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粒+沙漏_裴礼/PEI【完结+番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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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让容飞扬的心qíng真正跌入谷底的其实另有其事。说起他以前看西门毓秀的时候总是斜着眼睛,万分不愿瞅见那张丑陋面孔的全貌,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忽然发现即使是正视着西门毓秀自己也不会再觉得恶心反胃,甚至还能从对方恬淡平然的神qíng中窥出一二分极不易为人察觉的qíng绪变化。习惯真是太可怕了——才只三个多月的时间,竟然连个丑八怪也能瞧得顺了眼?我是不是疯了?!这全是那张该死的画像害的!!容飞扬思前想后,终于把一切不可理解的现象统统归咎于两个月前在静室中看见、之后自己又偷偷去窥视了好几回的那幅西门毓秀的自画像之上。不过,抛开西门毓秀奇丑无比的容貌不提,他倒确实称得上是一个生xing冷静温和基本无害的人。只是说也奇怪,最近每次看到西门毓秀脸上那种淡然自持的从容表qíng,容飞扬的心头常常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股说不出的焦躁之意,一种带着qiáng烈冲动的破坏yù望渐渐地、一丝一丝地渗入心底深处。

  石苑。

  “你赢了。”西门毓秀瞅了瞅自己被对方杀得七零八落的棋子,不动声色地道——从未时至酉时他已一连输了九盘棋。

  “要不要再下一局?”自打从月梅处听说西门毓秀的棋艺平平无奇后,容飞扬便故意找了个机会邀西门毓秀在棋局上一决胜负,嘴上说的是互相讨教,实则亟yù一睹平日云淡风轻的人在连战连败之际的气恼神qíng。

  “不必了。”西门毓秀微笑着推盘而起,“我看月梅已替容少侠备好了晚饭,容少侠还是先去用膳吧。”

  他为什么不生气?一般人输了那么多盘棋不是都会恼羞成怒或者闷闷不乐的吗?不知为什么,容飞扬就是看不惯西门毓秀一副七qíng不动、安如泰山的模样,把这张冷静的面具撕下来一定很有趣吧——容飞扬不怀好意地想。

  “容公子,”果然,西门毓秀话音刚落,脸蛋红红的少女便敲门而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容公子至客厅用饭。”

  “谢谢。”接收到月梅含羞带怯的脉脉秋波,容飞扬回以一个充满了邪气与男xing魅力的笑容。这个近来一直在悄悄地窥探自己的俏丫头心里转着什么念头容飞扬自然心知肚明,但他非常清楚,如果要想在玄霄宫待下去,自己也只能当一回圣人,继续过着清心寡yù的生活,否则一旦东窗事发,一切努力均将前功尽弃,齐大哥在九泉之下亦难瞑目。不过虽然不能当真动手,但稍稍逗弄一下这个长得还算标致的丫头倒也不妨事,权当打发了烦闷而冗长的时间。

  “容公子……请。”月梅声如蚊蚋地道,俏生生的脸蛋更是骄阳似火。

  “月梅姑娘请。”容飞扬笑嘻嘻地站起身,转头之际却意外地在西门毓秀眼底捕捉到了一丝不慎溜过的黯然之色。原来如此……一瞬间,容飞扬心qíng大好,他冲着西门毓秀狡黠一笑。“不知西门宫主明日申时是否能拨冗来此,咱们再对弈几局如何?”

  “……好。”沉吟片刻,西门毓秀给了回答。

  翌日。

  石苑。

  卧室。

  未时将尽,申时未至。

  少女的手被男子牢牢地执在掌中,男子的目光柔qíng万千地凝视着对面qíng窦初开、心如小鹿“怦怦”乱撞的少女的双眸。

  “月梅。”容飞扬摆出一副深qíng告白的架势,“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喜欢你……”他眼神缠绵动人,极具魅惑。

  少女的头慢慢地垂了下去,白玉般的颈项上逐渐熏染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成了——容飞扬心头暗笑,他伸出手去把少女拥入怀中,一面用手指轻轻勾起少女的下巴,将自己的嘴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对准闭着眼睛、微微颤动的少女的红唇贴靠过去,一面好整以暇地盯向紧紧关闭着的木制房门。

  申时已至。

  啪。

  屋门大开。

  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丑陋的男人正木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不愧是个守时的人——容飞扬满意地笑了,他压根儿没有去看怀中少女在惊吓过后猛然捂着脸飞奔而去的身影,只是一霎不霎地注视着西门毓秀眼内丕变的神色。

  “你……”西门毓秀阖了阖眼,用力吸了口气,蓦然张眸。“你们方才在gān什么?”

  “gān什么?”容飞扬唇角漾开了一线邪恶的笑意,“西门宫主不是全都看见了吗?”

  “你们……”西门毓秀又长长吸了口气,仿佛在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你们……做了?”

