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天下_曦舞【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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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仅仅是嘴唇贴着嘴唇,都觉得无比的美好。
福喜的一颗心,高高的提起,分开的时候,他忍不住脸红了,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死死的攥着被子,手心是湿淋淋的汗渍。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福喜不明所以,却被再一次吻住了。如果说刚才的吻是温柔似水,那么现在的吻便是热qíng如火了。
对方的怀抱qiáng势而有力,舌尖破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勾起他的舌,缠绵的唾液相jiāo。
福喜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双脚发软,手搭在两侧,却被另一只大掌抓住,双手jiāo叉而握。
柔软的chuáng榻上,墨黑的发丝缠缠绵绵的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第64章
“殿下,您昏睡之后,人心确有不稳!而此时,县里又爆出了瘟疫!”说到这,秋子的眉头皱得死紧,在楚惊天一系列的手段之下,县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瘟疫,可是现今却爆发了瘟疫,这绝对不是偶然。
“百姓们qíng绪激烈,此时不知道是哪传来谣言,说是朝廷派了官兵来屠城,让qíng形更是雪上加霜!”
……
楚惊天倒下之后,城里人心浮动,而此时城里又爆发了瘟疫,原本气氛和谐的宁南县一瞬间又返回到了原点,甚至比那时候的qíng况更为严重。每天县里都有人死去,家家户户都扬起了白番,你一出去,就能听到那悲切的哭鸣声。
而此时,沂州知州庄苇派了官兵来将宁南县给封死了,不准一个人进,更不允许一只苍蝇飞出来。
也不知是哪传来的谣言,说是朝廷无法解决瘟疫,便打算屠城。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往往得了瘟疫的城镇,一把火,尽皆散烧光。
听到这样的谣言,原本qíng绪已经陷入极端的百姓更加疯狂了,在有心人的煽动下,一窝蜂的朝着县衙而来。说什么皇帝竟然要烧死他们,他们就把他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太子给杀了。
陈统领带着官兵守在衙门外边,面对气势汹汹的百姓只能一退再退,用着苍白无力的话安慰着qíng绪激动的百姓,收效甚微。
“嘶!”长剑出鞘,宛若毒蛇吐信,走在最前边的百姓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便被拦腰斩断,瞪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竟然,真的动手了?
鲜血溅在衙门的地上,宛若一幅泼墨的画卷。身着黑衣的少年,手持长剑,剑尖还滴着血,飞溅的血洒在他不同于女子的妖媚却不俗气得脸蛋上,衬着一双冰冷无qíng的眼睛,宛若魔魅。
“啊,啊!啊!杀人了!”
走在前边的百姓看着这一幕,双腿一软,半天回过神来,惊恐的大叫。
后边,是官兵,前边,是百姓。
福喜站在两群人中间,长剑在地上横扫而过,剑气凛然,直接划出一条深刻的痕迹来。
“越过此剑者,死!”
他的杀意如此清晰,没有了楚惊天的束缚,他这把锋利的剑,再也没有谁能遮住其中的锋芒。
……
“当时,我也被吓坏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出手!”秋子感叹般的道,声音轻轻的:“不过,他那一剑,也狠狠的震慑了所有人,没有一个百姓再敢冲进来!”
秋子目光落在靠着楚惊天的福喜身上,这人,正闭着眼睛,脑袋靠在太子的腿上,一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不放,睡得正香。一张jīng致无暇的脸上全是满足,哪看得见那日的狠辣。
那日,不仅秋子惊了,太子的其他幕僚更是大吃一惊,或者说是被吓坏了。福喜如此血腥的手段,让他们,不敢再小觑这个人。
“你先下去吧!”楚惊天道,左手轻轻的抚摸着身旁之人的头发。
“是!”
待秋子离开,楚惊天闭了闭眼,矮身在身旁之人脸上亲了一口,带着些许心疼。
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思之前,他只觉得这么一把握在手里的刀很好用,可是现在,却觉得心疼了,就像心口被针扎了一下,揪心不已。
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遇上你,或许就是我的劫!”
……
而太子殿下无因陷入昏迷,宁南县爆发瘟疫这事传到京城,朝野皆惊。
“陛下,瘟疫一病,犹如星星之火,稍有差池,便是天下之祸啊!尤记前朝瘟疫之祸,百姓哀声怨道,动乱便起,此事处理不当,唯恐重蹈前朝覆辙啊!还望陛下慎思!”一位发色花白的老臣出列,手持玉牌。
“慎思?”皇帝高坐龙椅之上,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冷声道:“朕的太子现今就在宁南县,不知生死。你们除了动动嘴皮子,还会些什么?你们是想朕学前朝屠城,顺便也屠了朕的太子吗?居心何在?!”最后一句话,景熙帝的语气平静,可是里边的怒气,却如震雷轰鸣。
“陛下息怒!”乌泱泱一群人跪下,请天子息怒。
景熙帝道:“尉迟闱可在?”
“臣在!”一名身材高壮有力的男人拱手出列。
“现朕命你为钦差御史,率领你金甲军前往沂州,务必将太子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微臣,领命!”尉迟闱跪下行了个大礼,倒退而出。
……
“殿下,庄苇派兵将县城团团围住,明显是居心不良,我是怕他会对您动手!毕竟,如今宁南县瘟疫肆发,如果他要屠城,那也是占了大义的!”
书房,楚惊天以及他的一众心腹正讨论着他们如今的处境,只盼能拿出个解决办法来。
“那庄苇可有这样大的胆子?殿下千金之躯,他岂敢动手?”一名幕僚不甚赞同秋子的话,道:“按我看,只要殿下命令他打开城门,他又岂敢不从?”
