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鸣廊_彻夜流香【完结+番外】(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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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吮吸着方停君,与他的舌头jiāo缠在一起,品尝着他的甘美,直到两人都快要窒息了,忽必烈喘着气看着脸色酡红同样大口呼气的方停君,不由一笑,在他的耳边磨蹭了一下,问:“感觉怎麽样?挺享受的吧。”

  方停君回眸狠瞪了他一眼,接着闭眼不去理会他。忽必烈才提起的兴致又被扫了,又气又恼,他死命用双腿将方停君一夹,咬着牙道:“你别不识抬举,现如今一付清高的模样,迟早我让你自己爬上我的chuáng。”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气呼呼地从chuáng上爬起来,替方停君擦试了一遍身子,又将衣服给他穿上,这过程倒是没有再玩什麽花样。他刚刚做好这一些,就听到前院有开门声,连忙慌张地躺在方停君的身边。薛忆之已经推门进来了,他见屋内很安静,有些好奇,这两人在一起不斗嘴斗心眼,也是一桩罕见的事。

  他放下手中的药篮,走近chuáng头,见两人都是呼息沈重,像都在沈睡当中。他刚想微笑着走开,忽然发现方停君面色绯红,额头满是密密地细汗,吃了一惊,赶紧将手伸出摸了一把方停君的额头,触手冰凉,微一皱眉,满目狐疑地看了忽必烈一眼。然後掀开方停君身上的被子将他抱了出去。

  忽必烈叹着气摸了一把还带有方停君温度的被褥,将头凑近深深吸了一口上面残留的气息,心道你迟早都是我的人,也就不用急於一时吧。

  薛忆之将方停君放在自己的chuáng上,又打了点水仔细地替他擦了把脸,把了一下脉,便替他盖好被子。他从头到尾动作轻柔像是生怕弄醒了方停君,他转身轻轻拉开门,方停君忍不住睁开眼,见他原本就修长的背影似更瘦削了,那双冷漠的眼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柔和的涟漪。

  没几天,方停君就像是大好了,已经能外出走动。忽必烈这几天都没有再找方停君的麻烦,但却总是坐对面看着他似笑非笑。

  薛忆之还是经常外出上山采药,他想要逞动身之前再准备几付糙约给方停君留着在路上调理。这一天清晨,他刚回来在前院晾晒糙药,只听到忽必烈怪叫一声冲出了院门,方停君也是从他身边一掠而过,薛忆之一惊赶紧追随他们而去。

  只见忽必烈一口气跑到村口的河边扑通一声跳了下去,方停君则冷哼了一声抱着剑站在岸边。忽必烈搔着自己的皮肤,一连哼道:“你这小鬼在我身上下了什麽?”

  “轻风过!”方停君淡淡地道,他眯了一下眼,又笑着说:“你知道汉人一向谦虚,起名字也是如此。轻风过刚开始是尤如轻风拂面,淡淡搔痒,可是之後,却是尤如万蚁啮身,搔痒入骨。我想王爷的一身皮ròu大概与和谈没什麽关系吧。”

  薛忆之刚到,也正好听见了他的话,见忽必烈正手忙脚乱地脱身上衣服,便转头诧异地问:“你做什麽对王爷下毒?”

  方停君乌眉一挑,眉眼里均是怒气,咬牙道:“谁让他是个bào露狂,那就多bào露一会儿好了。”

  忽必烈听了暗暗好笑,心道我哪里bào露过了,每次bào露的都是你好不好。他心里想着,但现在是ròu在砧板,倒也不敢嘴上说出来。

  薛忆之一听就知道忽必烈准是不知道什麽时候又去招惹了方停君,而且显然很重地得罪了他。薛忆之犹豫了一下,决定二不相帮,转身便走了。忽必烈傻眼了一会儿,他以为薛忆之好歹会帮他说两句好话,谁知道他竟是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

