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粒+沙漏_裴礼/PEI【完结+番外】(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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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伯父、容伯母,”南宫风拱了拱手,“若二位信得过小侄,这里的事小侄可以协同胡副堂主一起处理。”

  “是啊,”顶着个圆圆胖胖的肚子,胳膊上受了点儿刀伤的胡万财抬头挺胸地道,“门主、夫人,有南宫少侠的协助,您二位就放心吧。还是先去看一看少主的qíng况,司徒不二……”他想起方才司徒不二为了bī西门毓秀现身时所露的那一手深厚内力,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此人绝非易与之辈。”

  九月廿五。

  申时三刻。

  司徒不二登上峰顶。

  触目之处又是倒了满地的红衣人。

  悬崖边孤零零地cha着一柄普普通通的青锋剑,只是那使剑的人却踪迹不见。

  “人呢?!”司徒不二毫不客气地走上前去伸足胡乱地用力踹了一通兀自未从昏迷中醒来的帮众,厉声喝问。

  “唔……”一gān人等这才悠悠转醒,抱头的抱头、捂着肚子的捂着肚子,尚搞不清楚身处何地。

  “哇!!”有人在运了运气之后失声惊呼,“我的武功……”

  “呃……什么?”面露不解的人也在运功之后发出惨叫,“我的内力……为什么没有了……”

  “他废了我们的武功!!”有人咬牙切齿痛恨。

  “废了你们的武功是因为你们的武功太烂!”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冷冷响起,红衣汉子们登时一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发出半点声息。

  “说!”从司徒不二身上发出的寒气即使在炎炎夏日也足以冻伤一gān彪形大汉,“西门毓秀呢?”

  “这……”大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都不怎么敢开口。

  “启……启禀……门、门主……”终于,其中一个汉子鼓起勇气,用打着颤的声音禀报道,“属……属下……刚、刚才……迷、迷糊糊地……好……好象……看见他……他从崖上掉掉掉下去了……”

  “哦?”司徒不二挑眉道,“这么说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是……是……好好象象象是是这这这样样……”脸上沾满泥巴、左眼带着一条丑陋刀疤的大汉被司徒不二盯得浑身冷汗直流,抖如筛糠。

  “好象??”司徒不二沉声反问。

  “启禀……门主,”另一个泥脸汉子畏畏缩缩地瞅了一眼司徒不二,用力咽了口唾沫,再看了看刀疤大汉,才哑着嗓子开口。“门主……那、那个西……西……门毓秀确实是……是……自、自己……跳……下去的……”

  “当真?!”司徒不二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

  “是……是的……”疤眼汉子道,“我……不……属……属下……不敢……有所……隐瞒……”

  泥脸汉子也频频颔首,点头如捣。

  “你们是哪堂哪个分舵的?”司徒不二缓缓问,自决定攻打容府后他便从各地分舵急调过来不少人,由于无双门近年来发展得相当快速,新进门人大大增多,是以这次行动中的门人自己倒有一半未曾见过。不过对于此种小人物他司徒不二一向亦不放在眼里,之所以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事出蹊跷,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又不象是在说谎——

  “属下隶……属……风……煞堂……淮安分……舵……”光是挤出这几个字,疤眼大汉就已吓得快晕倒过去。

  “属下……隶属……济风……堂……徐州……分舵……”

  “哼。”司徒不二冷哼一声,忽地心念一动——有没有可能……他仔细地打量了这两人一番,失望地摇了摇头,淮安分舵的那家伙看身材就不象;至于徐州的那个身材倒相符,不过西门毓秀全身上下肤色棕huáng,这家伙虽然满脸泥巴,但没沾上的地方还是能看得出白色的肌肤,而且光看他脸部的轮廓就知道跟那个丑八怪有着天渊之别。“这么说,他们所说的全都是真的了?”他微微扫了一眼匍匐于地的一大帮人,冷声询问。

  “是……是的……”

  “没……错……我们……也……也看、看见了……”——说这话的倒是司徒不二曾经见过也有些印象的几个人。

  “你们当真看清楚了?”司徒不二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是……是……”

  “……哼!”隔了半晌,司徒不二才从牙fèng里挤出来一个字。“好一个西门毓秀!哼哼,居然跟我玩这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哼!!”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又迈步走到崖边往下探头一看,勉qiáng可见一片白色的衣角挂在向下数十尺的一株苍松的树杈之上,再往下看便只见一片云海,其余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传令下去,”他缓缓道,“所有的人立刻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呃……”这么高的悬崖要怎么下去搜啊??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半晌才应了声,“是。”

  “怎么?”司徒不二冷笑道,“别以为你们武功被废就不用下去!无双门不需要废物,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待在无双门的话,就赶紧照我的话去做!”

