是给自己熬了下来,到如今的卖艺不卖身,已经过了三个chūn秋。
所以柳仙儿一眼便看出宫月与和言初的关系,虽然有点惊世骇俗,但自己倒也不是太吃惊,毕竟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qíng太多,这里又是鱼龙混杂之地,再奇怪的事qíng在这里也不奇怪了!
而另她感动的却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感qíng也能这么深,这么纯净平等,让她深深的折服;原来世界上还是有这么美好的感qíng存在的!
“两位公子是为小翠的事来的吧,奴家在里面已经听说了。”柳仙儿言归正传。
“对,”和言初见宫月不说话,道:“我们就是想来了解一下这个叫小翠的女子,最近跟什么人有来往,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都见过什么人?”
“唉,我跟小翠虽然不熟,但也知道小翠也是个可怜之人,从小家境贫寒,家里又是个重男轻女的,她娘生了一色的女孩,最后终于有了个小子;但子女众多,开支用度也大,再加上各种杂税根本承担不起;她爹妈便商量着送一个女孩给别人养,这个人便是小翠。”柳仙儿娓娓道来。
“哪知道抱养小翠的人家根本是个骗子了,骗了她父母,转手便把小翠卖给了jì院,也就是旖chūn楼;小小的孩子在这里受过各种打骂责难,举目无亲,从小受尽nüè待,不听话便会不给饭吃,身上全是老鸨用手掐用针扎留下的伤痕,只能一个人在角落偷偷地舔噬伤口;我很同qíng她,虽然在这里也受过这些遭遇,但我毕竟有过快乐的童年,我比她们幸运多了!”柳仙儿默默地拭泪。
“那后来呢?”和言初深深的叹息,为小翠的遭遇感到同qíng;宫月也静静地听着,内心翻腾,在他的统治之下出现这种事是他的失职!
“后来小翠长到十四岁便接客了,平时省吃俭用,积攒银子就是为了早日逃脱出这个牢笼,能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过下半生;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们可以凭自己的双手改变自己的未来!我很支持小翠的做法!”柳仙儿讲得义愤填膺,小小的拳头握得死紧!
“却没想到老天待她太不公,在她以为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苦尽甘来之时让她遭此大难!”
柳仙儿说完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是啊,柳仙儿说的对,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不要再怨天尤人,收拾起自己颓废的心态,用我们勤劳的双手创造出属于我们的未来吧!
和言初和宫月顿时对眼前弱不禁风的女子钦佩起来,在这种鱼龙混杂的社会最底层,居然还有这么一颗璀璨的新星在,真是难得。
“你说小翠找到了幸福,指的是什么?”和言初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问道。
“是一个书生……”
柳仙儿刚要回话,这时门外传来影卫的通报声,“主子,老鸨想见您!”
“让她进来!”宫月沉声道。
柳仙儿识趣的住了嘴,随着众人往门口看去。
只见之前守在门外的影卫带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穿着宝蓝色的七品官服,女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正是旖chūn楼的老鸨,看样子是搬救兵去了!
“哼!”宫月冷哼一声,不自量力,依旧坐于雕花矮桌前,稳如泰山!
“就是他,就是这两个人跑到旖chūn楼闹事,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我作主啊!”老鸨一进门便嚎开一嗓子,把女人的拿手戏一哭二闹三上吊演绎的淋漓尽致。
“听说就是你们在这里扰民,让百姓无法正常做生意的?”七品芝麻官李卫双手背后,抬头挺胸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在和言初和宫月身上上下搜寻了片刻,见对方的确如老鸨所说不像一般人;
但就算是哪家的贵公子跑出来打抱不平,那也得守国家法律,出了命案有衙门忤作管,哪能随便什么人都cha手!当然如果的确有他们衙门都查不了的案子,衙门自然会张贴告示寻访各方能人异士,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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