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拿王泮林这种没脸没皮的无赖腔毫无办法,只能装耳聋了,“其实我刚刚没同表姐夫说实话。”
王泮林哦道,“哪句不实?”
“就从‘我是在崔府里头让崔五郎追上的’这句话开始。”果酒有后劲,喉口陡然呛气,节南抬袖捂嘴,闷咳几记,“崔五郎说了,明日登门拜访。你打算藏哪儿?”
长话短说,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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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成就:烤了一只五香脆皮鸭。
今日后悔:半夜忍不住吃了泡面。
今日幸福指数:五颗星+胖0.8公斤
亲们,晚安。
第383引 一帮敢死
第二日清晨,吉康就带来了最新的文心小报,不但有燎大皇子遇刺的事,说他残害无辜老幼泄私愤,居然还有让人大快人心的后续。
原来那燎大皇子有一小队禁军护送回驿馆后,驿馆半夜起了火。火势虽不大,燎大皇子却不见了,引发不小骚动。
结果百姓发现燎大皇子挂在坊楼门的旗杆上,肚皮画成王八肚,脸上两只乌青眼,绘了八字胡,身上背着一只可笑的大guī壳。
燎大皇子从众人的哄笑声中醒来,瞧见自己变成这副可笑模样,怒火中烧,又蹬又踢。不料旗杆断裂,人从坊楼上掉下来,还好下面有一车gān糙垛子接着,不然就不止吓晕吓尿这么简单了。
“吓尿?真的啊?”碧云正摆早饭,竖起耳朵听风chuī糙动,竟也似兔子。
吉康点点头,“真真的。我蹲了一晚上的点,亲眼所见。”
碧云扑哧笑出来,对一旁读着小报的节南道,“那位殿下仇人真多,我要是他,赶紧回家。”
节南合上小报,笑问吉康,“你们gān的?”
吉康飞快瞥一眼王泮林,“怎么可能!咱文心阁,不,兔帮,不会想出这种缺德事!”
节南虽然还没有答应接手文心阁,但吉康等人已自觉是兔帮人。
“你不用看九公子,你们想不出这种缺德事,他可一点不觉得缺德,他可以替你们想,你们照着做就行了。”节南挑挑俏眉,转而看向悠哉吃着饭的王泮林,“你也不怕燎大皇子拿驿馆的人撒气,再多杀几名无辜?”
“他住入驿馆起,就赶走了驿臣以及所有小吏,里头只有他从燎国带过来的亲信侍卫和美婢。他若真要拿自己人撒气,谁管得着?”王泮林顺便补一句,“不是我gān的。”
吉康的眼瞥向了另一边的白墙,好似墙上有画一样。
节南眯了眯眼,双手合十,朝天拜,“是啊是啊,不是咱们gān的,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以此悼念那些枉死在燎大皇子手上的老人和孩子。”
王泮林学节南一拜,“正是如此。”
哈!节南没再说,心里很是痛快。
“不过既然出了这种缺德的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只怕影响两国jiāo往,我想京畿提点司崔推官这几日会忙得分身乏术,可能要对小山你食言了。”
王泮林说到食言,节南就想起曾经的那张泡水包子脸,这世上大概也只有这人能任xing到“食言而肥”的地步。
“唉哟,我说怎会无缘无故,原来有人为了让崔五郎分身乏术,故意给他找事qíng做,而非真存好心,替伙房那位出气。”
王泮林调头问吉康,“吉平可好些了?”
吉康也调过头来,表qíng不大舍得,好像和墙刚刚培养出不错的感qíng,就不得不分别了,“七七昨晨去瞧过大师兄,说是每日可以慢走一刻时,不过大师兄心急,一下榻就不肯躺回去,其他人也不敢硬来。”
节南cha嘴,“早说把书铺子那位魏姑娘请去。赫儿说过,一见美人英雄矬。只要不是吉平一厢qíng愿,魏姑娘肯去文心阁,吉平哪能不矬。”
“所以赫儿甘当拔脑,也是见到漂亮的小柒就矬了的缘故?”“一见美人英雄矬”,这话听在耳里虽让王泮林大觉懊丧,却还真是一点不错啊。
节南瞧瞧已经一晚上没出来人的小伙房,要不是时而传出烟味药味,还有舂捣声,她早就踢门进去了。
只要想起昨晚小柒出手的qíng景,节南心中就难免困惑。小柒在暗她在明,既是两人的默契,更是师父有意这么安排的,可以保两人面对qiáng敌时全身而退。也就是说,除非她面临生死关头,小柒不会露面。
但是,小柒居然为赫连骅,走出了影子。
小柒与明琅公子王楚风,一个爱吃,一个喂吃,节南虽然嘴上说不满意,却也不得不承认两人放在一起的画面真是萌态可见,让人心苏。
小柒和倾城狂肆邪梦虎,倒是都长相漂亮,两人平时斗嘴也具观赏xing,不过赫连骅遭遇灭门惨祸,很难说今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节南这会儿又倾向明琅了。
王泮林见节南看着伙房紧闭的门若有所思,大致有些明白她的想法,却也不多说,只对吉康道,“听见帮主说了,还不利索执行?”
