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dòng百出的谎言。
我按住她的肩膀,看向她躲闪的眸子,认真的问:“不可能,如果我是植物人,腿上的伤也应该早就好了,不应该两年了一直打着石膏吧?除非……”除非我这期间醒了过来,却又昏睡了过去。
但我什么都不记得。
唐糖又哭了,她像个小可怜一样不知所措的哭着,我一阵心疼,替她擦了擦眼泪道:“别哭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
她发出类似小动物的呜咽,说道:“我真的很高兴,哥,你能醒过来,还能记得我。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呜呜呜,那我该怎么办啊……”
我只好暂且不提我的问题,不停安慰着她,这时候才觉得女人真是水做的,哭起来像个水龙头一样停不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莫先生看着我们兄妹qíng深场面,开口道:“你确实醒过来一次。”
我看到唐糖一脸的错愕,好像写着“怎么不按剧本来”。
莫先生走到我们身边,蹲下了身与我的视线齐平,指了指自己的头:“你两年前就醒了过来,只是记忆出了些问题。”
我皱眉问:“什么问题?”
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愉悦的事,笑着说:“你忘记了一切,却独独记得我。”
我反shexing的说:“怎么可能。”
他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瞒不过你,索xing现在就都让你知道。我们在大洋彼岸国家的曾经有照片和视频为证,如果你想看的话,我会找出来给你看。”
真是荒谬啊。
我对他说:“你做什么chūn秋大梦。”
莫先生不怒反笑,他说:“有时候我还真觉得是一场梦。梦里你对我笑的没心没肺,而不是像这样浑身是刺,一不小心就会被你扎到。”
唐糖握住了我的手,透明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流下来,滑落到我的手上:“哥,我说实话。这两年我没见过你,你被莫先生带到了美国接受治疗,直到前不久才回来,那时候我是第一次在公司见到了你。”但是不敢去认自己的哥哥,因为那位莫先生明令指出不允许。
我思绪混乱至极,怔愣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把手从女孩的手掌中抽出来,再次反问:“你们,刚才都说了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女孩哭着说:“我说你……”
“我问你刚刚说了什么?!”没由来的bào怒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按住她的双肩,估计用了很大的力气,因为她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我是问你,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话了?”
女孩被吓到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只有泪珠子向下淌。
莫先生上前想要拦我,我使劲拍了一下他的手,怒吼道:“滚开!”
你他喵算哪根葱!竟然敢忽悠我!!!
女孩从我身前挣脱出去,她还在不停的哭,我心烦意乱,想要坐起来再把她抓回来问问,却没想到左腿带了伤,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可能我现在的表qíng很扭曲,否则小姑娘怎么会做出这么惊恐的表qíng。
别走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有人紧紧的抱住了我,扣住我的手腕不让我乱动,随后有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道:“唐易,冷静下来。”
不不不,没法冷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
我伸出手臂把身前的人抱住,头埋进他的怀里,带着哭音的问:“主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安慰我的话戛然而止,猛地把我的脸抬起来,看到满脸都是眼泪的我不敢相信的说:“你……”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qíng?我是怪物吗?!我我我气死我了!还有那个来我们家找茬的女人,实在可恨!我委委屈屈的向他哭诉道:“她的高跟鞋很高很高,怪不得会崴到脚,我去救她却被她拉着滚了下去……”我摸了摸头,发现头上缠着纱布,不由更加委屈了,愤恨道:“可恶。”
主人你这副见鬼的表qíng是怎么回事!你不正常啊你!
他抚摸过来的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犹疑又不确定的问:“一一?”
一一?
我推开了他,赏了他一个巴掌,冷笑道:“滚开!疯子!”
啪的清脆声响过后,莫先生彻彻底底的愣住了,他的脸上带着鲜红的掌痕,头撇到了一边,黑发把他晦暗不明的神色遮掩了个彻底。
真是可恨,屡次的欺骗到现在我还把他的话当真,我还真是……傻。
我不解恨的又用我完好的右腿踹了他一脚,力道当然不大,因为我这个身体就很虚弱。
唐糖不再哭了,我的妹妹惊惧的望着我,问道:“哥,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断一天哈
第45章 三十三只攻
“唐先生的jīng神状态不正常。”白大褂的医生说, 我最讨厌医生, 就像我讨厌医院一样。“建议入院治疗。”
庸医害人,明明我什么毛病多没有,偏偏说我得了神经病, 啊呸,是jīng神病。
建议自己先换个眼再来给别人看病吧。我看起来像有jīng神病的人吗?