  “我们做了什么?”容飞扬睁大眼睛,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麻烦西门宫主说清楚一些。”

  “行、房——你们做了没有?”西门毓秀语意急切,声音略显不稳,一向清澈明亮的双眸此刻溢满了焦虑惶急,里面居然还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担忧之色。

  “这是我的私事,好象与西门宫主无关吧?”担忧??应该是伤心才对吧——怀疑自己看花了眼的容飞扬挑高了眉毛,以一种傲慢的、刻意挑衅的口吻道。

  “你们究竟做过没有?”西门毓秀瞪着容飞扬,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容飞扬抬高了下巴,闭口不语。

  “快说!!”西门毓秀终于变了脸色,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厉声催促。

  “你gān什么?!”容飞扬使力亟yù挣脱对方的箝制,只可惜他的武功与西门毓秀差了一大截,再怎么运劲发力也是徒劳枉然。“你这个丑八怪,快放开我!!”恼羞成怒之下,容飞扬大吼出声。

  “!!”西门毓秀如遭雷殛,飞速地缩手退至一边,狭长而深邃的眼瞳中布满了不及掩饰的深深哀恸与伤痛。“我再问你一次,你和月梅究竟有没有做过那件事?” ——这句话是他咬了半天的牙才说出口的。

  “没有。”被对方凄切的眼神所震慑,容飞扬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

  “……那、就、好。”西门毓秀紧绷了许久的面部神经倏然松驰,如释重负的感觉令他一时全身无力。“容少侠,”他语气中隐隐透出丝丝缕缕的无奈与疲倦。“我希望这一年之内你能跟每一个玄霄宫的人保持距离,切勿再出现如方才一般的事。”

  “跟每一个玄霄宫的人保持距离?”容飞扬眼珠一转,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也包括你吗?”

  “……不错。”西门毓秀微微抬眸,毫不规避地迎视着容飞扬饶有兴趣的探询目光。

  “哼,”瞅着迅速恢复镇静的西门毓秀,容飞扬的怒气再度上涌,“你gān脆承认了吧。”

  “承认……什么?”西门毓秀不解。

  “承认你其实一直喜欢着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每天都想看见我。”容飞扬嘴边挂着一抹恶魔般的微笑,赤luǒluǒ的锋利言语如一柄尖锐的钢刃直直刺入西门毓秀心中尚未结痂封口、最最脆弱的部位。“刚才的那一幕,让你嫉妒得发狂吧?”

  “我……”西门毓秀浑身一震,他用尽全力才勉qiáng克制住心头的波动。“就算我曾经喜欢过你,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已把它忘得一gān二净,希望容少侠切莫误会。”

  “误会?”容飞扬冷笑着bī上前去,“不如咱们来试试,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忘得一gān二净!!”说着,他猛然用力扳起西门毓秀的脸,qiáng硬而又狂bào地一口气堵了上去。

  “你……唔……”西门毓秀显然未曾料到容飞扬会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突如其来的一通狂猛而炙热的啃吻令他qíng难自禁地承受着对方的辗转吸吮,百般挑逗,无力推拒。

  这绝对是个具有惩罚xing质的bàonüè之吻——男人的征服yù望一旦被挑起,便只想着如何让眼前的猎物臣服在自己脚下,其余的一切全然可抛。所以容飞扬在成功地把西门毓秀逗弄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西南北之后便立马抽身撤离,准备好好地奚落对方一番。可是当他瞧见平日冷静自若、行事沉稳、个xing平和的男人脸上难得出现的迷离茫然之色,以及那如水眸中的一片氤氲之后,骤然之间完完全全地被蛊惑了。以前两人也曾接过几次吻,不过那时自己着实不愿与个丑八怪亲近,亲吻之前都是紧闭双眼,生怕一时不慎瞥见那张丑脸,亲吻之际也仅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象今天这样把舌头伸进嘴里、搅得翻天覆地的激qíng之吻,对于双方均属首次。原来他失神的时候是这个样子……那如云如雾、带着丝丝水气的黑色瞳仁在狭长的眼眶内轻轻流转,压抑不住的细细喘息,微张的双唇……发散袂乱……看着看着,一股热气猛地袭上小腹,再也无法自控。容飞扬倏地扑上前去,将尚未回神的西门毓秀一古脑儿压倒在地,狠狠地舔舐吮咬:红肿的嘴唇、略嫌细瘦的脖颈、匀称的锁骨……在充满骨感、远比女人更为结实的滑腻肌肤上印下一连串又辣又烫的激狂之吻。

  “毓秀……”容飞扬嘴里不自觉地呢喃着西门毓秀的名字,一双手胡乱地撕扯着身下明显陷入迷乱状态的男人的衣物,在他周身上下来回地碰触抚摸,试图挑起对方一直隐忍着的qíng焰与yù火。

  “……不!!”当容飞扬的手抚触到西门毓秀的yù望中心之时,他猛然一震,蓦地咬牙使劲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俊美男子,力量之大让猝不及防的容飞扬登时翻滚在地。

  “喂!你……”进行了一半的qíng事就此中途打住,令容飞扬yù火难耐,浑身焦躁不安,大感恼怒。再瞧西门毓秀正自单膝跪地,一手扶着椅背,亦是喘息未平,但那眼中的qíngyù之色已慢慢褪去,渐渐恢复清明。

  “容……”西门毓秀缓缓站起身来,张了张嘴又闭上,一时之间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哼。”容飞扬咬牙切齿地死死盯着西门毓秀,一副恨不能将之拆吃入腹的模样,隔了半晌方始悻悻然地冷哼一声。“别告诉我你不想要,何必如此忸忸怩怩、装模作样?!”

  “这个……不行。”西门毓秀的声音虽轻,语意却甚坚。

  “有什么不行的?!”容飞扬霎时气往上撞,他上下打量着西门毓秀,不屑地道,“象你这种货色被本少爷看上就该偷笑了!还假惺惺地扮什么清高?又不是没做过!”——人在生气的时候,许多不经大脑的话都会不由自主地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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