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桐_闲听落花【完结+番外】(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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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阿萝喜欢五十年的女儿红?嗯!好,喝个半醉,倒是更有味儿。”周六被墨七推的一个转身,又回去了,伸手搂住阿萝,“来,陪小爷我好好喝几杯,晚上……今儿晚上,你好好侍候宁七爷。”

  阿萝愕然看向已经在桌边圈椅懒散坐下的宁远,墨七的神qíng也有点僵,随即笑起来,“快叫多多温酒,怎么还没把菜全换了?赶紧,拣远哥爱吃的上!”

  墨七和周六也落了座,阿萝忐忑不安的紧挨墨七坐下,见多多温了酒送上来,急忙站起来接过,宁远伸手盖住杯子,懒洋洋道:“这大热的天,还喝温酒,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七老八十不中用了老朽木呢,不用这个,去楼下说一声,让我的小厮跑一趟,取一桶葡萄酒来,用冰镇了喝。”

  “有有有!软香楼就有上好的葡萄酒,阿萝快让人去拿,再拿几只水晶杯来,还有冰块!”墨七急忙摆着手吩咐阿萝,阿萝亲自下楼,不大会儿,葡萄酒送上来,阿萝和柳漫、云袖一起上楼。有了柳漫和云袖,阿萝的神qíng明显轻松下来。

  宁远斜着她,再看看一上来就热络和诸人见礼,秋波先送了一遍的柳漫,以及一上来就从多多手里接过酒壶,挨个边斟酒,边娇俏柔软的蹭一蹭诸人的胳膊肩膀,显得待每一个都有份不一般的小心思的云袖。

  比起她们两个,阿萝这怠工之意,就太明显了。

  宁远举起水晶杯,摇了摇,放到鼻下闻了闻,还算满意的‘嗯’了一声,仰头就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将杯子放到桌子上,示意云袖再倒,“你就坐这儿,别理他们,今天,你只侍候爷就行了。”

  “远哥吩咐了,还不快坐下!”周六最会狐假虎威,一只手搂着柳漫细柔的腰肢,急忙点着云袖再多吩咐一句。

  云袖脸色微红,挨着宁远坐下,胸前恰好蹭着宁远,给他又斟上酒,“听说七爷千杯不醉?”

  “爷又不是酒桶!就算千杯不醉,爷能装得下千杯?”宁远又仰头喝光了酒,将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指着阿萝,“你过来,让爷瞧瞧。”

  宁远指着阿萝,眼角余光却紧盯着墨七。

  阿萝看向墨七,墨七急忙推了把阿萝,“远哥叫你呢,快去!”

  阿萝带着六分胆怯,四分矜持,站起来,挪到宁远旁边。

  宁远指着自己的腿,“坐这儿,让爷好好瞧瞧你。”阿萝再次看向墨七,墨七却正举着杯子,要柳漫给他添冰块,仿佛压根没听到宁远的话,自然也没看到阿萝求援的眼神。

  宁远眼角斜着墨七,再眯眼看向阿萝,云袖一颗心提起来,急忙拉了阿萝一下。

  “多多,拿只凳子来。”阿萝一拧身,吩咐多多,宁远眉梢微挑,捏着杯子,几口喝光了酒,用杯子示意云袖,“把壶给阿萝,你去,好好给爷唱几首曲子。”

  云袖急忙陪笑答应,站起来将壶塞到阿萝手里,又捏了下她的手,示意她好好侍候,自己站起来,取了琵琶,调了几个音,唱起了小曲。

  阿萝挪了挪,离宁远不算远,可也绝对挨不着,垂着头,专心一意只斟酒。

  宁远再没理她,一杯接一杯喝着葡萄酒,手指在桌子上敲着节奏,眯着眼睛,一脸陶醉的欣赏着云袖的小曲儿。

  对面柳漫夹在周六和墨七中间,三个人从划拳到猜枚,猜柳漫手里几粒金豆子,周六猜中了,墨七就拿出张银票子压到柳漫面前,墨七猜中了,就从柳漫头上取一件首饰,首饰取完了,就开始脱衣服。

  柳漫面前的银票子厚度可观时,身上就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了。柳漫双手抱在胸前,窝在周六怀里,娇笑着叫着不玩了。

  墨七和周六笑的一起拍的桌子啪啪响,宁远斜着目不斜视站在他身边的阿萝,暗暗叹了口气,打了个酒嗝站起来,“小六把人家脱光了,今天夜里可得好好温存温存,美人儿不可辜负,小爷我……呃!”

  宁远又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脚步摇晃了几下,“好象有点儿多了,我先回了,小七。”宁远冲墨七招手,“小六要陪美人儿,良宵一刻……千金!你送我回去,小爷我……眼花……看不见东西……”

  “我送远哥回去。”墨七急忙窜起来,上前扶住宁远就往下走。

  阿萝张了张嘴,瞄着被柳漫扶起来往外走的周六,一声招呼又咽了回去,随他回不回来,反正今天周六少爷被柳漫姐姐绊住了。

  唉,柳漫姐姐真是不容易,只是,何苦这样自甘下贱呢?

  墨七将宁远送到定北侯府,看着他被小厮扶进了府门,站在定北侯府门口犹豫了片刻,吩咐小厮:“回府吧,再晚太婆要担心了。”

  宁远进了二门,松开小厮,迎着微风长长吐了口气,背着手一边大步往园子里走,一边吩咐,“给爷拿酒!”

