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头惧怕被路安宁弄的魂飞魄散,所以连连做保证,让路安宁放过他,路安宁不作声,心里对他的保证倒也满意,只是这些保证都还不够……
“你说做好鬼就做好鬼?我又不能一直看着你,我怎么知道你平时做什么?而且你背着我作恶都不知道,跑了躲起来我到时候找不到,我可不敢养虎为患……”
路安宁一脸不相信老鬼头的样子,让老鬼头咬了咬牙,伸出右手在空中虚抓了一把,隔空从外面某个地方招来他的本命骨头。
“大师,我把我的一块本命骨jiāo给你,你随时可以以我骨头,查看我的qíng况,也可以在知道我作恶的时候,当即炼化掉我的骨诛杀我,只求你今日放我,我日后绝不作恶。”
老鬼头招来本命骨献给路安宁,路安宁一晚上冷着的脸,因为他的诚意露出了笑意。
“既然你把本命骨都敢jiāo出来,那我也就以此为把控你的信物,放你一马,唯愿你走正道,助人行善,早日修得正果,不论是修得早日投个好胎,还是有大机缘坐地成仙守护一方,都比你如今孤苦伶仃漂泊于世好。”
路安宁把老鬼头的一块骨头收起来,给他指明以后修行之路,老鬼头本有些被压迫的不甘心,也在这时候全消失,正了面容感谢路安宁的提点。
路安宁见此就知这老鬼头虽然有些臭脾气,但本xing真的不坏,所以也没有让他在和主家人恩怨中吃太大亏,让这家挖了他尸骨,让他死后不安宁,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骨头鬼jīng的人家,以后逢年过节都需祭拜老鬼头,给他供奉香火。
“你们也是欺负他死后无后人照顾,没人给他看坟,无意挖掉他的坟,让他尸骨无依也没点愧疚的给他重新收敛尸骨,他没以此恩怨缠你一家,让你一家死绝,只在你们孩子不敬他的时候,小惩了一下,也算是放你一家了。以后你们就把他当自家一门亲戚长辈,供奉他几代算是赎你们挖他坟的过错了。”
“供奉他?”主家人被路安宁jiāo代的事,弄的有些懵,路安宁见他们如此,没给他们好脸色的问他们,可是不愿意。
“你们以为今日孩子随便尿尿,却尿到他门前,被他收拾只是孩子撞见的一个巧合,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从你家挖了他尸骨,还放任其尸骨不管就给自家埋下的祸根,有因有果,你们挖他尸骨,让他变成现在的骨头鬼jīng,又犯到他门上,被折腾只是一时埋下的吗?你们一家欠他的,现在不还,以后总要以其他方式去还。”
“大师,你别动怒,我们没说不供奉,以后我把他当亲爹供奉。”挖了老鬼头骨头的主家老头,听路安宁说这番话,有些慌的马上应承下路安宁吩咐他们做的事,路安宁听他家答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挥手让老鬼头随意离开。
“谢谢大师替我找香火,大师大恩……”老鬼头两眼似带泪,感激的看着路安宁,他没想到路安宁也会为他出头教育其实亏欠他许多的主家人,路安宁看老鬼头要对她跪下,忙避了过去,让他无需挂着这些小事,以后好好修行。
“你也不易。”
路安宁一句感叹,让老鬼头为自己心酸的哭了起来,他无儿无女,死后一座孤坟,没后人祭拜没后人守墓,坟被人挖了,露尸山野也没人给打抱不平,骨头受尽风chuī日晒之苦,吸收到日月jīng华化为骨头鬼jīng,孤苦伶仃游离于世,这些也都不是他所求。
“祝你早日修得你所想要的。”
路安宁看着哭的似个孩子的老鬼头,对他许下祝福,没在这里多停留的离开了。
**
“你就这么放过他?不怕他作恶吗?他那么厉害,害起人来可……”
回去的路上,徐云伦不赞同路安宁放走老鬼头,路安宁见他这态度,就知他派系理念是在人鬼之争中,只保活人,不管死人,所以从一开始他发现主家人被鬼缠,也不想法子问明冤仇,就直接除鬼。
“人分好人坏人,鬼也分好鬼坏鬼,我路家不论人鬼,都不助纣为nüè,更不爱cha手人鬼之间结下的恩怨,若是被牵扯进来,也只会做中间人调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不会因为是活人,就多帮人一些。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不行善,食恶果,不论人鬼,都该有承担他们该承担的。”
路安宁简单的说了她习自路岱川的办事风格,让徐云伦愣了起来,因为他在接下师傅给他的几个法器时,其师傅并没有这么跟他说,让他分鬼好坏来行事,只告诉那些法器杀鬼诛妖的手法,让他遇到害人的鬼怪,就用那些手法除掉他们,还叫他不要心软放了他们,以給自己招来祸害。
“我派不会超度之法,既然出手了,斩糙若是不除根,最后都会祸害到自己身上来。”徐云伦师傅是这么跟徐云伦说的,徐云伦一开始也不想这样,觉得有些鬼可怜,不用赶尽杀绝,可是他师傅跟他qiáng调过,很多鬼怪报复心极qiáng,你放了他,让他改过,他并不一定会记恩,当时答应,背后找机会报复也是有的。
“这就是你师门行事的风格了。”路安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这样道法不全的门派,他们也是想替人诛鬼斗邪,心是好的,可是因为一些门派法术弊端,为自保,就只能对遇到和人纠缠的鬼怪,就赶尽杀绝,因为他们若是不一击必中,遭到鬼怪有准备的报复,可就有些惨了。
