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锦_光环嘟【完结】(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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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你的伤可要紧?”阿昆担忧。

  “不要紧,现在有重要任务给你。”明萨说着,不顾手臂仍在淌血,从这房中已经找来纸墨,疾疾书信一封。

  “将这信送与班鸣公子,记住,越快越好,且不可耽搁。”明萨将信jiāo给阿昆,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谆谆吩咐。

  “可是…不该先通知少爷?”阿昆知道,这个刺客的案子是少爷和班少爷一同领命的,若是通知了班少爷,那少爷怎么办?

  “我和少爷早有商议,此刻自有我定夺。你快去,亲手将信jiāo给班鸣,要快!”

  阿昆重重应下,转身一路小跑出了房门,行色匆匆。

  明萨方才有空将手腕上伤口边的血迹清洗,再包扎完好。

  看着倒在地上,皱着双眉沉睡的绿漪,心中暗想,幸好那迷魂剂还是有所作用的,不然她施出全力只为逃走,想必这次偷袭自己躲不过去。或许结果就不只是伤了手腕这么简单。

  阿昆骑马奔走,明萨的大脑却不得闲。

  明萨先用从青楼讨来的迷魂剂再染在手帕上,放在房中,以便持续对这些舞娘和绿漪的迷魂药力,一面又给自己吃了一颗迷魂剂的解药。

  此刻天已渐暗,房门紧闭也能感受到门窗被风猎猎chuī着,发出阵阵低吟。明萨微微颔首坐在正座上,看着倒了一地的女子,心中生出不安。

  迷魂剂的药力够足,除了绿漪,其余人一时半刻醒不过来。就算绿漪能苏醒,她最终挨了自己重重一掌,也早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明萨可以在这里看着她们,直到等到班鸣带人前来。不过,窗外风声却总是扰得明萨心中不安。为何不安,不为风声,只因心中自有思虑。

  绿漪宁死不说出真正幕后指使,让明萨意识到训练她的人有多么恐怖。在绿漪的印象中,即便是死,也要比出卖她的背后之人更轻松。

  既然确定不了,指使绿漪的人就是管家老秦,但先这样设想一番。如果正是老秦,老秦派出押阿昆离开圣京的人,曾经在这个院子里见过绿漪。

  之后,阿昆便逃脱了,那人失了职,必然会尽早向老秦禀报。老秦足够细致严密,便会对绿漪一等人的藏身之处感到不安,或许会立即派人来接应她们转移。

  如果今晚,自己先等到的不是班鸣来人,而是老秦派来接应绿漪之人,又该如何?如果来人个个都是绿漪一般的高手,自己又当如何应对?

  这才是明萨所不安的。

  算算时间,阿昆逃脱之后已有些时候,那个押送阿昆的人即使在周遭找他找了一阵,也该适时回禀给老秦了。

  今夜,等来的会是何人?

  第三九八章 事发曲折(一)

  明萨左思右想,仍觉得还是要多做打算,有备无患。

  她去院中厨房,打了一桶水来,将其中一个看起来最瘦弱的舞女泼醒。那舞女眼睛还睁不甚开,迷蒙着,说话也有些含糊。

  但她一眼就看清身着绿色衣裙的绿漪倒在地上,含糊不清的嗓音里发出一声惊叫。

  “别叫了!”明萨从她身侧闪身过来。

  这丫头再一抬眼,看见一个头戴面纱斗笠的人,蹲在自己身旁,再连声惊呼。

  “你再叫,我就不客气了!”明萨吓唬道。

  这舞女方才哆嗦着安静下来,委屈成一团,身如筛糠。

  “我问你,你们当日刺杀纳府众人,是受谁指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舞女哆嗦着,声带哭音,一声声为自己辩解。

  “这个回答太蠢了,我不想听。”明萨说着,意态冷厉地用手托起舞女低垂地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狠声再问:“告诉我,你们受谁指使。”

  这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像雪山顶上常年不化的冰霜,冷沁人心。舞女全身抖动的更重,她将身体缩的更紧:“我…我们受绿漪姑娘指使。”

  废话!

  明萨心中愤愤,眼中的狠辣震慑之色,将她盯得更紧。

  “我们真的是受绿漪姑娘指使,绿漪姑娘背后的人,我们没见过。”这舞女急急喊出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力量和勇气。

  明萨端详着她的神qíng,见她不似说谎,反倒是说了真话之后的委屈和后悔。

  难道,这里的四个舞娘,还有当时死在纳府殿中的舞娘,都只是受绿漪直接训练和掌控?而并非与绿漪同是受他人训练的同伴?

  也有这般可能,光是看心xing和勇气,这些舞娘就不及绿漪的万分之一。若绿漪真是老秦一手训练的,那这些胆小怕死的舞女之辈,早就在老秦手下活不过几年。

  背后指使之人,在这丫头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明萨心中一转,再进行下一步。

  “我再问你,这院中可有密室机关?”明萨将舞女的脸再抬起来,凌厉问道。

  舞女眼神飘忽了一下,似有犹豫。明萨手中施力,将她的肩头握的咯吱作响。那舞娘顿时点头如捣蒜:“有,有…”

