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过了进入他的内心,所以现在只能永远隔在外面。
“长青,你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开口说话?”江寒烟柔声道,轻轻抚摸赵长青的脸庞。他曾经脸上的羞rǔ、痛苦、忍耐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时的木然和平时做爱高cháo时单调的表qíng。
“长青,再这样下去,你是永远不会开口说话的了,是不是?”江寒烟自嘲,轻轻地,抓住了赵长青放在身侧的手。这只手是,完全没有回应的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溪涧上一条鱼随著急流冲下,撞在水中的一块大石上飞起,在水上入水不深的地方落下,不停地跳跃挣扎,却始终不能跳入水中,只能在石上奄奄一息。
赵长青波澜平静的眼神也像出现了一丝跳动。
江寒烟像是发觉什麽,泛出一个微笑,一步步走到溪中,将鱼放到了水里。他回过头,看见赵长青难得地抬了眼帘看他。
第19章
後来赵长青也没有什麽异常,江寒烟为此万分失望。
夜里静静的,一点声息也没有。
江寒烟因为有事,早已出去了。洛云飞坐在赵长青身旁,看著桌上一对红烛蜡泪缓缓留下。
“三年了,你一句话也没说。”洛云飞忽然开口。
赵长青躺在chuáng上,额上尽是chūncháoqíngyù过後的汗水,却是双目紧闭,没有回答。他几乎半身赤luǒ,身上尽是欢爱的痕迹。这三年中他并没有拒绝他们的拥抱,每次都是张开了大腿迎合呻吟。
理智在绝望的边缘嘲笑著自己的贪於欢愉,明明是被人当成了发泄工具仍然会在激qíng中沈浸下去。而洛云飞今天不同寻常的对待也暗示了今天即将是一场结束。
赵长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笑痕。
为了貌美如仙子实则只是恶魔的两个人实在是不值得。-三年中对qíngyù上的依从放任也让洛云飞和江寒烟对他消除了一切的新鲜感,虽然时间有些太长。
但毕竟,已经到了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洛云飞轻轻开口:“再这样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长青,我们不想看到这样的你。”洛云飞抚弄著手中的一柄短剑,慢慢拔出。在寒光闪耀中,冰刃斩向赵长青的胸前。
赵长青听到铁器相击的声音,像是什麽碎裂了。赵长青不由得睁开眼睛,惊异地发现,洛云飞击碎的是他胸前的银环。
洛云飞道:“这是那位工匠所铸。他不铸刀剑,这是唯一一口,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江寒烟也已应允要放了你离开了。再留著这些也无用。长青,你不要乱动,我为你斩下面的白铁环。”
洛云飞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赵长青下体覆盖的衣物,一手轻轻握住了赵长青的xing器,一手挥剑向铁环斩断。
金属相击声,困住赵长青三年的铁环碎成两半,掉了下来。
洛云苦笑:“你不怕我失手麽?这样你都不睁开眼睛看看…”
面对著长久的静寂,洛云飞只好为他整好了衣衫。一手将他抱起,走出门外。
谷边的山崖上,垂著一条长绳。洛云飞一手抱住赵长青,一手抓住绳子,拉一拉,试试松紧,轻轻一拉便已掠起。深夜的风chuī著他身上的青衫,猎猎作响。
到了崖顶,洛云飞将赵长青放下来,手放在他腰间游移。这是他每次qíng事之前的例行动作,但是这次抚摸了很久,并没有开始那令赵长青yù生yù死的行为。
洛云飞取了一个小包,一口短剑,放在地上。“长青,这是一点银票,你拿去用吧。以後过自己的日子。这短剑看起来十分寻常,不会引起别人觊觎,我知道都你不想要,但是带著防身也好。”
他停了一停,看见赵长青并没有理会,继续道:“寒烟的意思也是这样。我们虽然爱你,但是你是不会接受我们的。既然是这样,苦苦缠著也没什麽意思。或许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站起来,默默看了赵长青一下,却没再说话,反身跃入山崖。
第20章
几乎过了一个时辰那麽久,赵长青才动了一下。他浑身还在因为方才的纵yù而酸痛。慢慢直起身,看见身边的小包是个非常jīng致的香囊,面无表qíng,拾起来扔到山崖里。短剑到了手上,一阵冰冷入骨。
他二十几年一直都没什麽危险,不必防什麽身,就是在遇到这两只魔鬼後才开始倒霉的,要防的只有他们。但是既然他们已经对他没了兴趣,这口短剑也没什麽防身的必要。
他轻轻一抛,将短剑投入山崖。
其实并没有离开的江寒烟在谷中感到一阵劲风垂直落下,闪身避开,看著一个重物将面前的地上砸了一个大坑,但短剑丝毫无损。
江寒烟忍不住喃喃:“我说错了,其实他脾气大得很。只是不表现出来。”
在他面前的洛云飞笑笑:“怎麽,你後悔了麽?”
“後悔有什麽用,已经喜欢上了…只有等下辈子提防一些。见了美人小心提防,反而不容易陷入,你瞧不上的人才会让你防不甚防。”
“难得你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见解。”
“洛云飞,难道你不是麽?”
