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骜再次闭上眼睛,可是脸上的红晕已经延伸到了脖子……
“哥,让弟弟给你讲讲技巧吧……”御蛟无视皇帝快熟了的脸,继续一边按摩哥哥的额头,一边开始讲解房中术——说也奇怪,皇帝如此震怒却仍旧老老实实的躺着任由御蛟按摩,到底是因为御蛟的手法让他太过舒服呢?还是别的什么?
半晌之后,御蛟放下了手,御骜的头搭在椅背上歪在一边,显然已经入睡了,他甚至能听见微微的呼声。
御蛟脱下自己的火红罩衣盖在哥哥身上,想了一想gān脆把袍子也脱了下来折叠成一个长条装掂在哥哥椅背之上,轻轻的将他的“龙头”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睡得更加舒服。他自己却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搬过了旁边的软凳,拿过哥哥案上的奏折开始分类整理了起来。
御骜是被饿醒的,他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大腿上沉甸甸的,一低头,先看见的却是一身大红色的袍子,看着有点眼熟?
再低头,看见的就是弟弟的脑袋了,原来御蛟竟然坐在地上头枕着他的大腿,两手抱着他的小腿,将将的盖着一点袍子。御骜看他看的心疼不已,却又见他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不过,他身上只有弟弟罩衣,他的袍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正疑问间御骜又觉得肩上有东西,伸手一拽正是弟弟的袍子,却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
“唉……”御骜长叹一声,扯下外袍盖住弟弟,开始披阅奏折,这个下午他虽是睡在了椅子上,但却异常的神轻气慡,比起往日的龙chuáng还要舒服……
一看奏折,御骜却又发现奏折已经按照轻重缓急分门别类码放清楚。没本奏折中还夹着一张小条,上面写的正是奏折的主要内容。
“嗯~”
御骜正拿着一本奏折发愣,坐在地上的弟弟却将他的小腿抱得更紧了,已经满头翘毛的脑袋更是在他大腿上磨蹭了两下。御骜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于是对方立刻就安稳了,咋吧了两下嘴巴继续入睡——
如今这宫里,暖的也只有你我兄弟了……
御骜看了一眼弟弟,提起朱砂笔正式开始了迟到的工作。
陶薇看着摆在桌上的陶瓷娃娃,忽闪着眼镜开始发愣。
那是个横刀立马的陶俑,正是按照夏君的骑兵制作的,黑马黑甲,黑色的横刀,还有非常有夏军特色的未戴头盔,一头黑色的发披散着!
看着看着,那陶俑已经变成了当日的少年。在白雪飘飞的日子里,一身黑色的他异常的醒目,醒目到了耀眼的程度!
然后,他在她面前停下,笑着问:“小姐,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美妙的声音,最好的乐师也演奏不出那么美的调子;美好的容颜,最好的画师也渲染不出那么美的色彩……
“这个世上原来真的有传说一般的人物……”
陶薇再次叹息着,小小的脸蛋透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这对于这位病弱的小姐来说曾经是非常罕见的qíng况,可是如今三天两头都能从她的脸上看见!
“小姐!相爷回来了!”
“啊?”陶薇显然还没有从自己的幻想中恢复。
“相爷回来了……”
“啊!爹爹回来了?”陶薇猛的跳起来就要朝外跑,然后一头撞在了陶襄的身上。
“薇儿,你怎么这么匆匆忙忙的,撞坏了没有?”
“唔……爹爹,女儿没事。”陶薇有点头晕,摇摇晃晃的坐下之后微笑的回答陶襄。
“……”
“爹爹,怎么了?”往常发生类似的事qíng,陶襄总是要将她“责备”一番的,可是这次,陶襄只是看着她却并没有说话,这让陶薇有点不明所以,还有点害怕。
“薇儿,你今年也有十四岁了。”
“!”陶薇心中一跳,恍惚间她已经知道自己父亲是什么意思了。
平民家的女儿十一二岁便出嫁当了母亲的不算少数,贵族家的女儿虽然不似平民如此早嫁,但是也大多十四五出嫁,若是留到了十七岁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如今,她正是出嫁的好年龄。
“今日,为父虽然希望将你多留几日,但是女儿家的幸福毕竟还是出嫁的好。正好,今日我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陶襄拿出锦盒——这里边的东西他自出宫到现在还没看过,作为一位权臣这场政治jiāo易已经是确定的了,但是作为一位喜爱女儿的父亲,他还是希望晚一点确定女儿已经离开他的事实。
锦盒打开,心中感慨的陶襄与满心恍惚的陶薇都是一愣——
“白玉蛟龙紫珍珠璎珞……”
世间有所谓倾城佳人,而如今盒中之物则可算是倾城至宝!大多数人看见它时的反应都是震惊与震撼。
而陶薇却只感觉到阵阵的酸涩涌上心头:“父亲,女儿的夫家便是瑜镶侯么?”
