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长大些,进入宗学的他对于御蛟的狠却更深,只因为同在宗学的他的儿子们!当时明明不过是个侯爷的儿子,但是每次出门母妃却都要叮嘱他,宁可与其他皇子jiāo恶,也别得罪二叔家的孩子!甚至有了什么孩子需要的好东西,母妃想到的不是给这个她的亲生儿子,而是宗学里的几个二叔的孩子!
这是评什么?凭什么他堂堂一个皇子,却要被如此对待?!曾经他以为是因为父皇对那位叔叔的宠爱,可是,现在父皇死了,他甚至比过去还要低三下四!因为皇位不是他的!
他恨!恨那个高傲的叔叔,更恨死去的父皇!总有一天,他要他们不能再如此看轻他!
觉花朝还是骑着一头小毛驴,她身上异常鲜艳的衣裳再加上驴子跑动中清脆的铃铛声,让他在肃穆的军队中越发的显眼,而御蛟也就能很容易的找到她。
“觉姑娘,这次多谢你了……”高头大马上的御蛟和小驴上的觉花朝,两个人并骑而行,显然是很有趣的对比,即便是军纪森严如夏军也有些年龄小的士卒忍不住抬头看去,看着低头朝自己说话的御蛟,觉花朝歪着脑袋看了看御蛟随即摇了摇头:“事qíng都是我惹出来的,你不该谢我,反倒是我该谢你。”
御蛟笑笑,不置可否,却是问起了另外的事qíng:“觉姑娘,如今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去什么地方?当然是回家呀!”
“荒木镇?”
“嗯。”
“觉姑娘,你有没有想过来平阳?”
“平阳?我去平阳gān什么?那地方是你们汉人的都城,到处都是汉人,我不去!”
“觉姑娘,不但平阳到处是汉人,荒木镇也到处都是吧?况且,我听小竖说过,你和你的父母应该是从南方苗乡过来的,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他们要带着你从都是苗人的地方来到一个都是汉人的地方吗?”
被这么一问,觉花朝倒是愣住了。她父母为什么来到北方?原因其实她父母也跟她无意中说起过,因为苗家是头人当家,作为头人有很多的特权,其中一种就是但凡有人结婚,新娘的新婚之夜不属于新郎,却是归头人所有!她的阿爹,本来是他们那一族中的蛊师,不是头人,但是地位很高,本来当时的头人与他阿爹说好,不要他妻子的初夜,但谁知道,等到她阿爹带回了另外一族的巫医妻子,却引得了头人的垂涎,说前边商定,是说阿爹找本族女人的qíng况下,如今阿娘却是其他族的,那边不能例外了。而且没想到的是,不但阿爹族中的头人来抢,就是阿娘的头人也来索要新娘的初夜。
无奈之下,她的父母才相协出走。
“你们一家说汉人狡猾不值得信任,但是这么多年来,庇护你们的,使你得以安全长大的,到底是汉人,还是苗人?”
“这……”
“觉姑娘,这世上没有所谓的全部是好人,或者全部是坏人。我请你到平阳,自然会保你平安自由。”
“可我到了平阳,能gān什么?”显然觉花朝动摇了,她毕竟年轻,要是过去长年累月生活在深山小镇之中还没有这么容易被御蛟所动,但是这次出来虽然遇险却也让她看到了外边的花花世界,如此一来,对于去平阳看看也就自然的有了期待和渴望。
“开医馆,行医。又或者,如果不犯忌讳的话,希望姑娘能够教些学生出来。”
“啊?”觉花朝惊讶,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意思,“可是你们平阳的医生很多吧,不缺我一个……”
“平阳的医生很多,可是平阳,甚至是放眼天下,女医生却是没有多少……”
“什么意思?”
御蛟的意思很简单,其实知道觉花朝医术不错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想法了。虽然世上有着“避父避母,不避医”的说法,但是对于女子(这个时代的)来讲,很多病痛对于就医来讲还是很避讳和尴尬的事qíng。在民间,一般女病人求医的时候,医生会挂一张画,用手指着画上人体的部位问病人:“是这里吗?”
可是就算是如此,往往问来问去,结果是医生浑身大汗,病人羞愧难当,这要是普通病痛还好,如果是私密的病患,那就更加让人难堪。无论病人和医生都想快点结束,最后诊断的结果那就很值得怀疑了!
