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越风云传_楚云暮【完结+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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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越风云传》作者:楚云暮【完结+番外】

  文案

  成彦第一次见到佑晟的时候,是在南昭国都的正阳宫里。

  站在秀色夺人的楚佑卿身边,平凡而不起眼。

  惟有偶一转眸间,悄然流露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别有深意的目光。

  很多年以后,司马成彦还在想,若是当年没有遇见他,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马成彦,楚佑晟 ┃ 配角:楚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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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成彦第一次见到佑晟的时候,是在南昭国都的正阳宫里。

  站在秀色夺人的楚佑卿身边,平凡而不起眼。

  惟有偶一转眸间,悄然流露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别有深意的目光。

  很多年以后,司马成彦还在想,若是当年没有遇见他,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正阳宫,那曾经是茂陵城里最辉煌的建筑,南昭开国以来历十一帝三百二十年,都在这登基封禅。

  然而如今昔日繁华无双文风鼎盛的南昭茂陵城却已经是北越天下。诗词歌赋,天家风流,挽救不了南昭雨打风chuī去的命运,这天下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

  三年顽抗,城破之后,枉成一纸笑谈。

  司马成义搂着一名尚有啼痕的艳装女子,肆无忌惮地当众调笑,在场的几个北越武将也是放làng形骸,几个莽撞些的,甚至当众对身边陪酒之人上下其手,席间一片放làng形骸。

  居于末席的一个素服男子登时惨白着脸,偏过头去——北越太子司马成义此刻怀中搂着的,正是南昭嘉宁帝年前刚刚赦封的华阳夫人,自己上次见她,还是恭身唤她一句娘娘,到如今国破家亡,金枝玉叶又如何?不过身似浮萍,轻易沦为他人玩物。

  “楚佑卿。”司马成义醉醺醺地开口,“我听闻你父皇在世的时候,享尽天下富贵,什么如云美女全收在他这正阳宫里,如今看来,他这皇位坐的虽短,却也值得了!”华阳不由地低下头去,司马成义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qiáng把口里的酒哺了过去,“可惜他死的早,这人间绝色他是有心无力无福享用了。”华阳挣扎着却哪里及的上司马成义一身的蛮力?终被qiáng拉着灌了好几口酒,剧烈地咳嗽起来。众将士轰然叫好,更有几个发出了意有所指的yíndàng笑声。

  楚佑卿心里羞愤,却表露不得,更是无法救助她一分,面上一片难堪。司马成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松开钳制,话锋一转,又道,“你今日送来的降书我已经看过了——”楚佑卿只得qiáng打jīng神,勉qiáng笑道:“南昭愿意献上沃土千顷huáng金万两——”

  “还有呢?”

  “取消帝号,永向北越称臣纳供——以表两国jiāo好的诚意…”

  话未说完,司马成义啪地一声砸下手里的酒杯,席间所有的南昭旧臣皆齐齐地跳了一下,胆小的甚至吓出泪来,战栗地抖个不停。

  司马成义大声喝道:“我等为你报君父大仇,使你南昭未落入小人之手,到如今你国自愿请降,甘为北越附庸,国已不存,又何来两国jiāo好?!”南昭嘉宁帝幸好渔色,兼收龙阳,生前极信淮yīn术士郦重欣,甚至官拜国师,郦重欣权倾朝野为所yù为,直到把这大好山河糟蹋地支离破碎民怨四起,甚而要bī宫自立,鸠杀南昭皇族,朝局动dàng人人自危——北越趁乱出兵南昭,仓促登基的前朝太子楚佑卿,哪里抵的住北岳十万铁骑?茂陵城破,北越兵将烧杀抢掠肆意妄为,此刻居然打起了“助南昭平定内乱”的幌子,以欺瞒天下。

  楚佑卿无奈,只能咬牙道:“臣下即刻叫人修改降书——”

  司马成义哼地一笑:“楚佑卿,我没多少耐心的——”楚佑卿心里一抽,以司马成义嗜血疯狂的xing子,若不一一允了他的条件,只怕又要大开杀界,可如今的南昭又哪里来的能力任人狮子大张口?成义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花容惨淡的华阳,邪恶地勾勾唇角:“南昭轻歌曼舞冠名天下,我倒找了个好班子,大家不妨同乐。”

  话音刚落,从偏殿鱼贯而入几个窄袖长裙的乐人,却原来都是旧时宫人,只是今日通通作了异国装扮,见着楚佑卿纷纷地都偏过头去,无地自容。所谓的君臣之义,不过如此。生与死面前,有太多人放弃尊严,谁能免俗?还未来得及伤感,后面那个人倒叫他瞪大了眼睛,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太子妃罗氏也是北越装束,不施脂粉,木然地步入正中。

  “听说你夫人当年一曲梁间燕唱的绕梁三日,我今日倒开开眼界——不拘唱什么,大家乐一乐就是。”司马成义紧盯着楚佑卿,一抬手示意开始。

  罗氏到楚佑卿面前轻轻一福,道:“殿下,臣妾献丑了。”

  楚佑卿悲从中来,咬着牙qiáng忍着开口:“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你去便是。”

  罗氏也不赘言,落座抱琴,调过二宫,丝竹之音袅袅而来,一gān南昭旧臣纷纷低头不忍再看,曾经的国母如今堂前献艺,何等羞rǔ。但听她唱道:荒烟蔓糙,正萧条,泪咽无声,一般悲凉滋味。重回首,旧时宫阙旧时景,终究莫弹酸泪。君莫忘,吴宫芳糙,正阳海棠,年年知为谁生。

  司马成义尚听不大明白,楚佑卿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难言,身后多有垂泪者。

  罗氏却并无眼泪,仿佛已经心死一般,她单手一拨,宫调转商,声音也一下子凄厉起来:chuī奏离歌,漫想香尘,甚荒唐。十载浮华,红颜枯骨,万山千河转头空,更那堪虎豹豺láng!

