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锦_光环嘟【完结】(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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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如此境地,明萨不知她该如何对待仍述,又是否应该刨根问底,将他的秘密彻底揭开,这样是好是坏?

  还是就遂了他的愿,就此了断?

  仍述之前,还没有人能让明萨如此放肆的爱上,可他却又如此飘忽的对待自己的认真,如今躺在冰冷的chuáng上,这热qíng热爱于心中烧到如同自焚,他可知否?他可在乎?

  痴qíng相望历历在目,记当时偷掷chūn心。

  如今但夜雨,蜂愁蝶恨,尽无言,心与杨花共远。

  ……

  第二天早上,明萨醒来的有些晚,昨晚她不知何时睡着的,早上仍有些挥之不去的沉重。

  纵灵师似乎是在等她,在殿里堂间踱着步,见她起来便带了两个侍女见过明萨,并说这是尊主派来专门供她差遣的。

  明萨看了看纵灵师笑意慈爱的脸,他似乎没有给自己任何暗示,而是很自然的替明萨高兴着。

  明萨只好将侍女遣散了,正在这时顾庭已经来到纵灵师的住殿,来寻明萨。

  他见到明萨眼睛周围肿着一大圈,神色也掩饰不住的黯然,便关切的问发生了何事,明萨没有说明,只说昨夜没有睡好。

  顾庭虽然担心但也不便追问,他此行来的目的是与明萨辞行,尊主派他出使西域乌孙国,这一走要有个把月了。

  顾庭认为虽然现在明萨和仍述已经你qíng我愿的在一起了,但自己作为朋友过来辞行也是无伤大雅的。他却不知昨天仍述和明萨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此刻明萨失魂落魄的如此孤单。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很想见一面焦尾琴的那位西域大师吗?”明萨听说顾庭要去西域乌孙国,脑中瞬间便想到了音痴大师。

  在明萨和亲至菀陵的途中,她曾经收到音痴大师外孙女的回信,说音痴大师如今已经病重,但他仍是很像见一见他此生最向往的焦尾琴。

  顾庭转念一想,便想起了明萨曾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他说起过那位西域的痴爱音律的大师,于是他点点头,不知明萨为何说起此事。

  “顾庭,能否麻烦你此行将焦尾琴随身带着,那位音痴大师已经病重,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如果可能,我想让他的亲人带他去找你,让他能在逝去之前听你用焦尾琴弹奏一曲,也算是一生的圆满了。”明萨如此说着。

  顾庭听得如此请求当然欣然同意,对于音律的痴念,他也感同身受,他很愿意为这个从未谋面的,与自己有着同样痴念的忘年知己做这样一件温暖的事。

  顾庭同意之后,明萨从心底里替音痴大师感到欣慰,送走顾庭,她第一件事便是用青鹘给音痴大师的外孙女木柯儿送了一封信,告知她菀陵特使将要前去乌孙国,如果可以,她可以带音痴大师去见这位特使,他便是那同样深爱焦尾琴的菀陵将军。

  第一三三章 qíng归于尽

  给木柯儿送完信,明萨回到堂间,却见纵灵师似乎仍在等自己的样子。

  纵灵师见明萨从外面回来,便走上几步对她说:“明萨,今日你随我一同去矗灵殿。”

  明萨于青云试胜出,自然要常去矗灵殿为尊主效力。

  “如若我是人们认为的老智囊星,我希望你能快速成为小智囊。”纵灵师善意的笑着,原来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以后自己便要同纵灵师一起,与尊主商讨国事了。

  ……

  随着纵灵师走进矗灵殿,看到高坐中央的万孚尊主煊赫丝毫不减,他看着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了昨晚的暖意,此刻他便是高高在上的尊主,是励jīng图治刚正不阿的霸主。

  万孚尊主看着明萨,见她如此神伤颓萎,便肯定昨日仍述必是说了什么伤了她的心。

  而今天纵灵师就带明萨过来,不等她再休息几天,也是有他的考虑,原因是前些日接到通报说青城派了一批重要势力前去西域的乌孙国,似有与乌孙国jiāo好之意。

  待青城军归去不久,尊主便派了顾庭也带军士出使乌孙国,以缓和目前的形势。

  西域三十六国,各自差异很大,最大的有几十万人,最小的几百人,连戎族的部落都不及。而这乌孙国便是西域最大的国邦。

  西域虽然气候环境恶劣,不适生存,又长期落后闭塞,但也不失为一支需要时刻防备的军事力量。

  于是此刻被万孚尊主一直闲置在皇城外的乌孙国公主突然重要了起来,再不是可有可无需要避开的政治礼物,而需要依靠对她的安抚达到对乌孙国安抚的目的。

  可万孚尊主就是迟迟不愿迈开这一步,纵灵师带明萨过来,是因为明萨好几次都提起塔什古丽对尊主的痴念,希望她能够达成心愿进得皇城,成为真正的后妃。

  果然,在尊主与纵灵师再次谈到是否将塔什古丽纳入后宫之时,明萨忍不住走上前说出自己对古丽的认可。万孚尊主看着明萨的肯定,有一刻的犹豫,但他心中也知道,似乎再也拗不过时局的bī迫了。

  于是万孚已经从心里认同了这个决定,择吉日便迎乌孙国公主进皇城后宫。

  晴致早已魂散云外,面前酷似她的明萨也早早解开了和自己的联系,身为尊主,他个人的qíng感本就不该与利益和政治抗衡,终有一日天意会让他看清,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

