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疯子的力气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又或者是我的身体太过虚弱,以至于他单手就能轻易的把我摔倒在地,骨头疼痛的几乎碎裂。
狭小又yīn暗的仓库似乎是被人刻意遗忘的空间,任由我怎么大声的嘶喊、怎么奋力的锤击着地板,根本就没有人来救我。
主人!你再不出现你家喵就要被坏人带走了!
你再不出现,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呜呜呜。
视野在逐渐的变模糊,无边的黑暗正在侵袭过来。
主人,我错了,我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了。
再也不会要求着出门,就算一辈子吃不到蛋糕都可以。
我再也不会任xing了qwq
所以出现吧。来救我好不好?
蛛丝一样的无力感缠绕着我,我不甘的眨着眼睛,却无法抵抗、无法逃离、无法掌控。
……
……
……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过来了。
身下是柔软的大chuáng,房间里没有开灯,夜色笼罩着整个空间,尽管我的意识已经清醒,可被药物控制的身体就算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困难。
下一秒出现的温热手掌抚摸着我的脸颊,让我寒毛都要立起来,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
我听到一个沙哑的。却有点熟悉的声音:“醒了?”凑近的时候附带着的浓浓的烟味让我嫌弃的皱起了眉。
“……”我咬着唇,拼了全部力气的转过了头,拒绝他的触碰。
明显的感觉对方僵硬了一瞬,他把手收了回去,喘息变得粗重起来,似乎在竭力压抑着怒气。
我不自觉的害怕的抖了一下。
他没再试图碰我,而是打开了chuáng头昏huáng的台灯。
柔和的灯光不至于太过刺眼,我这才看清了周围的布置,不是我想象中的某个快捷酒店,而是一个从哪都昭示着温馨舒适的房间。
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而且这房间的布置对我来说,有那么一丢丢的眼熟,估计是哪天做梦的时候不小心遇到的。
那家伙发现了我在打量着周围,低低的笑了一声,温柔的声音几乎都能拧出水,他问:“喜欢吗?”
我没说话。
事实上,我怕我一说话就会激怒这个疯子。毕竟疯子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都很bào躁易怒。
“自从我来到这里后,就一直在布置这个地方,布置好以后,就迫不及待的想带你过来看。这是我们的家,你亲手布置的家。”他说着,话语间有几分渺茫,“我知道你可能不会跟我来,所以用的手法偏激了一点。”
“还记得吗?唐易最爱沈城,唐易永远不会离开沈城——这可是你曾经说过的话。”
好像回想起了什么甜蜜的回忆,他绷紧的下颚放松下来,脸上带了一抹极浅的微笑。
疯子疯了疯了疯了。
我睁大了眼睛,恐惧的望着他。
疯子却忽然的哭了,他看起来不像那种轻易会哭的人,以至于当眼泪不听话的蹿了出来,他还是怔怔的望着我。
“唐易,我错了,我离不开你,自从你突然离开以后,我每天都活在我们的回忆里。”疯子粗bào的把我从chuáng上拉了起来,紧紧的搂住我,几乎要把我胸腔的空气都要压迫出来,“在梦里你还会像从前一样对我笑,还会为我做甜甜的蛋糕,还会等我加班回家到半夜,从沙发上醒过来对我说‘你回来了’……”
“我错了,你原谅我,你别忘记我……唐易,唐易,唐易……”
“我想你。”
我也被他感动的稀里哗啦,但还是没忘我的目的,抽着气解释道:“可、可我不是唐易啊,呜呜呜……你找、找错人……”
疯子却不肯放开我,依旧执着的说:“不,你就是我的唐易。”
我着急的辩解道:“我不是!我是一一,我不是唐易!”
疯子猛地把我撒开,他眼眶通红,尽管皮相不错,但现在还是狰狞的像恶鬼,他咬牙道:“谁说你是一一,莫汀之?呵,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忘记我,是不是他这么告诉你的?”
我没摇头也没点头,感觉对面这个人真是yīn晴不定,最好不要招惹。
疯子见我沉默还以为我默认了他的猜测,他格外认真的直视着我的眼睛,说:“唐易,你不是一一。一一……”他yù言又止,眉头拧成一个结,最终艰涩的道,“是我们曾经养过的猫。”
第22章 十只攻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终于明白了疯子的用意,他就是想离间我和主人的关系,才编造出来这么天马行空、胡诌八扯的谎言。
但是我不敢逆着他来,谁知道疯子一极端会不会gān出什么事来,他是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这个世界,可是我不行,因为我还有主人啊……
一想到主人我就眼眶酸涩,特别想哭。
主人,我好想你。离开你的不知道几个小时,都在想你。
疯子还把我抱在怀里倾诉他和“唐易”的曾经,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对上我因为思念而忍住眼泪的双眼时陡然发亮,激动的难以自持,他抓住我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问:“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不然你为什么会哭?”
