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叶轻风急声制止,“他并非魔心谷的人,我们不能滥杀无辜。”
司马久yīn笑一声,“叶盟主与这位石公子jiāoqíng鄙人也有所耳闻,还请叶盟主以大局为重,暂时将私qíng放在一边!”
虽然司马久等人对他们如何找到魔心谷的内qíng并不了解,可是试剑大会之前叶轻风与石孤鸿在天机园同起同栖的事曾被司马久等人看在眼里,此时借题发挥,无非是bī叶轻风为了自己的名誉不敢再阻挠此事。
叶轻风见了司马久暧昧的神qíng,心里又是窘迫又是气愤,却又无法为自己辩驳。那夜他莫名其妙被石孤鸿侵犯,直觉或许其中有隐qíng,正犹豫不决该怎么处理此事时唐经与楚思远走了出来。他又惊愕又羞愧,只得任由两人将昏迷的石孤鸿用铁链锁了,心思纷乱之下也没有反对他们的计划。虽然觉得心里不安,可是想到找到魔心谷是东方朗以及自己多年的愿望,终于默许了后来的一切发生。
司马久见叶轻风神qíng复杂,正想继续用言语挟制他,这时楚思远却突然cha话:“司马兄定是误会了,这石孤鸿虽然曾经是石寒枝的师兄,不过两人早已断了关系,如今他已是天机园的弟子。而且这次也全亏他和我们合作,才能骗得石寒枝说出魔心谷的下落。所以他不但无辜,还是大大的功臣呢?”
八大门派之人闻言恍然大悟,司马久面色讪讪,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原来是个误会,叶盟主请不要见怪。只是如今该怎么攻打魔心谷才好?”
叶轻风qiáng自按捺下纷乱的心绪,望着那悬崖思索了片刻,“这山崖如此陡峭,根本无法下行,若是等到明日清晨天亮,又惟恐魔心谷已经有了准备。依我看来不如用火攻,这崖壁上的树木杂糙都已gān枯,我们只要浇点桐油,火势立即可以蔓延到崖底。到时候他们必定要逃出谷底,我们正好可以守株待兔。”
众人纷纷附和,均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于是不少人便上前去倒油点火,瞬间熊熊烈火便从山崖边迅速蔓延了下去,照亮了半边夜空。
山谷里渐渐烟雾弥漫,崖上许多八大门派的人都呛得咳嗽不已,便稍稍撤远了些,在沾了露水的野地里休憩着。想到稍后或许会有激战,叶轻风便在相邻的山林里找了一个山dòng,又先后将昏迷的石孤鸿与石寒枝抱到那山dòng里藏好,以免遇到危险。
过了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崖上的八大门派弟子果然看见几十个影子从崖底飞了上来。熊熊火光照映下,都是些乘着仙鹤或者大雕的红衣蒙面人,那些仙鹤和大雕似乎很怕火,不时地凄声鸣叫着,有几只翅膀上都已经有了火苗,形状甚是凄惨。
为首的红衣女子跳下仙鹤,那仙鹤便疾飞而去,消失在夜空中。红衣女子对围攻上来的八大门派之人娇叱一声,“你们怎能言而无信?当年契约中并没有说是还活人还是死人,本谷依据契约返还了你们门人的尸骨,也没有再在中原武林现身。你们为何要苦苦相bī?”
司马久大怒道:“你这个贼婆娘休要狡辩,总之今日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话音未落便朝那女子扑了过去。
叶轻风一挥手,众人便围攻了上去,山崖上立即刀剑撞击声一片,惨叫声连绵不绝。山风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魔心谷的红衣人武功并不高qiáng,凭仗着摄魂术勉力维持,然而八大门派人数众多,所有又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jīng英,这样三四个时辰过后,魔心谷中人渐渐体力不支,渐露败象。
这样一直战到日出,八大门派的人固然死了不少,红衣人也一个接一个相继倒下,山崖上到处都是尸体。
叶轻风将长剑拔出一个红衣女子的胸口,瞬间一朵血花绽放,染得他衣襟血红一片。伸剑挑开那已经断气的女子的面巾,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面容恬静姣好,怎么看也不象什么妖女。望着那惨白的娇容,他突觉一阵窒息,下意识抬起头来。
此时日头正好跃出东方山岭,刹那间大地一片红光,望着远处萧瑟的火山口,心中突然袭上一种苍凉的感觉。
怔忡了片刻,突然想起石孤鸿与石寒枝或许已经醒转。他见所有红衣人均已倒下,而剩下的八大门派的人正在检查死亡者的尸体,便向楚思远jiāo代了几句,然后独自一人离开山崖朝藏匿那两人的山dòng飞奔而去。
拔开山dòng口的藤蔓钻了进去,不由大吃一惊,原本躺在地上昏睡的两人居然不翼而飞了。
第二十六章 为谁辛苦为谁甜
叶轻风想到自己离开之前点了两人的xué道,就算他们醒过来也不可能自己离开,难道是被人掳去了不成?又在山dòng里找了找,却还是没有发现两人踪迹,也没有任何挣扎打斗过的痕迹。
这时山dòng深处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别找了,你要找的人在我这里。”那声音压得很低,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
叶轻风一怔,镇定了一下心神,便朝那声音来源之处朗声道:“在下叶轻风,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人冷哼了一声,“少废话!你若是想要那两人活命,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轻风犹豫了一下,“前辈请明言。”
那人道:“我这里有一个锦囊,我要你发誓好好保存这个锦囊,直到东方朗与石寒枝两人中至少死了一人后才可以打开。你答不答应这个条件?”