  定北侯府后园那片湖泊中间的水阁里,宁远独自一人坐在摇椅上,一手拿壶,一手拿杯,一杯接一杯,直喝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站起来,将壶和杯子扔进湖子,又搬起酒桶扔进水里,对着水波微微的湖面,双手捶着栏杆,放声大哭。

  他的姐姐和外甥,困在那个笼子里已经十年,在笼子里一步步走向死路,他眼睁睁看着,却无能无力。

  这世间的欢乐有多少、有多jīng彩,他能享受、能看到诸般种种有多少,这份痛苦就有多少、有多深!(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四章 心有余

  宁远一夜大醉,第二天却比平时早起了大半个时辰。

  练功后,重新沐浴,只披了件直缀,端坐在静室塌上,闭上眼睛,凝思细想。

  昨天他失态了。

  五哥儿的安危,bào露后的后果,以及事qíng脱离掌控的愤怒,或者还有点恐惧,让他失去了冷静,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天!

  宁远一念至此,懊悔之余,后背一层冷汗。

  不过是拉五哥儿出去了一趟而已,就能让他的阵脚乱成这样,差点酿成大错,之前,他太高估自己了!

  带五哥儿出去,李家娘子……最多是个执行者,拨动她的手……福安长公主!

  她想gān什么?单纯的心疼五皇子,让他出去玩乐一天?呵呵,那就是笑话儿了,福安长公主,这是他启程来京城前,阿爹嘱咐再三的人物之一。进京城到现在,他从来没敢往她的领地多走半步过,对她没有足够的了解前,他不敢。

  长公主为什么要把五哥儿扔出来?

  警告自己?可他还没开始动,她能看到什么?要警告什么?哪一件事?还是整个儿的、自己到京城这件事?

  宁远过了一遍又一遍,全无头绪。

  看来,去宝林庵的事,要排进来,而且,越快越好!

  宁远站起来,叫了小厮进来,更衣穿戴。

  他已经来了,断不可能再回头,不管拦在他前面的是谁,不管前面有多少,是死是活,粉身碎骨,他都是要勇往直前,一路冲下去!

  软香楼上,送走诸人,阿萝软软的靠在只绵软的靠枕上,三分忧愁七分厌烦的看着多多忙来忙去的收拾好了,悠悠叹了口气,“又是一晚吵闹。”

  “小姐,妈妈不是说了,天天吵闹才好呢,不怕吵闹,就怕冷清。”

  阿萝眉头蹙的更浓了,慢慢揉着帕子,出了半天神,好象是问多多,又象是问自己,“宁七爷要是没喝醉,非要留下来……”

  “那多好!不过……”多多一声多好之后,又叹了口气,“宁七爷虽然好看,可是太凶了,还是墨七少爷好!人和气,又大方,柳温小姐今天挣了这么厚一摞银票子,都是五十两一张的!得有好几千两!”

  “嗯。”阿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似听非听的‘嗯’了一声,又揉了半天帕子,再叹了口气,“多多,你说,那周六要是再来,怎么办?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他真是俗气透了,又不讲理。”

  “我也不喜欢周六少爷,太小气!回回都不给赏钱!”多多有自己的评价角度,以赏钱多少来论。

  “前天柳漫姐姐说,赵侍郎要到软香楼来,听说七少爷在,才算了。”阿萝两眼迷朦,说一句叹一口气,“多多,就是七少爷,我都是没办法,这些人,想一想我都厌烦恶心,就是说说话儿不好么,我不想跟他们……”

  阿萝咬着嘴唇。

  “那怎么行?妈妈说,男人都是冲着女人的身子来的,得在chuáng上拴牢他们,那才是真正抓住了呢。”多多理论上很到位。

  阿萝脸色沉下来,自小儿受训,她最厌恶的,就是那些房中术!

  她喜欢诗词歌赋,喜欢琴棋书画,喜欢焚香点茶,对坐清谈……

  “小姐,你老是这样可不行,周六少爷的银子妈妈早就收了,头面……你今天也戴上了,妈妈说了,你不能再拖了,不然周六少爷发了脾气,谁都接不下来,周六少爷要是发了脾气,那就是咱们理亏。咱们有理都得吃亏,何况没理!”

  多多沏了杯茶端给阿萝,忠实的传达妈妈的抱怨和警告。

  “唉!”阿萝眼角垂下两滴莹晶的泪珠,“多多,我实在不想这么早……”

  阿萝将茶推开,“与人做妾,如同关进笼子里,大妇好了还好,若是不好,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就算是大妇贤良,关进深府大院,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能严严实实裹在车里,到寺里上柱香,就是大事了,哪象咱们现在,推开窗户,要看多少热闹都有,要是闷了,就能有人来清茶说话,前儿来的那几个士子,多少清雅,还有季家公子……唉!”

  “七少爷要抬您进府了?”多多两眼放光,“那多好!小姐可别犯傻!求还求不来呢!”

  多多回身放下茶杯,再一步跳过来,“小姐现在进府最好最好不过!小姐就侍候过七少爷,正正经经的清白身子,这进了府,身份就大不一样!七少爷还没成亲呢!小姐最早进府,这qíng份谁也比不了!就算他们府上规矩大,七少奶奶进了门才许生孩子,反正小姐年纪小着呢,到时候再生个五儿三女,就算一儿一女也好啊,多好!小姐这辈子就安稳了!柳漫小姐还想进赵侍郎府上了,赵侍郎都多大了?赵家少爷不还到咱们这儿来过?”

  多多兴奋的喋喋不休,阿萝悠悠叹了口气,“多多,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还能有什么法子,跟七少爷,总比跟赵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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