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不会死了……
这样自己也算是尽了「被保护人」的义务,算是在两不相欠之余还倒贴了一笔。
思索着,确定佛罗多斯已经没有事了,西雷索林叫来了教堂的执事,写好了信,用火漆封好,吩咐他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圣安琪乐堡。
作完这一切,西雷索林重新回到chuáng边,看着chuáng上脸色苍白的男人。
轻轻的把沾了凉水的毛巾敷在佛罗多斯的额头上,在动作中他感觉到手掌之下的肌肤有着异样的高热。
难道是发烧了吗?西雷索林安静的思索,看着chuáng上伤者苍白中带了一丝诡异艶红的脸色——虽然说受伤之后发烧很正常,但是现在……不……不像是发烧……倒更像是中毒的症状!
翻了一下佛罗多斯的眼皮,发现他不同颜色的瞳孔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乱转,眼神涣散没有焦距,四肢也有细微的抽搐,而他身上的几道刀痕也有红肿溃烂的迹象——西雷索林咬着手指,思考对策。
这是神经xing毒药发作的迹象,在不知中的是什么毒的qíng况下,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镇静下来,让身体状况尽可能的放松,减慢血液中毒药的流动,避免毒xing大面积的扩散。
搜刮着自己大脑里面所有的知识,西雷索林翻检药箱,最后在里面找到了一把银刀。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把伤口附近中毒的肌ròu剜去了。
在火上烤了刀,西雷索林在微弱的油灯灯光下看着在chuáng上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双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一手小心的按住佛罗多斯的胸口。确定了中毒的地方,西雷索林刚要下手,一股奇妙的触感缠绕上了他的脖子。
那是人的手。
「……」他平静的抬头,看着一双眼睛显然已经恢复焦距的佛罗多斯「……波鲁吉亚家族的抗毒药体质真好。」
「……那是因为从小到大被毒习惯了……」微弱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在观察之后明白面前这个人不是想要杀害自己,佛罗多斯把和声音一样虚弱的手臂从西雷索林的脖子上移了开来。「……不过您可以告诉我……您现在打算做什么吗?」费力的说着话,佛罗多斯轻轻的咳嗽几声。
「帮您把中毒的部分切下来。」西雷索林冷静的说。「不然药xing会扩散到全身的。」
「……切下来……听起来我活象是块猪ròu似的……」喃喃自语,佛罗多斯细弱的吐出一口气「……动手吧……西雷索林。」
「真荣幸您还记得我的名字。」没什么感qíng的低下了头,西雷索林眯细了眼睛,确定自己要切割的范围。
稳定的刀子切割开了年轻而富有力量与弹xing的肌肤,顺着筋ròu的走向小心的把已经红肿溃烂的身体组织与完好的部分分离开来——因为毒药的关系,佛罗多斯并不觉得疼,但是一种看着自己身体上的ròu被切割下来却完全没有感觉的诡异感远比疼痛感更恐怖的侵蚀他的大脑。
在战场上早已经习惯了受伤的勇将,在此时却有一种自己的ròu体被眼前黑发的神甫带到另外一个武力绝对行不通的地方这样一种奇妙的感觉。
看着又是一块曾经是自己身上的血ròu跌在了水盆里,黑红色的液体在水中弥漫开来,佛罗多斯皱起了眉毛。
「……说几句话吧……我觉得我快疯了……」
「……您是不是在私会qíng妇的时候被人堵住了才受伤的?」不怎么在焉的说着,把刀子洗净、烤炽,然后切割,顺便将切口附近的组织烧坏来止血,一再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专注于自己的劳动,西雷索林把沾满血污的银刀洗净烧热,他用沾了鲜血的手背撩了一下头发,汗水和血水一同留在了他白晰的额头上。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受不了的将自己的视线从自己的伤口上调开,佛罗多斯把眼神定在了教士苍白的容颜上。
「……」西雷索林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褐色的眼睛透过薄薄的刘海和佛罗多斯颜色不一样的双眼对视「难道是真的?我猜对了?」
「……不幸啊……对吧?」佛罗多斯不是滋味的说;他今天忽然兴起想要去找以前jiāo往过的地方贵族女儿幽会,结果那个女人丈夫的妹妹曾经被塞扎尔qiángbào过,事qíng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自己代替那个闯祸从来不收拾的堂弟被人埋伏下来砍……好不容易自己单身逃到帕廖利来,还被这个yīn阳怪气的家伙救了——真是不慡快!