就像怕黑的孩子把握住了光,他的眼神里带着令人不忍打碎的希望。
不过……我芔?我又哭了?
不好意思最近泪腺有点不太听从指挥,而且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根本没有在听啊摔!我只是在想我的主人而已,你怎么脸这么大往自己身上贴金——当然我没敢说,怕他再用掐我脖子来威胁我。
“唐易……”疯子的面容比上一次憔悴了很多,他深陷的黑眼圈就像一个吸毒的重症患者,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嚣张跋扈,意气风发。他轻声叫着,微凉的手掌抚摸上我的脸颊,我想躲,但好歹是忍住了。
不能激怒他,不能跟一个疯子计较。
疯子忽然笑了笑,唇边扯出的弧度带着深深的幸福滋味,他陷入了回忆里不可自拔,说出的话语絮絮叨叨:“我在孤儿院遇到你的时候,第一印象是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第二印象就是,可爱到忍不住去欺负你,我当时只是单纯的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他的目光放空,失笑道,“后来发现你很爱哭,哭起来眼睛湿漉漉的,就像找不到妈妈的小鹿。所以我就不再欺负你,转而保护你。”
疯子一改先前的bào戾,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我警惕的望着他,疯子却做到了视若无睹。他继续说:“后来我们都被收养了——后来,后来我们又重新见面,重新住在了一起。”
“那段时间真的很难熬,我们没有钱,没有依靠,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他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颤抖的声线在空中划出一个不完美的音调,他低下了头,似乎在掩饰着什么,等到抬起头的时候眼眶又变得通红,嘴唇都在痉挛似的颤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可是我有你。”
“……对不起。”说出来好像用尽他所有的力气,疯子最终还是颤着声音说了出来,一个大男人哭的这么láng狈,也不觉得害臊。
我也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像下流,可我还是告诉他残酷的事实:“我同qíng你,可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疯子像被谁用闷棍当头一击,僵硬的身体化为一座石头,他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摇头道:“不,唐易,你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什么叫跟你没有关系?你明明……”
“我不是。”我打断他的话,坚定的摇头,闭上眼睛时有泪珠自由的从眼睑一直向下划走。虽然很残忍,但我不得不去打破他的幻想,告诉他我不是他的唐易,告诉他找错了人。“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唐易,我真的不是。”
疯子却不肯相信,他在短暂的温柔后又成功bào露了本xing,他疯狂的把我按在chuáng上,声嘶力竭的向我吼道:“是不是莫汀之?!他给你灌输了什么思想,让你这么信任他!”
感受到肩膀上钳制住的力道,我被惊吓的不敢再说话,任由眼泪在脸上静静流淌。
疯子喘了几口粗气以后终于平静下来,不过还是yīn沉着脸道:“我嫉妒,我备受折磨,我快疯了——看到原本属于我的唐易在别人怀里,看到你毫无廉耻的叫他主人,看到你……”他又要哭,灼热的泪珠都落到了我的脸上,“看到你主动去亲他的时候,我心脏难受的几乎爆炸。”
爆炸你去炸啊大兄弟,祝你炸成天边那抹最绚烂的烟花,要死你拉上别人算什么好汉。
我是在害怕,害怕他一不小心激动就掐住我的脖子,让我还没有圆满的喵生画上一个悲剧的符号。
那可不行。
至少临死前,我还想看主人一眼。
不管他是骂我擅自离开他的视线也好,还是不计前嫌把我拉进怀里亲昵的拥抱也好,我好想好想他,好想再看一眼。
不止主人,我还想主人的衬衫、主人的领带、主人的眼镜,主人的所有所有。
我真的好喜欢他,我真的好想他,疯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嘛你?!!
疯子终于哭够了,他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我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好自bào自弃的任由他抱着。
尽管忌惮着某疯子的余威,我还是不怕死的问:“你、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冷静下来的疯子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禽shòu模样,他没回答我的话,只把我像洋娃娃一样摆弄着,细致的剥离下我的衣服,说是要做什么全身的检查。
那可不行,有些地方我只能给主人看。
我又气又急,在疯子解开我衬衫纽扣的时候,惨叫的哀嚎了一声,被吓出来的眼泪刚好当做我疼痛难忍的象征。
慌张的疯子也顾不得去解我的扣子,手忙脚乱的问道:“怎么了?是哪里疼?”
“头…头疼……”我从牙fèng里挤出两个字,言之凿凿的告诉他我的病症所在。
可能我装的太像,疯子紧张的不成样子,他撩开了我汗湿的额头,指腹在划过不规则的凸起的时候,让疯子犹在絮叨的话语像被无端砍掉了一半,清静的我慡到不行。
“这个伤疤……”疯子问,“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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