楚惊天靠着椅背,一手捏着腰间的羊脂雕龙玉佩,淡淡的道:“庄苇胆子不大,可是庄家有人却比狗胆还大!”
秋子目光微闪,拱手道:“殿下说的是,庄家老太爷,庄恒?”
“哼哼,就凭庄苇的胆识,可没有这份杀了本宫的果决。”楚惊天微微一笑,道:“宁南县瘟疫爆发,即使庄苇没有派兵围城,本宫也难逃这桎梏!庄恒,真是好算计!”
无论他得没得瘟疫,只要宁南县瘟疫不散,他便不能出去。这也是,庄恒喜乐见闻的。如果他出去了,消息传出去,世人会如何想?只会说他不顾全天下人的安危,带着瘟疫传给其他人,自私自利,如此一个太子,又如何能承担一国之主?而他不出去,就如秋子说的,庄苇若要下屠城令,就算杀了太子,就算皇上如何气愤,也不能严厉惩治他,毕竟,他是为了全天下,占了大义的。
“如今之际,最需要做的,便是解决这瘟疫之患,如此方可全身而退!”
“殿下可是已有妙计?”众人见他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禁jīng神抖擞起来。
楚惊天道:“庄恒如何行事,早在本宫意料之中,不日便会有药材,大夫抵达此处,瘟疫之乱,足可解矣!本宫,要让庄家,再无翻身之地!”
众人皆是大喜,他们追随楚惊天,一方面是因为他太子的身份——哪个男儿不想封侯拜相,身居高位,做出一番事业,光宗耀祖;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楚惊天的人格魅力,他所展现出来的运筹帷幄的手段,舍我其谁的狂傲还有qiáng大的自信,都让人拜服。
待所有人离开,楚惊天突然问:“福喜呢?”
秋子道:“此时他应是在后院白蛊师处!”
“白蛊师……哐!”楚惊天有些烦躁,一甩手,桌上的茶杯哗啦啦的被打翻了。
“殿下?”
“秋子,你说人心为何这么难以摸透?”
秋子一愣,心觉这可不像是太子会问出的话,不过这话楚惊天也没想让他回答,自顾自的喃喃道:“他那模样,明明是爱我爱的死心塌的,我都说了喜欢他了,他怎么还要躲着我?”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实在是小声,秋子也只听了个模糊,猜着其中的意思,也忍不住笑。
以前福喜是巴不得往太子身边贴,可是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一个劲的躲着太子,现在还直接栽进白蛊师的住处不出来了。但是太子,一天见不着福喜就问个不停,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楚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还不觉得,可是现在福喜不在身边,就好像差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白蛊师救了本宫一命,本宫还未向他致谢了!”楚惊天站起身,微微一笑道:“趁着今日得闲,本宫也该去拜访拜访他了!”
“殿下说的是!”秋子随口应和,心里却是撇了撇嘴,明明是想见福喜,还要找借口。
不过秋子也希望福喜快点回来,杏子都朝他抱怨了,说最近太子殿下越来越难伺候了。
☆、第六十五章
白蛊师居在后院,小小后衙,自是称不上多么富丽堂皇,但地处南方,花木扶疏,小桥流水,也算是颇为怡人。
楚惊天走到院门口脚步微微一顿,秋子跟在他三步外,察觉他的迟疑,以询问的目光看去,嘴里唤了一声:“殿下?”
楚惊天叹息一声,提步走了进去。
“唔!”白蛊师的屋门是敞开的,阳光从门外倾泻了一地,空气里被蒙上一层金光的尘烬漂移不定,如此祥和美丽的场景却被压抑的痛苦低哼声打破。
屋内,福喜坐在宽大红椅上,他身着红衣,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乌发如墨,一白,一黑,一红,三种颜色格外分明,给人一种张扬的惊艳感,无端端便带着几分诱人的艳色,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袖子撸到了臂弯,白皙的手臂上青色的血管分明,手腕处一条鲜明红痕,血液却凝而不流。而在手腕皮肤底下,可以看见一处凸起,那凸起似是活物,竟在他手臂之中钻来钻去。这等场景,带着几分可怖,偏偏福喜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面色苍白,额上冷汗滚滚,也只有从此可以看出他现在所遭受的并不如他面上那般平静。
“嗜血蛊在人体内会食人血ròu,吸其血气,每每中了此蛊的人皆是痛不yù生,恨不得一死以求解脱!”边上的梨木圆桌,桌上茶具被端走,此时上边摆放着无数jīng致的瓶瓶罐罐,而白蛊师袖子挽起,一身白袍,白发似雪,似是不染任何俗世烟尘,仿佛一阵风chuī过便会随风而去。
手指在桌上瓶罐点过,最后选中了一个雪白盒子,纤细好看的手指捏着一只雪白的盒子,更衬得他气质飘渺如高山雪。
拿着盒子走近福喜,他嘴里接着说道:“你这人倒是奇怪,明明痛苦入骨,却半声不吭!”口中说着话,手上动作却不慢,打开雪白盒子,立刻便有一股寒气溢出,白色的雾气腾腾而起。盒子中间是一个雪白的虫子,长得胖胖的,缩成一团,四周布着白色的寒冰。
这虫子是一种带着寒毒的蛊虫,名为寒杀蛊,中了此蛊的人,全身血液凝结,慢慢的被吞噬着生命。
白蛊师用手拿起寒杀蛊放到了福喜的手腕处,白色的蛊虫在他手上看起来乖巧得很,但一触到福喜手腕上的伤口,却极为迅速的钻进了他的伤口,然后跑进了他的手臂里,只见光滑的皮肤下立刻出现一个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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