「是意料之中……如果波鲁吉亚家族的人有了别样遇到袭击的理由反而奇怪吧。」西雷索林在两个一个眼神jiāo汇之后低头,继续不慌不忙做着自己的工作。「但是我还是要对贵家族结仇的能力感佩一下。」
听着神甫吐自己的槽,佛罗多斯扭曲了一下嘴唇,决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假装没有听到西雷索林的话。
把最后有毒的组织切割下来丢到水盆里,确定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了,西雷索林拧了一下眉毛,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把自己额头上的头发轻轻的一拨,他伏下了身子。
一直在注视他动作的佛罗多斯因为不能移动身体的关系而无法知道西雷索林作了什么,当他觉得异常高热的伤口附近被什么冰凉的物体碰触了时,他才一怔。
「……你在做什么?!」勉qiáng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佛罗多斯却在下一秒因为无力而掉回chuáng上。
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撞击的生疼,再也没有力气起身,他只能感觉着西雷索林均匀的呼吸撒在他的胸膛之上,而他的头发则暧昧的扫过他的肌肤。
半晌,西雷索林抬头,向水盆里吐了一口毒血出来,淡然抹了一下满是黑红色液体的嘴唇,一双褐色的、平静的像是十字架上基督眼睛的瞳孔安静的漾着夜的颜色,凝视向佛罗多斯。
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那双清澈的眼睛刺穿,佛罗多斯屏住了呼吸,然后轻轻的,像是怕让什么粉碎一般的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在为你吸毒……怎么了?」年轻的教士看了一眼沾染上血液的手背,不解的看着神色诡异的男人,微微摇头,再度伏下了头。
因为这次有了心理准备,佛罗多斯不再觉得惊讶,但是意识却不受控制的集中到了被那双近于无色的嘴唇碰触到的的那一点。
明明是连血ròu割去都不觉得疼痛的伤口,被那双嘴唇碰触却有了可以将整个神志都吸取过去的诡异感觉。
属于身体的血ròu被另一双嘴唇吸附,然后微微的在他luǒ露的肌ròu上轻轻吮吸,一种近似于恍惚的奇妙感觉从伤口处渐渐的攀升。
甘美的,可以让大脑的神经为之麻痹的感觉与从伤口处传来微微的刺疼jiāo相在神经中传递着,像是比赛似的在脊髓中互相妖异的攀附,产生一种在快感与痛苦之间微妙摇摆的感觉。
而人体的温度在伤口的高热中显得像是冰一样的冷,随着冰凉嘴唇若即若离的碰触,整个伤口却像是燃烧起来一样热。
嘴唇离开,然后在片刻之后换了个方位碰触,又一波的火焰燃烧而起,接续着还没有扑灭的焰连绵在佛罗多斯体内燃烧着!
直到自己嘴里吐出来的全部都是鲜血了,西雷索林抬头看他,苍白的脸上有着鲜血的痕迹。
觉得这一瞬间的教士看上去竟然有一种近于妖艶的魅力,佛罗多斯微微的撑起身体,勉qiáng伸出手,轻轻的抹去他嘴唇上鲜艶的红色。
看着沾染上自己手指的血色和终于露出本来颜色、近于无色的嘴唇,佛罗多斯模糊的勾了一下嘴唇,然后再度伸手,仔细的把他那张苍白的容颜上所有鲜血的痕迹一一抹gān净。
「……」看着他诡异的行为,西雷索林没有移动躲避的意思。
稍微把头往后仰了一下,佛罗多斯朝西雷索林勾了勾手指,而年轻的教士像是被那双不同颜色的眼睛蛊惑了一样,柔顺的倾身。
用自己gān燥的嘴唇轻轻的在教士的唇上一点,佛罗多斯稍微抬脸,然后微笑。
「……你们波鲁吉亚家族的恢复能力和发qíngjīng神真是值得敬佩。」用一种完全是理xing的语气说出辛辣的嘲讽,西雷索林伸直了自己的身体,淡然的看着面前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
「我也这么认为。」佛罗多斯点点头「不过在这种受伤中毒的qíng况下我还能兴奋……」他轻轻的拿起教士在chuáng沿一只苍白而瘦削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就只能说是您的魅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西雷索林眯细了褐色的眼睛,清瘦容颜上没有一丝表qíng。「……做你的qíng妇或者qíng夫的男人和女人真是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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