他们站的位置离我有点远,但凭借着我极佳的听力,我还是能听出个所以然来。该死的庸医想把我忽悠进医院, 不就是想多赚钱吗, 呵呵, 这种小伎俩。
如果莫先生也执意要我入院的话, 那我肯定跟他(们)撕到底。
莫先生一向光彩换发的脸上带了浓浓的忧愁, 颇有点抑郁系小鲜ròu的风范, 不去关注他的年龄,只看脸的话那妥妥的是男神级别的。
他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半晌才道:“麻烦医生,我打算带他回家。”
医生叹了口气,把蓝色的病历本背向了身后,絮絮叨叨着不知又向他讲了什么, 不过一听到莫先生没有被庸医糊弄,我心里的一块大石才算放下来。
实际上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快点把伤养好,和莫先生说再见。
他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我出了医院,因为他执意要让我来看看脑子有没有问题, 正不正常,所以现在我和他在冷战阶段,我板着一张脸不理他,高冷的不行。
电梯降到了一楼,他推我出了电梯,轮椅在光滑的没有一丝灰尘的地板上滚出声响,著名的市医院,并且今天是周六,来看病的人有不少。
等等,我那是看到了谁?
身着休闲装的孕妇一手抚着凸起的肚子,一手揽住丈夫的胳膊,她娇美的脸上却不见一点喜色,试图向身边的男人说话,换来的也是轻佻的敷衍。她低着头,眉宇间都是哀伤的颜色,视线向前一放,恰巧和我的目光相撞。
她咬了咬唇,惊惶的看了我一眼,拽了拽神色不耐的丈夫一下,说道:“沈城,我们到那边走吧。”
颓废的男人脸色灰白,神qíng恹恹,随意的低声应了一下。
就在他们要转弯的时候,莫先生推着我的轮椅迎了上去,他开口道:“沈城。”又像旁边的女人道,“程小姐。”
程依呐呐的说:“莫大哥。”
她低下头。尽管怀孕却并没有胖,脸反而变得比我印象中的更尖,衬的眼睛更大,看起来也似乎更瘦了几分。
莫先生无视这降到冰点的气氛,问道:“来做检查?男孩还是女孩?”
程依露出了一个羞赧的笑:“我们刚到。男孩女孩其实无所谓,沈城说无论宝宝什么xing别他都会宠爱我们的孩子。”
身为人母就是不一样,仿佛有一个圣母的光晕笼罩在她身上。
沈城直勾勾的看着我,瞅的我浑身发毛,两年不见他成熟了很多,也变得不像我记忆中的那个沈城。
无所谓,那些痛苦又纠结的往事就随风消散好了。
纠缠又没有意思。
我抬头看向了莫先生,说:“我们走吧?”我的潜台词很明白:你玩够了吧?
刻意的撞上来,不就是在qíng敌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以为我会配合你吗,幼稚鬼。
莫先生耸了耸肩,对对面的男女笑了笑说:“那我们先走了。”
程依向他挥了挥手,道:“再见。”
就在我们想走的时候,沈城却突然按住了我的轮椅,莫先生微眯起眼睛,语含威胁:“放手。”
沈城却无视他,只把目光投向了我:“两年前你不是不辞而别的对不对?”
我从他黑色的瞳仁看到我的沉静如水,我以为自己见到他就会像见到仇人一样分外眼红,实际上不是,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我淡淡的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他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说,怔楞了一瞬,随即激动的说:“你想起来了?你记起我是谁了?”
我拍开他想要碰我的手,紧锁着眉头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像个疯子一样。”
他唇边扬起的弧度落下,眸中带着受伤,却又执着的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太了解这个人,以至于知道怎么说会彻底的激怒他,在绝望的时候给他一丝希望,让执着的他死灰复燃,再把他彻底打到深渊。“我就算告诉了你,你又能做什么?好好跟你的老婆孩子过你的好日子吧,沈城,我们从今以后没有一点关系。”
莫先生笑了,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他低下头在我脸上印下一个轻吻,猝不及防的我被偷袭,伸出手握住他放在轮椅上的手,看似亲昵又依赖的举动,实际上我是在用指甲狠狠的掐他的手心。
让你偷亲!混蛋!
沈城不会放弃在我预料之中,就像他当初渴望谋求财富和权力,不想再低入尘埃一样,他得到了所有梦寐以求的东西,当然也会想要得到当初轻易就放弃的我。我还记得他曾经痛心疾首的对我说“我会来找你”一样,就像所有的事qíng都是我的错,我不尊重他的决定,我不等他回来,我才是那个薄qíng寡义的人,那时候我就知道再次见到的时候他必定死缠不放。
啧,真烦人。
惺惺作态。厌恶透顶。
我松开莫先生的手,笑眯眯的说:“其实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不是吗?”
沈城抿着唇,程依脸上一派慌乱之色。
我讥讽的一笑,极力诠释出三分恨透世界薄凉七分平淡两袖清风的姿态,淡淡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为什么来问我?你来问我知道了答案,又能怎么样?你不能怎么样,你就不想承认自己攀权富贵这个事实。你醉倒在你的温柔乡,我过我自己惬意的生活,沈城,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我无所谓的摆摆手,“要说的话也说完了,沈先生,程小姐,能不能不要挡我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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