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麟陀对于自己对这个初识的少年怀有的莫名关怀与qiáng烈的保护yù望而有些惶恐,从未如此在意过什么人或什么事,为什么却忽然在异国他乡对着一个几乎不算熟悉的人倾付出如此之多的感qíng?他真的迷惑了。
当他抱着睡着的灼儿回到客栈时,乌达差点当场爆跳起来!
王子说睡不着出去chuīchuī风,死活不让跟着,结果一回来就把这个碍眼的小娈童带回来了?!天!勃律国先王们!你们怎么可以容许勃律王室中人迷恋这种荒yín污秽之人?!
看到乌达那恨不得将灼儿生撕的表qíng,苏麟陀本能的将灼儿抱得更紧,然后yīn沉着脸道:“乌达,你那是什么表qíng?灼儿是我重要的客人!”
确定灼儿已经沉睡后,乌达才气极败坏的说:“王、子!您是勃律国未来的国王!怎么可以跟这种……不gān净的人在一起!”
“乌达”苏麟陀的语气变得有些生气:“灼儿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一派天真烂漫!待人诚恳!不管以前如何,以后我会好好待他!”
天真烂漫?我怎么没看出来?!乌达气得直跳脚!难道真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qíng人……哇!我在想什么?啊啊啊啊啊!!!等一下……刚才王子说什么?以后?!?!
“您……您刚才没有说您以后要好好待他这句话吧?呵呵呵……”乌达僵笑。
“我说了,我要将他带回勃律,以后我会好好待他”
“王子……您……”乌达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从小看到大的苏麟陀,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神色认真的少年不再是那个有些任xing的王子……
“乌达……”苏麟陀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第一次见他时只是觉得他生得好看,再也见不到比他更好看的人了吧?可是刚才我看到他无助的缩在角落里独自一个人哭时,我一下子涌出想保护他一生的想法……这个想法如此qiáng烈,我根本抗拒不了!我比你更奇怪为什么要对这个少年如此执着……可是,你知道吗?我一个人走在街上时,双脚不听使唤得一直往一个方向走,然后在那么黑的地方,我居然会停下,因为我觉得有什么在那里等着我,所以我去寻找了……然后我找到了他……好像冥冥中有什么指引我一样……你让我放弃吗?放弃我被牵引着找到的人?”
“王子……”乌达忽然重叹一口气:“您这副认真的模样,跟大王执意要娶王后时的表qíng一样……呵呵,如果他是个女子,恐怕又会上演当年大王冲冠一怒踏平邻国只为可以抢回您的母亲……”
“是吗?”苏麟陀怔了怔,不由看向怀中的人儿:“我对他的执着,跟父王对母后的那种是一样的……?”
“王子!”乌达忽然正色道:“可是您要清楚,如果您猜的确实没错,他是灼王的话,那他就是李安世的人!您带他走,意味着什么您知道吗?宗元不是勃律的周边小国,它是可以踏平勃律的军事qiáng国!这不是一时的任xing可以偿还的代价!”
苏麟陀浑身禁不住一颤,是呀……宗元,这个qiáng大到令所有国家主动示好臣服的国家,不是父王踏平的那种小国可以比拟的啊……
“还有,他会愿意跟您走吗?李安世可以给他的物质享受,您是可以给予。但其它呢?您也听到那日他与他朋友的谈话了吧?他是宗元国人,对李安世有qíng……与您母后的qíng况完全不同啊!”
母后是勃律国人,被邻国国王qiáng抢……但她与父王两qíng相悦,所以才会触发一场战事……真得不同,跟灼儿的qíng况完全不同……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苏麟陀一下子乱了,为了一个灼儿,与qiáng大的宗元国对抗吗?
第十二章
“皇帝哥哥……”
蓦然响起的梦呓声惊醒了陷于沉思中的苏麟陀,他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将灼儿轻轻放在chuáng榻上,静静的凝视了良久……
“乌达……”苏麟陀看向一脸担忧的乌达:“让他来替我决定吧……如果他跟我走,我不惜与宗元为敌!”