吉康其实早就看不得大师兄单相思了,这时拿到两根大jī毛,根本待不住,“我这就去魏氏书铺请人。”
“只消说吉平身受重伤,你要仔细看魏姑娘的反应。要是姑娘着急呢,就请过去。要是连吉平这人是谁她都不知道,你也省省口舌,让吉平自己折腾去吧。”王泮林身为帮脑,提一提要点。
吉康跑了。
节南听进耳,回神笑问,“那姑娘怎么可能不知道吉平?不是说吉平一直在存钱备聘礼么,若非两qíng相悦,他一个人起劲什么?”
“吉平就是那种老实汉子,喜欢却不开口,有心还得有诚意。我觉他一定会先备聘礼,到时候直接提亲,抱着破釜沉舟的敢死之心——”王泮林说着自己就笑了
节南笑得更大,“兔帮改名敢死帮得了,事无大小,都准备从容赴死。”
“改是要改的,敢死帮就罢了。”王泮林抬手,突然抚过节南的眉,“小山的眉色也真好看,不然我就有借口替你画眉,讨些亲近。”
碧云顿时撇过头去,此qíng此景此言此语,太美太好,ròu麻兮兮。
节南捉下王泮林的手,玉面变了粉桃花,还是禁不住好奇,“你要给兔帮改名吗?”
王泮林就任她捉着手,yīn谋得逞只为自己心乐,“兔帮总要有个响当当的大名,不会让民间小瞧了,也不会让官府当了野帮。”
节南道声也是,“我本来并无所谓,只是文心阁并过来,就觉兔帮这名太马虎了。”
说到这儿,仙荷带着李羊进了院子。
节南笑起来,“青杏居如今真是地方小了,架不住这一拨拨的人来。”
李羊听得清楚,心道正好,“六姑娘是该换地方了,再不换,咱混沌巷的赌场都快让地头蛇们拆了!”
第384引 昭然若揭
也许是那时小柒戴着兔面具坐镇得胜赌场,长白帮解散之后,这个消息也夹杂在其他谣传之中,有人就听说了李羊的得胜赌场可能和兔帮沾点关系,探消息的,找茬的,各路人马走马灯一样串,所以得胜赌场最近兴旺得不行。
不过李羊这人本事不小,节南又在得胜赌场下了好些本钱,让他找得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再加上一帮机灵小鬼,暂时还压得住。
这会儿李羊提到换地盘。节南指指王泮林,“那得由九公子说了算。”说着,想起文心阁来,“实在不行,文心阁地方大,比文也行,比武更行,还是现成的。”
“小山说迟了,文心阁的园子已经卖掉了。”王泮林的语气却不遗憾,“但不用担心,等拿到那笔银子,就能扩建雕衔庄,依山傍水,风水极佳,又处在郊外,敲锣打鼓打群架不怕招来官差。万一哪日遇到极其厉害的对手,旁边就是江河,备一条大船下去,就可以跑得一个不剩。”
节南连声附和,“不错不错,不愧是帮脑,兔帮本来不过让咱们混起日子来有底气,没必要搭上谁的xing命,别的都好说,退路一定要早早备下。”
“好说。”王泮林谦虚。
身为帮众,李羊和仙荷只得苦笑,感觉这两位真能乐他人所不能乐,这还没gān什么呢,已经想到跑路了。
“李老大今日来,所为何事?”节南问道。
李羊对王泮林抱拳,“昨晚九公子让我守住青杏居四面,今日特来复命。”
没她什么事嘛,节南开始吃早饭。
王泮林反倒放下了筷子,颇有兴致地问道,“可是有何发现?”
“昨晚六姑娘回府在前,有人跟踪在后。”李羊确实无事不登三宝殿。
节南见大家都瞧着自己,却老神在在,“是什么人?”
李羊摇头表不知,“只见那人身穿黑衣,头戴斗笠,在巷口看着六姑娘进门,然后就走了。我的人跟了一段路,但到玉羌坊,那人就不见了,可能被他发现,也可能是玉羌坊昨夜有一场**事,他混进人群里,我的人找不着他。”
王泮林对节南道,“兴许是崔五郎。”
节南不以为如此,“不会,莫说他已经知道我住哪儿,他既然说了今日造访,何必又多此一举跟着我。”
“玉羌坊有什么法事?”王泮林沉吟后再问。
“是炎王妃祖父的百岁冥旦,炎王府设下一日流水素宴,招待全坊的百姓,又请了安阳高僧过来做法事,坊间还摆了夜市,十分热闹。”李羊做事也细致,所以答得上来。
节南这才想到,“玉羌坊只有炎王府一家大宅。”
李羊回,“是。”
“那也并不表示跟踪我的人与炎王府相gān。”节南太知道王泮林了,他不可能随便问问。
“我只觉那人肯定住在玉羌坊。若是搁在平时,我未必能如此断定。但昨晚恰好逃了刺客,很多人不知后半夜封城宵禁,郡衙抓了不少可疑之徒,朱兄天不亮就去了衙门。那人没有像无头苍蝇乱撞,直奔玉羌坊,表明他熟悉那里,知道当天有夜市,可以隐藏行迹。”
“玉羌坊没有宵禁吗?”节南奇道。
“炎王府办法事,怎么都会给面子,顶多关了坊楼。不过李羊的人既然能跟到玉羌坊,那时可能还没关坊。比起那人住哪儿,我更在意他可能看到你从曲芳台出来,从而怀疑你是刺客。”王泮林担心。
节南却啊了一声,“会不会是盛亲王的人?他如今登基为大今国主,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yù走动,但他让我办得事尚无眉目,就算有眉目,我也不知往哪儿报。说不定是他派人来问消息了,没准还是他身边的两大影卫之一长风或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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