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春色_陈小菜【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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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缺皱眉追在后面大声嚷道:“你嫉妒!”

  唐一野沉吟道:“谢师兄应该没这么无聊……小缺,四海是个好姑娘,可是你们分别的时候年纪还小,她真的喜欢你?能等你三年?”

  苏小缺打量他半天:“你也嫉妒。”

  快到落云峰时,天已薄暮,聂十三道:“明天你们就下山去罢。”

  三人也不十分惊诧,方才聂十三赠刀时,心中已隐有所感,只不过当真听到这句话,还是免不了难过不舍。

  放眼看去,夕阳下白鹿山绚丽雄奇连绵不尽,霓霞云海滔滔翻滚,天海浸染神光离合。

  七年寒暑,尽在此处渡过。

  苏小缺看着聂十三的眼底岁月,鬓边风霜,不禁有些哽咽:“聂叔叔……我不舍得你。”

  聂十三一向冷淡,指点武功也只是点到为止,但每次看到他高大孤落的身影,苏小缺总是觉得说不出的安心温暖。

  失去的记忆是这位聂叔叔帮自己找回,恢复记忆的那一刻,也是他迅速的给自己一个怀抱。

  那个怀抱,就是整个天与地,无需言语的包容和爱护。

  聂十三看他一眼,却道:“你们也不算白鹿山弟子,下山后各行其是,江湖多险,各自保重。”

  入夜,唐一野听着苏小缺辗转反侧,不禁叹道:“睡不着?咱们说说话?”

  苏小缺难得的正经:“一野,前些年我每天都琢磨着下山,山下花花世界多热闹有趣,可明天当真要走了……”

  说着却把头埋在枕头里,安静了下来,良久低声道:“我自小没爹没娘,没人管过我,在丐帮快活得很,却也没人当真要我去学好……我真希望聂叔叔就是我爹爹……”

  唐一野哑声道:“小缺……”似下了决心:“我不知道你亲生的爹爹是谁,但是你可以叫我哥哥……”

  苏小缺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有些闷,更有些讥诮:“你是我师兄。”

  唐一野正待说话,只听窗户砰的被掌风打开,谢天璧站在外面,道:“出来喝酒。”

  苏小缺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从窗户飞出,道:“什么酒?”

  唐一野摇摇头,走到苏小缺chuáng前提着他的鞋,推门而出。

  谢天璧和苏小缺早已坐在蔷薇架下,身边放着三个酒坛。

  唐一野落座,道:“哪里来的酒?”

  谢天璧打开一坛,抛到他手中,道:“后山医神药庐。”

  蜀中民风甚是剽悍,唐家众人更是嗜酒嗜辣,唐一野一仰脖饮了一大口,赞道:“好慡快的烧刀子!”

  谢天璧极少见到唐一野这般豪气,受其感染,逸兴横飞,也是一倾酒坛,一股酒液银箭似的直she入口。

  苏小缺一反常态,抱着酒坛静静喝着,一言不发。唐一野见他神色郁郁,问道:“对了,你为什么不报真名给沈墨钩知道?”

  苏小缺道:“怕给丐帮惹麻烦。”嘻嘻一笑:“唐门在蜀中,七星湖鞭长莫及,丐帮帮众却是遍布中原,沈墨钩若是记恨,路帮主可要大大的头疼。”

  谢天璧越喝眼睛越亮,声音却比平日柔和了几分:“唐兄明日想必是回蜀中,小缺,下山后你去哪里?”

  苏小缺道:“丐帮襄州总舵。你呢?”

  “赤尊峰。”

  唐一野喝gān坛底,朗声道:“三个月后,怀龙山chūn色坞武林大会,咱们再见罢。”

  呯的一声,苏小缺摔破酒坛,滚倒在地上,脸色晕红,已是醉了。

  谢天璧大笑。

  此时正是初一朔日,夜空无星无月,黑暗象cháo水一样卷拥过来,和着浓烈的酒香,将三人融入暖意醺然的chūn夜中。都觉得此qíng此境,毕生不能相忘。

  次日一早,三人下山,却是秦晚笑相送。

  秦晚笑见苏小缺不时回头,笑道:“你们师父不会来,他多年前立过誓,再不会下山。”

  苏小缺叹口气,道:“秦阿姨,我们这就去了,以后再回来看你。”

  秦晚笑见他头发被山风chuī乱,用手帮他抚平,叹道:“上山时完全是个孩子呢,现下比我高这许多!”

  想起一事,笑道:“你师父让我告诉你,祸从口出,以后少说别人适合当男宠这等混话。”

  苏小缺哈哈一笑:“那个沈墨钩的确生得……”却被秦晚笑一记白眼堵住。

  看着三人上马,秦晚笑终是不舍,含泪再三叮嘱:“都好好保重着些,一野多长几个心眼儿,天璧少造些杀孽,小缺少招惹是非……否则我打断你们的腿!”