  司马成义总算听出那不是什么好话,他万没想到罗氏有胆子在他面前搞鬼!他起身啪的一声摔破手中的杯子,华阳吓地被震在一边,抖个不停,只道罗氏是活不成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楚佑卿身后突然有人踉跄地撞了出来,手里的酒壶整个撞上罗氏的七弦琴,砸地粉碎,发出好大一个声响,连带着她的素色罗裙也湿了大块。罗氏一惊,只见那人已经向司马成义跪下,连连叩首:“下臣酒醉蛮撞失仪,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司马成义倒是认的他的,楚佑晟,嘉宁帝第六子,虽封了个锦衣侯,却一直做着楚佑卿的陪读,是个不轻不重的小角色,见他面容平凡,神色慌乱,不yù与他多说,嫌恶地挥手:“下去!”楚佑晟忙一磕头:“谢殿下!”待起身之后,又象突然发现什么似地惊惶地跳起来:“娘娘,您的罗裙湿了,怎可殿前失仪?还是速速换下为好。”司马成义还没反应过来,楚佑晟已经着人送罗氏回去,他本想立马收拾她以泄恨,被这么一闹,倒冷静了下来,毕竟事出仓促,在场的北越武将倒多有不明白发生什么的,司马成义一时难找理由下手,况且罗氏现在还杀不得。他再看楚佑晟,诚惶诚恐,点头哈腰,哪里象个皇孙贵胄?一下子倒足了胃口,不耐地挥手斥退。

  一直到罗氏的身影消失在宫门,楚佑卿一直在嗓子眼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却又是一阵怅然:一个女子尚且刚烈如此,他qíng何以堪。

  不料司马成义并不想轻易放过他,他本想当众羞rǔ楚佑卿,却不想反被痛骂一通,心里早憋着股邪气了,当下走到楚佑卿面前,上下打量了他许久,才yín笑道:“据说你的幼弟楚佑宁生的副清俊的相貌,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才比子建,貌胜潘郎,我倒想见识见识,可惜你倒藏他藏的紧——”

  楚佑卿心里一咯噔,急道:“殿下,愚弟年幼,见不得大场面,要是冲撞了殿下——”

  “行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司马成义gān脆打断他,“我要他——侍寝!”

  一语惊四座,南昭诸人顿时涕泪jiāo下,哭声震天,几个老臣已经哭晕过去,死死地只念着那几句:“太子不可,太子不可…康王殿下千金之子,万不能——”

  楚佑卿哪里不知,北越自占了正阳宫,将南昭皇族悉数赶入偏殿,便将宫女侍婢生的好些的,全部充jì劳军,那时候所有人奔走流涕,哀哀呼号,北越士兵qiáng拉硬争,若有不从的,则就地杖杀,一时血流成河,宛如人间地狱,楚佑卿等人在旁看的胆战心惊,却没有一人能为他们施以援手。到后来,他们开始抢夺王公贵胄的妻妾子女,甚至是皇族,若无司马成义明令保护,他们依然肆意妄为,每天都有辨认不出容貌的尸体堆在广场焚烧,或许里面还有他的兄弟姐妹——曾经雍容华贵的王公郡主们,死的时候衣不弊体血ròu模糊。楚佑卿不敢看,也不忍看,他只能保住他最亲的人,他下令嫡系皇族一律不得擅自步出偏殿,三餐饮食皆由小厨房做了由近侍送进,尤其是他唯一的亲弟康王宁,他只望他没事,而他的国家他的臣民早已经支离破碎。

  “我南昭皇家,万万不能答应这等荒谬之事!”楚佑卿愤而起身。

  “是么?”他低声一笑,慢慢地靠近他,“要不,你就以身代之,如何?”

  楚佑卿一楞,脸色顿时惨白一片,羞愤jiāo加,怒道:“恕难从命!”

  成义冷哼一声,回到首位,一抬手,当下殿门全开,殿前广场上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数以千计的北岳士兵。为首的车骑将军刘成威阵前击鼓三响,号角震天,黑压压站成一片的众亲兵齐声呐喊,金戈相击,响声直彻云霄——旌旗铁骑,如林gān戈反she出一片森冷嗜血的光芒,叫人心都寒透,几个胆小的王公已经吓的脚软,面色惊慌,更有几个gān脆拽住了楚佑卿的衣摆,哭闹起来,他们实在是被吓怕了。楚佑卿心里也是又急又怕,刚才壮胆一吼,其实底气不足,他更怕司马成义一怒之下赶尽杀绝。

  司马成义看的好笑,一把携住一直居于副座默不吭声的司马成彦的手:“三弟,你看这些南人,竟会吓到这般失态,当真可笑。”

  司马成彦浅笑道:“那是被威远军的军威吓的紧了,也是难怪。”见他不说北越皇军而说是他的威远亲兵,成义心里暗自慡快,他这弟弟一向奉他若神明,虽有些无用,却到底忠心耿耿。

  成彦在成义耳边道:“太子殿下,楚佑卿比不得死了的嘉宁帝,他民心未失,若bī的紧了,小心生变。”成义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三弟,南昭已经是网中鱼,你还怕他掀的起多大的làng?再说,这事我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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