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法官就真的会把小然给你?」青禹嘴角一弯冷笑地说着。
「你可以试试看啊。」女人的微笑中有十足的自信。
「……就算你是生母又怎样?光是抛弃三年不顾这点你就站不住脚。」
从沙发椅上站起身,他不想再跟这个眼中除了钱还是钱的女人瞎耗。
「说得也是,不过……」女人若有所思地说:「不过,我最近发现了一件事qíng。」
她也从沙发椅上站起来拿了她放在玄关柜子上的巴巴瑞水饺包,从里头掏出某样东西。
「我发现了一件事qíng,虽然有点奇怪,不过……」
聿敏带着微笑走到青禹身旁,垫起脚尖把脸靠到他耳边低声地说:「不过,却很有趣。」
话才说完她手一抬将手中那事物贴在丈夫的胸口,青禹还来不及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觉一股qiáng大的力道推向他胸前,震得他整个身子向后弹撞往墙壁,然后剧痛从胸前传开来,痛得他整个身子都站不住滑坐在地板上,双手支着地面不停地咳着。
一股冰凉的腥甜随着剧烈的咳嗽从喉头涌上口腔,一滴一滴落在眼前的白瓷砖上。
把手中的金刚经塞回皮包中放好,女人慢吞吞地走到青禹面前蹲下身,她伸手抬起了青禹的脸,歪着头看着他嘴角边紫色的液体。
「禹啊……法官也不会把女儿判给死掉的人吧。」
「滚开。」嫌恶地想要推开女人的手,却连一点力道都使不上来,而视线也严重的模糊扭曲着……
「抱歉了,以后我不会再用那个东西碰你。毕竟……你是一家之主,没了你,这个家就完蛋。不过,一个家不需要两个女主人就是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敢对他怎样……」
「你很喜欢他吧?」
「关你屁事?」
「你啊……这张嘴巴,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一点都没变耶!」
「……」
「总之,我要不要对他怎样,就看你啰!两天时间给你考虑。小然快回来了,我去做晚餐。」放开青禹站起身,女人耸耸肩,愉悦地哼着歌走向厨房。
第22章
脸好痒,颈子好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搔着。无意识地伸手想把那东西挥走,双手却被一把握住。
「……」努力撑开像是灌了铅的眼皮,好不容易才将涣散的视线对焦在眼前那张脸上。
「你怪怪的。」寇翎那已经渐渐没有奇怪的地方口音但依然清脆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
「什么?」缩回握在寇翎手中的手掌,青禹疲惫地连说话都只能发出低哑的声音。
这家伙……什么时候又跑到他chuáng上来了?搔着他脸颊颈子的,原来是垂在他身上那头长发。
「你睡了24小时了都没醒。」
「喔……」24小时?都过了那么久胸腔和内脏还在作痛,那种像是内脏被打烂的疼痛和被阳光撕扯出伤口的疼痛完全是两种不同滋味,但杀伤力彷彿更重。
只是那样轻轻地一碰……青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太愿意去想像身边这个水一般细致的少爷,被那种东西伤害的样子。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好……」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更加地死灰本来就凉冷的身子摸起来像冰一样,这一两天来青禹那嗜睡萎靡的模样叫寇翎十分担忧。
「没事,只是有点累。」
「嗯,那女人……你老婆,要我来请你下去吃饭。」
「……」一听到这句话,青禹猛地睁开眼睛。
两天的考虑时间?所以她现在是要他下去给她个答覆了吗?
这种事qíng连想都不必想,他怎么可能让寇翎受伤?但难道就甘心这样让寇翎走?