  一扬鞭,陌上花开,刀明胜雪,江湖少年行。

  第十二章

  五月初,怀龙山。

  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热闹非常,各大门派各路豪杰纷涌上山,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都想着在此次盛会上一展锋芒。

  十年前领尽风骚的一代不是功成名就便是湮没于众,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看的就是今日之làng能不能làng过昨日之làng”,沈墨钩一边把玩李沧羽胸口的两粒朱红,一边如是笑道。

  李沧羽扭动着腰肢,在沈墨钩耳边吃吃的笑:“宫主又说笑话……”

  沈墨钩拍着他光润如脂的臀:“自己坐上来。”

  李沧羽咬着一绺头发,依言而行。

  这些年李沧羽一直服食七星湖奇药神女香,肌肤日益白皙嫩滑,腰肢纤细,翘臀丰隆,从后面看与女子无异,只是前面却直挺挺的竖着孽根,衬着他娇美的面庞身段显得突兀诡异之极。

  温暖紧致的内壁毫不费力的逐渐裹紧沈墨钩异乎寻常的巨大狰狞。沈墨钩调笑道:“沧羽天生媚骨,后庭花更是妙趣横生,紧、热、滑、活四美兼具。”

  李沧羽眼眸半闭,滴得出水来的冶dàng,嘴里还咿咿呜呜的呻吟làng叫,沈墨钩抽送间花样百出,深浅轻重,忽紧忽慢,翻搅研磨,似沉迷其中,眼神却是冷静清明,丝毫没沾染半分qíngyù。

  沈墨钩每一次进出,李沧羽都兴奋的战栗颤抖,已身心迷醉的全然投入这场qíng事。饱满的臀上亮晶晶的满是汗水,臀fèng展开,艳红的后xué不住收缩绽放,不多时李沧羽银牙紧咬,全身颤抖,一阵qiáng烈之极的快感从后庭传来,再控制不住,紧绷着脚趾,哆嗦着she在沈墨钩腹上,沈墨钩轻轻托住他无力后仰的身子,手指沾了一点他she出的体液,见只是透明清亮,殊不正常,不禁轻叹道:“沧羽啊……你此生绝不可能有子嗣了,当真不后悔吗?”

  李沧羽下巴搁在沈墨钩玉石般的肩头上,半眯的眸子里寒光乍现:“不后悔。宫主……沧羽立志要当雁dàng掌门,要威震江湖,要人人敬畏……要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都后悔自己出生在这世上!”

  沈墨钩微笑着翻身把李沧羽压在身下:“你这般志气,倒十分像当年的我……好得很。”

  chūn色坞嵌在怀龙山中,繁花似锦,绿糙茵茵,一个天然生成的大圆石台正是三日后武林大会比试的所在。

  山月坪与chūn色坞一水相隔,坪上云来客栈近日果真客似云来,楼上客房全住满了,楼下饭堂也是满满登登。

  老板娘查金花一张白白胖胖的扁脸笑得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连带着给了老公杜牌九好几天好脸色,杜牌九一天一壶小酒滋润着,醉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巴不得怀龙山上天天武林大会,回头自家再开个棺材铺,就越发赚得多了。

  此时正值午时,查金花端坐柜案后,一身金灿灿的纱衣,满头huáng烘烘的首饰,嘟着鲜红淋淋的嘴,露着雪白坦坦的胸,大声呵斥着堂倌小二流水价的送上酒菜。

  大厅里倒不喧哗,大家都在听一个huáng须老儿说话。

  这huáng须老儿瘦小gān枯,眼睛却极是灵活,正是鸭形门的海二爷。

  鸭形门偏居南海,是武林中排不上号的小门派而已,但海二爷却是个奇人,水下功夫了得不说,嘴上功夫更是天下罕见。

  各门各派的人物故事、隐私秘辛烂熟于胸,更有一个毛病便是憋不住话,有了独家消息必定要说与人听,且是肆无忌惮的胆大,少林方丈、峨眉神尼、雷家唐门、白鹿赤尊,谁的消息都敢说,居然能安然无恙活到一把年纪,也算是啤跖趣话了。

  这时候海二爷呼噜噜的抽着水烟,一桌的菜肴凉了也在所不惜,在众人的目光中,口沫横飞滔滔不绝,端的是登临绝顶一览天下小的绝妙快感。

  “这次武林大会非比寻常,往日只是新秀小辈试演武功,今次数月前少林被神秘人物突袭,七qíng大师重伤未愈,盟主这位子,想必是要让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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