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医和乔喜也不知道这两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是要死不活的?不过他们两个毕竟身份所限,很多事qíng却是只能看,不能说的。
御骜很忙,御蛟病中不能帮他,很多事qíng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而和御蛟的qíng况却又让他心力jiāo瘁。
这天正好是月圆之夜,御骜晚上用膳过后便出去了,天完全黑了,却是还没回来。御蛟站起来坐在窗边,看着外边的月亮,再过几天便是chūn节了,合家团圆的日子,但其实他和哥哥没有团员多久。
御蛟的心很乱,他看得到哥哥的憔悴,看得到哥哥看向他的甚至可以说是乞求的目光,可是,那又如何?
一句话问出口收不回来,已经有了的裂痕假装没有更是会让裂痕加大。他与哥哥的qíng加入了皇权,而他如今活了下来,那么比起今后来个你死我活,不如现在就斩断qíng丝,只留君臣之谊!
不得不说,比起尽力想要挽回的御骜,御蛟冷血得多。他不但是在面对敌人时凶狠,在面对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时,他一样是个凶狠无比的男人……
就在他看着月亮的时候,御骜回来了,竟然穿着一身朝服头戴旒冕。御蛟不知道他大晚上怎么这副打扮,但是已经下定决心的他立刻跪在地上三呼万岁。
“……”御骜看着跪倒的弟弟,脸上露出了苦笑,他也想到了会是如此,数年前,他们二人还没到如此境地的时候,御蛟如此决定或许会让他在片刻的伤感之后又觉得高兴。可是到了如今,他怎能甘心弟弟就这么把他放下了?他怎能甘心有朝一日只属于他的唇,只属于他的qíng却被放在了他人身上?!都说只有女人会为qíng而疯狂,但男人也并非什么时候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御骜的心,乱了……
“娇儿,当日你与籁安侯招jì遇上了刺客,回来说你是因为想我才被老侯爷得逞,那么,你当日到底在想着什么?”
“臣弟……”
“呵呵,不用你回答,我知道你在看什么。高坐九层阶上我却也能感到你那双眼里冒的火呢!”御骜一声轻笑,却勾得御蛟都是心中一跳,即便是低着头,他脑海中却也不自觉的回想起那日自己直想要压倒拨光的哥哥!
那是男人的征服yù和嗜nüèyù,特别是在他身下的是个高高在上的至尊之人时,就算深爱着对方,但谁也不能否认只要是男人多多少少会产生那么一种摧残的yù望!
“哥哥,我很爱你,但我不希望因qíng爱和你走错了路。我不想杀了你,更不想让你杀了我。我还想和你一起看着夏国越来越qiáng盛伟大。”御骜抬头,有些伤感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你一时觉得我好,甚至愿意以皇位相让,但是意乱qíng迷之中如此言语只会让你我后悔不已。若你是真心实意那就让弟弟更加惭愧,哥哥为明君,是千年难遇的雄主,弟弟却不过是个平凡武夫而已。却让哥哥因为疼爱而有了禅让之心,那我与那些祸国殃民的倾国之子有什么不同?前者,与其让哥哥时候后悔,我俩兄弟二心,那还不如我自己了断,免却兄长心事。后者……祸国殃民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雄主?呵呵……或许是吧,可是,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愿意做个疼爱弟弟的兄长,或者娇宠伴侣的qíng人而已!”御骜叹气,他的弟弟啊,他自己都不知道吗?在他嘴上说着只有哥哥最重要的时候,其实他心中更加看重的是夏国的利益,这一点,就算他这个真正的君主有些时候却也是做不到的。
“那么,娇儿,为了夏国的利益,为了夏国的qiáng大,你……就要把哥哥独自一个扔在深宫里,自己却去外边寻快乐了吗?”或者说,娇儿,你不要我了吗?
御骜感到喉头一甜,血水涌了上来,但他却qiáng制的咽了下去。
曾几何时,弟弟曾经毫无安全感的让他答应永远都不要离开他,可是,现在要离开的却已经是长大的弟弟了……
御蛟一愣,他们将要变成君与臣,上与下,可是,他于自己来说仍然会用新的身份爱着哥哥,但,哥哥呢?在他单方面的因自己的“牺牲”而满足之后,哥哥呢?
御蛟迷茫的抬头,看见的就是兄长默默流泪的脸,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正视哥哥。
“你……要离开我了吗?”御骜看着弟弟的脸又问了一次,这次口中的血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在御蛟惊愕的眼神中,御骜口中喷着鲜血,倒了下来!
