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我的房间,远远的,就看到一星烛光,屋内人影跃然于窗纸上。
是陈茜在等我吧?
有人在等我呢。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qíng形,从来没有人为我等门,为我守候过……
心上不由泛起温柔。茜,我回来了……
推开门,浓烈的酒味迎面而来,他在喝酒。
一把声音冷冷传来,“你还知道回来?”
他在生气!
想来也是。已时出去,近亥时才回来,见琛又摆明态度对我虎视眈眈,他难免会担心。
走到他身边,拿走他手中酒壶,轻轻说道,“别喝了,我又不是不回来。”
“你又和她做过什么??”一把将我扯入他怀中,我依势坐在他身上,才发现他的表qíng有些危险,“你身上居然又有了她的味道!!说,你和她做过些什么??!”
“没有啊。”我觉得莫名其妙。他在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没有?”危险的眯了眯眼,怀疑的视线紧紧盯着我,“哼,你身上明明就有她的味道。--说,你答应过我什么?”
“真的没有!”我叫起撞天屈来,老天,我连抱都没抱过见琛,怎会染有她的味道?哦,是了,可能是见琛今天抱过我几次,又偷亲过我几次……
于是我耐心解释,“真的没有。我答应过你的,就绝不会乱来。身上之所以会有见琛的香味,可能是下午她抱着我时染上的。”
“她抱着你的时候染上的??他怪叫起来,“你居然跟她相依相偎??还敢说没什么?”
“确实没有什么啊。”
“还说没有!!你明明让她抱着你,跟你乱七八糟!”
我无奈的回道,“真的没有。”
“就有!你身上明明就有她的味道。”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也有些生气了,--我就那么的不值得信任?说过的话像放屁一样不作数?
从他身上跳下来,伸手想推开,他却把我搂得死紧,放也不放。
“放手。不相信我就别来抱着我。”
他再一使劲,又把我带到他怀中,让他坐在他身上。
直直看着我,他问,“真的没有?”
我有些头痛的回答,“确实没有啊!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看了我半晌,他终于道,“我相信你。”
哦哦,终于愿意相信我了。我只差没三呼谢主隆恩哪。
--他愿意相信我!
--一段感qíng,是应该建立在相互信任上。否则,爱得越深,也只是会互相伤害得越深。
他愿意相信我呢!
心上突然涌起甜蜜,抱着他,告诉他,“请相信我。我不愿意你抱别人,为了以身做则,我当然也不会自己违背诺言。”
“我相信你!”低吼一声,他就压了上来。
剥落我的衣衫,男人重重的啃咬、吸吮、舔弄着……
“阿蛮,多想就这么吃了你,这样你就能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阿蛮,我为什么就如此在意你?”
“你啊……”
“不放你,绝不放你……”
我热切的回应着,感受着……
抵死缠绵。
天明时分,习武回来后的我摇摇chuáng上沉睡中的男人,“茜,起来了。”
他迷糊应道,“让我再睡一会。”
他这个样子真的非常可爱,哪里有那商议国家大事时的jīnggān模样?真的像个孩子,可爱得让人想把他宠到心里。--他这个样子,应该只有我看过吧?!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心上涌起因独占而出现的无上喜悦:陈茜,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我温声唤他,“茜,起来啦,还要处理各项事务呢。”
“今天不用。”翻个身,他把脸全埋入枕中,不理我,继续睡。
不死心的拍打着他的脸,他终于睁眼告饶,“阿蛮,求求你再让我睡一会吧!今天中秋,忘啦?”
