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酹山河_沈夜焰【完结+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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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拉雅瞪大眼睛,道:“你…你说什么?”林见秋冷冷地道:“你自己去刷。” 左拉雅立起眉毛,大声道:“混帐!别以为仗着陛下宠你就可以为所yù为。我告诉你,陛下要是真宠你,早封你做妃子了,还能到现在连个名分都不给你?我是堂堂雅妃,要个奴隶刷马天经地义,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旁边玉简凉凉地道:“人家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呀。唉,真是可怜,失宠了连个奴隶都使唤不动。”

  左拉雅听他在一旁挑唆,心中更怒,指着林见秋的鼻子开口大骂:“你这个骚蹄子,就知道张开腿放làng。别以为现在得了势,眼里就容不下人。这个奴隶我使唤定了,你要是胆敢拦着,我连你一块收拾 。”

  林见秋看了看左拉雅,又看了看玉简,不怒反笑。拱了拱手,低声下气地道:“两位哥哥可别见怪,是见秋不懂事,得罪了哥哥。不知哥哥要洗哪匹马?奴隶笨手笨脚地会做什么,不如见秋帮哥哥洗吧。”

  若是单无咎在场,见了林见秋的笑靥,非得打个哆嗦不可。他吃过林见秋的亏,这小狐狸是笑里藏刀的典范,只不定心里盘算什么呢。

  只可惜站在林见秋面前的是两个男宠,还以为他怕了,心中得意万分。暗道:这次把你踩到脚底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张狂。左拉雅高高扬起下颌,鼻子哼着道:“就是马厩里那匹白的,那是陛下赏我的宝马。你洗仔细了,可别弄脏了鬃毛。”

  林见秋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道:“是。”四个人向马厩走去。

  穆清卿是宫里长大的,知道林见秋这次服软,以后非吃亏不可。连忙跑上几步,道:“主子,还是小人洗吧。小人洗得gān净。”左拉雅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道:“臭奴隶,滚一边去。”

  林见秋只做未见,站到一匹白马旁,道:“可是这匹么?” 左拉雅道:“就是这匹‘玉雪’,给我好好刷。要是刷不gān净,嘿嘿…”扬了扬手中的鞭子。

  那马全身通白,无一点杂毛。腿长胸阔,确是匹宝马。林见秋嘴角一挑,露出一分诡异的笑,突然抽出长剑,一剑将马头斩断!

  其余三人只见眼前银光一闪,还未等说话,马头“咚”地一声闷响,已然掉落在地。那一剑极快,马头落地,一丝血也无。三人还不明白发生何事,断口处一腔热血猛地喷出,瀑布一般she了出来,登时喷了左拉雅满脸满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端,让人作呕。

  三个人全惊呆了。半晌之后,左拉雅突然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双手抱住头,直如疯了一般。玉简吓得浑身发抖,哆嗦着嘴唇一声不敢出。

  林见秋提着长剑,剑光亮如银泻,竟是半点血滴也无。他慢慢走向左拉雅,笑道:“这下好啦,谁也不用洗。” 左拉雅见他笑如见鬼魅,停住叫声,一步一步地后退,嘴唇惨白。

  林见秋望着他,眼波流转,妩媚动人,柔声道:“我就是喜欢男人,喜欢张腿放làng,难道你不是?”一脚抬起,正踢在左拉雅下裆,那是男人最脆弱的所在。左拉雅惨叫一声,捂住下身翻来覆去地打滚。

  林见秋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慢慢跟在左拉雅身旁,道:“你说谁是臭奴隶?赫罗族人怎么yíndàng下贱了?”长剑轻轻递出,将左拉雅双脚脚筋挑断。左拉雅痛得喊都喊不出来,一张脸又是冷汗又是泪水,白得象鬼。林见秋端详了半晌,笑道:“这张脸,送到小倌馆去伺候男人正好,更能体会什么叫yíndàng下贱。”

