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蚀狂夜_巫域/隐芳【完结+番外】(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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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优雅的冷笑,然后从成群僵直的卫兵之间走过。

  那道修长挺俊的身影从东的面前经过,年轻的队长从震惊的惊讶之中略微清醒了神魂,他对着佛罗多斯喊到「大人!」

  「……」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佛罗多斯转身走到他的面前,平和的微笑「……对了,请你给我带路。」

  被那双平静的异色双眼凝视,虽然那双眼睛没有任何的qíng感,但是被蓝黑二色的眼睛所注目的瞬间,仿佛被钢刀从灵魂的表面削过一样。

  说不出话来,东发现自己只能根据佛罗多斯的指示行动,不听大脑使唤的身体僵硬的向城堡走去,他听到自己说「请……这边走。」

  从位在城堡后面教堂的暗门下去,穿过螺旋下降的楼梯,闻着越来越浓重的鲜血味道和cháo湿的气息,佛罗多斯在黑暗之中的眉毛狠狠的皱在了一起,他克制似的从墙上拿下火把,向下面走去。

  到了有很多牢房的最低层,佛罗多斯倨傲的看着东「他在哪里?」

  东瑟缩了一下,无声的越过他,走到一扇牢门的前面「……请。」

  用眼神示意东打开门,佛罗多斯眯细不同颜色的眼睛,右手不着痕迹的按上腰间的长剑。

  厚重的铁门吱呀着打开了凝滞的空气终于有了流动的机会,里面奔涌而出的味道除了让佛罗多斯皱起鼻子之外就是让他手里光明的来源一阵不祥的摇曳。

  阻止了东走进去,佛罗多斯示意身后的侍卫走进去,过一会,没有光线的牢房的黑暗中yīn影开始蠕动,衣料摩擦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片刻,他所熟悉的纤瘦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看着教士苍白的容颜上几点淡淡的淤青,不同色的眼睛漂浮上淡薄怜惜的同时,他的表qíng也越发的险恶起来。

  在教士走出牢房之后,他一把把西雷索林拉进了怀里,在冷漠的扫视众人之后,佛罗多斯才大踏步的离开。

  走出了地牢,上了马,离开城堡,佛罗多斯用自己的披风把西雷索林在夜色中单薄的身躯包裹了起来。

  「……等卢克丽佳的婚礼一结束……我就派人送你到德国去……怎么样?这样——你就可以远离我和政治了——」他平和的询问,而教士则在他的臂弯里面回头,褐色的平静眼眸凝视他。

  「不。」他淡然的拒绝。

  「……」瞪大了颜色不一样的眼睛,佛罗多斯看着断然拒绝他的教士,俊美的表qíng上是不敢置信。

  风,轻轻带起了西雷索林黑色的纤细发丝,爱怜的拂过他苍白的容颜,也弥漫过那对褐色的水晶。

  被月光的jīng灵轻轻吻着的白晰面容上dàng漾起一丝神秘的微笑,转头,不再看他,没有任何解释意思的西雷索林开口「……这次绑架我的主使者是谁?塞扎尔殿下吗?」

  「……」以沉默表示他的猜测没错,佛罗多斯让马停在台伯河边,轻轻腾出一只手为他拂去乱发「是卢克丽佳通知我来救你的。」

  他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他脸上的淤青「……你没有事qíng真是……太好了……」

  「……」凝视他有着各种qíng绪的复杂眼睛,点了一下头,就把眼神投向了夜色中滚动着暗黑色浊流的台伯河,也看着黑色的波纹水面上点点龙的碎鳞一样的星月光芒,西雷索林在带着丝丝水气的凉风中瑟缩起了肩膀「……这样啊……」

  「……」只是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佛罗多斯把披风的fèng隙小心的裹好,沉默的凝视着月光之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男人。

  忽然,胸膛之中升腾起了微妙的感qíng……

  非常的害怕……

  害怕自己会失去他……

  害怕自己会再也看不到他……

  那样子的qíng景光是想象就让他觉得害怕不已——

  把「不要离开我」这几个字用力的押在舌尖,佛罗多斯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才抑制住在西雷索林耳边祈求的冲动——不可以再从他那里夺走什么了……不可以了……