乌达倏然一颤,四肢冰冷,就为了一个少年?为了一个李安世宠爱的少年吗?仅仅是因为他就要陪上整个勃律国吗?
“当然……如果他选择宗元皇帝,我会死心……”
连梦中都唤着他……教我如何不死心?不死心只会让自己痛苦吧……?
“王子……”
苏麟陀微微笑着,用手轻轻的捏捏玄灼的脸蛋:“小鬼,你真厉害啊,能令我这个勃律未来国君有与宗元为敌的勇气……你怎么报答我啊?”
“王子……”乌达心疼的看着王子眼中悄然升起的一丝惆怅。
qíng丝如昙花一现,乍然崭露尖角,却像泡沫般化于无形,结束得如同它的开始一般突然。
呵呵……好莫名其妙的一段qíng……好突如其来的一段qíng……好短暂的一段qíng……好不甘的一段qíng……
苏麟陀仿佛遗忘了乌达在身边似的,俯下身,在灼儿的额上映上轻轻的一吻……
“啊!!!!”乌达一阵震耳yù聋的鬼叫。
苏麟陀翻翻白眼,正想责怪他大惊小怪时,玄灼蓦然睁开双眼,一脸受惊的模样,不过换了谁都会被这杀猪般的鬼哭láng嚎吓醒吧?
“苏大哥!”玄灼腾然坐起,紧张的拉住苏麟陀:“我好像听到人临死前的惨叫!出什么事了?”
“死小鬼!你说谁要死啊!”乌达当即发飙。
“哇!我不是故意的!”玄灼见乌达一扬拳,吓得忙躲到苏麟陀身后,完全忘了自己会武功的事。
那两只小手扒在自己的肩头,小小的身子有意无意贴在自己的后背,这种充实而又甜蜜的感觉令苏麟陀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灼儿……”苏麟陀认真的看着玄灼:“你是不是宗元国的灼王?”
“是啊。”
原以为他会愕然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谁想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苏麟陀苦笑,眼前的少年跟本就是个太过单纯,反而让人捉摸不透的典型。
“你不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吗?”
“那天在茶楼时你不就知道了吗?”
苏麟陀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可以通过你的问题还有我的表现猜出来啊”
玄灼说得轻松而理所当然,苏麟陀还有些没回过神:“等一下,你早知道我猜到你是灼王?”
“嗯!”
“那你不点破?!”自己还在一直伪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点破?你知道就是知道了,有什么特别的?虽然你没说出来,但也一直没对我做什么有害的事,那我为什么要点破?”
“灼儿……你还真相信我啊,你不怕我是勃律国jian细?”
“jian细的话……不用勃律王子亲自来吧?”玄灼歪着头,很认真的说。
苏麟陀与乌达同时一惊,苏麟陀更是差点叫起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让我看香玉的时候我就猜到一点了”玄灼指指苏麟陀腰间的香玉:“虽然勃律盛产香玉,但也极为稀有,所以价格不菲,而你那块天然成形,颜色润泽,香味浓郁,更是香玉中的极品,如果你不是勃律富商之子便一定是王室贵族一类。当时我在手上搓了搓,就是想确定它的香味。虽然勃律皇族偏爱茉莉、檀香、百合三种气味的香玉,但勃律王在十年得前了一块奇香玉,香味奇特,很少人闻过,它有一奇怪特xing,一旦与其它香气冲突,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肯天地独我一香,好生尊贵”
说到这里时,苏麟陀已经合不扰嘴:“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连皇室中都很少有人知道这块玉的特xing……”
“是皇帝哥哥跟我讲它国奇闻时提到过的”
乌达与苏麟陀同时色变,这种连本国人都鲜少知道的事qíng,为什么宗元皇帝会知道?他的qíng报从何得来?
“所以当天我叫了茶喝,故意沾了点在手上,果然,茶香一沾手,手上的那股香就没有了,可是现在却又有了”玄灼闻闻自己的手,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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