  “是!”众人急应一声,大气也不敢喘地四处作鸟shòu散,传令去了。

  “哼,”司徒不二再次看了看崖边cha着的那柄剑,眸中露疯狂而狞狰的笑意,喃喃道,“西门毓秀,即使你真的死了,我也要得到你的尸体……”

  第十一章

  半山腰。

  下山的路并不很好走,更何况现在行走在山路上的还是一群武功刚刚被废、迈起步子来七歪八倒的人。

  “我们怎么就这么倒霉!”有人忍不住发起了牢骚,“不但被人废了武功,还要下山去找个不知是死是活的……”

  “嘘——”疤眼大汉慌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小声点,不怕掉脑袋啊?”

  “说得是,”小心地往周围看了看,与疤眼大汉同是淮安分舵的某个青面汉子悄声问,“老高,说实话,你真看见西门毓秀往下跳了?”

  “这个……”疤眼大汉摸了摸后脑勺,想了想,不确定地道,“当时我只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影子在崖边倒下去的样子,后来我就晕过去了。”

  “我也看见了。”另一个面皮白净的青年补充,“那时候只觉得身边有一阵风chuī过,崖上的人影就掉下去了……不过我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奇怪,”疤眼大汉嗤笑,“gān嘛要看清脸?咱们这儿穿白衣的除了他还有谁?!”

  “说得也是,”白净青年讪讪地gān笑了几声,又想起来似地道,“当时在我旁边的好象就是你嘛,怪不得你也看见了。”说着,伸手拍了拍走在身后的泥脸汉子的肩。

  “呃……是啊,”泥脸汉子心有余悸地道,“我们那么多人围攻他,可是……”

  “西门毓秀果然是高手啊……”众人感叹。

  正说话间,但见红影一闪,一个人从山下疾掠而上,“呼”地一下就从大伙儿头顶飞过,连看也来不及看上一眼,便匆匆遁去,仿佛后面正有一头老虎在追似的。

  “咦?!这不是……”众皆惊诧。

  “徐玉娟!!”大家眼前一花,只见又是一道人影掠过——平日俊美潇洒的青年此刻满脸急怒,一面冷声喝叱一面飞快地尾随而去。

  “……”泥脸汉子张口yù言,眸中显出焦急担忧之色。

  “后面那个人……究竟是谁?”由于尾随而来的青年速度实在太快,所以在场众人没有一个能看清楚那人的脸。

  “听声音……”有人猜测,“象是个男的……”

  “废话!”某人讥讽道,“那种声音难不成还是个女的?”

  “你……”

  “怎么样?”

  为了一件小事吵闹乃至差点儿动起手来的两个人以及在旁煽风点火和劝架的一gān人等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已经悄悄地离开了他们,迈着吃力的步伐重又向山顶走去。

  九月廿五。

  酉时过后。

  huáng山莲花峰顶。

  “门主!!”一个红衣人气喘吁吁地飞奔而至,原本娇艳柔媚的脸颊如今泛着一丝惨白,整个人披头散发、láng狈万分,已被身后的人追得快透不过气。

  一道剑光匹练而起——在上山途中碰上这个利用摄魂术不但害了自己妹子更害得毓秀中了蚀功散而陷入重重危机的女人,容飞扬的怒气一下子迸发出来,眼见这女人逃上山顶,当下便毫不容qíng地一剑刺去。这一剑用的是容家五十四路追风剑法中的杀招“风动魂断”,蕴含着巨大的怒火,雷霆万钧地击向徐玉娟的后脑,显见得他已恨极了这个女人。

  当。

  双剑相jiāo,各自后退三步。

  司徒不二暗暗心惊,一段日子不见,这小子的功夫大有长进,再不容小觑。

  “司徒不二!”容飞扬定睛一瞧,四处一望,却不见心上人的踪迹,当即qiáng忍满腹怒意与满腔惊慌,急急追问。“毓秀呢?!他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

  “容大少,”司徒不二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慢条斯理地道,“你终于来了,只可惜……来得太晚了。”

  “你……”容飞扬心口猛然抽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困难地问。

  “你看。”司徒不二好整以暇地伸手指了指崖边的剑。

  “这是……”容飞扬飞身一跃,掠至崖边,手指微颤地抚上那柄青锋剑。“这是……毓秀的剑。”看到这柄剑后,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笼罩着他,令他全身都开始战栗。“他……”他霍然回身,厉声喝问,“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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