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更加激烈的枪声,陈凌站起来,准备冲向外面。
“我忘了告诉你,变成GAY,世界不会有变化,你不会莫名其妙长个胸部或者没了小JJ,所以,别担心。”那话里分明压抑了笑声。
“我知道!”恼羞成怒。
没过多久,对讲机那边就传来了崔宁乐的声音:“兔子兔子,这里是芦花jī……”“喂,什么叫芦花jī!”中途cha入赵书言抗议的声音。“闭嘴!芦花jī已夺得敌方红旗,收队,在吃饭的地方聚集,如有脱队者,军纪处罚。”
扛着枪的两人对视一眼。
“饿了么?”陈凌问。
“有点。”傅晓chūn实话实说。谁像他这个已经工作的家伙体力这么好啊。
“我这里有点巧克力,先拿着垫底。”
“……不要。”
“不用害羞,我不会嘲笑吃甜食的家伙。”
“谁害羞了?!”
“我真不觉得吃甜食有什么不好啊。”陈凌看他,对他的激动反应有些不解。
“跟甜食没有关系!我就是讨厌巧克力!”傅晓chūn第一次觉得,自己终于在别人面前有些男子气概了。
总是这么生气,想要软弱都难。啧。
这边,赵书言抱着枪杆子朝举手投降的残兵败将们得意的大笑,崔宁乐则拿出相机,问:“需要拍照留念么?”赵书言点头。
“喂!”失败的队伍忍不住大吼。这俩家伙是故意来气人的吧?一开始明明看到俩人在后方做支援,不知道怎么的,转眼间就占据了自己的根据地,他们到底是怎么瞬间移动的?
“你看到的是我的头盔跟枪杆子吧?哈哈……可惜你们的同伴早在半路上被我gān掉,顺便借用了一下他的狙击枪。”赵书言晃晃自己手中的狙击枪,狂妄地笑。
“做前锋的那两人很会躲,这也是成功因素之一。”崔宁乐压下他的气焰。
沮丧的敌方小组只能认输。
战争结束,崔宁乐打开对讲机,召唤两个人ròu靶子回来吃饭,召唤完之后,看了眼赵书言:“你是觉得他俩会帮助你夺得胜利,还是只想当个媒婆子?”
“你看我嘴角点了痣么?”赵书言吐吐舌头,“让他们在一起,就非要是凑合他们?那我跟你在一起,岂不是我们俩有jianqíng?”
崔宁乐嘴角微微抽筋。
没发觉自己再次比喻不恰当的赵书言解释道:“我是真认为他们的配合能力应该不差。不过,晓chūn似乎下意识有些排斥陈凌。我觉得这次多少能促进两人的感qíng吧。就算不是爱qíng,友qíng也不错。”
“晓chūn依赖你,看到陈凌能跟你平起平坐,当然会吃醋。”崔宁乐也没忽视他俩的明争暗斗。
“太受欢迎,真烦恼。”他嬉笑。
“不过也容易自作多qíng。”
赵书言嘴角抽了抽,拿起狙击枪,还有敌方的军旗,一边走出根据地一边说:“出来游玩,当然是要促进感qíng。晓chūn太依赖我,以后要是没有了我的支持,他该怎么办?还不如让他早点锻炼着能跟各种各样的人相处,更何况陈凌是那种感qíng单一的家伙,有他在,晓chūn也许会更容易适应单飞。”
“鸟妈妈开始寂寞了吗?”崔宁乐笑着问。
“我怎么是鸟妈妈了?”赵书言瞥他一眼,“我自己也才刚学会单飞。”
崔宁乐走在他身旁,不近也不远,步伐大小虽然相似,频率却没敢太过一致。
就好像他们现在的关系。“……因为他跟曾经的你一模一样,所以你才这么勤劳的去帮助他么?”
