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桐_闲听落花【完结+番外】(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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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府尹署理京府衙门,这已经是第二任了,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住坐稳,靠的就是个八面玲珑心机剔透,晋王府小厮来传话,当着小厮的面,邢府尹立刻就吩咐衙役头儿点齐了人,客气恭敬的希望小厮给跟着去一趟,一来带个路,免得走错了,二来,小厮亲眼看着拿住了人,回去跟晋王禀报,这差使才算圆满了。

  晋王府小厮倒不算傻,可晋王没领过差使,也没人教他这些,晋王妃家小门小官,连晋王妃两个哥哥都不怎么知道这官场上的心思勾斗,何况下人,小厮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乐呵呵跟着跑了一趟,真从祥庆绸缎庄拿了阿萝和多多出来,衙役头儿一来得了吩咐,二来,在府衙混了几十年,吏滑如油,当场写了呈状,清楚明白的写明阿萝小姐在祥庆绸缎庄,是晋王府来人告知的,拿人,是在晋王府来人跟着盯着之下拿到的,这人,那就是晋王府送进京府衙门的。

  小厮倒觉得就衙役头儿挺好,一点也没跟他们晋王府争功,乐呵呵画了押按了手指印,回府jiāo差去了。

  邢府尹拿到呈状,吩咐给阿萝和多多在牢里安排个雅间,好生侍候,自己揣着呈状,急忙赶往枢密院,和周副枢密连解释带陪罪去了。

  祥云绸缎庄是周六少爷他娘、周副枢密夫人华氏的陪嫁铺子,这事晋王府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他得赶紧!至少跟祥云绸缎庄差不多时候赶过去,解释清楚,推掉责任。

  周副枢密做了几十年的官了,十几拎得清,客客气气送走邢府尹,立刻命人去寻周六,这个混帐儿子又给他闯了祸!

  四皇子在周贵妃宫里奉承说话,周六在宣德门外犹豫了半天,到底没敢到宫里寻四皇子说这么件事,守在正对着宣德门的茶楼里,等四皇子出来。

  四皇子没出来,留在祥庆绸缎庄的小厮找来了,晋王府的人带着衙役闯进祥云绸缎庄,锁拿走了阿萝。

  周六一听就跳起来了,扬手先给了小厮一巴掌,“没用的东西!看个人都看不住!晋王府算什么东西?府衙算什么玩意儿?嗯?是七爷去的?”

  “不是七爷。”小厮捂着脸,带出了哭腔,“就是衙役,一群都是府衙的衙役。”

  “都是衙役你怕个屁!”周六喷了小厮一脸口水,不能等四爷了,得赶紧去找远哥,阿萝要是有个好歹,他这张脸往哪儿搁?找到远哥,先把阿萝捞出来再说!

  周六上马直奔京府衙门,宁远却不在衙门里,周六急的一头汗,一头冲到定北侯府,定北侯也没有,没等周六寻到宁远,周副枢密的小厮先寻到了周六,传了他爹的话,让他立刻去见他爹。

  周六不敢不去,一边勒着马慢慢走,一边揪着小厮问阿爹为什么叫他?邢府尹说了什么?阿爹脸色怎么样?走一路问了一路,到了枢密院门口,自觉心里有了点儿底。

  周六贴门边蹭进阿爹周副枢密屋里,乖觉无比的垂手站在旁边,等回事的官员走了,才上前见礼。

  “晋王那个舅舅,是怎么回事?”周副枢密起调还好,到尾音就严厉非常了。

  “这事跟我半文钱也关不上!”周六委屈的不能再委屈了,他确实委屈,“我一大早就衙门里忙,得了别人的传信,说杨舅爷又发疯了,我才过去看看,等我到地方,砸也砸了,打也打了,人早散了,怎么就扯上我了?”

  “嗯。”周副枢密本来就不怎么严厉的脸色又缓和了许多,他已经打听过了,他这个儿子,确定一直在衙门,软香楼下闹起来之后,才出的衙门,说是他指使的,这事挨不上!

  “是那个阿萝?真是个惹事的贱人!”周副枢密一脸厌恶。

  “也不是阿萝。”周六陪着小意解释,不能把阿萝顶出去,否则,他的面子往哪儿放?再说这事确实不怪阿萝。(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五章 儿子是自家的好

  “说起来,这事还是儿子的错。”周六对付他爹,十几年的老经验了,熟能生巧,很知道关节在哪儿。

  “嗯?”周副枢密顿时拧起了眉。

  “可这事,真不能怪儿子。”周六从头到脚都是委屈,“那个杨舅爷,阿爹让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是个什么货色了,他脱光了满大街跑,不是一回两回了,听说他看到漂亮女子,就脱光了满街跑,软香楼那一带,阿爹也知道,谁知道他那天怎么回事,突然脱光了满大街窜,窜远了跑软香楼门口站着,要上楼找阿萝,这事……唉,”

  周六一脸浓厚的懊悔,“这事都怪儿子!是儿子惹的祸。”

  “说正事!”周副枢密吼了一声。

  “是,就是前一阵子,怪儿子多事,我不是看到杨舅爷都四十多了,天天疯疯颠颠,没个人样,他又是独苗,儿子实在看不下眼,就跟姑母提了提,杨舅爷是三爷嫡亲的舅舅,三爷怎么也不帮一帮杨舅爷,给他娶房媳妇,有了媳妇,杨舅爷也不至于天天那样,再说,杨舅爷都四十多了,再不赶紧娶媳妇,杨家还不得绝了后了?儿子就是心肠软,多管闲事,跟姑母提了一句。”

  周副枢密眉头舒开了些,眼里的恼怒却浓了不少。这事他知道,小六是有点多事了,不过,这多事,可是为了杨家好!