  “带我去!”明萨手中加力,支撑着这舞女站起身来,她像一块粘糕一般倚在明萨身上,浑身上下尽是被迷魂剂迷到无力。

  顺着这舞女的指引,明萨顺利找到了正房之后的密室。

  又问了她几个问题之后,明萨便把这舞女丢在密室中,还不忘再给她留一块浸了迷魂剂的方巾,不一会,她便再沉沉睡去了。

  明萨换了那舞女的衣袍,摘了斗笠,再用易容术按照这舞女的面容将自己的脸改动一番。无奈,自己跟仍述学习易容,尚不够jīng通,看来看去,还不是很像。

  没办法,明萨只好用胭脂在脸上点了满满一脸红疹,这样就算有过往认识的人来,也该认不出来了。

  绿漪被她放在睡房chuáng上,枕边放一块绢巾,迷魂剂在夜晚空气中徐徐散发,让她安心沉睡。

  其余两个舞女被明萨放在隔壁的睡房中,同样用迷魂剂让其安睡。明萨则守在绿漪的房中,真像是为她守夜的侍女一般,眼睛不眨,将她盯紧。

  夜越发深了,夜深人更静,风chuī来四面八方的声音,明萨用尽视听,只为第一时间听到班鸣带人而来的马蹄声。

  然而,马蹄声没等来,却隐隐听到了一轻一重,两个接踵而来的窸窣脚步声。

  不好!

  不该来的来了。明萨心中料定。

  只听院外的府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两人没有叩门便直接翻墙进来。来得近了,听声音倒没有做贼心虚的鬼祟感,反倒十分镇定。

  正房门外被咚咚咚敲了三声,一个低沉的男声唤道:“开门,我是何其。”

  何其?

  想必是来这里与绿漪接应的人?

  不过听这两人的脚步和呼吸声,何其身边应该还有个女人,也是个身手不错的高手。

  再敲了一声没人应,那个叫何其的人有些不耐烦了:“这么早就睡了?这他娘的什么素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睡!”

  听他在门外愤愤咒怨,明萨只等着他身边的女人开口,好探听一下她的身份。

  那女子长叹一声:“行了,你也别抱怨了。不是你个死鬼老盯着那狐狸jīng流口水的时候了!”

  “臭婆娘,这话别乱说,让管家知道了,我没好处,看你怎么混!”

  管家?

  管家是否就是老秦?这两个字直直映入明萨脑海,挥之不去。

  “大不了我再嫁,老娘还能没人要不成?”那女人也愤愤然,争辩道。

  原来是对夫妻,那便好说了!

  “开门!”那叫何其的汉子再叩门叫嚷。

  却被他身边的婆娘一拦,低声说:“小心有诈。”

  明萨听了这句,连忙应声,她cao着方才,那被自己困在密室的舞女声音道:“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门外的两人看到明萨都吃了一惊,怔在原地愣怔半刻。

  “你是谁?”那名叫何其的男人,十分粗壮,但个子不高,与他身边的婆娘只一般高。

  “我是香儿啊。”明萨应着,答上那舞女的名字,声音也模仿她的声音。

  “你这脸…?”何其看着明萨点了一脸的红疹也觉得瘆得慌,皱皱眉眼问道。

  “这几日不安生,我感染了红疹,已经吃了几服药,想是快好了。两位大人快请进。”明萨说着,将门大开,让两位客人走进房中。

  这房中早已放了不知多少倍的迷魂剂,明萨巴不得将这两个不好对付的人尽快迷倒。但同时也担心,自己吃下去的解药,能不能抵抗得住这么大剂量的迷药。

  明萨机灵应对之后,叫何其的男人倒是粗枝大叶地,径直走进房中来。但他身边的婆娘却有心盯着明萨一直打量。

  “你的声音似乎不大对。”这婆娘细声细气道。

  嗯?

  何其也顺着他婆娘的声音看过来,直直盯上明萨的脸,看她眼神中的反应。

  第三九九章 事发曲折(二)

  夜半而来的两位不速之客,两双眼睛齐刷刷盯上明萨,想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慌张。

  但是他们失望了,明萨没有惊慌,而是淡然应道:“这红疹实在瘙痒不堪,我这嗓子病了好几天,今天才好些。”

  何其一摆大手,对他婆娘睨了一眼,意思是说,你想太多了!

  他婆娘却是个jīng细之人,任何其怎么白眼,她仍旧一面坐下,一面细看明萨红疹后的容颜。虽然总觉得莫名有些可疑,但看来看去,终归与香儿还是像的。

  “绿漪呢?”何其打断气氛中的沉默,朗声道。

  “绿漪姑娘早早睡下了,今晚我负责守夜,她们都睡了。”明萨应道。

  哼!何其的婆娘冷哼一声:“我们千里迢迢一路奔波,不辞辛苦,她们倒睡得安稳。”

  “你们有bào露的危险,知不知道?”何其在一旁,粗厚着嗓音补充道,心中也是对这些人早睡存了不满。

  “啊?bào露?怎么会?”明萨声音微颤,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但心中却期待着何其把话说下去,最好能说出一些事,能和老秦对得上。

  “别问那么多了,此地不安全,去把绿漪叫起来,随我们赶紧撤离。”何其还要说些什么,但被他婆娘qiáng行打断了。

  或许是香儿的身份地位不配知道更多消息,这对夫妻便默契地噤了口,再不深入详说。

  明萨故作有些为难,她步去给两位沏了热茶,意图缓和他们的心绪:“何大哥,何大嫂有所不知,姑娘和我们几个最近都生了疹,绿漪姑娘最后一个发病,这两日最为严重,这不是早早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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