御蛟很了解,想要有健康qiáng壮的孩子,不但需要男人,更需要女人,甚至在夏国,一旦发生战事,很多地方男人出外征战,家中健妇耕种养家。女人的作用更加重要,那么就需要专门给女人看病的医生出现!
这看似是小事,但是作为统治者来讲,很多大事的成功就是从小事的积累开始的……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觉花朝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没当过师傅呢,你可要给我介绍些机灵徒弟!”
“这是当然!”御蛟也笑了,或许他看不到到处都是女医生与男医生平分天下的时候,但是至少现在有了一个开始,至少在平阳,女人们就医的时候有了一个安稳可靠的去处……
第150章 心结
马车摇摇晃晃的,御骜躺在车里被摇晃着醒来,身体仍旧是酸酸软软的,可是却并让他痛苦或者厌恶的感觉,而是吃饱喝足之后的慵懒……
蓦地,御骜脸上热,个翻身用被子罩住自己的头脸,只因为“吃饱喝足”引发的联想实在是有些龌龊!
“嘭”的声响透过车壁传来过来,声音不算大,御骜掀开被子就看弟弟拎着个食盒进车来。
“哥,饿吧?”蹲在没铺着被褥的另边,御蛟边问边端出碗盖着层ròu糜的菜粥。
食物的香气传入鼻腔,顿时让御骜的肚子叫起来,同时也转移刚刚因为胡思乱想而引起的尴尬。
“是在行军的路上,又不是吃饭的时辰,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热粥?”喝两口御骜猛然想起来什么,而且,如今也是太巧,正好他醒来没多久御蛟就拎着食物进来。
“周围有民家,让侍卫到民家买来的。”
“那总共买多少粥?”
“不知道,不过前边的都让吃,而且现在有些撑……”
御骜不话,默默的喝着粥,而御蛟坐在他身边,靠着车壁静静的看着他。
“哥哥,要到外边去骑马晒晒太阳吗?”
“……能出去?”御骜愣,有些奇怪的看着弟弟。
“哥哥当然能出去,不单是里,就是回到平阳,哥哥样能够来去自如。只是,到那个时候就要委屈哥哥,做不子,只好做臣子。”
御骜看着自信微笑的弟弟,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经过赵家庄件事,御骜发觉辈子他好像只能做个皇帝,若是当个普通人却是难上加难,可是他的弟弟……即便没有生在皇家,即便是个破落之家,他也样是个之骄子吧!
“哥哥,怎么?”御蛟不明白,怎么完话哥哥就靠在他肩膀上,他错什么?
“没事……只是累,不出去,还是再睡会吧。”
“好,那不扰。”
御蛟走,看着黑暗的马车顶篷,御骜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刚刚的慵懒和闲适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奇异的焦躁和失落。虽然过去直在弟弟长大,不依靠他。但是他却知道,从他登基的那,或者从他们的父亲选择自己的那起,他和弟弟就并非是平等的。只要他是君,只要他是臣,那么臣子就必须依靠着君主,特别是在君主掌握着朝政大权的qíng况下……
可是现在,他已经是个死人,他还能做什么?赵家庄的事qíng弟弟没有问他到底是由于什么,因为御骜知道,御蛟根本无所谓到底发生什么,他只要知道自己被伤害,那么他就会以最凶狠的姿态去报复。对白家是,对于赵家也是,只是赵家的众人根本不值得他花上更大的心思而已!
模模糊糊的,御骜想到当时站在路中央不知所措的自己。那时候他忽然听到打斗和子呼救的声音,匆匆跑去看到的正是当时的赵家小姐。原来是赵清韵背着家中长辈私自出来游玩,谁知道看不是本地人就有人起坏心思。赵清韵当时也是初入江湖,经验不够,中人家迷药,等到清醒时已经被拖到荒郊野外来,而且人是醒,却是依旧手脚酸麻,不得反抗。
御骜当时救下赵清韵——其实也是夏国律法严苛,几个歹人看见有人来立刻抱头鼠窜。没过多久,跟着赵清韵而来的随从们也找来。当时,位小姐就以谢谢恩人为由邀请御骜上马车。但是也是他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得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跟着他们行动倒是也好,等到找到机会通知御蛟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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