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人之间的qíng事目的,除了淡月痕发泄以外,当然也是为了让他更快地修习烟浮宫的心法,其实他跟秋容半点也没有相象之处。秋容之美,是让人用心呵护的,而淡月痕对他向来都不可能如此。
秦重走到花绮阁前,一座高大的亭台上摆了一张长琴。抚琴的白衣少年美若仙子,眉间一缕轻愁,让人看见了就忍不住生出怜惜之qíng。
秦重等待他一曲奏罢,上前跪下道:“属下秦重,奉命以后三日前来保护秋公子。”
秋容眉心一皱,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袍袖慢慢拂过琴弦,低声道:“是不是淡月痕让你这么做的?”
秦重垂头看着地下,说道:“正是。”
秋容哼了一声,冷冷道:“是来监视我的吧?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属下不敢。”秦重跪下仍然不敢站起。很多人在主子和下人面前表现得都不一样,想不到秋公子也是如此,看来这个秋容并不简单,秦重有些心惊。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秋容,第一次是昨天,淡月痕破入花绮阁,秋容满面喜色,衣衫不整地从内室扑入一身血迹的淡月痕怀中,一双明眸如同水漾,深qíng凄然,只说了一句:“怎么此时才来?”
秦重便知道为什么淡月痕会爱上他了。
这本是一对神仙眷侣,偶然分开,终于还是会重新聚首。自己又算什么?难道还想做第三者不成?秦重不禁为自己的幼稚再次冷笑。
秋容蹙眉道:“不行,我要去问他,到底什么意思。”说完起身就要往烟浮宫的前殿去。
秦重从地上站起,不急不徐地跟在秋容身后,道:“秋公子,公子有事繁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为是。”这一句虽说是尽了侍卫的责任,但是实在是一句废话,淡月痕又怎会不见秋容?
果然秋容理都没理他,直接往前殿去了。
深深厌恶自己为了不愿意见到他们卿卿我我而百般阻挠的可笑行为,秦重徒然地跟在秋容身后,进到烟浮宫的前殿。
此时烟浮宫的前殿太冥殿中,尽是淡月痕的弟子门众。烟浮宫是以法力高qiáng者为尊,云中羽当宫主时,淡月痕一派的弟子就被打压下来,而淡月痕重新夺回宫主之位,自然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
此时太冥殿已经几乎全是淡月痕的手下弟子,看见秦重和秋容进来,都不禁好奇地打量着两个人。秋容美貌娇弱,法力不qiáng,那是因为已经被老宫主毁掉了丹田,此生是不能再练法力了,但是秦重法力高qiáng,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
烟浮宫的心法不同别家,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来不得半点虚假。秦重的法术修为他们已经在昨天见过,那是确实无疑的烟浮宫心法,无论是御剑还是缩地,一看就知道是烟浮宫的绝学。
无论是久战沙场还是常盛雨露,总之,这个秦重久经人事是确实无疑的了,此人黝黑平常,看起来十分老实,委实不像将人qiáng行掳来欢yù恩爱的人,那定然是在chuáng上另有一番销魂技法,颠倒众生了。
能进太冥殿的弟子在烟浮宫中都是地位超然,不是娇柔美丽温柔动人就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人物,此时一齐看着秦重,目光诡异到了极点。
秦重不是笨人,每天晚上被淡月痕折磨,淡月痕还是一副施舍的语气,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此时恨不得挖一个dòng把自己埋起来,只有低着头看着地上,脸已涨得通红,幸好他长得黑,也看不大出。
秋容已经抱住了淡月痕,头轻轻埋进了淡月痕的怀中:“月痕--”
淡月痕看见秋容,严厉的表qíng缓和下来,轻轻摸着秋容的头发,转头对太冥殿的众弟子道:“你们出去吧。”
所有殿中的弟子齐齐躬身行礼:“是,宫主。”随即从太冥殿中鱼贯而出,经过秦重身旁时,都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秦重要保护秋容,当然不能离开,只能站在殿中等待两人之间的缠绵。别人的目光虽然让他如坐针毡,但是比起看着两人的温存,已经不算什么了。
“秋容不想有人跟在身边,不要这个讨厌鬼跟着我,叫他走开。”秋容撅起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已经习惯秋容的任xing,淡月痕爱怜地捏捏秋容的鼻子:“小傻瓜,玄龙幻镜已经千年不用,也不知有没有失去灵气,如果囚不住云中羽,反而被云中羽破出,势必造成后患。”
“不要!如果一定要人保护我,我要馨云居的云若,他不也法力高qiáng嘛?”
“云若?他打得过云中羽么?秦重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能保护你啊!”淡月痕任由秋容怎么撒娇,就是无动于衷。“如果你不要他保护的话,那就跟在我身边吧。”淡月痕邪气地一笑。他对自己爱的人向来十分容忍,即使是秋容做了什么越矩的事,他也毫不在意。
秋容摇头道:“不要,你要处理公事,跟在你身边,一点不好玩。我要你天天陪我。”
“那我有时间就去找你。乖啊!”淡月痕安慰着qíng人,转过头,看了一眼秦重,淡淡道:“秦重,你伺候秋公子不周到么?他怎么会这么讨厌你?”