  尽管已是暖chūn,但水里依然冰凉,忽必烈脱光了衣服呆在水里,不禁也有点瑟瑟发抖,但身上的奇痒也好多了。他仔细端详斜靠在河边柳树下的方停君,比起前两年,他的脸轮廓已经渐渐没有了最初的圆润,而是变得轮廓分明,那份稚气也褪尽了,眉宇间显出bī人的英气。若不是方停君的五官太过俊秀,四周的气息又显得过於孤绝,只怕这真得会是一付九五之尊之相。

  忽必烈看着柳条拂过方停君秀气的脸庞,微风chuī起他白色的衣角,心里微笑想,停君,无论你如何挣扎,这都是你的命。

  天色逐渐转暗,水里也越来越凉,忽必烈在水里连打了几个喷嚏,方停君冷笑了一声,手一抛一个青磁花瓶丢进了水里。忽必烈赶忙接住,拔开木塞将里面的液体涂抹在身上。他捞起水里的湿衣服也不穿上,就这样赤身luǒ体从水里走上来,笑嘻嘻地朝方停君走去。

  方停君见他一丝不挂,急忙别过头去,皱了皱眉却不吭声。忽必烈一直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抵住柳树gān,凑近方停君笑道:“停君可要看清楚了,要不然不要又觉得不公平。”他附在方停君的耳边小声说:“我可是将你看得清清楚楚。”

  方停君转身想从另一边离开,忽必烈又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他笑着玩味地上下打量方停君,从他挺秀的眉一直到已见红润的唇,头一歪刚想凑上去。突然见那唇微微一弯,还来不及反应,方停君已经弯起膝狠狠地击向他的胯间。忽必烈捂着档部疼得脸色煞白,眼见方停君越走越远的身影,咬着牙心里发狠地想:这一生我要是得不到你,誓不为人!

  隔天,三人又回到了仪仗队,不久便渡江进入了南宋境内,道路yù渐平坦,一路均有当地官员迎接,方停君不时还能见到追风的人陪伴左右,一切又回复了正常。

  尽管如此一路众人都非常小心,仪仗队的人马固然已经被换成了忽必烈的亲随,但不足三百人马,若是遇上什麽不测,恐怕非比寻常的凶险。方停君一路都在寻思,忽必烈为何冒险南来,即使是路遇追风刺杀都不改变初衷。

  马队沿着湖边的官道不急不徐的前行,杨柳堤岸,湖面波光鳞鳞,水色极清,波光漾碧,湖泊虽然不大,但是大约连着外江,水面轻轻流动着,在初升的太阳下仿佛是流动着满湖的碎金。不远处有些浅滩,滩旁围绕着白色芦花,连成一片在风中轻舞,间中似有野鸭呱嗓声,飞跃扑腾的惊鸿一瞥,一片chūn回大地欣欣向荣。

  “停君,”忽必烈头探出窗外笑道:“这儿景色不错,不如我们下车走走。”

  方停君犹豫了一下,便微笑着点头。於是忽必烈跳下辇车,伸了个懒腰笑道:“坐这马车还真不如骑马来得畅快。”

  薛忆之笑道:“我们风里雨里赶路,你躲车上还说风凉话。”

  三人说笑着,沿着湖边一路前行,越往前水面渐窄,地面渐高,竟是一处溪流入湖口,水流湍急,水面蜿蜒渐入密林深处,颇有曲径通幽处的雅致。

  林中忽来飘来一阵叮咚的琴筝声,声音脆而尤如清泉,飘逸流畅似chūn风。方停君心中一动,不由自主朝琴音而去。忽必烈轻声笑道,这人的琴技恐怕不在你之下呢。三人走了不多久,见一处溪流上盖有一处庄园,园内有一处亭台恰是半筑在水面上,急湍的水流从亭台下的柱台穿过,风chuī起亭台四周的白纱,依稀见里面坐了一名女子,正背对着他们弹琴,尽管看不清容颜,但她脑後乌发如云,虽是简单一挽,以足见风流。她似乎也查觉到有人走近亭台,便停住了琴音。

