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绝对算不上正人君子的念头,佛罗多斯吩咐侍卫守门,施施然踱进了教堂里面。
教堂里面一片如他预料的láng籍。
成排的椅子倒在地上,金银丝编制的圣母像也被踏扁了丢在椅子的碎片上,佛罗多斯毫不在乎的从圣物箱的残片和修女被撕扯开的白袍上睬过去。
圣堂的彩绘玻璃也被打碎了,无数的碎片安静的躺在被士兵们践踏得非常泥泞的地面上,上面七彩的绘画中,圣保罗注视钥匙而残破的眼睛在暗淡而摇曳不定的烛光下诡异的映she着冷漠的迷色。
不同颜色的眼睛扫视着地面,然后在有着隐约哭泣声的空间里水平上移,最后,进入佛罗多斯视线幷且停留的,不是那些蜷缩在一起哭成一团的修女,而是一名靠墙站立着的青年。
——那是一名教士,他似乎刚刚被士兵殴打过,黑色的法衣上全都是泥土,还溅的有暗红色的点点印记。
现在,他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扶着墙,费力的挪移着自己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是想让自己保持平衡。
他有着一头纤细的深褐色发丝,如今这头本来应该梳理的很整齐的头发却被汗水粘湿在额头上,映衬着苍白的肌肤,被不稳的烛光微笑着拂过,在昏暗的空气中带起一丝不稳定的跳动流转。
这名教士长的幷不算是俊美,而佛罗多斯本身也没有自己堂弟男女相容幷絮的爱好,他只是让视线在他身上稍微停留一下就当作没看见,直接走向他面前的通道,意图从他面前走过,绕到修女们的面前。
在他从这名教士的身旁走过的一瞬间,他清楚的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倒抽气,出于一种条件反she,佛罗多斯立刻转身,看向了发声处。
是那个教士。
掩上被扯掉扣子的领口,皱着纤细的眉毛正在忍耐疼痛的教士察觉到了武将的视线,他安静的抬起散乱发丝下的眼睛,一双褐色的瞳眸迎向了异色的眼眸。
——那是一双看不到任何感qíng的眼睛。
冷漠的像是只反映眼前存在的褐色镜子,看着那双没有感qíng的眼睛里面自己的倒影,佛罗多斯忽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眩晕感,仿佛被冰雪之神凝视的诡异感觉冲击着他思考的回路。
被那双完全没有一点人类qíng绪的眼睛吸引,对修女们不再感兴趣,年轻的堪拉普侯爵掉转身体,凝视着年轻的教士。
只看了佛罗多斯一眼,就完全没有兴趣的低头,教士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将还蜷曲着的身体完全的伸直,而在动作的过程中,他苍白的容颜上滑落下汗水,落入了敞开的领口。
看着他的发际滴落大颗的汗水和抠在墙壁上因为用力而扭曲的手指,佛罗多斯优美端正的唇角浮起了一丝优雅的冷笑;因为他人的痛苦而使自己无目的欢愉,佛罗多斯没有掩饰因为残忍而起的扭曲愉快qíng绪,反而在半刻意之下让它浓烈外显。
佛罗多斯伸出手,将他的手肘轻轻一托,让教士踉跄的身体站稳,然后很温柔的将教士滑下耳边的头发重新拢了上去。
「你的肋骨应该断了……他们殴打你了?」他平和的询问。
对佛罗多斯超过必要程度的动作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脚印,教士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多谢。」
在他开口的瞬间,冰样清风的声音穿透了佛罗多斯听觉的神经,他多少有些诧异的看着开口说话的一方的嘴唇,惊讶于自己居然听到了这么镇静的声音。
镇静的、漠然的、没有一丝颤抖,完全是一个极富理智的人在极为冷静的状态下的声音——他可是至少断了一根肋骨啊!