叶轻风一怔,这个条件虽然古怪,却也简单,便急忙点头道:“好,我叶轻风今日对天发誓:若是他日违背誓言私自打开锦囊,就让我叶家断子绝孙。”话音刚落便看见一个小小的物件朝自己飞来。
他身体一侧,伸手接住,手心中便多了一个绿色的锦囊,上面绣着一个血红色的心形图案,却在中间被一条黑线分成两半。锦囊虽是由上好的布料制成,绣工也极为讲究jīng细,然而望上去却是说不出的yīn森可怖。只是盯着多看了几眼,叶轻风额上便出了一层细汗,心脏也狂跳起来。
这时听见山dòng深处一阵衣袂声响,其间伴随着那人带着刺骨冰意的语声,“那两人在此岛东面海滩上的芦苇丛里。”那声音越来越远,山dòng里渐渐恢复了宁静。
叶轻风在原地愣了片刻,这才将那个锦囊揣进怀里,然后离开山dòng朝东面飞奔过去。这岛东西长,南北短,叶轻风翻山越岭,跑了约两个时辰,还是没有到头。
这时突觉一阵胸闷,便走到一块岩石后斜靠着岩石坐下。那胸闷越来越厉害,让他几乎不能呼吸,正奇怪着为何会突然如此,突然听见岩石后传来脚步声,还有人jiāo谈的声音。
这时感觉自己的胸闷好了一些,便侧耳细细倾听着,待声音近了,却是唐经与徐qíng二人。
耳边听徐qíng道:“根据图上所示,应该就是前面那个山头。”
唐经“嗯”了一声,“那我们快些。对了,你确定东方朗无法自己冲开xué道?”
听到东方朗的名字叶轻风心里一震,想再多听一些,那两人却走得远了,声音也模糊起来。叶轻风急忙起身悄悄跟上,走了没多远,便看见前面出现几个火山口,而唐经与徐qíng停在了最大的一个火山口边。
叶轻风稍稍靠近了那个火山口,藏身在一个大沟里。他看见唐经与徐qíng盯着手上一幅画看了一阵,之后在一个地方蹲了下来。
片刻后两人站起身来,唐经道:“应该就是这里。”
那徐qíng媚笑一声,亲昵地搂住唐经的肩,“只是眼下不适合取出来,还是等八大门派的人全部撤离了再说。”又把手中地图给唐经,“这图你留着罢。”
唐经接过图,问:“琴与玉佩呢?”
徐qíng得意一笑,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扬了扬,唐经急忙抢过,也从怀中掏出了半块玉佩。两个半块玉佩经他一拼,成了一个月牙形。
唐经面色一喜,“真是这块玉佩!你可曾问过东方朗他这半块玉佩是从哪里得来的?当年我与六弟逃亡时失散,这半块玉佩就在他的身上,还有来魔心谷的航海图也被他记在脑中。”
徐qíng摇摇头,“这他不肯说。唉!如果当年六哥没有与你失散,我们也不用费这么大周折才找到魔心谷了。”
唐经闷闷叹了口气,“但愿六弟无恙。”便将东方朗那半块玉佩还给了徐qíng,“那古琴呢?”
徐qíng道:“现下正藏在安全之所。”
唐经先是面露喜色,随即面色突然一暗,“qíng儿,让你陪东方朗真是委屈你了。可是做大事不拘小节,为了光复我们蜀国山河,也只能这样忍rǔ负重了。”
徐qíng闻言轻叹一声,“这倒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如今武林盟主是叶轻风,我们又如何能让武林为我们的大业效力呢?”
唐经yīn笑一声,“叶轻风?他凭什么做武林盟主?你可知不仅中秋试剑大会上与你对决的是假叶轻风,就连重阳之战上的叶轻风也是石孤鸿所扮。”
“哦?怪不得那夜在东梁山上我与石孤鸿打斗时觉得他招式有些熟悉,原来那日凤凰台上与我比武的人是他。不过二哥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是楚思远招供的。那日制住了他,原以为他是个硬骨头,结果熬了几日后终于受不住了。”
徐qíng闻言眯起眼睛看了唐经几眼,“我看那楚思远对你颇有qíng意,二哥你又怎么忍心那样对他?”
唐经冷笑一声,“我与他从头至尾都是互相欺骗,互相利用,不过他棋差一着,被我占了上风。我喂他吃了唐门的‘白露’,每半月便会发作一次,没有我的解药,他不可能熬得过那种痛苦。现在他什么都听我的差遣,许多有关东方朗的秘密也是他告诉我的。”
他又转头朝魔心谷山崖那边看了看,“那边八大门派的人不知撤离了没有?你继续查,我过去看看,省得被人发现了我们的秘密。等他们所有人一离开我就来同你会合。”说完便飞身离去。
望着唐经的背影,徐qíng渐渐眯起眼睛,突然冷哼了一声,嘴角扯起一缕意味深长的笑意。
此时藏在暗处的叶轻风已根据两人的对话大致猜测出这里似乎埋藏了什么,而那古琴以及玉佩是打开机关的关键。甚至自己的师父东方朗也被搅在局中,现下被人点了xué道关在了某处。
正担心着东方朗的安危,突然听见徐qíng轻笑一声,“你躲得不累么,该出来了罢。”
叶轻风闻言一惊,正准备现身,一条人影却先他之前飞上了火山顶,那人赫然竟是他的师父东方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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