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明知故问的问题。
她确实是在意曾经胎死腹中的孩子,这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正常的思维,若是她不去怀念不去心疼那个孩子,那她的心才真的是铁做的。
只是这一切,我只有满心的歉意。
其实我也明白,当初若不是我为了一己之私而杀了花谨庭,或许她就不用再忍受病痛的折磨还有失子之痛……
“只是,被我亲手扼杀了……”我闭上眼,感觉到自己声音里有着小小的隐约的颤抖。
那个女人手下顿时僵硬了许久,她似乎是在看着我。
直到她手下有些颤抖的又连忙快速的帮我擦净脸上的墨迹,便连忙找理由转身跑了。
我知道,她在这各时候,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我。
一如我现在这么庆幸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否则,我便也说不出那些话。
愧疚,究竟是谁对谁的愧疚……
这份感qíng里,柳无忧,你和我之间究竟谁欠了欠最多?
最近,那个叫做小阿灵的孩子,总是喜欢在我的面前玩,仿佛是一个很久都没有见到父亲的孩子,把我当成了爹爹的假想对像。
“大叔叔,阿灵会数到二十啦……”那孩子不知是从哪里捡来的一堆贝壳一直在地上数着,在我刚听到花想容走进来时,小阿灵忽然对着
我笑嘻嘻的大声说。
顿时,我感觉到自己心头溢满了淡淡的温暖。
是从未有过的一丝温暖。
或许,是真的早到了应该有几个孩子承。欢膝下的年龄,却至今没有给任何的谁任何父爱,所以,我才会忽然对着那个孩子淡淡的笑了笑
:“阿灵真聪明。”
我听到那孩子开心的咯咯的笑声,双听到那个正要走进厨房的女人的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我顿时抬起脸,寻找着她所站的方向。
“啊——”忽然,在她的方向传来一阵惊叫声,我顿时皱起眉,想要起身却根本站不起来,直到听到轰然一声似乎是有人跌倒了,我才怔
愣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小阿灵扑了过去惊叫了一声,我顿时拧眉。
“啊,没事,我刚刚一时失神,不小心摔了一跤!”那个女人连忙回道。
之后,那个孩子扶着她起身,我听到她们两个嘻嘻哈哈一下子玩闹成了一片,顿时会心的笑了笑。
正文 萧越寒独白(23)
我曾经试着问过她凭中说出来的丈夫去了哪里,哪知道这女人还真敢乱说,她说她的丈夫出了渔村去找生计。
我本想还说些什么,却顿时有些语塞。
丈夫?
她的丈夫……我算是她的丈夫吗?
她进了厨房,我却是淡淡的继续看着自己眼前的一片漆黑。
那个女人,那个存心在我面前要装成陌生人的女人,我多希望她口中的丈夫会是叫萧越寒的男人。
可是她说了那么多的谎话,目的却只是逃避我?
逃避,她还是逃避。
若是曾经我还没有看透她也就罢了,可是她可以将这样一个很可以此生就废掉的一脚踏入鬼门关的男人硬生生的救了回来,甚至悉心照顾
,我不信她对我的感qíng真的全只剩下逃避和恨意。
于是,我终于还是第一次冲动了起来,有些忍不住的一点点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下了chuáng,一步一步,有些艰难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下来了?”那个女人正好从厨房走出来,一看到我,顿时吓和连忙冲上前扶住我:“我都已经告诉你,你骨折了啦!不能随便动
的!你怎么不听话?真是的……”
“你是想喝水?还是饿了?你想gān什么你告诉我就好了啊!”她扶着我要送我回chuáng。上休息去,言语中的担心和关切是装不出来的。
可是既然这么关切,又为什么要救我,救了又不肯告诉我,她是谁。
想要做好事不留名也要分事吧?若是只是逃避只是此生不想再见到我,那大可以在捡到我的那一天将我埋进冰冷的泥土里就好,何苦自己
找罪受。
我赫然抬起手,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她吓的连忙挣扎。
因为我身上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更是腿上的骨伤还没有好,被她这样的奋力一挣,顿时整个身体向后微微一仰。
她又低叫了一声,如我所预料中的一般连忙扶住我,我却趁机忽然紧紧抱住她转身,将她压制在旁边的墙壁与我之间。
她似乎是吓到了,连忙挣扎着,抬手在我身上用力狠拍:“混蛋!你想gān什么?放开我!放开!”
