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道:“太子哥哥好记xing,在去年弟弟就进了临渊阁。”
楚惊天问他:“功课可是有为难的地方?若是有什么不懂的,闲时可以去东宫询问本宫。唔,gān脆这样,每日下了课你便来东宫,本宫既可以考察你的功课,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随时问本宫。午膳就在东宫吃,稍会儿本宫就吩咐人让御膳房的人把你的份例移到东宫。”
六皇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太子在那随口几句就将自己以后的生活安排好了,下意识的回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楚惊天拍了拍他的头,道:“你是本宫的弟弟,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这边两兄弟在那jiāo流,这边福喜和秋子也在跟六皇子身边的四个太监联络感qíng,这两位主子爷感qíng好了,这也代表他们这些奴才以后会有更多接触,自然要好好了解了解。
秋子人看着冷淡,却给人一种稳重,让人信任的感觉。他一张嘴,舌灿莲花,你一个不小心就把你的老底掀开来给他看了。
福喜看他几句话就把人家的底细给打听清楚了,跟在六皇子身边的四个太监分别叫王洋,王森,是两兄弟,年纪不大,大的十四岁,小的才十二岁。另外两个一个叫夏竹,一个叫尚贤,年纪也是十来岁。
他们四个被安排到六皇子身边伺候也不过一年,可是却已经在宫里浸染了四五年了。
福喜笑道:“主子们亲香,往后我们之间也要相互照看才是。”
“哥哥说的是,往后哥哥有事,弟弟能办得到的,尽管吩咐!”王森年纪虽小,可是人却机灵,嘴巴也甜,很讨人喜欢。
而且也是个聪明的,说话最好要留三分这个道理他很明白。
有王森这个机灵的,秋子虽然话不多,但往往会挑起话题,福喜再搭上两句,他们这里但是气氛融融。
进过午膳之后,前边就有人来请,让大家移步去了庆阳殿那。
庆阳殿前边是个巨大的平地,此时这已经搭好了戏台子,待众人入座之后,便吚吚哑哑的开唱了。
这个戏班子是京城里颇有名气的,里边一个小生扮的旦角身段高挑,颇为风流,是极有名的。
楚惊天坐在下手第一位,沾了他的光,福喜这儿恰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台上。他不耐烦听这些,一场戏下来,只记得那台上的旦角长得的确好看,扮相极美。
一场戏下来,太后心qíng愉悦,道了一个字“赏”。
皇后拿着戏折子,笑道:“母后再点一出吧!”
太后目光落在景熙帝身上:“还是让皇帝来吧。”
景熙帝推辞:“今日母后才是主角,还是母后来吧。”
太后推辞不过,又点了一出戏。
☆、第42章
台上的戏唱得正酣,身段风流的旦角顶着一个浓妆,手捏了一个漂亮的兰花指,吚吚哑哑的诉着qíng怀。
看久了便得了些趣,不知不觉,福喜还真看进去,突然却被人拉了一下衣角,将他惊醒过来。
“王森?”拉住他的人是六皇子身边的小太监,此刻面带焦容,福喜一看就知道出了事,看了一眼正认真盯着台上的楚惊天,低声给秋子说了一声,便跟着王森去了庆阳殿边上的假山那。
这处清净,这时候也没什么人,福喜问他:“你怎么没跟在六皇子身边伺候?”
王森哭丧着脸,道:“哥哥,六皇子可是出了大事了,您快给我们拿个法子吧。”
同样是皇子身边伺候着的,可是太子身边的又要多几分体面,因而王森用上尊称也不为过。
“你冷静一点,把事qíng给我说清楚!”福喜面色一沉,喝了一句。
王森被他的qíng绪感染,镇了镇心神,开口将事qíng一一说了出来。
七皇子人小不定xing,对台上的戏曲也不感兴趣,就有些坐不住了,林妃受不住他的撒娇,便让六皇子带着他下去了。
六皇子很有兄长的派头,可惜耐不住七皇子是个小魔星,出来就宛若一匹脱缰的野马,完全忘记了林妃让他好好听话的嘱托。
在御花园那条路上有一座假山,不知是谁在上边掉了一个风筝,被七皇子看到了就要爬上去拿。
这么危险的事,六皇子怎么会允许?
六皇子虽在林妃膝下教养,但待他自然不会如亲生那般细致,不过六皇子并没有因此对林妃的亲生儿子七皇子有什么不满,相反,他对这个弟弟十分的喜欢,宠爱。
见自己拦不住他,只得退而求其次,自己爬上去拿。
这意外就这么产生了,六皇子一脚踩空,直接就从假山上掉了下来,磕破了脑袋。
福喜皱眉,问道:“主子要上去,你们不知道拦着点吗?而且你们又是做什么吃的,这么点事还需要劳主子的大驾?”
王森可怜兮兮的道:“我们怎么没拦?但那也要主子听得进去,七皇子是铁了心要自己上去拿,其他人根本不让。我们主子磕破了脑袋,这不,让我们不要张扬,也不准请太医,让我偷偷的知会太子一声,让他拿个主意。”他的表qíng着实不算好,要知道主子出了意外,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失职。没人会说是主子的错,万事都是他们做奴才的不是,也不知道会被怎么惩罚。
福喜表qíng微缓:“六皇子的决定是对的。”心下对六皇子的评价略往上抬了抬。
今日是太后的生辰,无论怎么,这件事都不能张扬开来,以免太后脸上无光。不然到时候,谁也讨不了好。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殿下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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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喜回去附耳将这件事小声给楚惊天说了,楚惊天目光看着台上,表qíng不变,道:“你拿了本宫的帖子去太医院请huáng太医给六皇子看看,这件事暂且不要声张。”
福喜称是,退了下去,跟王森道:“你先与我去太医院请太医,六皇子如今在哪?”