“我只是一时被理智蒙蔽了眼睛,否则哪能轮到你跟我抢人。”
“一时麽?他认识他多久了?”江寒烟斜视著他。
“咳咳,我们还是照计划进行吧。他似乎多喜欢你一点,我给他他不要,你拿去给他,他也许就要了。”洛云飞神qíng一黯。
“那是因为你笨。你告诉他,如果他不拿著,就死缠著他不放,他就不敢扔了。”
“…你真是无赖。”向来斯文的洛云飞也忍不住下了评语。
…
默默地走了很久,赵长青到了一个小镇。他身上穿的是极为昂贵的丝帛,囊空如洗,便到当铺将身上的衣服当了,本来内衫也想当了的,但坚硬的布料摩擦在依旧敏感的rǔ首上,让他坐立不安,於是没有换下来。
长久的yín糜生活让他丧失了平常人的语言行为能力,行走说话都很艰难,显出十分迟钝的样子。跟当铺的老板沟通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将事qíng办妥,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衣衫出门。
在街边吃了一碗面,吃完後放下碗,摸了很久从怀中掏出一文钱,放在桌上。才走了几步,便被一个算卦的先生拉住。
“这位爷,我看你生具异相,不如到我摊前给你算一卦,不准不要钱。”算命先生粘须微笑,几分仙风道骨。
“不…我…不算。”赵长青忽然被人拉住,浑身一阵发颤,但三年的折磨已经让他的反抗也变得十分脆弱。算命先生力气又大得惊人,将他拉到自己的算卦摊前。
“小老儿算命虽说不算神准,但也没人砸过摊子。八字是多少?”
“…”
“没有八字,也不是不能算。”老先生捻须,起了一卦。看了看赵长青,手指微动,口中念念有词。
“不…算…”
“你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
“…”
老先生停下,看著他,露出惊奇的表qíng:“你命带桃花,是破不了的…”
“胡、胡说。”这种相貌,哪里是桃花之相了?显然这是一个骗钱的神棍。
“破不了的双龙戏珠之局。”老先生慢慢把话说完。
赵长青呆了一呆,也不理会,转身就走。他走的也不快,一步一步十分迟钝。待他走过了前面的一道弯後,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两个俊美的男子围住了算命先生。
“孙先生胡乱骗骗便可,怎地扯那麽大谎?说成这样,他怎麽可能信?”洛云飞皱眉。
算命先生冷冷看他一眼:“洛公子,你要我骗人,我已经骗了。至於卦相如何,非小老儿所能为。”
江寒烟若有所思道:“孙先生的意思是,这卦相是真的了?”
孙先生神色稍缓,却对江寒烟的问话不置可否:“九分人力,一分天命。”
江寒烟与洛云飞对视一眼,不再言语。看见对方的神qíng都是忧喜不明,江寒烟忍不住道:“你说他信不信?”
洛云飞摇头道:“我都不信,”
孙先生脸色登时沈下来,洛云飞又是连忙道歉。
…
赵长青找了很久,一路都没有请人帮工的人家。直到在一户大户人家招工时他才算是有了栖身之所。
要回到天风山庄是不成的,但要找一块地来种,也不能立刻就有了收成。这户人家虽然是武林众人──江南金刀的马家正要cao办儿子的婚事,一时之间人手不足,所以请几个人人帮工一个月──赵长青也只有忍耐下来。
由於做的是短工,自然没有总管的时候清闲。每天打水劈柴,十分劳累,日子过得极快。只是晚上寂静,听到外面萧萧的风声,身边一同打通铺的人身上发出的浓郁的男子汗味,曾经被蹂躏过的地方就会难过地痛痒起来。
赵长青知道这不是生理之痛。过了半个月,伤处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两边rǔ首上留著小孔,一时也不能长合,但时日久了,不会留下痕迹的。只是心理已经留下了不能抚灭的伤痕,难眠的每夜都在期待有人的抚慰。
第21章
这一夜仍然是一个难眠的夜晚。chūn风chuī拂起的暖意一丝丝地撩拨著心头的yù念,心思沈静的人早已熟睡,独留赵长青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
已经疲惫到极限,却怎麽也睡不著。可以想象明日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昏昏沈沈的自己做错了事,被监工责骂,扣掉工钱。
光是这样想,就已经因为担忧rǔ首变得更麻痒起来。
赵长青暗自斥责著自己的不中用,已经忍不住探手入衣襟,摸向那已经坚硬的胸前两点,出於绝望和痛苦地狠狠揉捏著,鼻端不由得酸涩。
想不到还是不能摆脱这两只魔鬼,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两个人邪恶的戏弄,美绝人寰的脸庞,就会达到快感。
赵长青越是这样想,下手反而越狠,几乎像是要将那两点揉烂似的搓弄,不用片刻便已麻木,失去了原先麻痒的难受,但已经肿胀到了充血的地步,轻轻一碰,剧痛立刻传到脊椎末端,浑身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刚开始还能忍耐,但是到了後来,自己每天晚上就只能通过这种像自慰似的行为来入睡,几乎可以想见,再到後来或许只能用什麽东西填充那越来越觉得空虚的地方才会睡得著。
发觉那两个绝美的魔鬼放走了他,但是早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一棵毒糙,随著光yīn流逝,这棵毒糙逐渐会长成参天大树,在他心里嵌入了深根,即使拔出来,也成了一堆烂泥,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平静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月佩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