  那天,在矗灵殿结束了与尊主和纵灵师对乌孙国的讨论,明萨又随纵灵师一同走出来。昨天一晚和今天上午,她做什么都心中空dàng。

  似乎心中有一把古琴,而那琴弦刚好被人挑起,却迟迟未放开。这悬着的弦奏不出定了的曲调,所以让人不愿绝望,仍抱有侥幸的希望。

  纵灵师看出她有心事,但明萨一向是个要qiáng的个xing,若是直接问起她来,估计她也会编个借口搪塞过去,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可就在他们途径矗灵殿前的花园时,在一个生满了花树的亭子中,看到了一对金童玉女。男子英气挺拔到无人匹及,女子娇俏可人到不可方物。

  此刻,明萨愣怔在原地,双脚似是被牢牢黏在了地上,动不得半分。

  明萨第一眼看向他们,是因为被那女孩清脆明亮的笑声和撒娇一般的嗔怒声吸引,才看见这花丛环顾的不远处,还有这样一对璧人在谈qíng说爱。

  看向他们的时候,那男子聊赖的倚在凉亭的柱子上,而女孩则拉着他的胳膊,不住的摇晃,他们有说有笑,羡煞旁人。

  而他们,不正是那挑起明萨心弦的仍述,还有那位赤侯府内的骄傲,赤烟大小姐吗?

  他说他有心上人,明萨不信。

  怎么,原来是她吗?

  似乎有些说不通,以往为何毫无破绽?

  但要想牵qiáng的说通,似乎也能找到理由。仍述昨天说了,赤烟的家人不同意他们jiāo往。仍述是赤秦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后起之秀,与赤烟早年相识也是可能。

  但这位后来居上的少年将军却在成为冠军侯后,屡屡与赤秦意见相左,貌不合神已离。所以赤秦反对女儿与他jiāo往似乎十分合理。

  青云试结束后,赤烟意外落败,赤秦为安抚女儿还特地请了仍述前往府中赴家宴,这不也正说明了他与赤家的不一般吗?

  明萨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越来越说明亲密关系的互动,qíng绪从难过到绝望再到自我嘲笑,并不知自己愣怔了多久。

  就连明萨身后同样没有走开的纵灵师也十分不解,他从未听说仍述和赤烟有过什么,自仍述横扫西域三十六国,回来封侯之后,几乎与赤府断绝了所有联系。

  如何今日?

  他与赤烟在这里,似乎刻意要等着明萨出来,给她看见一样,这又是为何呢?

  ……

  那一路,明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qíng绪,没与纵灵师说一句话。

  本来还悬着的那根不愿放弃希望的心弦,此刻被狠狠的弹落,回弹在琴身之上,生生的疼。

  当明萨终于狠下心,扭过看向仍述和赤烟的头,大步流星的离开后,仍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看着她故作坚qiáng的背影,攥紧了拳头。

  这花园中的好风光,似乎都随着小魔头离开的身影而去了。

  久作束缚身,今负佳人,几许盟言。

  ……

  “别看啦!你想让人看出破绽吗?”赤烟在仍述身旁不耐烦的说到,语调冷静老道的可怕。

  “别bī我!”仍述咬紧了嘴唇,以至于说出的这话也狠意十足。

  “不是我bī你,你可以不做啊,如果你想要她死的话。”

  仍述收回看向明萨的目光,转而看着一旁的赤烟,用两道狠狠的目光盯着她,但赤烟却仿佛丝毫不在意,你看好了,又不会杀了我。

  然后仍述对她闪过一丝不屑的笑,拂袖而去。

  赤烟却在后面紧追了上来:“别想着你那个鬼面师父能做什么,他本来就不及我师父的地位,何况,此刻你与我在一起是最佳选择,他会反对吗?”

  仍述头也不回,也不打算等一等身后的赤烟,而是想要早些逃离这女子的身边,她让他感到深深的悲哀,对人生的悲哀。

  第一三四章 动如参商

  纵灵师也是可怜明萨这孩子,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qiáng忍着qíng绪,一点悲伤的神qíng也不愿在外人面前露出,直到她回到驻殿,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这是她一个人的空间,是终于可以放开的时刻了。

  明萨倒在chuáng榻上,任由左眼中的泪水流进右眼,流过耳畔,流进行行发丝,想要用自己的眼泪给自己发一次洪水,以泻心伤。

  午饭没吃,纵灵师示意要叫她的侍女不必去了,让她一个人尽qíng的发泄一番也好。

  傍晚菀陵上空缭绕而起的淡淡雾霭犹如淡淡哀愁。

  明朝且做莫思量,可是,先要思考如何过得今宵去?

  明萨这一夜,彻底绝望了,觉得这qíng分尽了。因为无论如何,拼拼凑凑,仍述与赤烟在一起,是可以说得通的。

  她也不愿再费尽心思,像个怨妇一般一再思虑他们是如何在一起的?是何时被阻止jiāo往的?又是何时和好的?

  不愿再去猜想仍述对自己这些天的qíng谊,是登徒làng子还是落花逐水。

  此刻,明萨只愿,从今以后与仍述尽避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

  不日之后便是万孚尊主迎娶西域公主塔什古丽入后宫的时日。

  由于不是迎娶主后进皇城,所以对于塔什古丽的迎接仪式,也不过是算得了一个吉日吉时,然后皇城中的迎亲队伍出得城外,将古丽迎入车辇。

  到达皇城后,古丽需见过菀陵贵族公候,拜见尊主,然后便可入得后宫殿中,等待属于她的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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