再度深吸了一口气,教士站直了身体,苍白的肌肤因为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伤口而蒙上了一层暧昧而病态的cháo红。
「……您是教皇军的将军吗?」教士抬头,无力的将自己的身体依靠在墙上,声音与眼神却是完全不曾改变的坚定。
「我是……」在这样的眼神之下有了异样的细微挫败感,佛罗多斯下意识的bī近一步,看着在自己yīn影中的青年教士。
「可以请您派人通知宫廷派出侍女来帮助这些吓坏了的修女吗?」他看着佛罗多斯胸口上的蓝宝石别针,幷没有费力气抬头的意思「……因为教皇军捅的漏子……您有义务收拾。」
承认他说的话一点也不错,但是就是被他这种根本无视于感xing,纯粹理xing就事论事的语调莫名其妙的激怒,佛罗多斯开始冷笑。
「……您不认为您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吗?」他把手压在教士的肩膀上,微微的用力,水般柔滑的声音温柔的响起,却带起冷酷的涟漪,在浮动着昏huáng烛光的空间里面dàng漾。
「在下的事qíng在下自己会料理。现在的qíng况是照顾承受了‘您的军队’bào行的女人们比较重要——」教士终于抬头,褐色的眼睛淡漠而无温「不是吗?」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士兵要殴打你了,」佛罗多斯低头,在极近的距离看着那双完全不曾退缩的眼睛,温柔的吐息「你有让人异常讨厌的能力。」
「多谢您的夸奖。」平静的应对着佛罗多斯异常险恶的话语,教士虽然已经疼的流汗了,却依旧面无表qíng「而我现在也非常清楚为什么您的军队会是这么凶bào了。」
有着一双不同颜色眼睛的青年刻薄的扭曲了端正容貌上菲薄的嘴唇,佛罗多斯看着这个在淡淡的三言两语之间就激怒他的教士「……您没有见过杀人的将军吗?」
「如果您希望见到不怕杀头的教士的话,您现在就可以如愿。」听着佛罗多斯轻薄一如丝绸却蕴涵了深重危险的声音,教士只是调整了一下视线的方向,淡然的说到。
「……」佛罗多斯咽下了即将爆发的怒气。
他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和这种无名之辈计较什么。
瞬间,身为策略家的大脑接掌了他思维的控制权,佛罗多斯压下火气转身向外走去;他现在是一点都没有玩女人的兴致了,他只想回去睡觉,然后忘掉这个让他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可以bào跳的教士!
转身要走,他身后那清冷如风的声音再度响起,瞬间将他心田上勉qiáng压下的火焰以最为狂烈的方式点燃!
「我可以认为将军答应了在下的请求了吗?」
修长的身体瞬间僵直,在一阵紧张的僵持之后,佛罗多斯凝重的转身,俊美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表qíng。
他缓慢的伸手,将青年教士的一只手腕吊了起来,牢牢的钉在墙上。
「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回事——不知道上帝在地面的代行者——您是否知道呢?」褐色的眼睛安静的凝视着不同颜色而且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睛。「……您想要我怎么做?而您……」他暧昧的靠近,俊美的容颜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又预备拿出怎样的报酬?」
佛罗多斯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自己堂弟那种恶劣的嗜好,但是看到眼前男人这种过度到不像是人类的理xing时,怎么样才能让他屈服成为了佛罗多斯脑海中唯一的执念!
他要折服这个男人!
菲薄的嘴唇扭曲出了一个诡异的冷笑弧度,佛罗多斯慢慢的在手指上注入力道,听着被他握住的布料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他的冷笑加深成冷酷的弧度。
看着对方依旧没有丝毫改变的脸色,佛罗多斯猛的转身,粗bào的扭转教士的手腕,将受伤的男人拖往通向后堂的通道。
瞬间,属于成年男xing的纷沓脚步声和修女们细微的抽泣相互融合,在蜡烛有些刺鼻的味道里面dàng漾开来……
根本不去理会自己的粗bào是否加剧教士的伤势,在拖曳他向后面走去的过程中,佛罗多斯满意于自己手掌中那纤瘦的手腕一阵无法控制的痉挛,然后泌出大量冰冷的汗水,虽然明知道身后跌撞的男人看不到,他还是满意的冷笑,然后随脚踹开了一扇门,观察了一下环境,觉得还算是满意,佛罗多斯顺手把身后步履蹒跚的教士丢到了chuáng上!
只觉得伤口被空气和chuáng铺接连撞击的太过疼痛,在身体接触到硬而冰凉的chuáng褥的瞬间,教士裹着黑色法衣的修长身体蜷缩在了一起,细长而白晰的手指扭曲而无力的绞拧着白色的chuáng单,昭示着这具身体的痛苦程度。
把教士甩到chuáng上之后,佛罗多斯流畅的把披风甩到地上,单膝跪在chuáng上,粗鲁的拉过教士法衣的下摆,让那张因为伤口疼痛而布满汗珠的容颜面对着自己。
得意的看着苍白的容颜因为疼痛而有些微的扭曲,佛罗多斯将整个身体横在他的上方,双手撑在教士头颅的两侧。
「真是难得……终于看到你圣像一般容颜以外的表qíng了呢。」佛罗多斯讥讽的说,看着出于本能,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蜷起身体的教士,他心头一直被挫折的优越感终于得到了些微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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