“其实你们匠人一派的道法,不适合做专业的诛鬼师,要做诛鬼师,你们还需要修点其他道法。不然妄杀无辜鬼怪,你们也需要背些因果报应。”路安宁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她对匠人派弟子的看法。
匠人派以前就是工匠师,把某些道法玄术运用到做的器物上,以此驱邪杀鬼,还有就是匠人同行之间,互相防备对手之间算计,才在斗法中创造和偷学吸收了一些其他门派的玄术,慢慢发展出了一些匠人派的法术。
这些法术传下来其实更适合工匠内部使用,行走江湖替人看事,是有些不稳妥的。
但由于工匠技艺近代衰败的厉害,匠人派的法术不知怎么的就传的非匠人去学习做手工,而是用来替人看事……传承方向在路安宁看来是错了。
不过也不仅仅是匠人派乱收弟子,乱传法术,其实现如今道法除了几个正统传承没乱,杂派传承大部分都是乱七八糟,更别说因为各种动乱,传承的缺失,不论正统还是杂派,都或多或少不全,更甚至有些直接断掉继承人,只留一些残缺不全的典籍,而这些典籍被后人拾得,乱学起来,学点皮毛,在乱世的时候,为有口饭吃就吃起这碗饭来,造成这个行业乱糟糟的。
“你若想做诛鬼师,想做替人看事的yīn阳先生或端公,那还是需要去拜此类门派的师傅为好,只承袭匠人派的法术就想替人看事,你可能要吃大亏,就我所知道的,匠人派最厉害的【鲁班术】,这门术法很厉害,学全了可以做顶尖匠人,也能替人看事,可是学他的人,鳏、寡、孤、独、残要“缺一门”,这人不被bī到极点,都没人愿意去学。”
第100章 鲁班
“鲁班术?安宁……我师傅留了一本《鲁班书》, 不过他没有传给我,而是当我面烧了, 说我学不得。”
徐云伦听路安宁提到鲁班术,面色惨白了一下,因为他最初拜师,跟着师傅学东西时,在他师傅收藏的典籍中, 看过《鲁班书》, 当时匆匆一扫,觉得里面的内容真是他梦寐以求想学的东西,所以抱着不松手的猛看, 后面被他师傅发现, 没说他什么,只是把那书讨回去, 当他面烧了,说他不需要学这法术,当时他追问为什么, 他师傅没细说,他内心还对此有些觉得可惜。
“你师傅对你也算不错,这鲁班术,你能不学就别学了,不然落个孤苦伶仃,晚景悽凉就不好了。”
路安宁倒是真为徐云伦高心他没学鲁班术,她之前顺口提匠人派中最厉害的鲁班术, 其实也是提点有大好家世和前程的徐云伦,别什么也不懂,傻乎乎的去学了这门法术,断了自己一生幸福。
然而徐云伦这时候却因为路安宁的话,脸色更寡白了几分。
“安宁,我记忆力很qiáng……看过《鲁班书》后,下来偷学了一些,你说我会不会,我会不会以后都断子绝孙了啊?”徐云伦说到这里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他虽然喜欢玄学,可没想一辈子不娶妻生子,老了孤孤单单。
“你这混账东西,你咋乱学东西啊!”
路安宁还没有回答徐云伦的话,一直安静在一边听路安宁河徐云伦对话的徐陇和李芮急了起来,两人都有些大怒的伸手打起徐云伦,而徐云伦也知道自己闯祸的不敢躲父母打过来的手,只惊惧jiāo加的看着路安宁,希望路安宁能帮帮他。
“你偷学了?偷学了那些东西?”路安宁有些惊讶的追问,徐云伦不敢隐瞒的说了他下来偷学《鲁班书》中他最感兴趣的中卷和下卷内容。
“中卷?下卷?”路安宁一听中、下卷内容,皱了下眉,细细问他偷学下中卷那些术法,可都对外用过?
“我…学了【治倒家煞】、【上梁驱邪】【万病一碗水】、【普庵水】、【号痒子疮毒法】、【安胎保胎符】、【止血法】、【百解咒法】、【收邪法】、【扯锯法】、【铁鱼鳅搬墙法】、【解铁鱼鳅搬墙法】……对外只对朋友用过【万病一碗水】、【安胎保胎符】、【收邪法】……偷偷试过【铁鱼鳅搬墙法】……”徐云伦把他匆匆从《鲁班书》中偷学下,并对外用的法术说了出来。
路安宁见都不是《鲁班书》中整人作恶的术法,替其松了口气,告诉徐云伦他只学这些正道东西,应该还受不到《鲁班书》“缺一门”的诅咒。
“你心正,偷学的都是救人助人的小法术,现在还算不得修炼鲁班术,应该得不了诅咒,但你也莫在大意,继续学下去,特别是那些整人算计人的法子,你看一遍书记下来也赶紧给忘掉,可不能无意识中用出来。”路安宁叮嘱徐云伦,徐云伦后背被吓出一身冷汗,点头说他以后都不敢再用这些法子。
********
“安宁,你是不是也看过《鲁班书》?怎么知道里面种种法子,还知道里面有许多整人的法术?”徐云伦发现路安宁似乎对《鲁班书》的内容了解颇多。
“我家有一本《鲁班书》,小时候好奇看过。”路安宁随意的说着路岱川拥有的术法典籍,而这些典籍她不说现如今归他处置,她可以随意查看,小时候也都当故事书或图册拿来看,路岱川一开始不想她学这类东西,所以不给她看呢,可是路安宁那时候就很喜欢这些古书中的一些内容和图画,一撒娇一闹脾气,路岱川也没坚持下去,也就左叮咛右嘱咐的让路安宁只能看内容,不能学了去用。
52书库推荐浏览: 蝎言蝎语 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