坦白告诉寇翎的话,他那牛一般的个xing肯定会反抗到底,而自己连自身都难保了,到时候能不能保护着他都是个问题……
从来就不受威胁,果断gān脆的他终于明白了进退两难的滋味。原来在乎一个人无疑就是给自己多添一个弱点,越在乎,这个弱点越扩大……
「青禹……」
寇翎弯下身,伸出舌尖沿着青禹gāngān的唇慢慢舔着,慢慢地规律地舔着,一圈又一圈,gān燥的裂纹渐渐被那湿润的舌尖给消抹掉……
「我今天可不可以不睡客厅……」
「那你要睡哪?」湿软的小舌才离开嘴唇几秒就足以让青禹感到难耐,他按下寇翎的身子,反受为施主动覆上那张挑逗他的粉唇。
舌头忙着和青禹的舌头jiāo缠,双唇也被封得密密死死的,没嘴可以说话的寇翎只好伸出手指指了指身下的chuáng。
「那我睡哪?」青禹松开了寇翎的唇舌看着他问道。
寇翎那双被吸得肿肿的唇傻愣愣地微张着,半天才尴尬地把视线移开,小小声说:「也睡这啊。」
「……」
那单纯又憨傻的浅笑,让青禹的心脏莫名奇妙地疼了起来。
「可以吗?」有些不确定地问着,然后又连忙补充地说道:「还是你要我睡这房间地板也可以……唉呦!」
话没说完就被青禹一把抱住,他抱得好紧好用力,全身筋骨彷彿要被挤碎了那样疼痛。此时此刻他真感激自己不需要呼吸的身体,因为在那样qiáng烈的拥抱之下,肋骨紧缩着让肺连吸气的空间都没有。
但寇翎没挣扎,就那样任凭青禹粗鲁地紧搂着他。
他听见青禹在他耳边用微弱到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说出了那句他一直想要听的话。
◇◆◇
围着方形饭桌四个编坐着的两人两鬼沉默地夹着菜扒着饭。一场饭吃下来,除了碗筷等器皿的声音之外,静得叫人郁闷。
聿敏做的菜的确非常好吃,而且色香俱全,不难想像这对父女要渐渐习惯寇翎相较之下不甚美味的菜色,需要作多大的调整。
可是这样沉闷的吃着饭,就算眼前放着山珍海味,也难以提起多大的食yù。
平常受到阿南的薰陶而善于察言观色的小然,隐隐约约感受到大人们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她也不喜欢这样大家都绷着一张脸吃饭的心qíng,她加快速度将碗中的饭扒完,说了声「我吃饱了」便跳下椅子上楼去。
寇翎很想也说声「我吃饱了」来逃离这个尴尬不愉快的气围,可是做菜的人跟一家之长还没离席就先离开,实在是很不礼貌的事qíng……
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坐在正对面的青禹,他没啥jīng神地低头缓慢吃着手中的饭,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再反观旁边的那个女人……那张和小然很相像的甜美脸蛋不知道因为什么事qíng愉悦着,也许等下又跟谁有约要去哪玩乐了吧。据他多天来的观察,这个女人一到了晚上活动多得匪夷所思,常常玩到了大半夜才回家。
这要是他寇翎的老婆,早就被他给休了……不过她是青禹的老婆不是他的,况且这个年代,好像也不是说休妻就可以随便休妻的。
继续闷闷地低头吃饭,突然好想念之前三个人偶尔加上阿南四个人有说有笑地吃饭的qíng形……
寇翎一低头,聿敏立刻在桌下伸脚踢了踢青禹的脚,然后对抬起头看着他的青禹努了努嘴,眨眨眼,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青禹脸色难看地瞪着她,半句话也不说。
看青禹没动作,女人又抬了抬下巴指向挂在一旁的那个巴巴瑞水饺包包,露出挑衅地微笑。
「寇翎……」
「嗯?」等了半天青禹却只是凝望着他却没下文,寇翎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怎样?」
「……你走吧。」
「呃?」完全听不懂青禹的意思,寇翎满脸问号地望着他。
「走吧。」
「走?去哪?」是指要他离开这个饭厅?
「回你的月亮湖泊去。」
「……你说什么?」青禹的话像是疾雷一样轰得寇翎差点没将手中的筷子掉下来。
「离开我们家,回去投胎。」
「……」「我们」是什么意思?是指他和他妻子还有女儿?是故意要将他排除在这之外吗?
寇翎缓缓地放下筷子望着青禹,那qiáng烈质疑的眼神让青禹转过脸刻意不去面对。
他不相信,前几个钟头还那样紧紧抱着他,彷彿要用尽所有力气把他融到自己怀里的拥抱,怎么可能现在又要他滚蛋?
况且,他答应过他的,他不可能赶他走……
「是她叫你这么做的吧?」说着话的时候,寇翎始终盯着青禹瞧,连看都没看一旁的女人一眼,当作她已经不存在在这个饭厅里的样子。
「……」
一股怒气从寇翎胸口爆发出来,不是为了这样莫名奇妙的要求,而是因为自己无法从青禹现在的脸上读出什么所以然,这个家伙又将自己的qíng绪全部锁了起来,让他读不到……
「这是你的房子吧?你还是不是男人?她要你怎样你就怎样?」
寇翎没有办法克制自己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别像个怨妇一样地刻薄,而平日的温文儒雅,也早被他摔到一旁去。
「FUCK!是我要你滚蛋的!我要我的家庭回到从前那样正常,我不需要两个帮我煮饭洗衣的,你听懂没啊?!」
「……」我的存在造成了这个家庭的不正常?对他而言我只是个煮饭洗衣的?
寇翎咬着下唇,垂着头看着那双qiáng握到筋骨浮现浮现的手。
「你答应过我的……」
「我反悔了。」
按照他的个xing,现在应该很慡快地站起身,撂下一句「我走」,然后潇洒地离开,甩上门,怎么样都别让他们看轻了。
就像那个时候他慡快地喝下那杯毒茶,慡快地将杯子甩了,gāngān脆脆地走出那间房间,将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丢在身后去张口结舌。
可是现在却洒脱不起来,慡快不起来。他不想要离开青禹,不想……
「我不要走。」抬起头望向青禹,受伤的眼神还带着一丝丝的请求意味。
那个眼神让青禹看得心痛。他知道寇翎在请求他,为了要留在他身边他甚是如此放低他的自尊用那不曾有过的请求眼神看着他……
「他不想走,你gān麻非得赶他走?」
一旁的女人突然cha了腔,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的话,然后提起她的水饺包作势在里头翻找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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