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仍述商议完计划的第二日,木老爷特地打探了消息,挑了万孚尊主也在鼎界主宫与公羽鑫对弈之机,前去拜见公羽鑫。
木老爷装作突兀来拜的样子,对公羽鑫拜过后,也对万孚尊主行大礼礼拜。
“木府木老爷,西域和鼎界的财神,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啊!”万孚尊主笑着。
“尊主折煞了,我只是一介匹夫,赚些钱财罢了。”木老爷回应着,脸上稍事加上些尴尬之色,后再道:“臣此来,特为献与尊主一明珠。不知万孚尊主也在,实在…唐突了……”
“无妨。”万孚尊主释然应着。
公羽鑫却毫不客气地道:“呈上来看看。”
木老爷一面命令侍从将献给尊主的绝世明珠取来,一面吩咐另一侍从几句,那侍从也匆匆离去。
而后木老爷笑说:“臣已命家奴,稍后将献与万孚尊主的贺礼送来。也算我替西域乌孙国,向菀陵尊主献礼了。”
第五九三章 扬帆远航
万孚尊主自在鼎界主宫,见到木府老爷开始,便心中存有警觉。从与公羽鑫弈棋局中,听到木府老爷求见的通报,万孚尊主便心中一紧。
木府老爷到来后,万孚尊主更是有心观察他的言行举止。
自从上次仍述自仙客岛离开,已有几日之隔。不知他与木府是否顺利接触过,此刻,木府老爷是否知晓这一计划,态度立场又是如何?
等木府老爷进殿恭拜,万孚尊主见到他那副丰朗神秀的君子之态,心中便有了几分信心。
木老爷将收集到的珍宝,当着万孚尊主的面献与公羽鑫。而后,又当着公羽鑫的面说,不知万孚尊主也在,自己只备下一份献礼有失礼数。他便有十足理由,命家中侍从回去再备大礼,赶来送与万孚尊主。
不过,木老爷退下后,万孚尊主与公羽鑫一盘棋局辗转良久,也不见木府将给万孚尊主的礼献来。万孚尊主心中不定,不知仍述的计划究竟进展如何。
一局棋结束,等万孚尊主离开鼎界主宫,刚走至码头水岸,便见有船只等在岸边,见万孚尊主一行人走来,船帘掀开,从其中走出木老爷来。
如此,便与万孚尊主心中的期望差不离了。
“拜见万孚尊主。”木老爷上前,恭敬道。
“快快免礼。”万孚尊主迎上去道。
“府中家奴不懂事,鄙人便亲自为万孚尊主jīng选献礼。方才鄙人刚抵岸边,便见尊主您出来,献礼也只好在岸边恭送,实在有失礼仪了。”木老爷赧然说。
“哈哈,无妨,无妨,木老爷有心。”万孚尊主朗声笑道。
木老爷一摆手,身后的侍从忙端了一镶金缀绒的盒子上来,双手端举给木老爷,木老爷也从侍从手中接过盒子,再躬身献给万孚尊主。
万孚尊主身后的亲卫,忙上前一步,将献礼接过。
万孚尊主与木老爷匆匆几句寒暄而过,菀陵一行人便登船离岛。木府一行人则在岸边,目送万孚尊主的船舶走远,方才上船离岛而去。
那木府老爷献来的大礼,光看礼盒,就知道必为珍奇至宝。只有万孚尊主知道,这里面的献礼,不只价值连城,还可能关系到菀陵的命运。
回到寝殿,万孚尊主命人将木府献礼留在寝殿,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随意将献礼放在案上,便去休憩了。如此做法能打消有心人的疑虑。
待到晚间,用过晚饭,泡过温泉,万孚尊主心qíng舒慡,意态闲适。他踱步到那木府献礼前,随手打开盒子看了眼。
一颗夜明珠,照彻整个寝殿。
这光芒,让寝殿中的所有侍从侍女,都大为震撼。木府老爷还真是亲自去挑了礼物,看来,乌孙国还需菀陵的倚仗极尽巴结啊。
万孚尊主心中一动,遂抬手将那珠子握在手中,玩弄一转,端详过夜明珠,回身去了chuáng帐中。
万孚尊主将夜明珠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时,便是给整个大殿中的多双眼睛看过。这样,他们才好安心回报主宫中惦记的那位。
帷幔落下,万孚尊主将夜明珠放置chuáng头。在他宽大的手掌里,此刻,还落了一张字条。
这字条压在夜明珠底,他伸手去拿珠子时,便看到有纸条,手上稍加掩饰,顺利地将字条藏在手心。
chuáng帏中不会有人偷看,万孚尊主放心打开字条。
看过简短的字句,万孚尊主心中终于安定。这代表仍述的计划成功了,菀陵若能得救,明萨得救的可能,会否也大些?
……
经过仍述和木老爷的详细计划,三日后,万孚尊主带领少数jīng英菀陵重臣,成功离开鼎界主宫,离开仙客岛边境。
同时,成功离开鼎界水域。
那一天,为了显示菀陵一行人再正常不过,万孚尊主特别安排,如约与公羽鑫在鼎界主宫午间饮宴,傍晚弈棋。
两人棋逢敌手。
万孚尊主将弈棋节奏,按照公羽鑫的xing子控制的刚刚好。每当万孚尊主占了上风,都吊起公羽鑫的好胜心,他专注地盯着棋盘,只为扳回局势。
万孚尊主再存心相让,让公羽鑫得意洋洋。得意不过片刻,在他稍微感到有些无趣时,万孚尊主会再次将优势抢占回来,再次提起他的兴趣,让他被吊着胃口,不得不一次次,费心费力去争取。
“哈哈哈!万孚尊主,好棋力!”这一次弈棋,让公羽鑫心qíng大畅,他哈哈大笑着,高声称赞。
“客气,客气,所谓棋逢敌手,畅快淋漓,不过如此!”万孚尊主也做出酣畅享受的样子,大声称赞。
公羽鑫虽然心qíng开怀,但这一局棋,却用了他太多jīng力,他此刻有些疲乏了,眼中也布满血丝。
出于礼数,公羽鑫虽然很想回宫休息,却还是礼让道:“天色渐晚,万孚尊主可否赏脸,与我一同用晚宴?”