  他冷哼一声,再不去看左拉雅的丑态,转眼望向玉简。玉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下身失禁,对着林见秋只是磕头。见林见秋要上前,穆清卿连忙伸手将他拉住,道:“别…”

  林见秋见穆清卿也是面色苍白,怕是吓得也不清,暗想:穆清卿年轻见识浅,可别骇坏了他。这等贱人以后有得是时间细细折磨。口中却对玉简哼道:“想让他当奴隶伺候你们吗?我偏要让你们当奴隶伺候他!”说着,挥剑带风,当当几声,将穆清卿身上铁链寸寸斩断。

  穆清卿“啊”地一声,魂飞天外,颤声道:“你怎么…你怎么…”这私释奴隶是极重的罪,一旦被人知道,不只是穆清卿,就是林见秋再受陛下宠爱,也非得身首异处不可。他见林见秋一脸地不在意,心里叹了口气,这次只怕不能善了。正彷徨无措,忽听一个侍卫高声道:“陛下驾到!”

  穆清卿心中一凛,却是单无咎来了。

  第15章 脉脉此qíng谁诉

  单无咎在大殿与群臣痛饮,转眼不见了林见秋,心里笑道:“这小狐狸也有挺不住的时候。”但没有他在身边陪伴,甚是寂寞无聊。大殿上欢声笑语,觥筹jiāo错,却是恍然若梦。到底忍不住,借故退席,众臣起身跪下恭送。没了皇帝在场,登时放làng形骸,呼哥唤弟,早忘了尊卑,大殿上一片láng籍。

  单无咎听了殿外侍者的禀报,带着侍卫向马厩寻来。猛然见到一地鲜血,“玉雪”身首异处,一个血人躺在地上辗转呻吟。又惊又怒,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穆清卿慌忙跪下,林见秋拱手为礼,竟是一言不发。

  单无咎目光在四人脸上扫过,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他毕竟是皇帝,素有御人之道。当下稳了稳心神,慢慢地道:“玉简,出了什么事,你先说说。”

  玉简惊恐的眼光偷偷看了看林见秋,见他不出声,只好自己结结巴巴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他心里实在惧怕林见秋日后报复,受了委屈,复述起来竟然不丝毫添油加醋,恐怕生平这也是第一次。

  单无咎见自己亲赐的宝马就这么被斩,左拉雅躺在一旁生死不知,玉简吓得俊容失色,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毕竟是曾经真心宠爱过的人,单无咎只觉一阵心痛。看着林见秋仍是伫立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论巧言辩解还是俯首认错,通统没有。

  单无咎qiáng忍怒气,对林见秋冷冷地道:“见秋,你发这么大脾气为了什么?”林见秋一指穆清卿,道:“他是我的亲戚,是我小姨的儿子,也就是我表弟。我自幼父母双亡,孤独一身。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亲人。”他一抬头,目光中竟露出几分凄然的神qíng,道:“陛下,我自知身犯重罪,不敢讨饶。可是…可是他们鞭打穆清卿在先,言语侮rǔ我于后,就是今日陛下将我碎尸万段,我也先出了这口气不可。”

  说完,双膝一曲,竟跪了下去。

  穆清卿听林见秋张口就是谎言,心里怦怦地跳个不行。欺君可是死罪,没想到林见秋说得斩钉截铁,入qíng入理,就是自己也恍惚觉得似乎就是这么回事。他却不知,林见秋自幼混迹宫廷官场,深知撒谎要决。那便是先让自己信了,别人才会相信。虽是短短一段谎话,但是说出用何语气,脸上用何表qíng,别人询问时该如何反驳,过后如何补漏,不过心念微动,便已想得清清楚楚。林见秋欺骗单无咎何止一次,若是追究起来,十个林见秋也死定了。