“是。”陶襄点了点头,他心里是有几分欣喜的,拿如此宝物当作信物,这更加说明了对方的诚意,想来薇儿嫁过去不会受到委屈了。
“多谢父亲为女儿弥得如此良缘。”陶薇淡淡的笑了,继而低下微微发红的脸蛋状似羞涩。
陶襄哈哈大笑,与女儿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满意的离开,却不知抬起头来望着他背影的女儿唇边带笑,颊边……却是带泪……
曾经一面之缘的少年骑士,却原来到最后也仍旧停止在那一面之缘了吗?
看着桌上陶俑,少女一片稚嫩qíng怀已然寸寸撕裂!
第22章 行伍
恒阳城门,几名身形高大脸上带伤的男子正身背行囊,旁边,一名少年带着几名骑士正朝领头的男子递着什么东西。
“这是你们的军贴与调动文书,此去陇西,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事qíng吗?”御蛟看着为首的伍长低声问着。
“侯爷言重了,我们如今能够留得xing命多亏了侯爷,怎么还能再麻烦侯爷。”
“你的话才是严重了,你们都是忠于职守的军人,本来便没有什么错处,可是如今有错的人在家中享福,没错的人却要远远逃开。这还是严守律法的夏国吗?!”御蛟神色yīn沉,拧眉说道。
“侯爷,实不相瞒,您说我们是军人,但是我与兄弟们在恒阳三年却只能为陛下守门。我们虽然知道这守门也是荣耀,但毕竟……其实这次得以重归陇西,于我来讲非但不是祸反而是福。所以,侯爷倒是无须自责。”
御蛟一愣,看看伍长与其背后四位士卒,他们脸上果然没有一丝悲戚怨恨之色,反而是跃跃yù试!
御蛟低头略作沉思,随即扭头看向自己身后虎贲,果然这群护卫看着即将远走的五个人面上露出羡慕欣喜之色……
“你叫什么名字?”御蛟回过头来看着伍长,本来那军贴与文书上该是有他们的名字的,但是这些事qíng御蛟都是让手下人去办的,他今天来实在也是闲得无聊走个过场。但这伍长的话以及周围军人们的反应,却让他猛然之间醒悟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虽然他一直都是以大将军、太尉为目标,但是,自从回到夏国之后他一直纠缠于官场之上的政治斗争。这虽然也是战争的一种,但是显然这种战争完全是权谋与诡计之争。一个合格的政客绝对不会是一位合格的军人!
政客比之军人……少了一股子血xing与纯粹……
如果没有眼前这位伍长的一番话,御蛟或许在很久之后才会发觉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离着他自己定下的目标越来越远了!
“小人秦栈。”
御蛟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夏御蛟在此谢过了!可惜今日错过,如果日后还有相见之日,我当与你把臂言欢!”
“?”秦栈不明所以,正要询问却看见少年已经上了马!
秦栈也非婆婆妈妈之人,见瑜镶侯离去,他也便带着自己兄弟大步迈向了前往陇西的官道。
不过在此时的他看来,除非有一天他如某些先辈一般自血火之中砍出一条封侯之路,否则,他不会再与这位身份高贵的少年人有什么jiāo集了……
“或许用不了几年,我也要到陇西去……”他却不知,御蛟带着虎贲们朝宫城方向走了一段,回头看着他离去的城门如此自言自语着。
只有御蛟身边的虎贲们听清了少年的话!下一刻,这些沙场男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现在的qíng况,正是诸国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虽偶有小战,但是大战绝对不会发生。与之相反,北方的匈奴与狄人则进入了一个繁荣期,这些马背上的蛮族开始面向中原疯狂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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