“哎,不是年轻人了,我得回去好生养jīng蓄锐,想想你最后那几招,是何路数。”万孚尊主摆手笑说。
虽是客套,但公羽鑫却很是受用。万孚尊主这推辞说他有些累了,需要回去冥想思虑,改日好与公羽鑫再对弈一番,正是公羽鑫现在心中所想。
于是,公羽鑫想都不想,便畅快与万孚尊主暂别。
两位尊主分别时,还都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今日的棋局,实在是jīng彩!jīng彩!
万孚尊主离开鼎界主宫,登船,返回仙客岛。
这时,公羽鑫接到通报,禀报木府的一大批货物已经备好商船,即将从仙客岛启程,前来请示尊主,照常临检后,是否可以如常启程。
公羽鑫正在兴头上,匆匆瞟过木府商船的货物清单,大笔一挥,便批过木府的出航奏章。
而后,公羽鑫回到后宫度过愉悦的夜晚。一夜平静,没有任何事发生。
而他不知道的是,万孚尊主回到仙客岛后,第一时间便在木府的接应下,率菀陵一些部众,登上了木府商船。
悄无声息。
扬帆启程。
一夜远航。
第五九四章 兑现承诺
木府商船送走万孚尊主及菀陵一行重臣,独留木老爷在鼎界仙客岛,他还不能走。他曾在仍述面前留下:“我走她走,她留我留”的承诺,如今该是他履行承诺的时候。
木老爷jīng细计算过时间,如果主宫水牢中的营救顺利,他和明萨的行程,不会比万孚尊主一行人晚很多,怕就怕其中波折。
若是中途出错,天意为难,他们的行程可能会晚上一天半天。或者,他们gān脆被困在这里,永远都出不了鼎界主宫。
他已做好安排,若自己出事,会有人带着书信去见大师兄,将木府多年在鼎界的经营,尽数jiāo给他。
木府商船顺利出航,木老爷计划着时间,整理仪装,此刻,木府货船已经驶出主宫水域,也该到了鼎界商运航路中段了,正是他动作的时机。
木老爷准备妥当,直向鼎界主宫。
此刻,已是夜里子时,就连主宫中的守卫,也都松懈了些。
“木老爷,这么晚了,您……”守城的侍卫头领上前来,恭拜一声,看了看木老爷,再着眼看他身后的侍卫一眼。
木老爷微笑示意,而后从腰间取出一令牌,他将令牌正面面向那侍卫头领,示意让他看清楚。
是暗影军师的令牌!
侍卫们纷纷看的清楚。
以往,他们从不知木府竟然和军师势力有关联……也对,木府和鼎界的生意,做的这么大,几乎掌控了所有鼎界财源,木老爷和暗影军团若没联系,还奇怪了。
暗影军师的令牌一旦出现,便是机密行事,侍卫们从不敢过问。
“木老爷,请。”那侍卫统领忙伸出手来,恭敬请木老爷进入主宫。
看着木老爷的背影,另一侍卫凑上来,对头领请示:“这么晚未经传召进入主宫,需不需要向尊主禀报?”
“你没见是暗影军师的令牌?军师令牌一出,主宫必有紧急机要事务,你现在去添乱,找打还是找死?”那统领白了下属一眼,没好气地说。
况且,木老爷的功夫就算深藏不露,也抵不过主宫中层层包围的jīng英侍卫。他身后,只跟了个身形窄小的亲随,能做什么乱,算了算了,继续守好你的城门吧!
木老爷持着暗影军师的令牌,一路直朝主宫水牢走去。
进入水牢时,木老爷还不忘对守卫之人叮嘱一句:“我奉军师之命,此行绝对保密,你可明白?”
“明白!”那些守卫皆躬身应和。
木老爷只带着一个亲卫,大摇大摆,径直走进这号称守卫最严的监牢——鼎界主宫水牢中。
水牢中凄暗冷清,今晚并无重要犯人需要连夜审讯,这牢中更显凄清。
“她是那个如烟?”木老爷站在一所水牢前,问狱卒说。
“就是她。”狱卒忙应。
木老爷打眼向里面瞧了瞧,吩咐道:“将她升上来。”
“是!”
咯吱,咯吱,咯吱。
伴随沉重似有生锈的铁链声,明萨浑身湿透,遍体鳞伤,意态沉迷,从湿黑的水里被硬拖出来。
这陈旧的铁链声,剧烈,bào戾,仿佛是通向地狱,可见魔鬼的利爪向前伸来。
明萨披头散发,长长黑发上结了冰凌,糟乱地披打在脸上,肩上,背上。她浑身是血,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毫无反应,气息奄奄。
这水牢里,漆黑肮脏的四壁,混沌不堪的水,各式令人胆颤的刑具。木老爷注视着这一切,再看向明萨,心中感慨这女子不易,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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