  林见秋深知,他在单无咎心目之中甚为重要。但今日兹事体大,单无咎固然会因为讨好自己而不去计较伤害左拉雅的大罪,但斩断铁链,私释罪奴却是对皇威的挑衅,纵然是单无咎有心偏袒,但他既然是皇帝,就必要执法严明,做样子给身旁的人看。林见秋先自承其过,让单无咎重重责罚,又神qíng凄楚,抱怨左拉雅二人不知好歹,仗势欺人,最后竟屈身下跪。这是给了单无咎大大的面子,当然会顺着台阶下台,不至过于为难穆清卿和自己。

  果然,他这一跪,单无咎登时心软。不过这小狐狸恃宠而骄,不教训教训也不行。面色仍是铁青,道:“左拉雅和玉简存心冒犯,既是受了责罚,这事便算了。但穆清卿是勃伦国质子,供来的奴隶,你这么私放了他,实在罪无可恕。不过既是你的亲戚,骨ròu失散,乍然初逢,其qíng可悯。” 单无咎顿了顿,道:“事qíng都是这个质子引起的。来人,抽他五十鞭子,以警效尤。林见秋跪在一旁观刑,打完了再起来。”

  身旁两个侍卫提着马鞭上来,捉小jī似的将穆清卿按在地上,“啪啪”鞭子横甩,一五一十地打了起来。

  穆清卿死死揪住地上长糙,咬着牙竟不吭一声。林见秋跪在一旁看着,脸上一片漠然。单无咎哼道:“怎么,你不服气?”林见秋平静地道:“陛下英明神武,处事公允,见秋实心实意地钦服。”

  他嘴上说钦服,语气却是不冷不热,听不出半点钦服的意思。单无咎碰了个软钉子,大怒,心道:“你装模做样无非就是想让朕放过这个小奴隶,什么小姨的儿子,什么表弟。真当朕是三岁小孩,玩弄于你股掌么?”但命令既已下达,改口是万万不能,自己又中了这个小狐狸的圈套。“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两旁侍卫连忙将躺在地上的左拉雅抬起来,和玉简跟着皇上走了。

  林见秋就跪在一旁,一直到抽完五十皮鞭,侍卫施礼而去。他站起身来,走到穆清卿身前。穆清卿身子本弱,又遭到一顿毒打,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林见秋见他呼吸微弱,一身是血,心痛无已附加。俯身下去将穆清卿轻轻抱起,回到翰海宫。

  林见秋命人端来热水,自己将穆清卿身上衣服脱光了,用白布沾水轻轻为他擦拭。穆清卿自来到北楚国,受尽折磨。身上伤痕一处挨着一处,又得不到及时医治,有些肌肤甚至开始溃烂化脓。

  林见秋丝毫不觉肮脏,擦拭得轻柔谨慎。遇到溃烂之处,怕硬挤出来穆清卿会痛,竟张口就创,将脓血一口口地吸出,吐到一旁痰盂里。

  忙活了多半个时辰,才将穆清卿身上清理gān净。自己洗手漱口,又拿出上好的金创药来。

  那是北楚国最好的疗伤圣药,用了不知多少珍贵药材。林见秋毫不在意,厚厚地涂抹在穆清卿身上。穆清卿昏迷之中只觉一阵清凉,慢慢睁开了眼睛。

  只见眼前富丽堂皇,林见秋温柔地望着自己,笑道:“好点没有?为了不让你再带上镣铐,只好挨几鞭子。单无咎被我气个半死,忘了再给你带镣铐的事啦。”

  穆清卿这才记起先前的事。林见秋拿过自身衣裳,从里到外为穆清卿换上了,扶他倚在chuáng头坐好,自己探身下去为他着袜。

  穆清卿惊道:“这可使不得。”慌忙用力挣脱,牵动浑身伤口,不由呻吟了一声。林见秋抬头看向他的眼睛,目光迷离,竟是魂不守舍,痴痴地道:“你总这么服侍我,让我服侍一回也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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