  或许……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佛罗多斯在心里面嘲笑自己……如果自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的话,那么他还可以完全不顾及一切的qiáng行留下他,不去考虑他的意愿,随着自己的yù望恣意妄为——但是现在不行,在察觉自己的心意之后,他想要尊重西雷索林的意志,不想看他不高兴——

  所以,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用力抱紧西雷索林,让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结合成一个声音,敲击着胸膛。

  佛罗多斯这么枯涩的想着,而那个集中了他万千思念的存在完全不知道他胸膛中沸腾的qíng感,只是凝视着台伯河,计算着某种东西——

  然后,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样,他冷酷的微笑

  第八章

  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佛罗多斯和西雷索林终于回到了宅邸,直接把怀里的教士抱进自己的卧室。佛罗多斯看着被放到椅子里面依旧在思索的西雷索林。

  抓过药箱,先为西雷索林的脸上敷药,然后拿过chuáng上的毯子包住他的身体,再小心的脱下他的衣服,查看他身上的伤痕。

  看着他胸口一块与周围的皮肤相比暗淡些的肌肤,佛罗多斯的眼神忽然闪烁了下……真是…和他认识以来……似乎就让他浑身都是伤痕呢……

  他轻轻的让自己的手指划下他的肌肤,虚无的描绘着那些愈合或者是半愈合的伤口,然后皱眉。

  这些……有多少是自己或者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呢?

  而以后……这些伤痕还会增加多少呢?

  佛罗多斯苦笑。

  轻轻的把药膏抹上白晰的肌肤,佛罗多斯用被子把教士包的严严实实的,才抬头看他,却发现教士还在沈思。

  轻轻的用手指捧了一下他的头发,佛罗多斯柔和的问。

  「怎么了?」

  「……」黑色的发丝下,褐色的眼睛淡然的抬起,西雷索林觉得寒冷似的缩起了身子,把包裹着自己的被子拉的严密一点。

  「我在想绑架我塞扎尔殿下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大概不想让你出现在婚礼上。」早就想过这点的佛罗多斯回答着,不同色的眼睛看着他。

  「是啊……这次的婚礼应该是波兰卓主教主持的才对,这样所有的人才能获得他们最大的好处——」西雷索林默默的点头,然后忽然扭曲了一下唇角「这场可以牵动欧洲形势的婚礼中加入一个我——确实是我不识相……」

  「没错。」佛罗多斯点头「我觉得你不应该答应主持婚礼,这件事我跟卢克丽佳说过了,但她似乎非常坚持这点。」

  放下药箱,他再度审视西雷索林的身体「我想你短期之内应该不要外出,留在我的府邸会比较好些,塞扎尔再怎么大胆也不会到我这里来绑架你。」

  「我也相信塞扎尔殿下没有这么愚昧。」西雷索林淡淡的说,看着自己手腕上红色的痕迹「但是……你不是要出征了吗?你不在的时候怎么办?」

  「……没有出征了。」佛罗多斯淡然的苦笑,轻轻握住他细瘦的手腕,用拇指微弱的抚摩过上面的红色,带了丝细微的心疼。「昨天晚上召开了军事会议,我为了带你回来而缺席……估计远征的名单里面已经没有我了。」

  「……」褐色的眼睛忽然闪烁了下,西雷索林抬眼,凝视着那双在晨光中美丽的像是双色水晶一样的眼睛「……对了……是谁通知你……我在那里的?」

  「卢克丽佳。」佛罗多斯回答。

  西雷索林笑了起来,一向漠然的表qíng幷没有因为有了笑容而稍微缓和,反而像是带上了一层假面一样的无机冰冷。

  「我明白了……」他喃喃自语,然后再度微笑——虽然现在混合在那清秀面容上的到底是冷笑还是微笑实在很难判断——

  「……我们都被卢克丽佳摆了一道——这件事qíng恐怕她脱不了gān系——如果她是早就知道了我会被绑架,为什么她不提早来通知?而如果她是事后知道的,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来告诉你,反而像是在打哑谜似的?」

  「她这么做会有什么好处?」佛罗多斯问道,虽然他笑着,但是双色的眼睛却闪动着诡异。

  「你被剔除远征的名单,不能建立新的功勋——虽然直接受益者是塞扎尔殿下而不是卢克丽佳。」西雷索林淡淡的说着,从他的手里抽出了手腕「佛罗多斯啊……幸好卢克丽佳是个女人。不然,义大利会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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