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拓跑进蔡霖住的院子,见这里到处都是人,让他吓了一大跳,以为蔡霖有了什么不测,不吝更加着急,几个箭步就冲进房中。
屋里却很安静,与外面的qíng况截然不同,白责将把蔡霖安置好,听到有人闯进进来,不由得勃然大怒,起身就往外走,打算好好教训那个大胆狂徒。他刚走到门口,欧阳拓便窜进去,几乎与他迎面撞上。他灵活的往旁边一闪,定睛一看,心里那股火顿时熄灭了,“点写,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文暄。”欧阳拓边说边往里走,“成骏,今天多亏你了,文暄他现在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腰带读来看了才知道病qíng怎么样。”白责陪在她身边,轻声答道,“他现在只是体弱,自己从后宫走出来,估计是累坏了,现在正睡着。我已经派管家去请最好的大夫,一定会jīng心为他诊治。”
“好。”欧阳拓来到chuáng边,看着蔡霖瘦得很厉害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转头对白责说,“你先去忙吧,让我陪陪他。”
“星,外面有人守着,殿下想要什么,尽管吩咐。”白责说着,便出去安排。太子这么匆匆忙忙地跑来,肯定还没用午膳,这些都必须照顾周全,不得出一点纰漏。
欧阳拓这时才觉出累来,感觉胸口发闷,有点喘不过气,便躺在chuáng边,看着彩铃的侧脸发呆。自从那个热血沸腾的夜晚以后,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这个人,晚上做梦都在拥抱他,与他激qíng缠绵。皇上待蔡霖离开,欧阳拓是非常不愿意的,但想到东宫现在不gān净,谋逆之人没有查出,蔡霖的安全不能得到保障,他只得忍痛放手,让蔡霖在父皇那里养病,自己好全力查出jian细。没想到今天却听说蔡霖自己出宫了,而且走到攻门时以支持不住,多亏白责赶到,想也不像便奔向御马苑,拉出一匹快马便赶了过来。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蔡霖的脸,只觉得触手处细腻清凉,彷如寒玉。这是气虚体弱的典型特征,欧阳拓心疼得不行,细想起来,蔡霖两次被人谋害都发生在东宫,而一夜chūn风更让他元气大伤,这些都是自己的错,是她没有治好东宫,才会祸及蔡霖。
他一边出身的想着一边无意识的抚着蔡霖的脸,终于把人从沉睡中弄醒。蔡霖费力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他,有些意外地问:“太子?难道我回东宫了?”
“没有,你在白大将军府。”欧阳拓怜惜的抚了他的脸颊,见他态度如常,不禁有些疑惑。犹豫片刻,他轻声问,“那天夜里的事……你记得吗?”
蔡霖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将手伸出锦被,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去,握住,低低地道:“记得。”
欧阳拓猛地坐起来,惊异地看着他,急急地问:“文暄,你……你没怪我吧?”
蔡霖微微一笑,“不怪。”
欧阳拓满心欢喜,扑过去抱住他,在他脸上,唇上吻了又吻,笑呵呵地说:“文暄,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吧?是把?”
蔡霖被他一压,顿时眼冒金星,差点窒息,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不由得啼笑皆非,“你先起来,我现在整个人就像豆腐做的,一碰就得散了。”
欧阳拓吓得赶紧弹起来,就要掀被子,仔细看看他有没有被自己压坏。蔡霖止住他的动作,轻声说:“那一夜是我被人下了药,事急从权,你帮我解了药xing,我很感激你。可是,你有太子妃,有姬妾,要传宗接代,怎么可以跟我在一起?那是不行的。”
欧阳拓脸上的笑容一敛,无力地躺到他身边,看着屋顶闷闷地道:“我对太子妃只有敬重,对两个姬也是相敬如宾,对着她们却毫无绮念。以前我还以为自己有毛病,只是碍于面子,羞于提起。可是,跟你一夜chūn风,我便知道我没毛病,是非常正常的男人。文暄,我喜欢你,想要与你永远在一起。太子妃也好,别的姬妾也罢,反正名分在,一辈子荣华富贵总是有的,我也没有对不起她们。”
“唉,你这不是胡闹嘛。”蔡霖轻叹,“无论你与她们之间有没有qíng意,这子嗣总是要有的,不然你这个太子也当不稳吧?我听说安王殿下已经有个妾侍怀有身孕,一旦生下儿子,你的压力就更大了。”
“妾侍生的孩子算不得什么,倒是不要紧,不过你说得对,子嗣总要有一个。”欧阳拓喃喃地说着,猛的握紧拳头,“我对着他们是在动不了qíng,看来的用药才行了。”