随即,感觉到她常常在这样被压迫的qíng况下习惯抬起来的对男人致命的一招,我倏然抬起手按住她的腿。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反映,连骂人都喜欢用混蛋这两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咬着牙冷笑着bī问。
我抬起手,摸向她的脸,尽管我明知道她就是无忧,可是我就是想摸摸她的脸,摸摸那张我许久都没有再看见过的那张脸。
她忽然低下头咬住我的手,一如她曾经每次被惹急了或者特别害怕特别生气时,总是会张口就咬人,这是女人惯用的很无赖的方式,她却
常常用的淋漓尽致。
“还是喜欢咬人?嗯?”我依然bī近着她,笑着哑声低问,靠近之时,在她满是鱼腥与村土味道的身上,终于还是闻到了那一丝丝淡淡的
她血中的寒毒之香。
“我……你……我说过,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真的没骗你,真的……”她恐慌着推着我,生怕我亲到她或者是察觉出什么。
“你骗我的次数太多了,你觉得你有这种资格来说你没骗我吗?嗯?无忧?”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无忧!你想让我跟你说多少次!我叫阿心!我叫阿心!!!!”她忽然嘶声大叫着,那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她眼中
闪过泪光,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还是在她这故做生气的嘶吼中听到淡淡的哽咽。
“阿心……?”我低低呢喃着这个名子,那一瞬间忽然想到无心两个字,顿时明白了过来,正想继续说什么,房门却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我微微一滞,没想到这里还会进一个陌生人,甚至,似乎是个男人。
我眯起眼,听到那个陌生的男人冲了进来大叫:“混蛋!你在做什么?”
随即,在我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因为伤重而根本无力去抗衡时,我感觉到自己脸上结结实实的被人揍了一拳。
很láng狈,是的,很láng狈。
我无力的跌到地上,感觉到那个男人忽然冲了过来骑到我的身上挥拳就要继续打,我未动,一是无力,二是无所谓。
只是咳了一下,感觉到他刚刚的那一拳定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我竟然感觉到有一丝血丝顺着嘴角向外流。
“你这个混蛋!谁准你欺负阿心……”他揪起我的衣领,就要再补一拳。
我闭上眼,等着疼痛的到来,却忽然听到那个女人发出惊叫:“不要!阿鹿哥不要打他!”
“阿心……阿心!你救了他,他刚刚竟然想要侵犯你……”
“他没有侵犯我!没有,真的!”
“我刚刚明明看到了!”
“你先起来!的伤还没好!你别这样压着他!”那个女人跑了过来,跑到我身后俯下身扶着我坐了起来。
我却是不再做任何动作,任由自己此生第一次像个傀儡一般任由别人扶着我坐起身。
“阿心……他……他刚刚明明就在欺负你……”
“没有!刚刚是我要摔倒了,他扶住我而己!”她竟然还在为我解释?
呵呵……我在内心中无奈的笑着,不知是在冷笑自己,还是在嘲笑自己……
正文 萧越寒独白(24)
她抬起手想要替我擦去嘴边的血迹,我顿时歪过头,拒绝着她的关心和小心翼翼的照顾。
那一刻我知道,萧越寒也同样是会任xing,同样在心里冷冰冰的时候想要去拒绝什么。
她手下僵滞了一下,我却感觉到她抱着我时,越抱越紧。
之后,我听到那个叫阿鹿的男人被气的甩门而去。
以男人的直觉,我知道刚刚那个打了我一拳的阿鹿喜欢这个女人,这个正扶着我起身的女人。
“来,我扶你躺下。”她扶着我坐到chuáng边,随即就要扶着我躺下去,我却忽然抬起手,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感觉到之前才刚刚愈合的伤口似乎是裂开了,那种火烧火燎的疼是钻心的。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伤口裂开了,我要帮你重新上药!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了,你要是想死,你就等离开的时候你想死在哪里我都不管
!你别在我家里这样折磨我好不好?”
她在哀求我。
直到后来,她忽然说她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是那个注定19岁必死的女人根本就活不到的年纪。
我知道她这话是故意的,可是我却忽然松开了手,终于放了她。
我感觉到她松了口气,她连忙起身去拿糙药重新帮我止血包扎伤口,直到她扶着我躺了下去时,我听到她淡淡的叹息。
“好好再睡一觉吧,你受的伤真的很重!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武功那种东西,但我肯定你是半个月内都绝对要必须躺着休息!别再去猜疑我
是谁……你只要知道,有些事qíng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不是你想随便猜测就可以猜得出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淡淡的低语:“我的意思是,那个叫无忧的女人,既然你这么讨厌她,你何必还要想着?忘了吧……”
然后,她转身走了出去。
忘了吧……
她让我忘了她?
那一夜,她没有回来,我不知她是去了哪里,更也不知她是因为怕我认定她是无忧而连夜逃跑还是什么,或许不应该这样想她,可是这一
整夜,她是真的没有回来过。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她才终于走了回来。
那一刻,我缓缓从chuáng。上坐起身,“看”向她的方向。
我听到她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是不再觉得尴尬,而是在小阿灵吵着饿了的时候连忙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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