哦,今天是中秋。的确是不用议事。放他继续酣眠,我出去处理各项事务。中秋呢,那今天该我忙的事可真会不少。
--我早就是陈府大总管,陈府内的银钱收支、各房月供……统统在我掌管之中。除了陈茜,上至夫人沈妙容,下至府中佣人,谁的银子不是由我核算、拨出?按惯例大总管应该时时在府中监管、督察各项事务,但因为平时陈茜总是离不得我,总要我在左右,所以,非至关紧要的事,其它诸杂务总是jiāo给手下诸总管处理。
而今天,我确实该尽尽总管的职责啦。
在帐房中,我分配着府中各人应得的礼金。--既是佳节,自然是人人得有赏赐。陈茜的各房妻妾要分发自是不在话下,就连这府中的侍卫丫环小厮们一一皆有银子可拿。
这规矩是我任大总管后方订立的。根据我韩阿蛮多年经验:要人对某个人忠心耿耿一直不变,很难;但若是对其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再加上诱之以利,那人,自然会对你服服贴贴,不会轻易叛变。--自然,我不能亏了底下众人。
将陈茜各房妻妾的礼金送去后,我再将赏银准备妥当,只待陈茜起来后就召集底下人分发,与银子同时发出去的,当然还会有温言鼓励、细语安慰……
辰时三刻,那人还没起来不,见琛的礼物却到了。
见琛送了把白团扇给我,扇上一双大雁jiāo颈安眠,上书诗曰:“人道团扇如圆月,侬道圆月不长圆。愿得炎州无霜色,出入欢袖千百年。”
我开始觉得头大如斗:这见琛,分明又是来气她五哥。等会那一位起来看见不知又会闹成什么样子?这礼物,收不得啊。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送礼的小涂抿嘴一笑,“韩公子,我家小姐说了,您要是敢不收,收了之后扔掉或者是藏起来,那可就别怪她不守承诺要对您用qiáng啦。”
我真的开始觉得头痛了,哪知那小涂还在说,“小姐还说,这扇子您得随时放在袖中,不得离身。”
呜,头好痛。
小涂走后,我独个儿对着那扇子发呆。见琛,你弄得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啊。
“你什么时候喜欢起这种jīng致的小玩意了?”不知什么时候,茜已站在我身边,一边看着我手中的扇子,一边深感奇怪。
“呃,这个……”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索xing坦然认了,再看他会怎么处理?我硬着头皮道,“这是见琛刚才遣人送给我的中秋礼物。”
“陈见琛送的?”他一把抓过扇子,展开扇,念了那诗后,酸溜溜的说道,“人家都愿意跟你出入欢袖千百年了。还敢说你对人家姑娘没什么?”语气转硬,“说,昨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冤枉啊,大人!”一把抱住他,我开始撒娇告饶,“小人是清白的,绝对的忠贞不二。啊啊,我对你的敬仰有如长江流水滔滔不绝,又有如huáng河绝堤一发不可收拾(以下省略三百字)……”
“好了,好了,”那人被我闹得笑起来,“我相信你就是。”
大松一口气,看到扇子,又想起见琛的话,然后主动征询他的意见,“见琛要我将它随时戴着,否则她就要乱来。”小心翼翼的,我观察着他的表qíng,生怕他又怒从胆边生。
“哦,”谁知他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把玩着手中团扇,他垂下眼帘,我看不清他在打什么主意。大急之,茜茜茜,你千万不能生气哪。
“在想什么?”仍然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突然爆发。
“没想什么。”他面无表qíng,没理我。
呜……
看着他,我忍痛在心里下了决定:好吧,如果你生气,我就不收了!大不了我以后和见琛出去时时刻警惕……
“你想收下吗?”过了一会,他问我。
“想是想啦。毕竟是见琛送的东西。见琛想到送我礼物,我很高兴。只是这诗,实在是有些……”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更何况,还要我每天都戴在身上,确实是有些为难我。”
“你有想过陈见琛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要求吗?”
“当然知道。”我慡快回答,呵呵,我怎会不知道?
“你知道?”陈茜大人的声音又转冷,“知道还收?”
“那是当然,她要气你嘛。我为什么不能收下?”
“气我?”
“她妒忌你……”我滔滔不绝的说着,把那天见琛告诉我的话全说了给他听,他留神听着,并不开口。
“……其实一家人没必要闹得如此生分……”我劝着,打着想让他们兄妹重归于好的如意算盘,不料,他却伸手抚着我的唇,止住了往下yù出的话,他柔柔的说道,“阿蛮,有时候你真的是个傻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什么?
敢这样形容我韩阿蛮??
真是岂有此理??想那些教过我的先生、师傅们,谁不是夸赞我韩阿蛮聪明绝顶,是难得一见的盖世英才??
臭陈茜居然敢如此形容我??
正准备开口与他辩个清楚,他却亲了亲我的脸,笑了,“那扇子,你就戴在袖中吧。我不会生气的。”
啊啊??
想说什么我全忘了,--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而且还让我每天将它藏在袖中??
仔细看着他的每个表qíng,我问他,“真不会生气?”
“不会。”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发,轻嘲道,“小笨蛋。”面上,是一迳宠溺纵容的笑。
“我不是啦!”大声抗议着,接下来的话却全被他吞入唇中,在他灼热的吻中,自然再也想不起任何事了……
自那以后,见琛从未到过陈府,总是派人请我出去,在外面与我相见。
我常陪见琛到处走动,山里、溪边、寺庙……到处都留下过我们的身影。见琛常常温柔的看着我,和我一起玩、一起疯、一起笑……
有时回去得迟了,陈茜也不生气,只是抱着我,问我玩得如何?开不开心?他总是说:早熟的阿蛮,应该把曾经失去的天真找回来。总是说:阿蛮应该快快乐乐的。只要阿蛮开心,他也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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