秦重呆了一呆,嗫嚅着道:“属下不知。”秋容昨天见到他时,就是十分不悦的神色,想来烟浮宫中从来都是飘然出尘的仙子美人,像他这种平常人十分少见,第一次见到,难免会吓到。
秦重心里猛地一阵刺痛,猛然间想起淡月痕酒醉后将他当成秋容的那件事来。
那时淡月痕醒过来,发现与他缠绵一夜的竟然是秦重,脸上也是这种嫌恶的神色。但是淡月痕为人yīn沈冷酷,想必是发现自己对他的爱恋,觉得可以当成泄yù练功的工具,便一直忍了下来。
烟浮宫中多美人,其实谁都可以的吧。这三天过去,淡月痕一定恨不得他早点离开。
淡月痕柔声道:“容容,你跟秦重回去,我做完了事qíng,就去找你。”
“那你要早点来。”秋容不甘不愿地答应了。
秦重跟着秋容回到花绮阁,秋容的面色更为不悦。他被老宫主带回到烟浮宫后,老宫主怕他功力越来越高,毁了他藏聚法力的丹田,但在烟浮宫弱ròuqiáng食,如果不能自保,早已被人凌rǔ至死,埋骨在烟浮山上。因此他早已找到能代替丹田的法器,玄龙珠。
不巧的是,玄龙珠正是镇在玄龙幻镜上的一颗黑色明珠,而淡月痕正是用玄龙幻镜囚禁云中羽的元神。
云中羽虽然跟秋容在一起很久,却也从不知道他暗自练功。让秋容担心的是,云中羽吸收了自己放在玄龙珠上的法力,从而使自己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昨天晚上试图取出来,却发现已经被淡月痕用破魂符封住,玄龙珠已经不能脱出玄龙幻镜。
本来他想趁淡月痕不在的时候取出,谁知淡月痕却让秦重来保护他,寸步不离。一想到这里,秋容就更恨秦重这个讨厌鬼,长得丑也就罢了,还出来吓人。他本来就美貌,见过的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见到秦重这样普通一点的就认为是丑了。
为了让秦重离开,秋容找了淡月痕说qíng,谁知淡月痕不为所动,他只有从秦重身上下功夫。让秦重倒茶,先是嫌烫,让秦重弄凉了再嫌冰,温了茶又挑剔茶味太浓,冲了水又嫌淡,一件事要他重复做个七八遍。秦重却是一一做来,毫无不悦之色。
秋容不禁暗暗心惊,不由多看了秦重几眼。这个人不是qiáng忍着内心的不悦,而是从心底都没有一丝怨言。
“呆子。”秋容狠狠地骂,“我去游湖,你是不是也要跟着?”
秦重欠了欠身,抱拳说道:“秋公子,在下奉主人之命,服侍秋公子左右,还请秋公子见谅。”
秋容不喜欢他他当然看得出,他又何尝愿意看着他跟淡月痕缠绵?幸好不用多久,以后再也不用见到淡月痕。人死之后如果不进入轮回转生中,魂魄就在七天后渐渐消散。这样连转世之后会遇到他的顾虑也没有了。
这样绝望的爱qíng,如果再来一次,会是更惨淡的毁灭吧。
秦重默然无语地跟在几乎快要气死的秋容身后,去到花绮阁旁边的湖边。山上山下都种着醍醐醉,这是一种带着轻微酒气的花朵,烟浮宫的弟子们用这种花来做酒,不仅酒香馥郁,还可以助长qíngyù,有助于法力。
现在正是花谢的时候,满天的花雪飞散,飘落到花绮湖上,湖中的鱼儿饮了泡着花瓣的湖水,醉得都浮起了白肚皮,酒劲过去后又是一尾活鱼。由于红色花瓣和白色细làng一片一片,像极了qíng事后的yinmi画卷,因此这花绮湖又叫做qíng湖。
秋容慢慢走在湖边的长堤上,一边跟秦重说着花绮湖的来历,一边想着怎样才能摆脱秦重,秦重本来神qíng一直淡淡的,看到秋容说完后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他的下身,脸上不禁一红。
秋容不由得失笑:“这么害羞,实在不像烟浮宫的人,你该不会是只跟淡月痕一个人做过吧?”
烟浮宫的弟子对qíngyù之事向来看淡,在他们眼里,清修无心派练功的姿势是盘膝打坐,他们是在chuáng上的不同合修,动作不同罢了。yù与爱,向来不相关。
秦重一听,不禁十分尴尬。他跟淡月痕开始于一个误会,后来练功也是因为淡月痕要他练的,如果不是淡月痕,他万万做不出来。他出身贫寒,少年时颇多坎坷,本来已经到了绝路,淡月痕正好救了他,他便跟在淡月痕身边。虽然两个人已经历尽所有qíng事,但是对他来说,仍然是难以启齿的事qíng,本来以为别人不会知道,但是到了烟浮宫,他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秋容一句话就已戳破了他跟淡月痕之间薄薄的一层的关系。
其实什么也不是,只是yù望发泄的对象罢了,就是他死了,淡月痕也不会多看一眼。
秦重恍惚着,不觉失神,没注意秋容的一只素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胸膛,脸上神色十分暧昧:“原来你还没跟别人做过……不如跟我试试怎么样?”
“不不,不行的……”秦重大吃一惊,结结巴巴起来。他不敢对秋容动用法力,挣扎间不免十分láng狈,眼看就要被秋容剥了衣裳,秋容忽然“哎呀”一声,把他推开了。跑到湖边去看,满脸焦急:“都是你,我的指环都掉到湖里去啦!”
秦重连忙跟过去看。这一段湖水很深,看不见底。秋容原先的确是手上尾指戴了一个指环的,现在已经不见了。想必已经脱飞出去。
秦重看了看水深,正打算用分水术把水分开,后面猛的一阵大力,推在他背上,他猝不及防,落进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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