赵书言果然放慢了脚步,侧头。“……也算是吧。你怎么知道?”他笑得好像有点不自然。
所以崔宁乐才不愿把自己的步伐调整得跟他一模一样。太过接近,就会看到对方这幅为了让自己不再靠近而勉qiáng出来的表qíng。
“我瞎猜的。”他笑着挪开眼神,看向另一边的芦苇dàng。不远处的天空上飘着几片黑压压的云朵,阳光从云朵上投she下来,像是天光。
“……”赵书言看着他的侧脸,看看手中的军旗,半天,才若无其事的说了句:“以前,我有个很喜欢的人。”
崔宁乐觉得心脏很不舒服。为了安抚心脏,还是没看他。
“是男的。”他笑笑,“不知道是真正的喜欢,还是当哥哥的喜欢。从小的时候别人就欺负我,因为我长得太好看,那时候我都被欺负到以为自己非常难看了,还是那个人把我从垃圾堆里揪出来。他说,我很好看,然后教我应该为自己长得好看而自豪,而且还要挺直胸膛地自豪。他还教我跆拳道,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不揍是不懂得认识错误的。我喜欢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
崔宁乐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意识到后又qiáng迫自己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结果,那人走了,出了国。在我最依赖他的时候,他就这么走了,连个电话都没给我。因为他最喜欢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同样出了国的另一个。”赵书言轻笑,好像一切热烈的感qíng早已灰飞烟灭。
崔宁乐抿着嘴,渐渐意识到身旁这个人并不是天生有着无可匹敌的自信。
原来他的只付出,不回收,不单单是因为家庭环境的缘故。不过这也证实了自己曾经的推测。这只可怜巴巴的小jī宁愿自己一个人站着,也不要去依靠那块墙壁,因为在它看来,哪块墙都是危墙,与其倒塌后摔得惨烈,还不如一直自己站着,谁也不靠。
“几年前的事?”崔宁乐的视线飘了回来。
“恩,也就四年前吧。年轻人振作得快,很快就没事了。那时候抽烟喝酒,以为这样就能像个男人一样独自站起来,结果……”
“当然是失败了,”崔宁乐替他回答。“我也试过,没用。”
赵书言笑了:“还是宁乐最厉害。”
“叛逆期的人几乎都做过。”他勾起唇角。那只小jī仔终于掉光了硬壳,还扑棱扑棱的朝自己这边滚来。叫人想拒绝都不行。太狡猾了,不是么?
“……你叛逆期还做过什么?”话题迅速的跑到奇怪的方向,赵书言眨巴着眼,盯着崔宁乐。
“抽烟喝酒打架泡妞,你想得到的我都做过。”他没说出做完那些事的下场,不过估计赵书言也猜想得到。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崔宁乐的叛逆,等同于毒药。
赵书言果然不再追问,只是哈哈大笑的说:“现在几乎没有改变嘛。”
“现在做这些事,不叫叛逆。”
“那叫什么?”
“叫无聊。”
“哈哈哈哈……”美少年笑得只能把手搁在旁边的人的肩膀上,让他支撑着自己的重量。就好像找到了一栋不会倒塌的墙。
从前方chuī来一阵阵带着湿气的冷风,chuī走了身上因为激烈运动而产生的热气,也chuī散了人心底的烦闷。崔宁乐抬头看,那几块乌云显然已跑到了他们的头上,想也不想,拉过赵书言的手就往前跑。
还没跑到餐厅,天空就落下了huáng豆大的雨点,砸得人生疼。“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赵书言问前面埋头狂奔的少年。路边就有个放工具用的小屋,这场大雨看来不过是临时雨,避一避就能过去“不避,以后还有多少机会淋大雨?”崔宁乐拒绝得gān脆。
赵书言大笑。这家伙的叛逆期显然还没有过去,甚至有越演越烈的态势。
这可怎么办好?
其实女王殿下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坚qiáng。
在雨中狂奔的后果就是感冒,这样的教训来得沉痛深刻。
累了一天的少年们回到宿舍时,晕晕沉沉的赵书言没换洗就倒头睡了下去。意识到不对劲的崔宁乐花了老大的力气才把他从被褥中挖出来,qiáng迫他去洗澡。
赵书言闭着眼,gān脆的甩出俩字:不洗。傲慢的脾气在想要睡觉的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
崔宁乐不受理他的拒绝,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就将他往浴室里塞。把人塞进去后,又担心他实在懒得洗澡,gān脆自己也进了去,给他开水,洗头,洗澡。
他把这些体贴归咎于都是自己拖着他淋雨而产生的内疚。
幸好这些服侍人的事qíng,在他眼睛受伤的时候没少做。崔宁乐将软成一滩泥的美少年放在矮凳子上,让他靠着墙壁。因为吸取了之前隐形眼镜找不到的教训,崔宁乐特地买了张防滑毯放在浴室地板上,至少让这个瘫软的家伙不被冰冷的瓷砖冻着。
感觉到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下来的时候,赵书言终于睁开了眼,盯着眼前给自己洗澡的人,绽开一抹毫无防备的笑容:“宁乐很会照顾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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