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流言众说纷纭,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此人早已销声匿迹数百年,谁能想到,他竟就在那藏污纳垢的惊风谷中做了个醉酒书生,最后还被两个义兄拉着成立了一个魔教。
这个事实已令游龙太子备受打击,然而,草丛中紧跟着就又窜出了两个老头,沙礼耶甚至嘲讽道:“想不到吧,和这老狐狸比,你的示弱就是个笑话。”
这二人一出现,游龙太子便知道王公公为何带了那么多尸人仍会失败了,眼中愤恨越来越浓,只咬牙切齿道:“你们根本没有去东岸!”
沙礼耶和苏梅子当然没有走,他们出门只是转了一圈就折回了,游龙太子跟踪尤姜三人时,背后就跟着他们两只老黄雀。
三个长老行事极为默契,只是眼神交流便已明白了今夜计划,如今商月狐也是冷笑道:“你行事还算谨慎,我们若不分开给你机会,你又怎会出手暴露底牌?也是老沙这断袖装得够好,你见他们深夜相伴去树林竟没有怀疑,自以为是将我们逐个击破的好时机,却不知,我们三个老头子可是连教主都骗了。”
诚然,游龙太子决定行动也是真的相信两个断袖深夜去小树林定然不会早回,沙礼耶闻言却是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悄悄在苏梅子耳边问:“我们今晚有装断袖吗?好像只是装作去查香料而已啊。”
对此,二长老只是掐了掐他的手,很是体贴地给义弟圆了场,“老三说有就是有,给他点面子。”
商月狐一副耿直脾气,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怀疑,纵使两个义兄不用演都是个活脱脱的断袖,他自己也能寻个理由出来说服自己相信大家的兄弟情。尤姜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只是白了三个老头一眼,没好气地警告道:“骗教主这件事就不必用自豪的语气说出口了。”
三位长老的行动并未给尤姜打过招呼,不过他相信这三个老瓜没那么容易被收拾,如今果然是完好无损地滚了出来又开始气人了。不论如何,旱魃已沉迷幻境完好无损地落在了他们手里,尤姜见游龙太子也不像还有埋伏的样子,只能略为失望道:“看来你的手段也就这么些东西,是本座对你这个小兵期望过高,还以为能靠你引出那心魔来。”
尤姜的目标还是幻境中的魔物,按付红叶所说,凤知的气息仍停留在这断崖之上,除了他与牧北绝进入幻境时都不曾移动过半分。他见游龙太子把自己往此地引,还道是那魔物终于出手了,谁知还是没有动静,如今自然是有些失望。
此言令游龙太子神色瞬间灰败了起来,自以为完美的计划在对手眼里竟如孩童游戏一般随手就可破解,素来自负的他着实不能接受,直到最后也是不解道:“我自认对你们恭敬有加从未流露出半分敌意,为何你会如此防备我?”
“你称病那年本座便派人去长安为你诊治,那时本座就已知道你根本没病,而且与姜氏勾结正在暗中培养死士。你既与姜氏有联系,便不可能不忌惮本座,可你表现得实在太平淡了。”
游龙太子这样冷血无情之人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当时尤姜的一丝眷顾,他想起了堂兄家那个曾天真的小姑娘,嘴上虽是骂着活该,最后还是选择派人去看望。这一分心软,就是被权势迷了眼的人早已丢弃的人情。
尤姜不指望这个人能想明白这一点,他只是冷冷看着再没有理会姜皇后的游龙太子,问了一个决定对方生死的问题,
“你跟本座说句实话,姜皇后的身子是真的治不好了,还是长生门需要她成为旱魃,所以姜氏不想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对姜氏心存怨恨,若不再抓住长生门,我们在魔教面前便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回答已说明了一切,尤姜太了解姜氏的作风,可姜氏却从未了解过他,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想去认识一个不符合自己期望的姜奉之。答案在尤姜意料之中,但他所希望的却是自己猜错了。结果,姜氏就像当年放弃了姜奉之一样,面对长生门的利益也放弃了姜素心,并且由始至终都自认做了对的选择。
这样的家族已经烂透了,尤姜不想再见到他们,只是闭了眼,冷冷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姜氏如此忌惮魔教,怎么就不反省过去对本座何等无情?姜氏既是如此期待魔教的复仇,本座便成全你们。”
他言语里的杀气毫无遮掩,即便身处阴母阵内仍令游龙太子心中一寒,再不顾太子颜面直接叫道:“只有我知道生死门之主是谁,你需要这个情报,你不能杀我!”
“你还是不了解魔修,在我们手里,死人也是可以说话的。”
他脑子还算灵活,知道尤姜定不肯与自己人互相残杀,最后还是需要生死门情报,然而,他低估了魔教教主的手段。尤姜对此言丝毫没有动容,瞥了一眼三位长老便淡淡道:“交给你们了。”
魔修有的是手段让一个人说实话,大长老闻言便是眼前一亮,挽了袖子就招呼兄弟们将这太子拖了下去,“来来,收拾教主亲戚了,下手都狠一点!”
三个老头一提起对付教主的亲戚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尤姜瞧着沉闷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如今旱魃未毁他们也出不去,只回头对付红叶平静道:“当年本座顾念生养之恩没对姜氏动手,如今想来倒是错了。和你打声招呼,这姜氏本座不会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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