  忽必烈是塞外人,虽然熟读汉书,但对汉人礼仪却不大苛同,他见方停君一付望眼yù穿的貌样,就抱拳朗声道:“这位姑娘,请恕我等打扰姑娘的清音,我们这儿有一位同伴jīng通音律,他对姑娘的琴技甚是仰慕。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否与我等切磋一下,也不枉一位知音人。”

  那女子听了不做声,只是轻轻将那首曲子弹完,然後才道请进。那两个字虽然音色极动听,却也极冷,乍一听尤如腊月里的冰珠子。忽必烈一笑,便与方停君三人走向庄园的大门,那乌木门并不大,一架小木桥横在门前,三人通过了小木桥,刚想敲门,门已经应手而开。

  门内的景色骤然映入眼帘,只见园内铺天盖地的百花盛开,!紫嫣红,仅余几处小径通向各处。

  “好美!”薛忆之赞叹道。

  忽必烈与方停君也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空中的花香,三人从花径中穿过,当真有一种不在凡尘俗世的错觉。不多时,便走近凉亭,只见亭子上有一幅对联:清霜荷月探花来,玉影流香彻夜开。亭子白纱卷起,里面却已经没有人,只有一尾古琴横放在石台上。

  方停君看到那尾琴,qíng不自禁地朝那琴走去。薛忆之皱了一下眉,小声说停君小心。方停君已经走近了那尾琴,他看见这尾自己熟悉之极的无名古琴筝。霜叶红不知道多少次在这尾琴上手把手的教自己琴技。可还未等他细想霜叶红为何出现在此处,只听咯哒一声,四面垂落jīng钢的铁栅栏。机关的速度很快,可方停君的反应更快,他尽管不相信霜叶红会对自己不利,但是到底心存提防,一有异动,立刻闪出了凉亭,只一瞬间,险险地闪出了铁栅栏。

  而於此同时,天地间突然风云变色,原本阳光明媚的天忽然变得乌云密布,光线昏暗。

  “好厉害的阵法。”薛忆之小声道:“没想到这世上真有人会做这种结界,怪不得我们一点杀气都没有查觉。”

  “什麽叫结界?”忽必烈皱眉道。

  “结界可以将你的一切封闭在一个阵法里,让你与真实的外界完全隔离,好像你到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世界。”方停君淡淡地说。

  忽必烈想了片刻,轻笑了一下,道:“是不是说,我们现在不能与外人联系,而他们也无法与我们联系。”

  “是的,就算我们的人来到这个庄园,也会只是我们刚才看到一幕,而看不到我们三个人。”薛忆之皱眉道。

  四周yīn风阵阵,那些原本盛开的花也似经不住这些寒风而瑟瑟发抖。忽必烈看着方停君显得有些冷漠的脸,在他的耳边轻笑道:“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对不对,停君。”

  方停君的脸色更深沈了,他一扬乌眉,走到百花丛中,抽出宝剑指天道:“你们给我听着,莫要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幻像,就算它是真实的,我也要逆天而行!”

  第六章 孤城

  天边依然是乌云遮日,风沙满天,chuī散的花瓣飞飞扬扬拂过三人的脸

  颊。

  “听!”薛忆之侧耳道,原本充斥这个庄园的流水潺潺声没有了,四周是一种死静般的孤寂。庄园里的狂风也骤然停了,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顿了。可一瞬间里,那些千万片的花朵化身为乌压压的一片黑色蝙蝠向他们急速冲来。薛忆之将剑舞成一光圈,那些蝙蝠似不畏生死,前仆後继的撞在薛忆之的剑上,成千上万的蝙蝠不停的撞击,终於将薛忆之的剑圈撞开了一个豁口,一只蝙蝠嗖地穿了过去,在薛忆之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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