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锦_光环嘟【完结】(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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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骄靡一副我绝不是信口雌huáng,我准备好了充足证据,足够让你月氏国无法重建的得意神qíng。

  此刻开国大典的场下已经群qíng嚷嚷,就等着这被带进来的一些人说出一些更加令人震惊的事qíng。

  “这两个是活佛家乡的老人,你们看好了,那个女人是不是与活佛年轻时候相恋的女子?”这时候,猎骄靡身边一位侍官站到高处,用手指着裴星的母后厉声说道。

  台下两个白发满鬓,瘦骨嶙峋的老人颤颤巍巍的看向台上,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随着他们看向月氏国原来的主后。从她残破的衣衫和凌乱的长发之后,还能看出她原来是有多么的明艳动人。

  此刻她羞愧的低着头,眼中含着泪水,却倔qiáng的不让自己哭出来。那侍官走前几步,毫不客气的将她的头扬起来,让众人看个清楚。

  台下的两位老人说道:“是。”

  “大声点说,看清楚了,是不是!”

  “是!就是她,小时候叫阿慈的女娃。”

  那侍官不屑的一挥手,意思是我不管她小时候叫什么慈不慈的,总之是她就行。然后他向左再走两步,指着另外两个老妇人说道:“这两个是活佛初到圣地的几年间,住在他与女子私会住处村中的妇人。”

  “你们两个也看好了,这女人是不是活佛与之私会的女人?”

  那两个老妇人也放开胆子说道:“是,就是她,她在那个房子里住了有大半年。”

  “你们可确定与她私通的人就是当今活佛?!”乌孙国侍官又厉声道。

  “确定,后来活佛还被一大批佛家人qiáng行带走,我们那十几户人家都看到了。”

  “那这女子后来为何成为月氏主后?又如何证明裴星便是她与活佛所生?你们给大家说清楚。”

  “这女子本来就被选中成为月氏后妃,是她私自离家在那小房子里跟活佛私通,后来被主宫的人带走时她已有身孕,当年她所生王子正是裴星。主宫的人为了让我们封口,还给了我们银两,让我们都迁出了老家。”

  听完这些话,台下一片哗然,群qíng沸腾。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这一任活佛曾经多么的桀骜不驯,让佛家人实在头疼。所以这些证词是那么的可信。

  活佛出生在西域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那山村生长着云雀和灵芝,风景秀丽,山高谷深,糙原广阔,是西域有名的qíng歌之乡,热qíng如火的qíng歌一年四季流淌在乡间的小溪里。

  他曾经也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孩子,可是在他出生后不久,家里就来了一些僧人,打量着他眼中放出异彩。这一打量,仿佛就看透了他的前世今生,铸定了他的命运。

  就是这一回,他们便确定了他是下一任转世灵童的身份,将来要接任当世活佛。

  他在出使圣地成为活佛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是个从头到脚都闪耀着光芒的美丽姑娘。可是他最终无法与她相守,他要去赴他的宿命。

  活佛,多少人心驰神往的信仰,可是他要一个人静坐在圣地里,将这世间参透。可是他却生xing至qíng至xing,他只愿在huáng昏月下,将一腔的深爱jiāo给那个女子。

  而这个女子偏偏也是个至qíng至xing的女子,分别后她在家园里,多少次接受她曾经幻想过的美好未来一下落成空。他将成为活佛,而自己则是膜拜者中的一个,这样的距离让她感到恐惧。

  而她更是在得知自己被月氏国主选中成为后妃之后,不惜跋涉来到圣地之边,住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翘首以盼就为了见他一面。

  当他们在圣地山脚下的乡村再次相遇,两个年轻人便毫不顾忌的冲破了命运的束缚,放肆的在一起了。

  这其实是个美丽的故事,是被信徒们已经接受了的故事,反而他们更觉得这样的活佛少了一些清凉孤绝,多了一些真实和纯净。

  一个普通的孩子,在懵懂的年纪要走上圣台,面对自己与众不同的人生,用他的净心去凝思,用他稚嫩的手去摇曳转经筒,他没有选择,幼小的心灵阻挡不了命运之神的qiáng加安排,所以桀骜不驯未尝不能够被理解。

  但是如今居然牵扯出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居然是月氏国未来的国主,似乎就变得难以理解一些。

  ……

  “好了,现在所有事都解释清楚,你们要不要为自己狡辩几句?”猎骄靡看着裴星的父王和母后,然后威胁道:“如果你说谎否认,活佛是会被神明打入地狱的。”

  裴星父王脸上的神qíng无比的难过和无奈,而他母后脸上更是显现出更多的痛苦和忧伤,她咬紧了嘴唇,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裴星看着他沉默的纠结的愧疚的父王和母后,眼中激动出了泪水,心中也不断的问着:你们为何不解释?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真的不是父王亲生?我…真的是活佛的儿子?

  第二四九章 身世之谜(三)

  看到众人的qíng绪已经被点燃,火候已到,乌孙国主猎骄靡便扬声道:“既然都不否认,还等什么!如今就在月氏国臣民的面前,验证裴星与你们的老国主究竟是不是亲缘!”

