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哈哈笑起来,“听清楚了吧?这才是正牌子舅舅,你这个舅舅……嗯!”周六提着杨舅爷身上的惨绿长衫,“是个哈哈!”
杨舅爷眨着眼,一半明白一半不明白,明白的那一半,是知道眼前就是京城最出名的那位宁七爷。
“这是墨府七少爷,跟你家晋王jiāo好,这是安远侯府世子爷,这是随国公周家六少爷。”宁远介绍了一遍。
杨舅爷不停的点头,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摆了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他还没吃饭呢!从早上饿到现在了。
杨舅爷死盯着满桌子的菜,从宁远到柳漫,一屋子的人兴致盎然的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九章 哪儿不对劲了
杨舅爷突然‘咕咚’一声,咽了声口水,两只手搭在桌子边上,手指头乱动。
周六大瞪着眼睛,上身前倾,伸手在杨舅爷眼前晃了下,杨舅爷急忙拧头,躲过周六的双手,再盯着桌子上的美味。
宁远给大英使了个眼色,拿起筷子塞到杨舅爷手里,“吃吧。”
“那我……”杨舅爷一句话没说完,筷子如飞,恶狠狠下去,一筷子就挟起半块火腿,嘴巴张到最大,一口咬了下去。
周六看的唉哟一声,入后退了一步,幸亏他退了一步,要不然杨舅爷这一口下去咬溅出来的汁水,就喷他脸上了。
桌子上的虾蟹之类,杨舅爷一概不理,先奔那碟子蜜汁火方,再奔蟹粉豆腐,桌子上摆的都是宁远、墨七他们常吃的,碟碟jīng致有余,份量不足,杨舅爷几口喝光了蟹粉豆腐,再看其它,正要动手,大英喊着‘让让’,捧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虚汁猪头ròu上来。
杨舅爷顿时两眼放光、满脸红粉,一头扑到猪头ròu上,一口下去,舒服的哼哼起来。
满屋子人围在杨舅爷周围,象看一场大戏,确实,比一场大戏还热闹。
杨舅爷一口气吃了半盆猪头ròu,撑的猛打了一个嗝,一个饱嗝下去,又一个饱嗝上来,一个接一个,响亮无比。
周六一脸厌恶,恶心的连连往后退,“把窗户都打开,散散这味儿!”
宁远示意大英端走猪头ròu,自己上前从杨舅爷手里拿走筷子,“杨舅爷要是爱吃,这猪头ròu多得很,明天还有。”
“嗝!”杨舅爷又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扑上去抱住猪头ròu盆,“明天……给我留着,晚上……嗝!”
大英哪理他,在他手腕上弹了下,杨舅爷手一麻,那盆猪头ròu就被大英端走了。
“给杨舅爷煮壶普茶,浓浓的,化化腻。”不等宁远吩咐,柳漫忙吩咐小丫头。
猪头ròu端走了,杨舅爷不停的打着嗝,这下正常多了。浑身拘谨的坐在椅子中间,缩着肩低着头,眼珠从这边眼角移到那边眼角,再移回来,看着四周。
“阿萝,给杨舅子揉揉肚子,别撑着。”宁远眯眼看着一脸嫌弃的阿萝,慢吞吞吩咐道。
阿萝顿了顿,咬着嘴唇上前,半跪在杨舅爷面前,解开杨舅爷的腰带,给他揉肚子。
杨舅爷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架着胳膊,浑身紧张,又垂诞不知道多少尺的死盯着阿萝白腻的脖子,和半露的胸前。
周六看大戏看的乐不可支,墨七也笑的坐在椅子上起不来,苏子岚蹙眉看看杨舅爷,看看阿萝,再看看宁远。
这阿萝可真听宁远的话,这杨舅爷……七爷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种笑话儿了?
红楼里的女伎们,揉搓按捏,都是有专门师傅教授,极有章法,揉没多大会儿,杨舅爷肚子舒服,眼里只盯着阿萝,人一放松,下身就支起了高高的旗杆。
周六从阿萝身后探身过去,用折扇拨了拨,“咦,这玩意儿还挺雄壮。”
宁远一把拉过周六,示意柳漫,“妈妈呢?找个人好好侍候杨舅爷去去火。”
杨舅爷眼睛不离阿萝,被妈妈带来的两个女伎连拖带抱下了楼。
苏子岚不停的摇头,“晋王……怎么有这么个舅舅?这也太……有损皇家尊严。”
“他算什么舅舅!”周六啐了一口,“老三是个蠢货,他这么胡乱认舅舅,这是没人理会,真认真计较起来,这是欺君的大罪!”
“咱们不过寻个乐子,你又扯哪儿去了?爱谁谁的舅舅外甥,管那些gān嘛?”宁远懒散道。
苏子岚赶紧点头打圆场,“可不是,咱们不管这些。”
“这舅爷不舅爷的,都是下人乱叫的。杨嫔家就杨蜗牛这一根独苗,晋王既然开府出宫,能照顾肯定得照顾一二,总是生母。”墨七和晋王有过几回来往,替他说了句话,周六撇了撇嘴,却没再多说。
“我不过是……”宁远打了个呵欠,“日子无聊,找个乐子,这么个夯货,多有意思,到哪儿去找?你们说是不是?”宁远指着柳漫等人问道。
“可不是!”柳漫急忙接上话,“这位杨舅爷住的离这儿不远,最有意思的一个人,看到他过来,只要闲着,我们都爱看他的笑话儿。”
“旧年里,那时候晋王爷还没出来开府,有一年他偷了人家一只烧jī,被人家扒的jīng光,从街这头赶到街那头,就那样,他手里抓着只jī腿,都没舍得丢。”
另一个女伎忙接着道。
“怎么能贪吃成这样?”苏子岚惊叹。
“猪都是这样!”宁远有兴致,周六更有兴致,“一会儿他来了,得好好问问他,女人和猪头ròu,哪个更好吃!哈哈哈哈!”