  “姑母的脾气,阿爹最知道,眼里不容沙子,又最讲究这些,姑母就……”

  “这事我知道,你说三爷因为这事记恨你?三爷脾气一向温和,何至于?”周副枢密打断了周六的话。

  周六抬头看着他爹,脸上更加为难和委屈,“儿子觉得,不全是三爷的事,还有……”周六左右看了看,往前凑了凑,凑到他爹耳边低低道:“阿爹,三爷哪有胆子往儿子身上泼这脏水?阿爹忘了?皇上点了大爷督办杨舅爷这亲事,大爷……哪愿意管这样的小事?这还不算,还有那把火,前儿那笔生意……”

  周六声音越来越低,“阿爹,儿子没敢跟你说,儿子这一阵子天天夜里做噩梦,梦到大爷提着刀要杀我。”

  “嗯。”周副枢密抬手拍了拍周六,示意他坐到自己旁边,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的看着儿子,“你总算……懂事多了,也开窍了,这事,你能看到这里,想到这里……好!很好!总算开窍了。”

  “阿爹,瞧您说的。”周六被他爹这怜爱无比感慨无比的目光看的扭捏起来。多亏远哥的指点。

  “说说,这事,你打算怎么做?”周副枢密老怀甚慰的考问起儿子。

  “儿子的意思……”周六努力装ubtp的十分深沉,“这事……就怕还有后手,阿爹也知道,儿子笨,儿子的打算,是想先去找四爷说说这事,看看四爷什么意思,再有,儿子觉得,阿萝得……她不能死。”

  “嗯!”周副枢密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能想到这个,很好!先看四爷的意思,这一步极好,你记着,往后不管什么事,先要摸清四爷的意思,无论如何,不能逆了四爷的意思。”

  “是。”周六赶紧答应,阿爹这话,他太赞成了。

  “第二条,阿萝不能死,她死了,死了不会说话,那边想怎么栽赃都容易,这事你不用管,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找个机会递句话,她要咬死了,这事跟软香楼全不相gān!”

  周副枢密眯眼吩咐道,周六大喜过望,急忙点头答应。

  “别的……”周副枢密沉吟了片刻,“你先去寻四爷,跟四爷禀报了,再看看四爷什么意思,回府之后到内书房找我,听听几位先生议事,往后……你也该跟着习学习学,还有,记着,嘴要紧,内书房里的话,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跟任何人,就是四爷,也不能说,听到没有?”

  “听到了。”周六答的飞快,“那我先去趟府衙,就说找宁七爷,从府衙出来就去找四爷,四爷在姑母宫里,差不多也该出来了。”

  “嗯,去吧,稳重些!你也不小了。”周副枢密看着一跃而起的儿子,又是怜爱又是烦恼的薄责了一句,周六一边答应一边往外奔,“知道了,都知道了,我走了!”

  第二天的早朝之热闹,宁远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先是有御史上折子弹劾周副枢密治家不严,纵子枉为,欺rǔ杨嫔之弟,这个御史还没念完,又有御史跳出来,弹劾晋王无qíng无义,不能齐家,任凭生母之弟衣食无继当街乞讨。

  吵没多大会儿,就升级了,这边弹劾周渝海私产别居,那边弹劾周渝民修河工枉报工费,墨宸纵容贪腐,再一路升到了弹劾随国公、周副枢密,以及大皇子与民争利,四皇子纵容手下纵火害命……

  直吵的皇上气短面白,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晕死过去。

  这场大闹剧,当天就传到了福安长公主的别院里。

  李桐进到那间小院时,一眼看到福安长公主正自己动手焙着茶,惊讶的站着看了片刻,才穿过蔷薇花架,进了廊下,站着看了片刻,才坐到福安长公主对面的椅子上。

  “出什么事了?”李桐直截了当问道。

  福安长公主没理李桐,只管专心焙茶,焙好了茶,将茶放进茶碾,往李桐一边推了推,李桐接过碾茶,福安长公主往后靠到椅背上,长长叹了口气,“昨天早朝,老大和老四撕破脸大闹了一场。”

  “喔。”李桐眼皮也没抬,这算什么事,比朝堂大闹更激烈凶狠的事qíng还在后头呢。

  “这个宁远,成事的本事没看到,挑事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福安长公主眼睛微眯又舒开,轻轻哼了一声。

  “是他挑起来的?”李桐看向福安长公主,福安长公主‘嗯’了一声,“一点小事,被他扇风点火,烧成了大事。”

  “苍蝇不盯无fèng的蛋。有火才能扇起来,大皇子和四皇子能这么轻易被人扇起风波,那是他们自己破绽太多。”李桐对那两位持刀相捅的同胞兄弟,半分好感也没有,这话说的极不客气。(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六章 一叶知秋

  “起因的那件小事,只怕也是宁远挑出来的,唆使软香楼的女伎阿萝以色诱杨嫔嫡亲的弟弟杨雪坤脱光了满大街乱跑,这件事,很象他的手笔。”

  李桐听的一怔,“杨雪坤?杨舅爷?”

  她见过杨国舅很多很多次,都说他傻不着调,姜焕璋更是一提起他就鄙夷无比,可她对杨国舅印象一直很好,他脾气极好,很体谅人,她看到过他蹲在那儿和小孩子说话,一说一两刻钟,半分不耐烦都没有,她还看到过他象对其它人一样,和门房、和小丫头、和粗使婆子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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