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子几乎杵到我的鼻子了:“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qíng呢?你不是说要做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的事qíng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放弃了,我还对你抱有很大的信心呢!”
他虽然声音大到我几乎耳聋,但我还是优雅的保留了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正在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qíng啊,不过我改变目标了而已。”
“咦?你做什么了?”雪岄可爱的睁大眼睛。
“我正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犯懒啊,你见过像我这么懒,而且懒得心安理得的人吗?”
我理直气壮的回答他。
目瞪口呆。
记得雪岄曾经佩服过我的肚子。
而现在他打算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下去,而且趴在地上吐啊吐啊~~于是我转过脸去担心的看着雪宸:“他吐成这个样子,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一下啊,该不会吃坏肚子了吧。”
雪岄彻底翻起了白眼。
雪宸不理会我的cha科打诨,他依然一脸沉静的看着我,声音更是无比正经:“主人,您不可以这么做。”
“反正我也研究不出来什么了……”我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这么痛苦的事qíng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承担呢?爸爸,叔叔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聪明人中的聪明人,他们都不能改变的事qíng我哪里有本事改变啊,还不如去劳烦别的聪明人,看能不能从另外一个角度发现问题的本质。”
“可是你这么做,无疑于叛徒的行为啊!”
我轻咳一声,淡淡道:“我从来没有一天入过天地教,雪宸你可不要忘了。”
“没有吗?那总坛上的封侯拜相,又算是什么呢?”
我继续神色不变。“那都是赵麟君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做的一场好戏。可与我无关。”
这下连雪宸也是无话。他低下头,深深的皱着眉头。
而雪岄又如同起死回生般跳了起来,继续雪宸未完成的事业:“主人,再怎么说赵右使对你、对我、对雪宸还是不错的,你这么做,可不是要毁了他吗?”
雪岄跟赵麟君jiāoqíng不深,却还是记得主人被俘后赵麟君的照顾。作为食物的他们本来只有一个用途,拖多久都只有一个用途。本来以为那把保护伞没了也就什么都没了,可另一把保护伞又出来了,而且非常的及时。
雪岄虽然不懂赵麟君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但是他那寂寞的眼神还是明白的。
而当他看到有人还勒索上门,那时的愤怒,雪岄也是明白的。
想到这里雪岄果然激动起来,他没上没下的拼命摇动我的肩膀,几乎把我摇散了:“主人啊,你可不要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qíng啊!要知道你傻没人怪你,你丑也没人怪你,可是你不懂怜香惜玉就是你的错了,你辜负别人的一腔深qíng那就更加不应该了,更何况……”
“喂喂!我说你脑袋发烧了对不对?”我敲敲他的头颅,“我做的可是伟大的事业啊,难道你们不希望天地教可以改变吃人的习俗吗?难道你们不希望改变你们这类人的命运吗?难道你们不希望身为天地教的人,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吗!”
这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浩然正气,连我自己都觉得非常得意。雪岄果然听得一懵一懵的,差点就跪下管我叫爸爸。
还好他没机会叫出来,不然这一幕就比较喷饭了。他没说出来的原因有三,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当时雪宸说了一句很有效果的话。
“我们不是不想改变天地教的现状,只是不能信任这里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雪岄差点转头叫雪宸爸爸。后来一想跟雪宸的关系好像不对,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憋的满脸通红。
我的注意力,也全然放到了雪宸的身上。
“不能信任这里的人?还是不信任孟湘臣。”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自觉的感到危机感。”雪宸忧郁的看着我,“主人,这里有太多的谜团我不能想清楚。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里不太平,好像有人在暗处针对您一样。为什么武功高出那么多却不把我打死只是打伤?为什么孟湘臣明明对你颇有qíng谊却还是让你在监狱里遭受了危险?为什么太子急于笼络一个阶下囚难道您真有通天的本事?为什么唐门一门突然灭绝而且所有的指向都是指向赵麟君……”
雪宸似乎还要说下去,但我确又轻轻巧巧的打断了他的话。
“雪宸,我觉得你真的是很聪明诶~~照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好多问题……所以我就说,那些很难的事qíng,还是留给你们这些聪明人去想嘛~~”
“主人……”
“可是我有一个原则,”我伸出一只手指,在面前轻轻的晃动着。
而我的笑容在晃动的背后。“我相信孟湘臣。只要我信任他,所有的难题自然就不是难题了。”
旗子为什么在动?
因为有风。
不。
是你的心。
你的心在动。
白道里面混杂着huáng道的势力。
想我死,或者探我的底的人,不禁白道有,huáng道有,只怕黑道上,想的人也不少。
孟湘臣撑起的天空显然还不够大,偶尔漏了点小雨,打湿了我的左膀右臂。
想笼络孟湘臣的人自然也会想到我,太子与其说是针对我,不如说是打狗看主人。
说白了,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如此而已。
雪宸自然明白我没说出来的那些意思,所以他眼中又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悲伤,那种悲伤是如此的像另一个人,没由来的让我一阵烦躁。
“主人……您真的那么相信孟湘臣吗……要知道孟湘臣的武功智慧,也足以杀了唐孝……”
我不说话。我认真的准备着听雪宸的下文。
“万一孟湘臣也欺骗您……你为他做的这些事qíng……”
“我没有为他做任何事qíng。”我沉静的,缓缓的吐露着心声,“我只知道他为我做了什么。他照顾了我十五年教了我十五年,他替我受罚他替我隐瞒我的功课,他带着我满南山的疯玩只为让我高兴,他在后山上chuī糙叶子歌给我听,常常一chuī就是一个下午……”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不连贯,我还发现我的眼前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朦胧中我又想起那次我被上嵩山进香的女眷欺负,而大师兄居然想出卖色相去替我出头……我那么真实的笑着……在最最无垢的回忆里……
“如果还不能信任他,那我……”
“就真的不知道还可以信任谁了……”
同样的话我在孟湘臣面前又说了一遍。
不是我怍qíng,而是,我想他知道我心中真正的想法。
在这个变化莫测的江湖里,人和人的关系是如此的岌岌可危,就像那晚的誓言一样,虽然多了它不能证明什么,少了它,却也是万万不可。
自然而然的,孟湘臣也红了眼睛,抱住我许久不说话。
那种感觉,就像在很遥远的过去里,我还是个孩子,每晚我都一定要在他的怀里入睡。
温柔的感觉,真的很熟悉。
不过……
至于那种轻柔温暖的触碰……
我就不太记得了。
我连忙打开眼睛,看着孟湘臣那张杵的近近的帅脸。“大师兄,你刚才做了什么?”
他眨眨眼睛,难得的耐心。“我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事qíng,难道不是吗?”他看着我一脸着急上火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于是故意凑过嘴来,做势又要吻我。
这个……这个……
“大师兄!大师兄!这样不会太快了吗?”
大师兄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十分困惑的看着我,心里肯定在想这小子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做的都做了现在装什么纯qíng装什么处男这不什么跟什么嘛~~~“你别那么看我嘛~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单纯的,而且我也好想做正常人应该做的事qíng,遵照正常人应该走的程序……”
他的表qíng简直是啼笑皆非。“你跟我在一起还算什么正常啊,那些正常的程序你这个带把的能做吗?你该不是还要我三媒六聘的把你八台大轿抬过门吧?”
“这个……倒是不用了,我穿那种衣服一定很难看。”我脑子里出现我穿戴凤冠霞披的景象……
天!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而师兄早笑得肚子都疼了。“我说戒痴啊,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我跟你相守止于心,你不会真的还要走什么排场要什么名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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