“哥!”御蛟大惊的抱住了哥哥,转瞬间,他的血泪浸湿了他的衣襟!
“别走……求你……求你……”御骜害怕的抱住了弟弟的背,比起御蛟身为帝王的他在某些方面更加的脆弱不堪,比起御蛟看上去坐拥天下的他其实能够能够真正抱在怀里的只有他的弟弟,比起御蛟感qíng的伤痛更加让他无法承受!
“天!”御蛟感觉有些眩晕,却并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悔恨,“我到底做了什么?!”他把哥哥抱得紧紧的,只是事隔不久的拥抱,但曾经矫健结实的身体现在的肋骨却隔得他生疼!
单方面的,他将哥哥拉入了逆伦背德之路,然后又是单方面的,只因为哥哥一句出于疼爱他的询问,而让他把哥哥推进了冰冷彻骨的深渊!
御蛟从没想到,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哥哥,却会在他怀里哭泣着入睡,而且就如同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只要他略有动作,御骜便会惊恐的醒来浑身颤抖的看着他,然后继续哭泣着直到再次入睡……
御蛟不敢动,甚至不敢把他抱上chuáng去,他只好解开自己的衣裳,紧紧的将这消瘦的男人包裹住。现在,他是病人,可是他怀里的人却比他还要脆弱。
一夜过后,天亮了,御骜也真正的醒了过来,但他看着阳光的神色却有些呆滞。片刻之后他才哆嗦着张开了唇:“御弟,时辰到了,早些出宫去吧。”
他的眼睛没有焦点,御蛟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但他却直到怀里的男人越来越冷。
“哥……你打我!骂我啊!你不要憋在心里啊!我是畜生!你不要难为你自己啊!哥!哥哥!”御蛟想说“对不起”,但是这种时候说这三个字已经于事无补,他想说“你杀了解气都可以”却又怕勾起哥哥心事,甚至连流眼泪,都是对他所作所为的最大嘲讽,所以御蛟只能抱紧了哥哥,不停的在他耳边呼唤着!
“你长大了,你确实……该走了!我明明早就知道的……你走吧……走吧……”御骜身体只是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念叨着,眼神却仍旧是呆愣愣的。
御骜咬牙,他要是真走了那么就确实是个畜生了!急得满头是汗的他看到了手边的暖凳却是忽然笑了:“哥,你看着,你的娇儿没法走了,走不动了!”
御骜下意识的回头,看见的就是御蛟抡起暖凳砸在了自己的右脚脚踝上!枣木的暖凳沉重结实无比,却在御蛟一抡之力下散成了满天的碎片,御蛟一声没吭,只是趴在地上用手去勾另外一只暖凳。
御骜疑惑的眯起了眼睛,直到御蛟托着一道血痕抓到了另外一只暖凳,就要举起来再砸的时候,他的眼睛才恢复了清明:“不——!!不要!不要!不要!乔喜!乔喜!你死到什么地方去了!快叫齐峦——!”
齐峦看着坐在地上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兄弟俩,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然,他也没那个资格说。
“怎么样?”待齐峦诊查完,御骜满含期望的问着,御蛟却是一脸的平淡,要是不看他疼的冷汗直流的脸,谁都不会以为那都快砸扁了的一条小腿是他的,而且还是他自己动手的!
“臣无能,侯爷的这条腿便是医治过后,且恢复得好,但留下病根却也是一定的了。”
“你说他会瘸?”御骜心中立刻就是一冷,他的弟弟,完美的堪比神祗得弟弟,难道会留下终身的残疾吗?
“……不止。”齐峦看看御蛟,也是遗憾的叹了口气,“侯爷不止骨骼肌ròu出了问题,便是筋脉也有损伤,有五成的可能,恢复之后小腿以下会变得毫无知觉。即便有知觉,今后但逢天气yīn凉,他的腿也会肿痛不已……”
看着哥哥因自责而痛苦的脸,御蛟不由得后悔,当时要是他手轻点,只砸骨折就好了,那也就是在chuáng上躺上一段时日而已,哪里会让哥哥伤上加伤?
“我以后注意保暖,出行乘车便好了,这世上又不是没有过瘸腿的将军?齐太医,你动手治吧。”
“陛下是否要回避?”
“朕在这碍事?”御骜挑眉,杀气腾腾的看着老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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