云袖一支曲子唱完,杨舅爷脸色绯红,跟着妈妈上来了。
宁远招手示意他坐,周六凑过去问道:“怎么样?痛快不痛快?”
杨舅爷一张脸笑的简直梦幻,不停的点头。
“你那个外甥,就是晋王,怎么也不多给你点银子?看看,把你饿成这样,你是杨家独根独苗,你外甥没给你娶个媳妇?”宁远两只脚高高翘起问道。
“对啊!不是说你外甥很照顾你?”周六忙跟了一句。
“王爷说……没钱。”杨舅爷还是有几分扭捏,但比刚才好太多了,“银子都给阿娘了,阿娘说攒着娶媳妇,媳妇儿,王爷说我姐姐说了,得挑个人好有家世的。”
周六噗一声喷了,不停的点着杨舅爷,“就你?挑个有家世的?有家世的?”
宁远眼睛微眯,笑起来,“倒也是,如今宫里,除了贵妃,就是你姐姐最尊贵,你这媳妇,要说挑个有家世的,不算过份。”
“呸!”周六啐了一口,“她一个嫔……”
“小六!”宁远喝住了周六后面的话。苏子岚拉了拉周六,“七哥没说错,宫里,可不就是除了贵妃,就是杨嫔最尊贵了?”
周六一想也是,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满肚皮不自在,仿佛吞了只苍蝇一般。(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种刺
“这一条街上的红楼,你最喜欢哪一家?”宁远转了话题。
“都喜欢。”杨舅爷顿时笑的粉红梦幻,目光落在阿萝身上,就痴呆了,阿萝瞟了宁远一眼,往旁边躲了一步,又躲了一步。
“常去哪一家?”宁远接着问。
“头一回上楼。”杨舅爷倒实诚,“都是去东城根。”
周六噗一声笑喷了,“东城根?那地方……”
东城根集中了京城最烂最便宜的私窠窝子。
“你好歹也是晋王的亲娘舅,去东城根,晋王的脸往哪儿搁?以后想女人了,来找我,找墨七也行。”
宁远点着墨七,墨七赶紧点头,阿萝吓的脸色煞白,柳漫奇怪而困惑的斜着阿萝。
“你今年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有个媳妇……”宁远拖长了声音,周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跺脚。“杨家就你一根独苗,传宗接代是大事。”
“呸!”周六捧着肚子跌坐在旁边椅子上,一只脚还在跺,“远哥,我就喜欢你这么说话,传宗接代是大事!”周六学着宁远一本正经的语气,“这个傻蛋怎么听得懂?来来来,我替你说,杨舅爷,我跟你说,你得赶紧娶个媳妇,娶个媳妇回来,你想什么时候gān一场,拉过去就能gān,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想怎么gān就怎么gān,一分钱都不用给!”
杨舅爷一脸苦相,“我是想,也跟王爷说过,王爷说人不好挑,说我姐姐说了,得有家世,不好挑。”
“有家世!东城根的家世?”周六话没说完,就想起宁远那句,宫里除了姑母,就数杨嫔最尊贵,又是一阵苍蝇哽在喉咙的感觉,就这么一堆恶臭烂泥,除了姑母,就是她了!那是不是除了大爷四爷,就是他那个外甥了?
一念至此,周六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堆苍蝇一般,又恶心又难受。
“你积点口德。”墨七和晋王有几面之jiāo,见周六这话说的实在太难听,忍不住发声,“你家是皇子外家,他家也是皇子外家,照理说,你家跟他家,有什么分别?”
“你!”周六一下子窜起来,怒目墨七,苏子岚急忙冲上去挡在两人中间,“几句玩笑话,为了……他,咱们兄弟倒不开心了,七哥。”
“坐下。”宁远踢了周六一脚。
“你看看他是怎么说话的?”周六坐是坐下了,这股气还在。
“我说错了?”墨七半分不让,他从来没让过他。
宁远用折扇压住又要bào跳窜起的周六,慢吞吞道:“小六,他真没说错,你们周家是皇子外家,他们杨家也是皇子外家,这话没错。”
周六被宁远这句话差点噎死过去,可宁远还没完,“他是舅爷,你是表弟,从三位皇子这上头论,你还得尊他一句舅舅呢。”
墨七噗一声笑的前仰后合,指着杨舅爷,笑的说不出话,“舅……你舅……”
苏子岚斜着宁远,他这不是挑事么!
周六气的额头青筋乱跳,偏偏这话是宁远说的,周六一错眼看到半张着嘴,看傻了的杨舅爷,bào跳而起,扬手就甩了杨舅爷四五个漏风大巴掌。
……
清风楼二楼雅间里,一个身形微胖,颇有气势,看起来有几分严肃的中年人,跟在朱大掌柜后面,理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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