“用药伤身,你别乱来。”蔡霖很不赞成,“宫里宫外那么多人盯着,你别做得太出格,让别人参上一本,皇上与太后都跟着面上无光。”
欧阳拓听着他的责备,心里感觉无比舒畅,“好,我都听你的,这是徐徐图之,不急。”他翻身马在chuáng上,抬头看着蔡霖,快活地说,“你先住在这里,不忙进宫,我会把东宫理一遍,将那些可疑的人都清除出去,然后就来接你。”
“嗯,好。”经过qíng绪的大起大落,蔡霖觉得有些疲态,便握着他的手摇了摇,“我想歇一会,养养神,你先去用午膳吧。”
这是,白责在外面朗声道:“殿下,大夫来了。”
欧阳拓立刻起身下chuáng,理了理衣冠,从容不迫地说:“进来。”
第30章
京城首屈一指的名义替蔡琳诊脉之后,得出的结论与宫中的太医一致,病人伤了元气,但好在年轻,底子厚,只要好好休养,药补与食补双管齐下,很快就能复原。
蔡琳在白府住下,还不到半日,皇帝便赏赐了大量补品,嘱蔡霖好好养病。来宣旨的刘福顺便也给太子传了口谕,“皇上让太子殿下即刻进宫,御书房见驾。”
欧阳拓只得领旨,却拉着白责叮嘱了半天,这才回宫。
白责自从把蔡霖领回来就忙里忙外,直到刺客才又暇与他说话,可却没聊两句。柳仕逸又来了。看着白责有些无奈的申请,蔡琳温和地笑道:“白兄不必懊恼,柳大人必是为了案子而来,耽搁不了多久的。”
白责长叹,随即笑了,起身出去,与柳仕逸见了礼,将他带过来。蔡霖一直靠坐在chuáng头,这时与他拱了拱手,“柳大人,请恕下官失礼。”
“蔡大人别客气。”柳仕逸关切的问了几句他的病况,这才认真的说,“当年的淮左知府郑向明已经到京。他坚持蔡当家当年被匪寇血洗,满门尽毁,无一幸存,你必须当面跟他对质。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能我的去衙门,我带他来这里吧。你看,你有jīng神与他对质吗?”
“有。”蔡霖提起jīng神,用力点头,“柳大人,你带他来吧。我蔡家在淮左经营数代,惠及乡邻不知凡几,当时遭到灭门惨祸,有很多人都来探望,我当年死里逃生,随时稚龄童子,又身有伤痛,悲愤之下却也顾不得,次日边挣扎到知府衙门鸣冤,有不少人亲见此事。我就不信他郑向明能只手遮天,封得住那么多人的嘴。”
柳仕逸对他的话很认同,“我也觉得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坚定地认为蔡家已无后人?”
蔡霖想了很久,忽然惊的坐了起来,“我家被毁之后,我一直借住在父亲的好友家里,他是一家当铺的老板,不过我已经不记得那家当铺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戚。我在他家住了半个多月,郑向明就糙糙结案,当时我戚伯伯很生气,说此事十分蹊跷,要带我进京鸣冤。可之后没多久,戚伯伯忽然叫他最信任的贴身管家把我送走,离淮左越远越好。我那时候小,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跟着走,后来在路上遇见盗匪,管家伯伯被他们杀了,我拼命逃走,就再没回淮左。现在想来,戚家会不会出了什么事?那郑向明就以为我也不在人世了。”
柳仕逸想了一会儿,微微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马上派人去淮左,查找戚家当铺的老板。”
蔡霖皱着眉,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如果戚家因为我而遭受什么大难,那我就太……太对不起他们了。”
“你先别急。”柳仕逸连忙温言安慰,“不一定想你想的那样,有可能戚老板受到了威胁,不得不讲你送走,如果是这样,你既然已经离开,戚家也就没有危险了。”
蔡霖长叹一声,“但愿如此。”
柳仕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他说:“今天你好好歇息,明日下午我带郑向明过来。”
“好。”蔡霖点头,“柳大人,辛苦你了。”
“别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谈不上什么辛苦。”柳仕逸笑得很温和,“你好好歇息,早日康复。”
两人谈话的时候,白责为了避嫌,一直都在外面院中坐着等。将柳仕逸送出府后,白责才回来,继续与蔡霖聊天,“那郑向明已经解送到京,柳大人是来说这事的吧?这一路可不太平,匪寇层出不穷,打退一拨又来一拨,竟是无休无止,也不只是想劫人还是想要杀人灭口。要是单靠刘大人派去的人,肯定无法护得周全,幸亏太子殿下料得先机,抢先派人过去看着,又命我派遣一队jīng兵火速赶去,暗中保护,这才挡住了大部分暗袭的匪寇,让廷尉衙门的人将郑向明平平安安地带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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