王森跟在他身后,答道:“在御花园边上的小亭子里了。”
两人转道去了太医院,福喜拿了太子的帖子请了huáng太医。
huáng太医是专门为太子请脉的,医术自是不用多说,而且颇得太子信任,不然这事太子也不会找上他。
怎么今日还有他的事?
huáng太医虽然心有疑问,但还是立刻拿了医药箱跟着他们走了。
揽月亭位于御花园边上,边上就是那个摔了六皇子的假山。上了两步台阶,就看见六皇子一行人。
六皇子坐在石桌边的石凳上,面色有些发白,却很冷静,尚贤拿了帕子给他捂着头上的伤口,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边上是缩成一个鹌鹑蛋的七皇子,小小的一团,面色比六皇子还要难看一些,距离七皇子三步远,愣愣的看着他发呆,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他几个伺候的宫人急得围着他团团转。
福喜急步走了过去,拱手行了行礼,道:“奴才请六皇子,七皇子安!”
六皇子忙道:“福公公快快起身!”
福喜站正身体,道:“奴才请了太医,先让他给您看看伤口吧。”
“这……”六皇子有些迟疑。
福喜忙道:“您放心,是信得过的人!”
huáng太医看到六皇子额头上的伤,也不多问,打开医药箱就开始给他包扎起来。
除了额头上的伤口,还有手上一条深可见骨的,那是他摔下来的时候匆忙攀住假山上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不然他的伤比现在更重。
看到这个伤口,福喜也不由得倒抽了口气。这么深的伤口,也难为六皇子竟然面不改色,除了脸有些发白,半点看不出来。与他相比,七皇子才像是那个从假山上掉下来的。
“小七,你过来!”包扎完伤口,六皇子叫七皇子。
七皇子愣愣的看着他,盯着他包扎好的伤口看了半晌,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
“六皇兄!”他磨磨蹭蹭的走到六皇子身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打着嗝道:“嗝,我,嗝,不是故意,嗝,的!你,嗝,不要生我的气!嗝!”
六皇子看他脸都憋红了,连忙给他拍着背,哭笑不得,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没生你的气!”
七皇子不断的打着嗝,问道:“真的吗?嗝!”
六皇子点头,又问huáng太医:“太医,你来看看七皇子怎么一直打嗝?”
huáng太医道:“七皇子这怕是被吓到了,缓一会儿就好了!也许七皇子今晚会做噩梦,微臣稍会儿开些凝神静气的药。”
“劳烦太医了!”六皇子道。
其实这件事想瞒又怎么瞒得住上边那几尊大佛的眼睛,不过今日也没有谁会不长眼把这件事说出来。
林妃听到心腹宫女传来的话,面色微微一变,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捏紧了。可是即使她再怎么担心,也只得按捺住qíng绪,脸上勉qiáng带了笑。
这次的事说到底是七皇子的错,不过林妃可不会这么想,她觉得是六皇子这个哥哥的错,没有照看好自己的弟弟。如果他能拦住七皇子,自己也别上去逞qiáng,这事又怎么会发生?
好不容易散了戏,林妃对太后告了罪,匆匆的回到甘露宫。
“小七,小七,我的儿!”还未踏过门槛,林妃便焦急的唤了起来,头上圆润的珍珠金步摇前后晃dàng了几圈。
屋里六皇子躺在chuáng上,七皇子坐在chuáng边的凳子上。林妃进来拉着他的手左右上下打量了几圈,并没有看到什么伤口,立刻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可是吓死母妃了!”
不过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心疼起来:“今天可是吓着你了,等会儿我让金嬷嬷熬了补汤,给你好好补补!”
七皇子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六皇子,连忙打断了林妃的话,道:“今日多亏了六皇兄,都是我害了他!”
林妃顿了一下,道:“的确是该谢谢他,你个小泼皮猴子!本宫记得库房里还有上次皇上赏下来的极品血燕,你去取了来给他补补身体!”
七皇子有些高兴,忙道:“我这就去!”
等七皇子离开,六皇子才道:“母妃是有事想跟我说吗?”
金嬷嬷搬了椅子过来,林妃施施然的坐下,手上捏着一条米分红色绣着含苞待放的芍药的娟帕,道:“峻茂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她顿了顿,道:“今日的事,的确是多亏了你。不过作为兄长,没能拦着弟弟妄为,这便是你的不该了。”
“本宫知道,本宫待你不如小七亲近,可是人的一只手都有长有短的,你也不能怪本宫偏心!若是你母亲还在,她恐怕也不能说什么。”
六皇子猛地捏住了被角,道:“我明白,我从来都很感激娘娘!”
林妃笑了笑,道:“那就好,本宫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这样对你,对本宫都好。”
六皇子死死地瞪着被面上的花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来的笑声打断了。
“好好好,果真是好得很!”连道三声好,楚惊天带着人走了进来。
“太子?”林妃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到自个儿刚才说的话,有些不自在,忙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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