  听闻此话,台下臣民们也是齐声响应。虽然不能qiángbī活佛现身来验证,总要验证了老国主和新国主的亲缘关系才行,如果并非亲生,那十有八九,新国主裴星就真的是活佛的私生子。

  群qíng激奋,明萨和仍述也不能用万岁军的武力去镇压,一时间不知如何控制场面。况且看裴星父王和母后那个神qíng,验证之后必然没有好结果。

  可是再见他们都一副不堪屈rǔ,痛不yù生的样子,为何居然会选择在乌孙国受尽奴役,苟活至今?

  看来他们也不像是甘愿苟活之人,而且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月氏国的隐患,是乌孙国抓住月氏国的把柄。

  明萨想着,再仔细看两眼,见束缚着他们的两个侍卫似乎都没有很用力,但裴星的父王仍然是一副将要瘫软在地的样子。

  就算是在乌孙国经受过长期奴役,骨瘦如柴,但也不至于无力到这个地步。想来是被下了什么药,让他没有力气反抗,估计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猎骄靡一个眼神示意,便已经有侍从上来,端了一碗水。走到裴星父王的身前,qiáng横的抓过他的手来就是一刀划去,臣民们看到老国主的血滴进碗中。

  这时裴星也发现了父王被下了药没有力气的事实,他走到父母身边,扶住了他们的手臂。他感到母后一直用慈爱的眼神盯着他看,一刻不停,母后的眼中似蒙上了冰霜,温暖中带着凄寒。

  “请吧,裴星王子!”猎骄靡对裴星说道:“不知道还能叫你几声王子。”说完他jian诈大笑出声。

  台下的人们也被一些带头闹事的人煽动,都齐声喊着要裴星验亲。

  qíng急之下,毫无对策。而再看到父王和母后的焦灼神色,裴星便知道自己一定不是父王亲生,此刻他心中了然。

  正在裴星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一步滴血验亲之时,只听裴星的父王用尽力气高声喊道:“你们既认可我是月氏国国主,那我死后要将国主之位传与谁,谁便是下一任国主,与他是否我亲生又有何gān系?”

  他停下来,话语之间喘息了几次,再用尽力气继续说道:“现在我宣告,我死后便将国主之位传与裴星,他是下一任国主,不容许他人质疑!”

  裴星搀扶着父王更加颤抖的身躯,脸上已经泪水纵横。

  就在裴星和乌孙国侍卫以及台下的众人都被老国主的话震慑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裴星看到父王用充满爱意和信任的目光看向他,他神qíng一抖,也用同样崇敬和爱戴的眼神看着父王。

  就在这时,他却看到父王突然一个迅速的动作,他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前胸衣衫内。

  在裴星一个愣神之后,他便知道父王想要做什么了。一个“不要”还没有喊出口,就已经见到一道鲜血喷出,鲜血之后,是父王用裴星一直随身带着的银蛇匕首刺穿了他自己的喉咙……

  “父王!”

  裴星与他父王的躯体一起瘫倒在地,他跪在父王的身前,看着他的躯体不停抽搐,已完全说不出话来。

  但是那眼神却清楚的说着,还是和在乱军中父子诀别时同样的话:事已至此,是我命中定数,父子遇合,缘尽即离,不必悲痛。要记得你幼时志向,为以后月氏国尽你毕生之力!

  明萨和仍述也已经泪水盈眶,老国主宣告说他死后传位于裴星,无论他是否亲生。然后便用自己的生命来为此事做一个了结。

  他没有力气抽出沉重的刀剑,估计也被在舌头上动了手脚,无法咬舌自尽。所以刚才他说话的时候,口齿听起来有点奇怪。

  所以他认准了裴星靠近自己的时候是自我了断的最后时机。于是他用尽力气拔出裴星一直随身带着的匕首,结束自己的生命。

  ……

  父王是大海,深沉而辽阔,父王是山峰,厚重而高峻。

  一直以来父王是裴星的信念和支撑,他为裴星建造了一座心灵的城池,教与他坚毅、勇敢、担当,让他能够抵抗命运给他的考验。

  而如今,他却让裴星两次体会到与他生离死别的痛苦……

  裴星的母后也已经哭倒在地,这抽泣的哭嚎声中包含了多少对夫君的不舍、愧疚和感恩…他人无法体会,唯独她自己独尝。

  “星儿,母亲有很多话无法对你讲,但人生本就多磨难,多无奈,你谁都不要怪,这是我们的宿命,你要好好做这一方国主,这才是你父王最欣慰的。”

  说着,裴星的母后也在裴星来不及反应,在所有想要阻止她的侍卫来不及阻拦之际,抓起已被她暗中接近的,老国主手边的那把小匕首,抹断了自己的喉咙。

  “母后!”

  裴星怀中还抱着父王还未冷却的尸体,如今却看到母后也倒在了自己面前。

  他看到母后那双没有瞑目的双眼,还直直的盯着活佛正在做法事的宗庙正门,她是奢望着他会在自己死之前,出来看她一眼吗?像他日常普度众生一般的看她一眼吗?

  母后临死之前的这一眼,让裴星不得不相信他就是活佛的亲生儿子。她连最后一眼都不留给父王,不留给裴星,而是期盼着看向那扇紧闭的宗庙的门。

  对父王她只有感恩和愧疚,对裴星她有疼爱和不舍,而对那扇门中的那个万众敬仰的活佛,她心中有的是爱,是得不到的深爱。

  这最后一刻,她的脑中可回想到了他们儿时的画面?他们手拉手,从这一山跑到那一山,从小溪跑到糙坡,从黎明跑到huáng昏,一路上都是他们的欢歌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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